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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所谓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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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辞眼里,萧九韶并非爱管闲事的性子,况且名册之事未了,此时与苏家树敌于他而言并不明智。除非,萧九韶与那人有旧,或者,牵连了别的什么。想通此中关键,薛辞答应得十分爽快。在繁城,世家之间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李家一向见风使舵,韩家位置特殊保持中立,而苏谢两家向来互不干涉。薛辞不意外萧九韶找上自己,就现在局势,放眼繁城,不介意得罪苏家还愿意出手相助的也就她薛辞一个。
薛辞换好衣服出来,萧九韶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马车,没带别人,萧九韶就亲自驾车往医馆方向去。马车很稳,薛辞支颌靠在案边,隔着一帘帷帐打起瞌睡。萧九韶停车掀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对方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没有出声,就此坐下开始端详她,今日她的精神状态不佳。
薛辞若有所感,迷迷糊糊问了句,“到了?”
“嗯,不急,先生可先缓缓”,萧九韶压低声音,担心惊到她。
过了许久,薛辞才压下困意,随萧九韶进医馆去看那个捡回来的美人。
美人醒了,盯着面前的两人蛾眉紧蹙,病态的面容更增加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竟是故人呢,薛辞合掌笑道,歪头看了看萧九韶与虞舟二人故作不识,若无其事的侧脸,“虞姑娘,请吧”。
薛辞与虞舟是在甘州认识的,那时薛辞受命去甘州治水,被人所伤,就是虞舟治好了她,后来又找到了救治甘州瘟疫的法子。二人说是故人,毫不为过。马车缓缓前行,虞舟也将自己这三年的经历娓娓道来。水患后,她一直留在甘州,想着等此间事了就继续四处游历,直到遇到了苏歆。略去了二人的爱恨情仇,后来就是苏歆带她回繁城,她刺伤苏歆,从苏府逃了出来。薛辞看过伤口,不过半寸,也没伤在要害,不过是让那人死心的手段。了解过前因后果,薛辞淡淡开口,“总而言之,富贵花一厢情愿,命中该有此劫,怨不得旁人。”
萧九韶在外面驾车,将事情全貌听了个大概,也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说完自己的经历,虞舟看了一眼帷帐,压低声音凑到薛辞耳边问了句,“你怎会与这人一起?”
薛辞听出其中不赞同的意味,心中明了虞舟的猜测,解释道,“先前只是误会,那日也是他找你去救的我不是吗?”
虞舟见她这样,分明是心知肚明而毫不在意,不好再多说什么,总之这二人之间处处透露着古怪。
隔着车帷,一开始还能听到二人的对话,后来不知说到了什么,里面就压低声音听不清了,萧九韶一颗心直往下沉。虞舟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以现在来看她不仅还记得自己,与薛辞之间甚至还有些情分,若是她向薛辞说出三年前的事,难保薛辞不会联想到那场猎杀……如何解释,萧九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一时心软,那时将她丢在路边就好了。
薛辞出发前就派人和谢府打好招呼,萧九韶带虞舟在谢府别院安置的间隙,薛辞又犯起困来,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换季什么的,真的很助眠……
萧九韶再回来,马儿牵着车从谢府门口到了墙角,石板夹缝中的几棵草无一幸免,萧九韶觉察到异样,掀帘进去,人还在,只是伏在案上睡着了。
萧九韶好气又好笑,如何就累成这样了?被卖了都不知道。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薛辞虽然不像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但也不至于如此毫不设防。“先生?”萧九韶凑到案边轻声唤了一句,对方嘟嘟囔囔应了一声,却没有转醒的迹象。
“先生?”萧九韶犹豫片刻,伸手在对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何……事……?”薛辞想要挣扎起身,却又浑身绵软无力,困意铺天盖地而来,耳边的声音也很熟悉,索性放弃抵抗。
萧九韶再不敢耽搁,立即起身准备驾车回医馆去。刚牵马转向,脚下一顿,真是傻了,谢府里就有个现成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