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拥抱世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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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咕噜。”
青木泉一口喝掉端上来的一杯酒。
“怎么样怎么样？”太宰治兴致勃勃的观察着青木泉。
“嗯……有点甜，有点苦。唔……有股淡淡的水果味？”砸吧砸吧嘴，青木泉回味着浓烈的口感。“还有点辣嘴巴。”
“噗。”
太宰治于是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是白兰地哦！所以会有点甜味。”
“来来来，试试这个！”
太宰治愉快的推过来一杯淡褐色液体。
“是威士忌哦！”
“咕咚。”青木泉又灌下一口，“唔……”
“怎么样怎么样？”
太宰治眼睛亮晶晶。
“没啥感觉……味道还行？”
“再来个长岛冰茶。”太宰治笑眯眯的冲吧台道。
“……”
酒保看了眼太宰治又看了眼还在一口一口喝着纯酒液的青木泉，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啧。”
面对眼前不眼熟的家伙，太宰治可没什么耐心，不耐烦的敲敲桌面。
然后酒保就看见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
“是，这就为您准备。”等他背过身去，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长岛冰茶，Long Island Iced Tea，是一种调和鸡尾酒，以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龙舌兰四种基酒再加入冰块、白薄荷酒、柠檬汁等配料调制，色泽和名称都像是茶，但酒精度数不低，通常也有40%，第二代里面要多加一份波本酒，第三代里面要再多加一份白兰地。
看了眼正小心翼翼伸舌头舔着酒液却还以为没被发现的青木泉，太宰治眸色暗了暗，又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要第三代的。”
“！”
正在调酒的酒保一僵，还是依言去做。
“您的长岛冰茶。”他冲太宰治露出职业微笑。
“小泉～你尝尝这个～”转过身，太宰治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哒宰你……怎么笑的怪怪的……”小声嘀咕，青木泉还是接过这杯颜色清透的液体。
“呜哇，看起来好漂亮！”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杯子中的冰块折射出琉璃的颜色，青木泉小心翼翼的凑近嗅了一口，“唔……酒味，有点像红茶诶～”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有些飘忽。
背过身去的酒保，默默掏出手机。
——师父！我遇见太宰先生了！
——哦，他点了加洗涤剂的酒吗？
——没有。
——那就没事了。
——可是他点了好多酒！还带了一个人！
——……男的女的？
——男的。
——啧……太宰先生的事就不要管了……
瞅了眼手机又瞅了眼吧台边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他默默收起了手机。
太宰先生的个人爱好……嗯……不是我们可以非议的。
所以说为什么我上班第一天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知识啊！他面色不变，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
“唔，哒宰你不喝吗？”几杯酒下肚，青木泉不禁面色红润。像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看向了太宰治只喝了一半的杯子。
“嗨嗨嗨～没关系哦，小泉喝就可以了。好喝吗？”太宰治笑眯眯的捧着脸。
“唔……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哦！”
青木泉看起来非常开心，眼睛弯弯快要眯在一起。
“嘻嘻嘻～”
青木泉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开心，“热乎乎哒～”
【好开心～想跳舞～嗝……】
视线有些模糊，青木泉干脆抱起酒杯将脸贴在杯子上。
“呼～”
“小泉？”太宰治凑过来摆摆手，“你看这是几？”
“是手！”青木泉干脆利落的回答，末了，觉得自己可机智了。
“好开心哦治酱～”青木泉笑嘻嘻的像个傻子。
少年只觉身体轻飘飘的，脑袋有些迷糊，像是裹上了浆糊，反应难免有些迟钝。
隐隐约约，好像又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嗯？”
他晃晃头，好像看见了不知寄存在记忆哪个角落中的舞台。
有人对着他问。
“世界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哦？”
*
太宰治看着眼前已经有些飘忽的少年，像是得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玩具，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软软的。
哼哼～
不知抱着什么目的，莫名就将人灌醉，扯着对方的脸颊，太宰治莫名觉得有些开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冬日窝在柔软温暖的棉被中，照着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一样。
当然，他并不会特地去有阳光的地方，长期蛰伏在黑暗中的野犬，就连阳光的影子，都会无意识的闪避。
只是那种令人温暖的感受却好像令人上瘾。
所以要戒掉啊。
只要什么都不曾拥有，就什么也不会失去。
在阳光下呆久了，会不想离开的啊，所以，所以……一开始就不要留恋就好。
“笑的傻嘻嘻的……”这么说着，太宰治又继续上下左右扯起来，直将少年的脸颊捏的发红。
“唔……松开啦……”
少年小声嘟囔，像是有些委屈。
迷离的双眼蒙上一层生理性的水雾，语气就像是撒娇。
“哼……”
“世界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哦？”
太宰治语气恶劣的开口。
他咧开嘴，像是笑的开怀，鸢色的眼眸中却满是恶意。
“有些人终究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有些人永远到达不了计划好的第二天，也有一些人，怀揣着希望，却最终要向命运低头。他们互相背叛互相伤害，为了蝇头小利出卖灵魂。也有人自以为自己是执棋人，结局已定才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囵囫。”
“活着就是无休止的痛苦，就是无穷无尽的虚妄。”
“你说……这种腐朽氧化的世界，真的有生存的必要吗？”
啊啊……
多么无趣……谁能将我唤醒。
求你了……
看吧，他就是这样的人。
打破别人的希望，将光明之人拉入黑暗，看着他们在黑暗中挣扎呼救，然后将手伸过去，在对方以为获得希望之时再抽离。
将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
你看，这就是太宰治哦……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他已经坏掉啦……
然后，他静静地看着好像又在思考的少年，推测着对方可能会说的话语。
他满含期待。
会吓到痛哭流涕吗？他想。会后悔的吧，他想。来吧，让我看看……
真实的你吧。
*
空气好像忽然间被压缩，莫名的恐惧席卷了空间，浓稠的恶意好像要将人淹没。
原本还在附近的酒保已经被这股气势吓的流冷汗。
明明这恶意不是冲着他去的，仅仅是被波及就是这种压迫感。
“咕”
青年默默将自己拉扯到能够离太宰治最远的地方，这一瞬间，他好像才真正了解了“太宰治”对于组织，对于敌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不用看，就知道，那双眼睛，现在绝对是没有温度的深渊。他看了眼被这股气势锁定的青发少年，不仅有了一丝怜悯。
*
对于酒保的小动作，太宰权当不知，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终于慢吞吞有了反应的少年。
然后他猛然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份温暖抓住了。
像是要将他强硬的从黑暗中拽出来一样。
然后他听见少年说，“没关系哦。”
“别伤心。”
——我不伤心。
“别怕。”
——我没有怕。
“虽然世界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但只要是阳光照到的地方总有生生不息的希望哦～”
少年许是因为喝了酒，声音变得温和又悠扬。像是一首缓缓拉响的小提琴。
“虽然有很多事情让我们无能为力，但是要努力抓住手中的一切不是吗？”
“不可以逃避哦。”
——我没有……
“就像我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不要害怕啊，拥抱这个世界吧。”
“我们的生活虽然不尽是美好，但总有一点能让我们感觉温暖的瞬间吧，再退一步，总有让我们感到舒适的生活方式吧！”
“所以，治君也要认真的生活哦，大胆往前走吧，总会遇见属于你的美好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太宰治有些怔愣。
然后他看见温暖的可以称得上美好的少年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脸，手指划过他的眼角。
语气似是无奈似是叹息，“不要哭啦……”
“……”
*
等到青木泉有些清醒的时候，店里人已经稀少了。
“嗯……”他揉了揉眼睛，“哒宰？”
“几点啦？”他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
“嗯？”然后他发现太宰治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人带着一副圆框眼镜，见他醒过来微微侧过头，嘴角的黑痣也暴露出来。
【坂口安吾？】
“哟！小泉醒啦？”太宰治探出脑袋。
然后青木泉发现他正端着一盒炒面吃得正香。
可以看见远处天边有几丝微光佛晓。
【我睡了很久吗？】
他揉了揉脑袋，“好像梦到了什么……”
【好像梦到在……的时候演舞台剧的事情了。】
“唔姆，这是安吾，一个社畜啦！”太宰治咽下一口炒面，招呼道。
“啊……你好，初次见面，我是……”
【青木泉】
“青木泉，我是青木泉。”
“啊……我是坂口安吾，请多指教。”坂口安吾复杂的看着青木泉，直看的青木泉满头问号。
*
坂口安吾本来也只是在工作之后来酒吧放松一下，以准备下一轮的工作，毕竟不用睡觉就不用起床，来放松一下就可以投入到下一轮的工作中了呢（社畜的发言）。
然后……
他就看见太宰治正坐在常见的位置上盯着一个睡着的少年。
死死的盯着的那种啊！
坂口安吾当场就是一个激灵。
“太宰？”
他走过去。
听见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太宰治转过身，“啊，是安吾啊。”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但脸上却好像还带着可疑的红晕。
“你在干嘛？”你怎么看起来像变态一样，坂口安吾内心吐槽。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没干嘛啊～”太宰治拖长尾音，但安吾明显感觉他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你……不会又整了中原先生吧……”他犹豫的开口。
这个“又”字就很传神。
不怪他这么说，只因太宰治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毛骨悚然了，就像是终于在沙漠中找到绿洲的旅人，满身心都隐藏着“疯狂”。
毕竟这家伙平日里很少有太多情绪波动，偶尔体现出额外的活力，也大多是成功整到中原中也之后。
“你没事吧？这是谁？”坂口安吾淡定地推推眼镜。
“是小泉哦～”太宰治语气荡漾。
“……被你骗来的？”坂口安吾瞳孔地震，“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真是的，那是什么表情啊！”太宰治像是撒娇一样，不满的鼓鼓嘴。
“……你喝多了？”安吾一阵恶寒。
“切～”太宰治离开凳子向门口走去，“安吾真无聊～我先出去一趟。”
“不是！等等！这人怎么办啊？”安吾险些咆哮。
“我又没说不回来。”太宰治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青木泉脸上，“我出去买点东西吃啊，饿死了。”
安吾抬眼看去，正看见灯光打在他半张脸上，忽明忽暗，模糊的见不真切。
就好像是半身从黑暗中探出准备迎接阳光一样。
安吾想。
——怎么可能啊。
发觉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安吾不禁觉得自己想太多。
——怎么可能啊，那可是太宰啊。
所以……
“知道了……你快去吧。”
他挥挥手，又看着太宰治投身于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拥抱世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