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破晓时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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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门外已经微微有了一点微弱的亮光。
和坂口安吾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
青木泉眨巴眨巴眼，“我好像该回去了。”
“唔唔唔”太宰治又塞下一口炒面。
【没有熟悉的波动啊……之前只是简单见过，现在看的话……果然不是同一个人吗？】
【说起来，今时鹤见那边的话，好像很久都没有出过门了。】
“说起来……之前小泉喝醉了哦。”终于咽下炒面，太宰治不再含含糊糊的说话，“差点就要在酒吧里跳草裙舞了呢！”
“诶——”
青木泉震惊了，不管刚刚脑海中闪过怎样的思绪，现在已经满心被自己的骚操作吓到了。
“那……那我跳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诶……没有啊——”太宰治略显失望，“明明就要跳起来了，结果忽然趴下去睡着了。”
——你在失望什么啊？！
坂口安吾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还有眼前这个少年！少年你绝对是被骗了吧？！如果是你就眨眨眼啊！
坂口安吾一阵窒息。这妥妥就是一副被骗了的样子啊！这家伙绝对没有意识到太宰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吧！
安吾眼角抽抽，但碍于自己和太宰治勉强算个酒友，也没有直接做出戳穿的举动。
当然，就算戳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是了。
而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能劝他离太宰治远点吧？
*
和两人挥手示意之后，青木泉也干脆的回去了，至于回去之后的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说吧。
“咦惹……有股酒味，不知道这么晚回去龙之介会不会担心。”
他小声嘀咕，背影逐渐消失在从云层中透出的阳光里。
安吾沉默的看着对方隐入天际的微光中，转向太宰治。
“你居然会邀请别人来喝酒？”
他挑挑眉。说实话，对于太宰治主动拉人来喝酒这件事，安吾不得不震惊一下。毕竟，那可是太宰治啊！而且目前看来，真的只是喝了一顿酒，没有做其他额外的事情……不，等等，没准还是做了的吧。
“嘛嘛～”太宰治摆摆手，一脸不在意，“毕竟大家不是都说什么‘酒后吐真言’嘛，我就带过来玩玩咯。”
“哈？你不会是在耍人玩吧？”无奈的叹了口气，安吾捏捏额角，“我说……稍微把握一下分寸吧……虽然你不一定会听我的就是了。”说到最后，他干脆消音。毕竟如果是太宰治认真想做什么事情，就算是耍人玩，那也会进行到底的。
“你是这么看的啊……”微微顿了顿，太宰治语气很轻，“没准是认真的呢？”
只是后半句话声音太轻，直接消散在空气中，安吾完全没有听清。
“真——是——的——”太宰治忽然又矫揉造作起来，“原来我在安吾心里是这样的吗——呜哇呜哇。”他干脆叫起来，“风评被害啊！”
“咳咳咳，虽然这么说不好意思……但是，你哪里有风评可言啊！”安吾忍无可忍暴起将太宰治按在吧台上。
“诶嘿～”
被按在桌面，太宰治有一瞬间收起了全部表情，眼睛冷淡的好像没有情绪，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只是一瞬间，他闭上眼，再睁开时，脸上又挂上了和往常无异的微笑。
“所以说你绝对还是达到你的目的了吧！”安吾收回手，无可奈何。
*
太宰治撑着脸拿手指戳着杯子里已经化了一半的冰球，又不可遏制的想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嘁，没想到小怪物喝醉了还挺多话就是了。
太宰治思绪难免有些飘忽。
……
「别哭啦……」
指尖划过的温度好像还残留。
……
但太宰治又想到那之后的事情。
……
“那么你会拉我出泥潭吗？你可以将我从这腐朽氧化的世界中唤醒吗？你会是……我的救赎吗？”鬼使神差，太宰治问出了这样的话，只是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倒不是担心被别人听到，有点眼力见的早在一开始他施压的时候就跑了。
不过是因为……
好矫情啊。他想。
随后有些嫌恶地抽抽鼻子。“算了，你当我没说。真是…怎么笑的像个傻子……”
但随及他又觉得自己和一个醉鬼认真讲话的自己也是个傻子。
他现在忽然不想听到回答了，害怕会失望，所以一开始不抱期待就好了吧。
而醉了的青木泉当然也不是真的像傻子，他只是柔和的笑着，像是有着无限的包容。
“我没办法拉起你哦。”
青木泉似是叹息。
这样看起来，他反倒不像个少年了。
“而且治君不需要我来拉你的吧。”他柔柔的笑起来，“没有谁是可以成为谁的救赎的，真正的救赎只有自己才对吧……”
“而且，如果是治君的话，就算……”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在黑暗中走出一条光明之路啊。
青木泉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太宰治一把按了下去。
“好啦好啦～你好多话哦！困了就给我好好睡觉去吧。”
青木泉眨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有些迟钝的伸手将按在脑袋上的手拿下去，末了，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晚安～”
*
“哔”
酒吧，太宰治和坂口安吾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一道突兀的短信提示音从太宰治的兜里穿来。
简单看了两眼，太宰治嫌恶的将手机收回口袋。
“怎么了？”安吾问。
“嘁，还能有谁啊，当然是尊敬的首领大人了～”
嘴上叫着首领，语气却满满是嫌弃与厌恶啊……安吾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不言语。
“要干杯吗？”他问。
太宰治才不需要安慰呢，所以干杯就好。
“为了什么呢？”
黑发少年笑起来。
“为了友人吧。”
安吾说。
“唔……不，为了小怪物。”
太宰治眯了眯眼，心情愉悦道。
“为了小怪物！”
他又重复一声。
安吾轻笑着叹了口气，像是看着自家别扭的小儿子。
“那就为了小怪物吧。”
“叮零”
有阳光撒进来，照在了交叠的酒杯上。折射出新生的光芒。
*
青木泉顺着小路一路狂奔，眯眼看着天边不断从云缝间探出的微光。
【真漂亮啊……】
【这是生命的颜色吧……】
【温暖的，灿烂的……】
不知什么时候，青木泉已经停了下来，他停在桥上，微微喘息着，呼出的白气让他的表情愈加见不真切，他像是被吸引了一般，魔怔的看着远处天边的情景。
晨光微熙，柔和的微光透过云层，远处温暖的一抹光明，像是要撕裂无穷尽的黑暗，黎明破晓。
「只要是阳光照到的地方，就会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周围很静，也正是这片寂静，让青木泉聆听到了草丛中，树梢上，逐渐清晰起来的生命初起的声音。
岁月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美好起来。
良久，他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好像是幸福的快要哭出来的远不该属于“青木泉”的表情。
【请让我再多看一些，再多看久一些吧……】
“活着真好啊……”
他微微叹息着，声音轻飘飘的飞扬在未尽的黑暗中。
然后……
“啊！！！完蛋了！这么晚了！龙之介会揍我的吧！嗷嗷会的吧会的吧！”
再开口，便是同往常一样的精气神模样，恍若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他又开始奔跑起来，只是这一次，已经有些许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正透出了晶莹剔透的光芒。
“唔……说起来，我睡着之前是不是还和哒宰讲了啥来着？”
青木泉一边跑一边思索起来。
“嘶——想不起来了……嗯……”
——啊！
有了！
「说起来哒宰你经常带绷带的话会不会肤色分布不均啊，要不要考虑一下眼罩之类的……我之前有看到店长小姐的一些绘画图唔唔唔……」
「方方的，白色的眼罩，戴起来应该会很好看的吧！」
「哦哦哦哦好开心！我给哒宰唱首歌吧！」
「啦啦啦～哟噫浓球球」
……
……
——啊啊啊！这是什么羞耻的回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破晓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