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受伤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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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深处，柴燕灯搀扶着受伤的肖梁梦，步履蹒跚地走着。
柴燕灯手上的青筋扎起，满眼通红，面色看似极其冷静严肃，但又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肖梁梦被他搀扶了一阵，也发现柴燕灯神色中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假装呛了几下，温声道：“咳咳，好啦，你别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抢老婆都不为过。”
“……”
不过这句话倒是剂猛药，柴燕灯的神色缓和不少，却依旧板着脸冷冷道：“你的灵力到底怎么回事？”
肖梁梦真的很想拍这臭小子的头，老是直呼他的字，没大没小的，但他现在可是病号，有心无力啊，他叹气道：“没什么，陈年旧疾罢了，时好时坏时灵时不灵的，一会就恢复了。”
柴燕灯蹙眉，心不死的问道：“你的灵力变化当真毫无规律规律？”
肖梁梦摇头道：“唔，不过每次灵力丧失和恢复前都有感知便是了，这算规律吗？”
柴燕灯：“……”
肖梁梦：“有好过无嘛，别担心啦。”
“我没担心。”柴燕灯嘴上说着不担心，心里却仍怀疑着，但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看来秦苑夕已然入魔，你打算怎么办？”
肖梁梦：“嗯，暂时还没对策。不过我好奇另一件事，她一直叨叨那几句如是观是想表达什么？”
柴燕灯一怔，眉目紧锁，陷入思考。
肖梁梦觉得他有点些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满是好奇地道：“你怎么了？在想那几句话？哎，你可别想到思虑过重走火入魔啦！”
柴燕灯觉得他满嘴胡说八道的还挺好笑：“我又不是秦苑夕，您老大可放心。”
肖梁梦摇头，满是遗憾地念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没有礼貌了，都这么‘您老您老’的喊。“
柴燕灯就站在他身边，听得可谓清清楚楚，于是赔礼笑道：“行行行，那么我们的‘肖大仙师’还有什么高见呢？“
肖梁梦道：“暂时没有，你有什么看法？”
柴燕灯：“我倒觉得这个秦苑夕虽说入魔但神智尚存。”
肖梁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柴燕灯被他突如其来的目光弄得不自在，别过头去，接着说道：“只是猜测，刚开始你和她对打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当时看她的眼神算不上空洞混沌，应当还保留些许自我意识。“
肖梁梦以手撑头，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有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奇怪吗？倘若真是走火入魔，眼神应当是一片浑浊才对，她的行为也应由她的怨念驱使，除非……她生来就是魔物。”
柴燕灯：“可你不是说过秦家只是个当地的商户吗？”
“对啊，所以才奇怪。”此语罢，他伸手揉了揉柴燕灯的头，用赞赏的口吻道：“说得不错，燕灯。通过莫厌阁的测试后有没有兴趣来当我徒弟？”
柴燕灯把头偏折到另一边，回避道：“再说吧。”
肖梁梦又盯着柴燕灯好一会，觉得此人煞是好玩，但也实在是没有耍下去的力气，毕竟刚被人生生击中了一掌，只好道：“好吧，你再想想，我都快要累死了，先休息一会。”
一语罢他与柴燕灯一并坐下，估计是真的有点虚弱，方一坐下，一股子的天旋地转当头袭来，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仙师形象，整颗脑袋啪的一声搭到柴燕灯的肩上。
“……”
*
待坐一阵后，柴燕灯一边盯着闭目养神的肖梁梦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黄瓜，在肖梁梦眼皮前晃了晃，柔声问道：“那个……梁梦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肖梁梦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凝视着那根他之前在街上随手买的又随手丢给了柴燕灯的黄瓜，差点没气笑过去，打趣道：“我不吃没沾醋、没辣味、没腌泡过的黄瓜。”
柴燕灯此刻却有点天真的发问道：“那你买来干嘛？”
肖梁梦看他这么认真也就认真的回答道：“本来是让你带回去给我腌拍黄瓜的。”
柴燕灯：“……莫厌阁没有炊事伙计的吗？你们平时想吃什么难不成还得自己动手？”
肖梁梦真是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大少爷脾性气笑了，整个人算是精神不少，道：“是啊大少爷，阁内算上杂役的也就十几号人，有时候厨子也要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当传话跑腿，你说谁给我腌？所以你知道我等这次招弟子等了多久吗？终于可以……”
“终于有人给你使唤了？
”
“哈哈哈哈不要那么直接嘛！奖励你回去多拍几根黄瓜。”
“……”柴燕灯忧心忡忡地道：“莫厌阁真的很穷啊……”
听到这肖梁梦呼啦一巴掌拍到柴燕灯的后肩，没好气的笑道：“你才穷，我们就是人少了点，凡事都得亲力亲为罢了，别乱说。”
柴燕灯：“……”这打人的手劲，估计恢复得差不多了。
*
不知不觉间已到晌午，倘若不是肖梁梦那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几轮，柴燕灯也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他半眯着眼，好奇的问：“你饿了？没辟谷吗？”
肖梁梦眼不睁，头不移，没好气地道：“我爱辟不辟，你小子管得着吗？”
“……”你别是舍不得人间美味，三天两头就忍不住犯禁就好。
柴燕灯倒也看破不说破，接着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去找点吃的？你之前还答应给我找肉吃的。”
肖梁梦语气淡淡的道：“臭小子，你记那么清干嘛？我现在灵力低微，动不了。”
柴燕灯死死的盯着他，道：“你少在那里空口说大话，腹部都没流血了，有什么好按住的？而且你灵力也恢复了吧，刚刚打人的手劲可不小，是吧？‘肖大仙师’？”
肖梁梦：“……”看来不是傻子啊。
装不下去了，肖梁梦只好乖乖的从地上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土，道：“好好好，带你去吃烤肉行吧？顺便让你见识莫厌阁雄厚的财力。”
柴燕灯：“……”
*
湘无大街。
两人打算找家客栈准备进餐，但还是先到寒山寺瞅了一眼，发现秦苑夕已经不在了，失望中带着一丝放松走进寒山寺附近的一家客栈。
甫一进门，店小二就急忙热情的迎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二人寻了张靠近角落的桌椅坐下，肖梁梦一边用筷子敲打着竹筒一边吩咐道：“那个小二，来两碟拌黄瓜，一坛陈年佳酿，再上一碟麻婆豆腐。”
店小二：“好嘞，客官还要点别的吗？”
肖梁梦道：“不要了，就这几样。”
猛地，肖梁梦觉得被什么尖刺扎了一下，看看对面，柴燕灯正眉目紧锁，一脸阴郁，好像提醒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可肖梁梦全然不顾，还一脸无辜地对他说：“你怎么了？脸部抽筋了？”
柴燕灯憋了半晌，幽幽地道：“……就这些？
”
肖梁梦好似恍然大悟，连忙把店小二叫回来：“哦，还有那个什么，把你店里的肉都给他上一份。”
“好嘞！！”
“？？？”不是！
柴燕灯连忙制止他喊道：“哎？！不用！这么多吃不完的！喂！回来！”
店小二可不管，这可是笔大生意，全当柴燕灯的话在放屁，赶忙跑去后厨房下单去了。
柴燕灯只能望着对面的肖梁梦，道：“真的吃不完……”
肖梁梦优哉游哉地端起一杯热茶，吹了口气，抿了一口，不缓不急地道：“这不是你想吃肉吗？我这么满足你难道做得不对吗？你可一定不要浪费我的心意啊！铺张浪费传出去可不好听。”
柴燕灯：“……”我觉得你在搞我。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的一个激灵，猛然想到一些重要的事，赶忙道：“你有没有注意道秦苑夕的攻击里有什么？！”
肖梁梦心想他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有什么？”
“有佛光啊。”一个清甜的声音打断两人谈话。
秦苑夕？！！
她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当我们打不过她吗？
秦苑夕好似看出了柴燕灯的思虑，把手放在他的后背，轻拍一下，随即自顾自的坐下，不客气地端起茶杯，道：“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我看出这位俊俏的公子的灵力已然恢复了，我打不过你们的。”
她吹散了杯面的热气，接着道：“但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柴燕灯对她没有好气：“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
“蹭饭。”
“……”
好吧，柴燕灯今天算是涨见识了，原来魔的脸皮也是如此之厚的，上一秒还把人打得屁滚尿流，下一秒就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来到仇家家里蹭饭，当这是过家家吗？
倒是肖梁梦按住柴燕灯正在转筷子的手，向秦苑夕问道：“你怕是忘了我们刚打过一架吧？这饭还能心平气和的吃下去？”
秦苑夕以衣袖掩面，眼睛笑成桃花，轻声道：“这怎么能忘呢？可眼下我这不是打不过二位嘛。”
“方才发现你们到寒山寺那寻我，与其等你们杀上门来，还不如我自投罗网，对吧？大家平心静气下来总能聊聊的，你看这客栈里这么多人在，大家还是能聊上几句的。”
肖梁梦蹙眉，不悦道：“你想威胁我们？”
秦苑夕委屈道：“我哪敢啊！只是这客栈上上下下都是些普通百姓，您一个名派仙师都保护不了他们，不怕传出去对莫厌阁的名声不好？”
肖梁梦放下茶盏，冷眼道：“想聊什么。”
秦苑夕一脸天真的问道：“只是想问问公子为何要追杀我啊？我是干错什么事了吗？”
肖梁梦：“没想要追杀你，只是想让你回去给火烧寺庙这事一个交代。”
秦苑夕不解道：“一个交代？”
肖梁梦：“嗯，还有你为何入魔。”
“哈哈哈——”听到这秦苑夕边扶着桌子狂笑起来，满是嘲讽的道：“那这与直接杀了我有区别吗？哈哈哈恐怕交代完就是我的死期了吧？！”
肖梁梦：“不一定，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可以为你解决，而且姑娘的身上不仅有魔气还有些许佛光，虽坠入魔道意识却还十分清醒，不像是个疯癫之人，你若有什么苦衷我们可以为你伸冤。”
秦苑夕：“……”
半晌，秦苑夕口气算是软了下来，道：“公子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吗？”
“想。”
秦苑夕轻哼一声，缓缓道来：“想必公子已经大概知道个始末了，我与沉阁自小相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以说除了爹娘他就是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那般的美好，从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受伤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