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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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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站住!”赵陈阳在后面喊道。
肖辰把钥匙往墙外一扔,两步从后墙翻了出去。
赵陈阳的摩托每天都停在美院对面的公园,肖辰扣上头盔,一踩油门往中北路驶去,机鸣声在风中呼啸。
赵陈阳刚翻过墙,就看见自己的摩托在面前一驰而过。
“肖辰!”赵陈阳骂道“操。”他火急火燎拦了辆出租“师傅,跟着前面的摩托,别跟丢了。”
肖辰瞟了眼后视镜,换了道直接向东转。
本来出租车跟着肖辰一直直行,等司机反应过来时,前面已经亮红灯了。
“无语。”赵陈阳撑着脑袋。
司机趁着红灯换了首《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司机跟着哼。
赵陈阳眨巴眼睛“师傅您能换首歌吗。”
“这歌怎么了,这歌挺好。”
“太讽刺了,我已经开始伤感了,就你前面那辆摩托,我朋友,抛弃了我。”
“兄弟,人家都抛弃你了还搁那儿舔呢。”司机道“这可不怪我啊,摩托太快了,现在去哪儿啊小兄弟。”
“右转右转。”赵陈阳不停拨着肖辰的手机号。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间已经是晚上了,不久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风席卷着这座城市,豆大的雨点打在窗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其实肖辰很喜欢雨天,可以趴在天台看这座灰蒙蒙的城市,看雾中人,雾中灯火阑珊。好像能够更清楚地思考问题。
肖辰取下头盔在咖啡店前停车,他拉开玻璃门。
“有看见秦渊吗?爷爷。”
“没呢,两天没来了。”
我的工作室就在中南路,是不是可以天天看见你。
“秦渊。”肖辰冲向门外。
“去哪儿啊!外面下大雨呢。”
肖辰骑到中南路时,浑身已经湿透了,雨水冲刷着头盔前的挡风镜,肖辰的视线有些模糊,雨和灯光交织着,朦胧着。
他跨下车在11站附近徘徊,离中北路两站。
“秦渊!”肖辰在雨中呐喊道。
雨水从肖辰的发稍上落下来,划过冷白的脸颊,有些雨珠则留在睫毛上,随着眼一起闪烁,雨中的肖辰很美,美得不那么真切。
中南路的路灯寥寥无几,肖辰依靠在公交站旁的路灯下,白洁的灯光打在少年脸上,他一遍遍呐喊着秦渊的名字,少年眼里有光,像月光般澄澈,像大海般波澜不惊。
“第一次听见你喊我的名字。”秦渊从背后一把抱住他。路灯下两个少年的身影相拥,影子在斜光中缠绵依偎。
“走。”肖辰拉住他的手腕,秦渊的手腕很冰冷,肖辰以为是淋了雨的缘故。
“去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秦渊的声音有些虚弱。他捂住不断涌出血的伤口,雨水冲刷更是疼痛难忍。
路很黑,肖辰根本不清楚秦渊的伤,.
“没时间了,走啊!成彬他们..…..”肖辰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成彬?你认识成彬?跟我走。”秦渊拉着肖辰穿过巷子,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的响声,鞋淌过积水坑,泥点子溅上衣,所到之处,水花阵阵。
“干什么?去哪儿?”肖辰挣脱秦渊的手。
秦渊踉踉跄跄几步把肖辰逼到墙边。
“听着,来不及了,成彬他们追了我一路,现在估计已经到中北路了。”秦渊说完捂着头,晕晕乎乎撞进肖辰怀里
“怎么了?。”肖辰将秦渊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那时他才看见秦渊右臂衣服上的血迹,血因为雨的晕染幻化开来,黑色的外套湿透后紧贴着身体。
“你受伤了。”
“小伤,撑得住。”秦渊咬着牙,看肖辰皱着的眉头,他温柔地笑了一下,好像只有对肖辰时的眼神才会如此不同。原本黑沉的眼才会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他伸手去拨开肖辰眼前的发梢。
“现在去哪儿?”
“工作室最安全,向左走,右边仓库。”
右边是一个已经废弃的仓库,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横七竖八的石杆,路非常不好找,石杆的摆放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秦渊很熟悉该往左还是向右,在旁提醒肖辰。
“工作室在二楼。”秦渊扶着右臂往楼梯上走。二楼也是和迷宫一样的仓库,秦渊带着肖辰走到一个不太显眼的铁门前,上面有一个方盒子,划开是密码锁。
“1106,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你怎么会知道?”
“既然是找画师,背景资料当然有备一手。”秦渊像是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方便你以后记住工作室的密码。”
铁门里是很独特的装修风格,有些像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右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左边大概有三四台电脑,但让人惊讶的大概是还有一个小型厨房,里室有一张床,旁边放着一个比人高的布朗熊。
肖辰秦渊刚踏进门,一台电脑就亮了起来,并且有人声通过音箱传播“秦渊,你到工作室了吧,他们在你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现在正在尝试找到工作室的位置。我现在放了一些干扰支,但是撑不了多久,我让小宇到你门口了,把手机交给他。”
是什么时候,秦渊回忆着,与成彬他们交手的过程中,对,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抢夺手机的时候。
秦渊瘫在棕色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
“我去吧。”肖辰接过手机。
肖辰打开门,前面是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男子,戴圆框眼镜,眼睛不很大,脸上有些麻子。
“你是.......”那男生问道。
肖辰把手机递过去,并未回话,他把门往回拉,那男生用身体夹在门缝前。
“操!你谁啊,秦渊呢?秦渊!秦渊?”
“睡着了。”
男生有些尴尬“秦渊的工作室从不让人进,我还以为……”男生从门里抽出身来。“他是不是又受伤了。”
“嗯。”
“照顾好他,他平时爱逞强,风头还没过去,暂时还不能去医院。”
“我会一些医,放心。”
“虽然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一定是秦渊很重要的人。”他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我叫杨宇,是秦渊的策划。”
“肖辰。”肖辰与他握了手。
回到工作室,看见秦渊躺在沙发上,嘴唇有些发白,应该是失血加上淋了雨,身体状况很不好。
“有医药箱之类吗?”
“门口柜子里,怎么?”秦渊睁开眼睛,坐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污。
肖辰提了医药箱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他从中取出绷带,然后拉过秦渊的手。
“你还会疗伤?”秦渊看着他。
“我只能简单处理,等风头过去,你去医院正规检查。”
秦渊看雨滴从肖辰的头发上落下,划过脸颊,留在唇上,娇艳欲滴。
“不是美术生吗?怎么会接触医学。”
“很小的时候,我还住在海边,我爸是海军,他教了我很多军队里的医法,海边的居民到市医院很远,所以经常找我爸求医,后来他被派去完成任务 ,好几年不着家,都是我来看病。”
秦渊从旁取了条白毛巾,用左手揉着肖辰淋湿的头发,像抚爱小羊羔的卷毛一样。
肖辰半蹲在沙发旁,低头仔细处理伤口,被雨淋过的头发有些卷曲,他的动作很轻,但非常熟练。“伤口不深,但去医院还是需要缝针。”
肖辰夺过秦渊手上的毛巾“别乱动。”肖辰紧了紧绷带。
“错了错了。”秦渊凝视着肖辰的眼睛,刚才还是乖顺的模样,现在像是作闹的小孩,秦渊看着可爱,有一种想要占有的冲动。
“刀伤……是成彬他们动的手吗”
“成彬今天是在和我玩儿命,那把刀差一点插在我心口。”
“什么时候报警,你现在很危险。”
“武功高手不准备保护我吗?要不到我这儿做保镖,包吃包住。”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闹,你准备怎么办。”
“报警不可能,他们把我引到了监控死角。”
“这么充足的准备,一群疯子……”
“再充足的准备,也会有破绽,你不是说了么,一群疯子,给他们一点诱饵,自然上钩。”
“这样对比起来,你更疯。”
“你不懂,这叫姜太翁钓鱼——愿者上钩。”秦渊话锋一转“所以,你能告诉我的名字了吗。”
“我的所有资料都在你手里了,何必多此一举。”
“不,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有什么意义。”
秦渊恼笑道“那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我,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是担心吗?”
肖辰只是沉默不语,秦渊说得对,他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秦渊打开电视,上面播放着《海绵宝宝》“你看过这部动画吗,派大星离不开海绵宝宝,海绵宝宝也离不开派大星,小朋友你也离不开我,对吗?”
肖辰的眼神回避“别多想,两天没来咖啡店了,是路爷爷让我来找你。”
“不不不。”秦渊打开冰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啤酒和鸡尾酒,秦渊打开一瓶啤酒,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像是在掩饰心情不悦。
秦渊很明白肖辰这个谎话有多离谱,肖辰到底是谁,这次更验证了他的猜想,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小朋友的眼睛,很会骗人,像狐狸一样。”秦渊把一瓶啤酒递给肖辰,后将自己那瓶啤酒碰上去,啤酒花漾了出来“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