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拥抱阳光》毛子爱奶酪

12、第十二章【藤井阳视角】青——叛逆（下）

　　自此，基本上每天放学后藤井阳都能看到等在校门口的池田大吾。他不常带她去玩，更多的时候，他会沉默地跟在藤井阳和牧村由美身后，等藤井阳在路口告别牧村由美后，再沉默地把藤井阳送回家。

　　藤井阳发现，除了玩游戏地时候，池田大吾基本都不怎么说话，而且还特容易害羞。每次给他上药的时候，脸总是红得跟个什么似的。其实，藤井阳还蛮好奇的，这么个闷油瓶性格，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在校门口搞出那么大动静。为此，有一次，藤井阳还专门等牧村由美走后问过池田大吾。

　　记得当时他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上的规矩，提出五五交杯时，一定要足够尊敬对方，要有十足的诚意才行。”

　　藤井阳就逗他：“原来你是要和我做兄弟呀。”
　　“才，才不是！”
　　“那是什么？”她凑近了他的脸。
　　“是，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池田大吾一下子跳开老远，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藤井阳则是站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来。

　　*
　　“当当当当！阳，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课间，牧村由美炫宝似的拿出一个黄粉相间的盒子来。

　　“是什么？”
　　“你猜猜嘛。”
　　“我怎么猜得到，你又不是第一次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了。”
　　“你怎么这么没劲。”

　　牧村由美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她一把抽走藤井阳手里的习题册，不满道：“别写了，就一下下，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藤井阳拿回自己的练习册，放下笔，转身看着牧村由美，“我的由美大小姐，我不是体育特长生，还是得老老实实靠偏差值上大学的。而且下周就要月考了，不多背背怎么行？况且我还笨，很多东西怎么记都记不住。”

　　牧村由美看起来有点生气，“明明是你自己要我别忘记的。”
　　“什么？”
　　“和果子，是神室町的和果子最中。”
　　“有这回事吗？”

　　牧村由美“啪”一下把盒子甩到藤井阳桌上，没好气地说：“认识池田大吾的第一天我和你打赌，你能借到他的自行车我就请你吃神室町的和果子。”

　　藤井阳努力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还好像。”
　　“好啦，是我错了。请你吃波洛咖啡厅的冰淇淋哦，吃到饱那种。”
　　“这还差不多。”

　　藤井阳打开盒子，两枚精致的点心跃入眼帘。

　　“你要黄的还是粉的？”
　　“黄的。”
　　“OK，菊最中归你，梅最中归我。”
　　……

　　放学后。

　　“嘿，这儿呢这儿呢！”老远的，牧村由美就冲着校门边的池田大吾拼命挥手。

　　池田大吾点头致意，然后向这边走来。

　　“每次都搞得像是你男朋友来接你一样。”
　　“哟，吃醋了？”
　　“吃哪门子醋？我和他又不是那种关系。”
　　“呵呵。”

　　池田大吾走到藤井阳和牧村由美面前，“去街机厅玩吗？”
　　“还是不去……”
　　“去去去去去！”

　　牧村由美打断藤井阳，“今天周五啊，你都不放松一下的吗？”
　　“可是……”
　　“可是个什么，听我的，弦绷太紧会断的。你和池田去，我就不去了，今天我妈在家，被发现就死定了。”

　　说罢，牧村由美将藤井阳往池田大吾的方向推了一把，继而转身跑掉了。

　　“你？”池田大吾看着藤井阳，眼里充满了疑问。

　　反正明天是周末，今天玩一下也不要紧的吧？至于安室透……上次应该只是个意外。况且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他哪次在家的。

　　“走吧。”藤井阳甩甩书包，对着池田大吾笑了起来。
　　“好。”少年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

　　*
　　“为什么一定要跑到神室町来打街机啊？这里是歌舞伎厅一番街，我一个学生跑过来会很奇怪的。”藤井阳跟在池田大吾身后，看着身边的灯红酒绿、靓男辣女，显得很不适应。

　　“因为只有这里的街机厅在我们组的地盘上，要是我贸然跑到别人地盘上去，会给松金老爹添麻烦的。”池田大吾回过头，上挑的眼角不自觉下沉，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悲伤和歉意，那是妥协的表情。

　　藤井阳突然很后悔刚刚说了那样的话。

　　他们就这样七拐八弯了好一阵子，才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家街机厅。藤井阳走进去，第一感觉就是好小，比以前安室透带她去的游戏厅小多了。不过，好在麻雀虽小，五脏却俱全。

　　“我们打拳皇吧！我小时候可喜欢玩这个了，记得那时候……算了不提小时候。”藤井阳抓着游戏币跃跃欲试，“这么多年不知道退步没有。”

　　“看我的超级闪电踢！最后是反动三段蹴！冲啊，二阶堂红丸！KO！”

　　藤井阳左手摇杆右手按键玩得正起劲，突然，耳边传来了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刺耳“滋啦”声，紧接着是□□与地面的碰撞声。

　　“小子，滚一边去，这里归我了。”

　　藤井阳停了下来，一抬头，看到五、六个大概20多岁的混混正围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瘦弱男生。那个男生倒在地上，正试图去捡掉在地上的眼镜，却被其中一个人一脚踩住了手。

　　池田大吾皱起眉，他伸出一只手压在藤井阳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接着站起身，“呆在这别动。”

　　此时店员已经跑出来了，他大呼着冲上前：“店内禁止斗殴，请你们出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大哥面前瞎嚷嚷？”带着墨镜的混混一拳打在店员肚子上，顿时，店员捂着肚子软到下去，弓着身子在地板上缩成一团。

　　藤井阳看着池田大吾走了过去。他边走边脱外套，然后狠狠往地上一甩，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你们几个，撒野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找死吗？”他的声音往嗓子里压，弹着舌头的语调也是她从未听过的。

　　藤井阳迅速低下头，掏出手机报警。现在敌众我寡，而且对面几个手上还拿有棒球棍，明显是有备而来。所以，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欺凌，而是故意来找茬挑事儿的。

　　果不其然。

　　“哦？谁的地盘？松金组的吗？我们和平会老大说了，松金组的狗，见一只打一只。”
　　“你再说一遍？”
　　池田大吾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度阴沉。

　　“松金组的狗，见一只……”
　　“你去死吧！”

　　只见池田大吾爆喝一声，抄起旁边的凳子就冲说话那人的脑门上砸去。

　　藤井阳吓得闭上眼睛，抓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池田大吾。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伴着惨叫声，藤井阳睁开眼睛。

　　池田大吾骑在一个人身上，他抓着那人的衣领，一拳一拳地砸在那人脸上，而那人的脑袋早已开了瓢，流出的血液更是因为拳风零零星星溅落在地上。

　　正当池田大吾再一次抡起拳头的时候，一支棒球棍狠狠击中了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摔在地上，接着，是其他人雨点般的重拳和脚踢。几轮踢打下来，他被踹到了角落里，额角磕上了椅子，顿时鲜血顺着他的眉骨留下来。

　　藤井阳惊恐地望着他。池田大吾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也看向了藤井阳。他的目光很凶，倒八字的眼睛瞪得很大，细长的眉毛拧得很紧。

　　她看出来了，他叫她躲好，不要动。

　　这样下去不行，池田大吾就算不被打死也一定会是重伤。

　　她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眼睛里的惊恐，平静地对着他摇了摇头。她站起来，冲和平会那群人走去。瞬间，池田大吾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我已经报警了。”她紧紧盯着那个类似老大装扮的人。
　　“哟，哪里来的小丫头。”那人眼睛里满是戏谑，不以为意地笑道。

　　藤井阳把手上的手机举起来，“我这里有报警记录，15分钟前我就已经报警了。根据日本警察的出警速度，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了。”

　　那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现场证据明显，警方一到就会明白你们做了什么。”藤井阳的声音很冷，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根据国家18年对《暴力团对策法》和《暴力团排除条例》的调整，相信你们并不愿意被警察请去‘喝茶’吧？”

　　那小头目顿时有些慌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撤！被条子逮住就麻烦了！”

　　等和平会那些人都离开店里后，藤井阳才跑到池田大吾面前。牙齿打颤得厉害，她想问问他的伤严不严重，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池田大吾一把握住手腕，“走，警察来了我也会很麻烦。”

　　他拽着她从后门冲出去，一路小跑，一直跑了两条街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藤井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气喘吁吁地说：“我们休息一下吧，警察不会追来的。”

　　池田大吾却依旧没打算停，“你不是说15分钟前就报警了么，说不准我们跑得时候警察已经看到我们了，现在停下来，一定会被追上的。”

　　藤井阳甩开池田大吾的手，弯腰对着地面直喘粗气，半响她才开口：“追什么追，我才报警几分钟，警察哪有那么快。”

　　“你不是说……”
　　“我唬他们的。”

　　池田大吾睁大了眼睛，看着藤井阳满脸疑惑。

　　“手机屏幕那么小，就晃那一下，谁看得清楚我到底是几分钟前报的警。”喘够了，她直起身，对着池田大吾咧了咧嘴，声音里满满都是得意：“但是法律调整的确是真的，吓唬吓唬他们那种混混，足够了。”

　　池田大吾对着藤井阳的脑袋敲了一记，“以后遇到危险，自己躲好就行了，别再耍这些小聪明。一个女孩子，出事了怎么办？”
　　“疼！我还不是为了帮你。”闻言，藤井阳有些委屈。
　　“记住，”池田大吾盯住她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先保护好自己，答应我。”他捏了捏拳头，“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看着少年狼狈又认真的面孔，藤井阳一瞬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点点头，“嗯。”

　　她总觉得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有些似曾相识。

　　“你的伤……”
　　“小伤，不碍事。”
　　“那也得赶紧处理，感染了怎么办。”
　　“我带你去个地方，到那里再处理，这里还不够安全。”

　　*
　　池田大吾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藤井阳则是无言地跟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最后，还是藤井阳忍不住问道：“所以，你跟和平会到底有什么过节啊？”

　　“我们组为了抢地盘与和平会火拼过一次，大概是2年前。”池田大吾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他继续向前方的巷子里走去。“当时我们人手不够，头子下令撤退，我们就分散了跑。当然，后来我们还是把场子找回来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那一次真的好凶险。”

　　“凶险？”
　　“嗯。”

　　池田大吾沉默了片刻。背街的巷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响，他突然转过身，“那一次，我差点丢了命。”

　　藤井阳被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差点撞上去，正准备抱怨，却被接下来的话惊得愣在原地。

　　“差一点……丢了命？”
　　“嗯。当时我们组都跑散了，我一个人跑了很长一段路。我以为后面没人追了，一转头，却发现一个带面具的人一直跟着我。那双眼睛，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池田大吾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盒，用手抖了两下后叼起一支，他的声音变得含含糊糊的。

　　“他的眼神很冷漠，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和平会的，但那一刻，我很确定他想杀了我。”池田大吾继续在身上摸索着，似乎在找打火机，“当时的环境和现在很像，也是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巷子里。”

　　“然后呢？”藤井阳的声音有一点抖。

　　“然后他掏出了枪。”
　　“枪？”

　　摸索了半天的池田大吾停下动作，他取下嘴里的烟，塞回了烟盒里。

　　“我吓得动弹不得，接着，被一个人猛地扑倒在地。枪声响起，然后是更多的枪声。”池田大吾不再停留，“救我的人是个公安警察，他叫降谷零。哦，那个戴面具的人应该是被他们逮捕了。”

　　PS：18年那个法律调整的事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不过具体的还是不要深究了哈。另外，五五交杯，就是道上人与人之间结为兄弟，帮派与帮派之间互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