23、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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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
“如果你愿意倾诉，我随时都在。”伊赛尔表情诚恳，清澈的声线静静流淌。
杰森有些怀疑的眯起眼睛:“你没偷听？”
伊赛尔：偷听是偷听了，这不没听到嘛。
她咳了咳:“我是个好女孩儿。”
杰森轻轻的笑了，或许伊赛尔自己不知道，但她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睁大眼睛，微微鼓起脸颊。他在伊赛尔发现之前收回目光，慢慢的讲出那些几乎要在心里腐烂的悲伤，迷茫与愤怒。
伊赛尔安静的听完，一言不发。
“怎么样？”杰森自嘲道:“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我是一个多么愚蠢、恶劣、狂妄自大的的傻瓜？现在止损还来得及。”
“不！“伊赛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那么认为？”
她用力的给了他一个拥抱，“我沉默，只是因为这件事确实很复杂……原谅我目前为止最担心过的事情就是会不会因为吃太多糖蛀牙。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一个足够有效的建议，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确信自己其实很好。但我想，我现在起码能给你一个拥抱。”
……杰森两眼发直，他感受着女孩儿特有的的柔软，呼吸着丝丝缕缕的香气。与那些痛苦记忆一起回归的，还有那些青年人的火热绮思。这简直是犯规。杰森晕晕乎乎的想。
“你的体温怎么突然变高了？”伊赛尔奇怪的举起他，翻来覆去的看，“难道是伤口发炎了？”
此时，身为一只雄鸟的本能已经控制了杰森的大脑，他想也不想的说:“不，亲爱的，我想给你跳支舞。你可知道，你……”他猛的赶在自己说出来之前闭上嘴，心虚的瞟向着伊赛尔。
“你……”
杰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脑子烧坏啦？”
杰森松了口气，但暗暗又有些失望，他神思不属地说：“我现在好的很，不能更好了。”
伊赛尔还是不太放心，她把杰森此时异常的行为归结于他太伤心了。因此，她一脸认真道:“是时候告诉你我的《名言录》第七条了。”
“好的，公主，我听着呢。”杰森配合的回答，视线不住的停留在伊赛尔精致的锁骨上。
伊赛尔什么都没有发觉，她暗暗盘算着，灯光到位，气氛到位，情绪到位，于是她郑重其事的宣布：“快乐其实很简单，就是吃糖，打扮，身边还有朋友陪伴。”
那是对你来说，杰森有些好笑，为她此刻话语里的天真，那是一种只有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人才有的天真。
“而我，愿意一直为你提供这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我们是否还是朋友，只要你需要，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伊赛尔一心想要安慰杰森，没注意到自己此时下了一个分量多么重的承诺。
杰森沉默的看着那双诚挚的蓝眼睛，一个承诺？他曾经得到过很多承诺——母亲承诺过永远不会抛下他；迪克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他，当然，最后他确实用拳头好好“照顾“了一番；蝙蝠侠承诺过会一直好好保护他，给他一个家，但在他死后，他却那么轻易的放过了小丑。就连他自己，也给出过许多没用的承诺——在他还是罗宾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告诉那些被伤害的人，你们会没事的，但总有些人，总有些不那么幸运的人……
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杰森冰冷的想。但他抬眼，又看见伊赛尔那张生机勃勃的脸，那双蓝眼睛一直都富有神采，高兴时眼角会微微上挑，难过时幽幽的蓝里会揉进一点红。
她并不是他以前一直欣赏的那种英姿飒爽的女孩，没有肌肉，甚至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所有这些——包括不那么完美的，都足够令他心动。
伊赛尔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杰森的目光一直粘滞在她脸上，像要把她吞了似的。
此刻，杰森觉得，自己仍然愿意再交付一次信任。
“直到永远？”
"直到永远。"
“只因为我是杰森·托德？”
“只因为你是杰森·托德。”
我当真了。杰森想，你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
一蓬灰色烟雾无声无息的出现，将他裹住。等到烟雾散去，一个灰白色的幽灵重新出现。他的长相比伊赛尔第一次见到时成熟了很多，褪去了少年时的精致柔和，五官线条刀削般凌厉，他变高了很多，伊赛尔现在要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伊赛尔呆呆的看着这个充满压迫感的幽灵飘到她面前，深深的目光里仿佛有漩涡一般，要将她吸进去。
然后他挑眉坏坏的笑了，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像是琴弦在低低的震颤:“被我的新造型迷住了？”
伊赛尔揉了揉脸，清醒了。
“只是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变化。”她有些犹豫的说，明明之前一直是自己在照顾杰森，结果他突然变得比自己成熟了很多，伊赛尔一时间有点难以调整这种心态上的失衡。
杰森想了想，抬起双手。
伊赛尔感觉自己渐渐飘浮了起来，她惊奇的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双脚，兴奋的抬起头，直直撞上杰森的目光，变成了灰色的瞳仁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怎么样？我的新能力。”杰森抱起双臂，斜斜靠在墙上。
“非常棒。”伊赛尔有些拘谨的说，又重新低下头。随后她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气息渐渐靠近她的下巴，杰森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明明幽灵触碰不到人类，但她就是有一种被碰到了感觉。
“看着我。”杰森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伊赛尔只好抬头，面对那道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怎么了？”她不自觉的紧张道，悄悄扯着衣摆。
杰森微笑了一下，决定收敛点儿，他放下手臂，惬意的插在裤兜里:“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他这次挑了自己的优点着重说了一下，刻意强调了自己以前当罗宾时的英雄事迹。
“所以，你以前是个义警？”
“没有意外的话，现在以及未来也会是。”
“我有超能力。”
“嗯哼。”
“拯救世界当然离不开我这种人才。”
“我无比赞同这句话。”
……
伊赛尔注意到杰森又在发呆了。虽然经过那次谈话后，他明面上已经不怎么表现出悲伤，可他总会像现在这样，目光失焦于某一点。
伊赛尔忍不住叹气，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然后心里又有点偷偷的开心，虽然他现在年龄比自己大——之前甚至还让她叫哥哥，不过现在看来，解决事情还是要靠她呀。
她吸着气靠近杰森——现在是冬天，靠近这个人形制冷器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在他眼睛前面张牙舞爪的挥手:“走吧，我们去找蝙蝠侠，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在哪。”
“找他？凭什么？我根本就……”杰森下意识的反驳道。
伊赛尔又忍不住摇头，这两个人怎么都那么固执别扭呢。她直截了当地说:“你还爱着他，对吗？”
杰森不说话。
“那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杰森仍然沉默。
伊赛尔气盖云天，豪情满怀的一挥手:“别想那么多，有我在呢。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就给你报仇！”
杰森忍不住笑了，他简直爱死了伊赛尔这种自信满满的样子。他面上严肃正经，实则暗戳戳的想占点便宜:“牵住我，我带你去。”
伊赛尔茫然的挠挠头:“你压根儿碰不到我，牵什么？我又不是小孩，难道还会走丢？”
杰森：……
他安慰自己，她还没开窍呢，慢慢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承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