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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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等我晚上回来给你讲述前故事啊！」
「龙之介！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所以龙之介未来一定会成为文坛新星的吧！」
「等再过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啦！」
「只要你们不放开我，那我可是赶也赶不走哒哈哈哈哈！」
“轰——”
火光将黑夜染上一层血色。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回荡。
这是人生路上的走马灯吗？
明明已经计划好一切了啊，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过上正常人家的生活，好好存钱，租一间小屋……
“咳咳咳！”
芥川龙之介剧烈的喘息，怒视眼前一脸兴致盎然的黑衣少年。
是来自深渊的黑暗，是笼罩在心头的恐惧，是令人心惊的绝望。
“你……是谁？”
他沙哑着嗓音咆哮，像是一只困兽，想要反抗死死箍住自己的陷阱。
黑衣少年冷冷勾起嘴角，漫天火光中，鸢色眼眸不见一丝光亮。
他微微开口，像是许下诱人承诺的魔鬼。
漫天尖锐的黑兽袭向伫立的少年。
*
痛苦与平静总是混杂在一起呈现在世界。远在中华街的土地，人们依旧热火朝天谈天论地。热闹与冷清像是有道看不见的隔阂，将原本应该紧握的双手残忍分隔开。
和往常一样，药研结束工作离开街道。正经过一处阴暗的小巷，一道阴影飞速向他冲过来。
药研神色一凝，手已经搭在了刀柄处。然后，一道带着哭腔的尖细又委屈的声音响起，“呜呜呜哇药研殿——咱找了您好久了——”
“诶、诶？”药研藤四郎手忙脚乱的接住扑过来的带着红色花纹的白团子。
“狐之助？”他松了口气，“本丸没事吧？”
他轻轻勾起嘴角，“幸苦你啦。”
“嘤嘤嘤。”狐之助眼泪汪汪，顿时飙泪，“咱终于找到您了，本丸没事，审神者大人向上级汇报后咱就带着时空转换器来找您了……只是这里灵力场有些混乱，咱定位了好久才找到您！”
药研揉了揉它的脑袋安抚道，“没事就好，谢谢了。”
狐之助抹干净眼泪，哀戚道，“这段日子咱天天焦虑，毛发都没有光泽了。”而且还掉毛。再找不到药研殿下它真的要自闭了。
“好啦好啦～回去之后给你多补点油豆腐好不好？”药研轻轻笑笑，将它放到肩上。
“有探查出什么吗？”他问。“究竟为什么我会被吸引到这里？”
“唔唔，具体情况上层只说是意外。”狐之助收拾好表情，晃了晃铃铛，翻出资料。“咱已经对这个世界简单分析了一下，从世界意识的反馈来看，是不同于时政记录在册的世界体系的。”
“嗯？”药研微微蹙眉，“是探测之外的世界吗？”
不同世界的分支和发展方向都不同，有不同的世界坐标系，同时也有不同的发展观。
“这里好像……文坛凋零了啊啊啊啊啊——”狐之助崩溃呐喊，“隔壁帝国图书馆真的不要来拯救一下吗？！”
“等等、狐之助！这句话串场了啊！”药研藤四郎瞳孔地震。
“咳咳，总之，这里的灵力场莫名有些混乱，除此之外，还有沉睡的荒神的意识。再远一些的地方咱还没有探察到。”
“啊……看起来和我们那里的现世有些不同啊。”
药研沉吟。然后他想起了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说家里有个孩子叫「芥川龙之介」。
“……”虽然作为一把刀不怎么了解文学……但是一些简单著名的文豪还是知道的。
“啊……是同名吗？”狐之助磕磕巴巴的问，“不、先不说这个了，药研殿下，您最近有做什么吗？咱觉得您身上好像沾染上了一些灵力波动。”
然后药研又开始回忆起自己和青木泉一起当女仆的美好（不是）日常。
狐之助知道=本丸大家知道=一期哥知道=社会性死亡
好像看见了乱邀请自己一起穿小裙子的未来，药研只觉眼前一黑。
咳咳咳，总之，绝对绝对不能让狐之助知道。
*
“啪嗒。”
青木泉面无表情。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笑的愈发猖狂的男人。
因为激动，他的脸上甚至染上了坨红，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贪婪的目光死死的钉在青木泉身上。
“完美……太完美了……”他喃喃道，语气里满是痴狂，“你会是我到现在为止最棒的人偶。”
“……”青木泉一脸嫌恶。
现在自己已经处于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像是一个困住仓鼠的滚笼。或者说像是一个被放到了娃娃篮子中的布娃娃，动不了，扯不开。
【啧。】
【这家伙是把我裹成牛角包了吗？！】
布置成娃娃小屋的异空间里，男人痴迷的抚摸着眼前被裹成一个茧立在房间中央的青木泉。
“这个头发的色泽……这个柔软的触感，还有这双像琉璃的眼睛……你会是……你会是我最优秀的作品……”
【完了……这家伙是个变态。】
青木泉表情裂开，满面惊恐。
*
异能科。
原本在走廊上走动的今时鹤见忽然顿住脚步，手中原本拿着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到地板上。
“今时？”绫辻回过头，疑惑道。
不知怎的，今时鹤见看了眼绫辻揣在怀里的见崎鸣，冷不丁的一抖。
【他完了。青木泉完美也是我自己天赋异禀，和某些变态大叔完全没有关系。】
没什么。
他摇摇头，重新捡起地上的东西跟上脚步。
在另一条走廊上，有干员在疾跑，手中拿着不知是什么的材料，若是仔细看上两眼便会发现那是一个异能者的档案。
「恶性事件主导者」
「异能者伤人案件」
“又出事了？”今时歪歪头，察觉到了今夜气氛中的骚动。
“啊哈～管他呢，回去睡觉啦！反正一群金鱼……不出事才是不正常的吧？”
嗯嗯，有道理。
今时点点头，颇为赞同。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纷纷扬扬的雨丝随风落下轻轻敲击着水泥钢筋管，啪嗒啪嗒，声音不响，却意外助眠。
【唔……回去睡觉吧。】
毕竟打怪要全心全意啊。
*
“我的异能「橱窗」，顾名思义，就是向世人展示我收集来的玩具啊……所以，放弃吧，就这样乖乖成为我的收藏品不好吗？”男人叹息着，像是哀伤像是无奈，“你会喜欢上这里的啊……我会为你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唔唔唔唔”被丝网一样的东西包裹得严实，青木泉只能像条毛毛虫奋力挣扎，一条白色正在抽搐扭动的毛毛虫，乍一看上去莫名有些喜感。
这家伙是想憋死我吗？
“唔似百花齐放哒！”我是不会屈服的！
隐隐可以听见少年被缠绕而有些发闷的声音从茧中传来。
【人固有一死，或成为英雄战死，或作为普通人老死……所以我才不会被毛毛虫的丝憋死啊！】
青木泉可以感受到，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丝线正在收紧，这同时也让他有一种自己正在被消化的错觉。
嘶啦！
青木泉猛的将茧扯出一个孔，不屈不挠，“啊呸！你明明现在拿我没办法吧！”
“你——”男人语气一顿，“那又怎样，你迟早要被消化的！”他有些气急败坏，面上难免有些难看。
——可恶，怎么还没有完成‘进食’！
与其说他是在瓦解少年心性，倒不如说他是在自我安慰。
头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难题啊。他暗搓搓咬住自己的腮肉，死死的盯着正在挣扎的青木泉。
“你现在根本就逃不出我的领域！这里的一切，都是以我自身为笼！”他有些色厉内荏。
“啊……这样啊……没想到您居然是个好人呢大叔。”青木泉忽然感觉有些微妙。
原来真的会有人在这种战斗中将自己的能力分析给对手听的吗？
这场景都要让我以为我是在少年漫里了啊。
“啧……速战速决了哦。”青木泉抬起头，笑容中染上一抹张狂。
*
一片近乎荒芜的废墟。
“走了哦？”缠着绷带的少年歪歪头，似笑非笑。
“……”喘息着趴在地上的少年艰难的撑起身子。
“银……”
“啊啦啊啦～你妹妹也会带回去的啦！”黑发鸢眸的少年——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挥挥手，但周围冷凝的气氛不会让人觉得少年真的在说着俏皮话。
少年洞察人心的本领令在场的人不禁冷汗直流。语言也会是一把利刃，刺破心理防线，在稚嫩的心灵上狠狠的刻下烙印。
啧。
太宰治在暗处活动活动手腕，居然藏刀啊，也不是太蠢嘛～
这下他就有直属部下啦～回去之后先狠狠的嘲笑一下小矮子吧！
他愉快的决定到。
想到这里，他心情颇好，好像刚刚把人打趴下的不是他一样。
“好啦！把人带回去吧。”太宰治勾了勾嘴角，对着早就赶来的部下道。
芥川银扶起芥川龙之介，许是冷风，又或是恐惧，她的身体正微微颤抖。
“嗯？”太宰治从鼻腔送出疑问，“你还在等什么？或者……你还在抱着什么希望吗？”说这话时，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恶劣。
芥川摇摇头，久久凝视着身后透露出微弱光芒的道路，良久，他收回目光，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抬脚，走向了黑暗中太宰治所在的方向。
——抱歉。
打破诺言的，是我啊……
有烟尘飘散在空中，或许今后的贫民窟再没有「不吠的狂犬」
如果没有他们，青木泉也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吧。毕竟那家伙一看就和黑暗格格不入啊……
不知怎的，芥川忽然间又想起青木泉一脸操心自家孩子的表情，就好像生怕他被带坏一样。
不用担心的啊……因为，早在他们相遇之前，他就已经堕入黑暗了啊。
——我可以在黑暗中行走，但是拜托了，请你留在阳光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