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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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二乙区这几栋商品楼附近除了犬吠无人语，一只黑背白肚的猫咪从草丛中一跃而出，蓝色的瞳孔在暗夜里发着幽幽的光，它是只弃猫，饥肠辘辘了一天，正四处寻找食物。3栋的楼下掉了几块饼干屑，猫咪机灵地张望了一番，迅速扑过去，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持刀从后直砍向猫，一声短促的尖叫被淹没在白绢下。
天还没亮。
三轮车载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老人白发都快掉光了，每日经过二乙区以卖早点为生。早点物美价廉的，大家也都愿意来买。他照常把三轮开到花坛旁，开始摆摊。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3栋楼下有异物。老人本就年纪大老花眼，耐不住好奇心，疑惑地走过去，差点犯了心脏病。
那猫被开膛破肚，张大了嘴，露出一排利牙，蓝瞳在黎明的曙光中，闪耀着诡异而恐怖的光芒。
“纪连雨今天来上班没？”容祺走出办公室，巡视了一圈。
“早来了，今天他第一。”尚杰没抬起头，随意应了句，他的目光放在晨间头条上，“唉老大，你看今天的头条了吗，二乙区一栋商品楼下发现一具猫的尸体，开膛破肚啊！据说第一目击者是个非法卖早点的老头，差点把人吓得直接归西了。”
“知道，他不敢去报案，跟另一个楼里街坊来的，手颤得不行，我那二乙区警队的朋友还以为是临时中风了来找人民警察呢。”
其他人：……人以群分，容队的朋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秦帆站起来插了句：“不过，既然凶器已经找到了，还被丢在商品楼楼下，排查起来还是方便的吧，跟我们应该没什么关系？”
说起来，容祺所在的这个警局有点尴尬，最开始是叫三甲市，下头还有些小镇，镇上各有分局，今年初的时候开了个会，跟隔壁二乙市合并到K市去了，K市中心离三甲和二乙都挺远，他们这儿没跟上，算个城乡结合部，如果案子大了，附近几个区还是需要联合处理的。
“很难说。”纪连雨从长廊另一头的房间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包，里头放了105收拾出来的衣服。
刑倩不解：“为什么？”
纪连雨轻笑一声：“首先，一般的犯人作案，不会轻易把凶器放在显眼的位置，而会藏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埋起来或是自己家里；其次，凶手非常狂妄，直接把凶器丢在一旁，而可怜的猫被残忍地开膛破肚了，史无前例。所以这个案子，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那猫是他变态地故意地杀在那儿的？”秦帆长大了眼睛，意识到方才确实是没有考虑周全。
“我只是猜测。”纪连雨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从昨晚签好合同后就没打开过的手机。不知为何，他一直不习惯用智能手机。
一打开，便看到五六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的，显示时间是昨晚23点左右。
这么晚，谁会给他打电话……
算了，他熄了屏，也没兴趣回拨，把包挂在墙上，准备下班再取走。
二乙区警局。
大爷被搀扶着过来，被请到一间密闭的房间，顶头就一盏白炽灯，他看着眼前严肃的年轻警官，手颤得更厉害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猫不是我杀的呜呜呜呜……”
孙文山一顿无语，喝了口茶水道：“我没说是您杀的，您怕什么呀。”
站在大爷背后的赵不落伸手拍了拍和大爷一同过来的一位近中年的女子，她面色憔悴，眼里泛着黯淡的光，但看上去还是比大爷稍显镇静的。
孙文山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话。
“警官，我是第二个看到那……那猫的，刀和手绢就放在我们那幢3栋楼的楼梯口，谁走下来都能看到，那会儿比较早，我估计是凶手半夜搞的……”
孙文山马上打断她：“不是，你又不是警官你分析啥，告诉我们你目击的时间场所就行，还有你的个人信息。”
女人立刻点头回答：“是是，我叫曲如雪，我当时看到那猫的时候，是准备下楼买早点，大概是，大概是七点不到，六点五十左右吧。”
大爷确实是吓坏了，总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孙文山只好让人先给他找个空房间休息休息。
“我的三轮……我的三轮车……”他喃喃着。
曲如雪看了大爷一眼，低下了头叹息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啊，这么大年纪了很少有人没毛病的，听他说家里没老没小，孤身一人，仅靠卖早点过日子了，我们周围街坊都知道他可怜，也没好意思去跟城管举报他。”
赵不落盯着曲如雪回忆了好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跟孙文山耳语几句：
“孙队，这个女的，上个月来过这儿报案。”
孙文山愣住了，仔细看了看女人，愣是没想起来。
“您那天出差去了不知道，她半夜跑来报的，说是家里孩子失踪了，我记得当时是交给另一个队处理去了。”赵不落悄声说，“估计跟这案子没什么牵连吧？”
孙文山立刻给了他一脑壳，低声教训他：“你这么多年都白干了？做我们这一行，切不可抱侥幸心理！去问清楚！”
“是！”赵不落立刻灰溜溜地跑去打电话了。
孙文山看着A4纸上打印的现场图，白绢配血刃，猫的五脏六腑都暴露在外，倒在血泊中，画面冲击感倒是足，他也想到这凶手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一种变态的满足。
傅遥行像是找虐似的，一大早就来上班了，从助理给他送来第一沓文件到他处理好文件，已过晌午。办公室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期间他还偷闲用ps画了一条哈士奇——就家里那只小憨，对，真就叫小憨。
“傅总，您不吃中饭吗，要不喝点咖啡？”助理敲了敲门询问。
“那麻烦你了。”傅遥行冲她微微一笑，转而又皱眉摆弄起手机。
那个姓纪的，看上去真的不是好对付的人。冷酷的样子，先不说能不能套出话，看他是不是井枫，怕是要约上见一面都困难，可是主动出击又不合适，毕竟他堂堂大公司CEO，以前从事艺术那会儿又认识了不少人，万一频繁去警察局被有心之人利用，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了。
就在这时，秦帆打来电话，仿佛老天爷看出了他的苦闷，送上了绝好的借口和机会。
“傅总，那个撞了您车的人，我们用监控找到了，是个14岁的小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