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亡灵节的色彩狂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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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赛尔高高兴兴地跟在一群老人后面，从南瓜的嘴巴里跳出来。
米克特兰的城门口，挂着许多张花纹繁复的剪纸，吹拉弹唱的骷髅乐队演着奏欢快的音乐，层层叠叠的宽大裙摆像翩飞的蝴蝶。
最显眼的是一条撒满金灿灿万圣菊的路，许多个骷髅走在上面。
伊赛尔跟着老年幽灵团踏上这条路，他们一个个都灵活利索的绕来绕去，伊赛尔跟的颇有点儿费劲。
薇尔玛朝她招招手:“快快快，游\行已经开始了。”
路的尽头，是一条人声鼎沸的街道，摆放着各种图案缤纷、色彩艳丽的大骷髅头，用护栏分割出两个空间。
护栏内，是游\行的队伍。站在蓝绿色敞篷车内戴着羽饰帽的男子朝观众挥手致意，后面有整齐划一的敲着鼓的方阵，迅捷明快的音乐点燃每一个参与者的激情。
护栏外的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些穿着墨西哥特色服饰的人，大摆裙热烈的旋转，黑、红、兰、绿、黄、棕、青色相间，像是在转调色盘。
伊赛尔惊叹的看着这一切，随处可见把自己打扮的像骷髅的人，整个城市都处在一场色彩的狂欢中。薇尔玛和同伴随着人群一起热情洋溢的跳舞，源源不断的骷髅从万寿菊路上走向人间。
在这一刻，生者与逝者相连。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手中有着一捧极为灿烂的万圣菊花瓣，她轻轻吹了一口气，金橙色的花瓣和着风纷纷扬扬，在晴空下漫天飞舞。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伊赛尔看着几瓣金橙色的花瓣落在墓地前坐着的人身上，白色蜡烛升腾而起的烟雾氤氲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护着跳跃的烛火，明明灭灭的光晕下，她画着妆的脸庞虔诚而圣洁。
林立的墓碑前，到处都是在花束中燃烧的蜡烛，星星点点的光汇聚起来照亮了这个黑夜。
“啊，是时候去除显性药水的功效了。”伦纳德挤挤眉，让自己重新消失在人群之中。
伊赛尔看着他凑到一个正在自己坟墓上大吃大喝的骷髅旁边，拍了拍那个骷髅的肩膀。
“老兄，我是从外国过来参观的，不得不说，你们这个亡灵节办的真不错。嘿，你手里的是什么，我在美国从没见过。”
那个骷髅豪爽的把一堆糖骷髅头、巧克力棺材塞到他手里，还向周围招呼了一下，于是很多骷髅热情的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伦纳德。
最后，伦纳德抱着差不多有四个他那么高的食物回来了，兴高采烈地说：“随便拿，随便拿，别客气。”
薇尔玛乐呵呵的，一把抓了一半下来分给伊赛尔和杰森，慈眉善目道:“不客气，不客气，都是应该的。”
其他人一哄而上，伦纳德心疼的直唉哟：“给我留点——”
伊赛尔慢慢走在这片墓碑中，一张张面容略过眼前。青春年少的面容大多还没有经历过死亡而显得懵懂，饱经风霜的面容则尽是岁月的沧桑和对故人的怀念。
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士静静坐在墓碑前，看着照片，眼神寂寥悲伤。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与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相同衣服的骷髅，轻轻给她一个拥抱。
“就像自己经历了一场死亡。”伊赛尔深有感触道。
“但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另一场旅途的开始。”薇尔玛慢悠悠的说，“真正的消失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你觉得呢？”伊赛尔扭头去看杰森，他来这儿后一反常态的沉默。
杰森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蓝色的眼珠里仿佛有火光在跳动。
半晌，他说道:“你们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伊赛尔率先一本正经的说:“我还活着，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不过，要是我死了并且也变成幽灵，一定告诉你答案。”
薇尔玛把自己从幽灵状态转化出来，渐渐变的弯腰驼背，满脸皱纹:“我记得那是一个寒冷冬天的下午，白惨惨的阳光照在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温度，我躺在被窝里，左腿又开始疼了，只好用睡眠来麻痹自己，没想到再醒过来时就变成了一个幽灵。”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腿，仔细看能看出来它不正常的扭曲，“死亡时的形态会给你留下一点印记，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研究出了遮掩它的办法，但你总是会在某一刻突然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印记。”
伦纳德摸了摸自己波浪形状的头发说:“我是在炮火中死去的，所以我能很容易的把自己分成几块。”他展示了一下，头颅、手掌和腿四处分散，环绕在躯干旁边。
“我是在野外，突然被雷劈了。”半长头发的老人郁闷道，头发竖起来再消失，留下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然后就多了很多利希滕贝格图样。”他身上显现出来一道道复杂的纹路。
杰森垂下脑袋，声音沮丧:“但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以前我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但是今天……我意识到这不该被遗忘。”
薇尔玛赞同道:“你的想法没错。”
伦纳德敏锐道:“也就是说，你曾经死过，但从那种状态脱离出来，变成了一只鸟，并且还丢了点记忆。那你还不如继续死着呢。”
杰森显得更沮丧了，他摇头:“我刚变成幽灵时就没有关于自己死亡的记忆。”
“那你应该有自己是幽灵时的记忆，好好回想一下你那时候身上的印记，这或许能给你一点提示。”拿着手提包的老太太建议道。
当幽灵没多久就被伊赛尔变成了一只鸟，杰森回想不出什么印记。他只能继续摇头。
伊赛尔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补救道:“我有办法把你再变回幽灵，但是这有一个奇怪的条件。”
她不解的念着道具的介绍:“需要被作用对象的六分甜蜜，四分希望。我已经用了。”
杰森看看自己，仍然是只鸟。
“呃……”伊赛尔苦恼的挠头，突然灵光一闪，“我怎么被你们绕进去了。”
她想起来那个“合适的时机”，微笑着说:“事实上，我这里有一个线索。”
……
“所以，蝙蝠侠告诉你，我曾经是他的助手？”
伊赛尔点头，然后从遥远的记忆里翻出另一个人来:“噢，对了，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叫提姆的男孩找到我，听他说认识你。”
“没印象。”杰森肯定道。随后，他兴奋的嚯嚯嚯了几下翅膀，跳来跳去:“没想到，我竟然是蝙蝠侠的助手！这实在是太酷了！”
伊赛尔有些稀奇的瞧着杰森难得比较幼稚的样子，他之前一直都表现的非常沉稳。
杰森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正步:“你说，我是怎么死的？其实我都能猜到了！”
他来了几个后空翻，比划道:“我肯定是在对抗罪犯的过程中，光荣的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而蝙蝠侠呢，肯定一直在为失去我这样一个优秀的助手而难过。想想吧，被蝙蝠侠怀念的优秀助手！要不然他怎么会找到你来打听我呢。”
伊赛尔思索了一下:“有道理。那我们还需要去问他吗？毕竟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杰森激动地说:“当然得去！这可是一次从蝙蝠侠口中听到称赞的机会，那可是蝙蝠侠！”
“再说，你难道不想听听我当罗宾时是怎么惩恶扬善的吗？”
伊赛尔好笑的看着杰森蹦蹦跳跳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调侃道:“当然啦，我们的大英雄杰森·托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亡灵节的色彩狂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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