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儿弯》三月的蚕豆花

34、三十四：阐释

　　远在皇宫的越楚，之后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赶到现场时，混战已歇，所有黑衣蒙面人俱已被斩杀。而不仅后来支援过来的墨府的侍卫，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引来了京禁衙的护城军。当然，是不方便出面的潜璧楼，暗中在第一时间的更之前通知的。
　　因此，眼下人影走动在做着善后。和护城军一起赶来的京禁衙知府，这时看到连天绥帝都惊动了，赶忙上前请罪。
　　不过此事，倒真与这位刘大人无关。
　　越楚让他忙他的去，之后于众人之中，先第一眼找到了正在做简单包扎的墨星空。挂了一身彩，不过显然并无大碍。墨星空也察觉到了越楚投来的，担忧的目光，回看过去并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的。
　　稍稍放了心的越楚而后走向同样在做包扎的墨威，同时免了他跟一旁周氏的礼。而较于墨星空，墨威的伤看着要更重些。尤其左后肩被刺了一个挺深的窟窿，血汩汩的，只看都觉得吓人。

　　“大将军如何？”
　　“皇上。”墨威却到底身经百战，面不改色：“臣无事。惊动了皇上，着实惶恐。”
　　“大将军乃我朝栋梁，若有意外，朕心不安。大将军且放心养伤，此事，朕必会给大将军，和阖府一个交代。”
　　墨威还有周氏连忙口称不敢。

　　现场收拾的差不多后，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随着天渐亮，镇越大将军一家昨夜遇刺，大将军身受重伤的消息，也迅速不胫而走尽人皆知。于是，到墨府探望的走了一批又一批。楚家派了楚江海，除了因为和墨星空是同僚，楚江海还有一层作用。

　　墨星空看着他进到屋里后却退到一边，继而恭敬的请进了一身便装的越楚。越楚也没有遮掩，在外面接待的其实是墨星河和墨星汉，认出便认出了。
　　楚江海接着向越楚颔首，又出去后守在了门外。
　　再接着，越楚被墨星空拉到了内间：“真的没事吗？”越楚同时确认的问。
　　“没事，给你检查。”墨星空停下后对着越楚展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无奈的越楚拍了他一巴掌，让他别闹：“这件事是我的错，抱歉！”
　　将双臂放下，墨星空明白越楚的话中之意，所以安抚的把人拉到怀里抱了抱：“我像不懂事的？还特地跑来跟我道歉！”
　　“我特地来你不高兴啊！”
　　“高兴，老高兴了！”
　　“哼！”
　　墨星空失笑，亲了亲越楚的发顶：“不管什么理由能让你头一回主动来找我，我真的高兴。”
　　越楚撇嘴，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就是连累了大将军他们。”
　　“早晚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墨星空轻叹，听出越楚语气和话语中真心的歉意，不满的道：“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他们都知道，我是一定要讨你做媳妇的。哪怕现在身份有别，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多说什么。刚才大哥和二哥，肯定都还是以平常待之。既不是有意做作，也不是刻意隐藏。”
　　一番开解，越楚听完后“嗯”了一声。
　　“不过，你既有连累的想法，看来是默认了，一定要进我们墨家的门哪！”
　　“闭嘴！”
　　墨星空乐，看着越楚一把推开自己，并恼羞成怒的瞪了自己一眼：“嗯嗯，不闹。”墨星空占了便宜卖乖，而后继续正色：“不逗你，父亲其实早就心中有数。让墨昂进宫作伴读，便就是为了小家伙的安全考虑。他老人家可比咱们多活了半辈子呢！而且，他可是我父亲。至于大哥、二哥，他们也可是我兄长。”
　　又是一番话，最后话中的深意，让越楚再次听完不由同样叹：“是我关心则乱了。”
　　“真心换真心，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也高兴。”墨星空牵起越楚，和他坐到软榻上，然后给他倒了盏茶：“那么！”墨星空将茶碗放到越楚手边，看向他后再次正色：“在文京，果然！……”
　　“嗯。”越楚回应墨星空没有下文的话：“繁硕商行田家的当家，是越斐养母王氏的亲叔叔。”
　　墨星空皱了皱眉：“所以，雪洛衣其实都只是表面上的幌子！”
　　越楚点头，又摇头：“越逸怎么可能真放心他！”
　　“那是不不仅文京！”
　　“是。怀都的梧林园，霖城的平远客栈，梅城的青虹阁，都是越逸的主要据点！”越楚看向墨星空：“不久之前，田家刚走了一趟越蛮。买卖本身没有疑点，但是做买卖的人，其实是从鲜国过来的。而且，姓杨。”
　　“大雪十三门？”
　　“嗯！”

　　随着越锦誉和越锦扬兵败，作为曾鼎力支持过他们的主要势力之一，大雪十三门，也已彻底分崩离析。毕竟原本，十三个世族便已多半凋零。再主要除此外，便是到了最后，吕家又阵前倒戈，倒向了越华！
　　群龙失首，一盘散沙。
　　而除了多次提及的吕家，还有另外一家虽一直默默无闻，但作用却不容忽视。就是在现今的大雪十三门中，除之首吕家外，唯二还十分鼎盛的杨家。越锦扬从仁帝陵中窃得的宝物，便是通过他们销赃，变为真金白银的！最后釜底抽薪，所以哪怕越锦扬再如何挣扎吧！

　　墨星空摇头：“要是越锦扬一开始干脆利落点！啧，倒是说什么也没用了！这就是命吧！”感叹完，墨星空看向越楚：“不过怎么说，毕竟也是暗箭难防。西北那边，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势了？”
　　“越锋的速度并不慢。”越楚实事求是：“且胡人的问题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无非就是为了生存。他们那几个大的部族要是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统一其实是可以商量出来的。”
　　“然而说的简单哪！再加上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统一过，结果呢？所以，最快的办法，越锋只要打就行了！打到都服！”
　　“嗯。”
　　“实事也是现在名声打出来了，速度自然也就不慢了！”墨星空又看向越楚：“你预计还要多久？”
　　“你呢？”
　　“不超过一年！”
　　越楚默默点头：“中原地广物博，胡人觊觎已是由来已久。与越锋之间究竟的利益分配不论，到时，必会发兵南下！”话落，越楚看向墨星空：“在那之前，只能你多小心了！”
　　墨星空同样点了点头：“暗箭难防也不是就完全不能防！我明白！而且还有好在，那叔侄仨，都没有接触过朝廷，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
　　的确是这样。越楚应了一声，之后还是微微皱眉：“不然，我和师父说一声……”
　　“不妥！”墨星空打断越楚的话：“墨家这个时候要是和江湖扯上关系！……”
　　越楚马上便懂了。
　　不错的，当初欧阳勉也说过的。而且越逸既笃定是墨星空和潜璧楼关系匪浅，即使他在朝中没有势力，这个时候要是潜璧楼因此而动，那墨家，本就树大招风。
　　相信之前，便就是因为这样，潜璧楼所以才没有直接出面。
　　墨星空看着越楚，柔声安慰：“你放宽心，也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应付的。”说着，墨星空握住越楚放在榻桌上的手，将他不知在何时捏成的拳揉开：“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
　　向墨星空看去，越楚明白他话意的，可还是忍不住带了些无奈的又点了下头。
　　“没事。”墨星空继续哄：“现在他们已不在越朝，做什么更是掣肘。我倒是实然想到！他们既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墨家下手，那！……”
　　越楚看着墨星空，随着他没有说下去的话眯起眼睛：“你是说，朝廷的其他要员！”
　　“譬如楚家！”
　　倒，真不是没有可能！……
　　“再就是。”墨星空继续：“江湖上你关注了吗？有钱可能使鬼推磨！”
　　“嗯。”越楚应声：“我已经拜托过师父了，这个倒不用担心。”边说，越楚边轻叹了一声：“不过你之前说的！……我会多加留意的，谢谢你。”
　　“和我哪用这么客气。”墨星空凑近越楚。正事说完，又开始没个正形：“真要感谢，来亲一个！”
　　越楚一巴掌将还在往前凑的那张俊脸糊退，同时挣开墨星空一直没放的手后起身：“既然墨小将军无事，朕该回宫了。”
　　墨星空一脸委屈：“臣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