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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7【增加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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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的时候,她的头隐隐作痛。睁了眼闭上,闭了又睁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还是原来那块!
客厅饭桌上留着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字写着让她把厨房保温杯里的糖茶水给喝了。
她依稀还记得昨晚K歌时情绪高昂,以至于逢酒必喝,估摸着就给喝醉了。她拍着脑袋,怎么回来的也想不起,更别提范远择什么时候来的了,还为她准备了糖茶水。
她搓了扔进纸篓,而后从厨房端出保温杯坐到沙发上,温度适中,喝得爽口。
她是容易醒酒的体质,除非是醉的不省人事,否则隔日醒来她就没有头痛的烦恼。这也是多亏了当初在美国一段时间拼命喝酒给练得。
想起还没跟可乐说辞职的事,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她,估计这时候她应该还在画廊里忙着。
“现在怎么有空给我电话?”果真,可乐不知在忙着什么,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这下是再也没有理由说我是榆木脑袋了。”说这话时她还颇有些得意。
每回说到陈若换工作的事,可乐都说她是榆木脑袋。
可乐愣了半响,之后惊呼:“哇靠,你这丫头不声不响地辞职了?行啊你!总算是开窍了。”
再然后一听她去了东海,可乐直接了断地说:“行,其它不用说,今晚阿波罗见。”阿波罗是一家川菜馆,这是可乐几乎吃遍A市所有川菜馆后从名单上筛选出来名列第一的馆子,
当天晚上两人从阿波罗厮杀后出来,可乐捂着肚子大呼:“吃的可真够爽的。”
初春的夜晚风还很凉,两人慢悠悠地晃在街上消化肚子。可乐一把拽住陈若说:“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忽然就想通了?”
“不就是经你这大师点化了么。”
可乐贼兮兮地笑她:“我看是你家范大少的魅力吧,那可是一大批社会精英梦寐以求的地儿。”
陈若摆手:“得了,什么都是你说的有理。”
可乐不服了:“你可千万别不相信我的话,凡是在A市有点见闻的人谁不知道东海啊,谁不知道范远择是东海太子?这么优的条件摆在你身边,也只有你嫌弃它了。”陈若不语,她继续说:“我可是给你打了预防针了,别到时候等你一转头他人不见了,那时候有你慌的。”
陈若捶她:“瞎说,他是我闺蜜好友。我要是动了心早就下手了。”
“傻丫头,就怕你当局者迷啊……”
陈若闻言眉头深思。
人一旦开始休息,惰性就来了,她趁机讨价还价地向范远择讨了几天假休休。
每天睡到日晒三竿自然醒,早饭午饭一起吃,再然后吃饱喝足看尽电影,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期间除了愉悦身心,最出人意料的便是她几次和林晚清外出,这其中很多都是拜可乐所赐。
男人女人交友的方式有很大不同。男人交友不外乎就是在酒桌上,而女人一旦谈及化妆品、衣服、shopping,萌点来了,自然而然成了好友。
待陈若意识过来后,林晚清都已经渐渐开始融入她的生活。
是日,她来电说朋友有个私人画展,想邀请她和可乐去看看。
当下,她想都没想就打算给拒绝了。
碍于可乐在场,她不依了,拉着她胳膊撒娇:“去吧去吧,反正你回家里也没事做,不是正好辞职了么,就当是放松放松。”见陈若脸上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她用上哀求这套:“姑奶奶求求你了,私人画展千载难逢,好多名画都在那呢。”
苦无办法,可乐心心念念着名画,她只能答应陪她一起去。
会展是个开放式的圆形大厅,摆设都是属极其简单的。被摆出来的名画很多都是陈若小时候见过的,依旧被保存地很好。
林晚清作为邀请她和可乐的主方,对她们热情款待,一一介绍橱窗内的名画来源。
中途遇见熟人,因为同是业内人事,她们彼此寒暄了起来,说起业内动态,陈若适机走开了。
能来参加会展的大都是政商名流,要不也是国画爱好者。不管是懂的还是装懂的,他们都津津乐道点评,她夹杂在其中凑在哪一窝都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乎,她移到一角,选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角落里摆着一幅兰花,比起那些名画受到众人的观赏,它显得孤独倍受冷落的多。陈若细细地欣赏,发现无论是笔墨还是蘸醝,与她上次在博雅看到的那副兰花图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没想到于世伯真把它摆出来了。”不知何时,林晚清已站在身后。她说的于世伯应是这画展的主人。
“这画是阿城作的,于世伯一直都是非常欣赏他,在香港那几年,阿城经常心血来潮地总会作几幅,不过能被留下来的很少。”她和邵日城近几年定居在香港,这也是最近和林晚清接触后才知道的。
“他通常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画,可是一旦画好他总是不满意,我记得他说过大学时曾是书画社的,当时你们学校估计很多女孩子都会慕名而去吧。”她开起邵日城的玩笑。
谁说不是呢!当初她一进B大,宿舍第一晚的卧谈会,几个舍友不知从哪儿打听的,说书画社某某帅哥不止外形不错,成绩优异,更有一手绝活,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她就不信了,天底下会有条件这么优的人?
新生入社团的活动如火如荼,除了陈若,宿舍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入了书画社,她则选了自己喜欢的网球社。
陈若笑说:“关于这个我可不敢乱说,你可以问问师兄啊。”言罢非常调皮地冲林晚清眨眨眼。
林晚清一窘,听出陈若话中有话,娇嗔地打了她一下。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可乐现身。
两人异口同声:“女人的话。”
可乐:“……”
半响,她吼:“靠,敢情不把我当女人啊!”
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通常是有人还没来得及感叹,它就那么飘然而至了!
转眼间到了去东海上班的时间,这是她与范远择死皮赖脸摆桌谈判最后她以一顿饭取得的胜果。
尽管事前做好了准备,但看到东海的阵状她还是吓了一跳。
那天到东海,她就被镇住了:全公司上下女性一致的制服,全是又紧又窄的标准OL套装,脚下是细的不能细、几乎摇摇欲坠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像T型台上的时尚模特,弹力十足,她差点怀疑她们脚下穿的不是鞋子而是弹簧。就像眼前这位气质女秘书,端个茶水也是扭着出去扭着进来,她这般想着,以至于从她手中接过瓷杯时,眼睛立即往盘内一瞥,居然没洒出一滴水,暗自在心里佩服了她一翻。
“陈小姐,副总还在开会,您稍等一会儿。”
剩她一个人独自打量着奢华装饰的会客室,陈家和范家认识至少有三十几年了,她想不清自己来东海多少次,有记忆的还是上大学那会儿来过,当时也是匆匆来匆匆去,没花心思在这上面。
如今想来这么大规模的集团,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也想进东海。丰厚的工资福利、气派的工作环境谁人不想?当然,还有眼前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眨着桃花眼的副总。
“干嘛这么瞪着我看?突然间爱上我了?”他嬉皮笑脸地在她脸颊上捏一把。
“会痛。”陈若搓着脸颊抱怨。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痛,我捏你干嘛。”
试想,难道他平时就以这样为头不尊的样子呈现在员工面前?当然不是,这不,见有人进来,他立即挺直腰杆,整了整西服。
“副总,陈小姐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
“嗯,你再去定两个盆栽,叫他们下午就送过来。”他吩咐。
一直等秘书小姐走后,她还瞠目结舌地定在那边,那表情说有多呆就有多呆。范远择在她眼前扇了扇手,“捏傻啦?“
陈若拍掉他又欲捏向她脸的手,结结巴巴地:“我还有办公室?”
“作为副总的秘书,没办公室不是太上不了场面了?”又一惊雷扔下。
她以为她幻听,等站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闪着金边的牌子上的确是刻着她的名字,才慌着张说:“你疯了,想搞垮公司也别拉我下水啊。”堂堂副总秘书的位置她怎么坐得起,掰着手指数遍公司的高层,除了范父的几位亲信,也没几个高得过这个职位的,更何况还是由她这年纪的人胜任,她已经开始预想背后的闲言碎语了。
果不其然,几天后,接下来一月一次的例行会议,她的出现让会议室安静地诡异。从她一进会议室,在座的股东和高层领导的视线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地随着她移动,直到她在范远择身边坐下,范远择随意地冷看他们一眼,他们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假装不经意地移开视线,后又不时交耳附语,只差没有近距离地观摩她。
范远择清了清嗓子,“会议开始前,有两件事情宣布,第一件事是我旁边的这位是陈若小姐,从今天开始,她担任我的秘书,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向她汇报。”出乎意料之外,室内一片安静,并没多大反响。
“第二件是……”他顿了下,又继续说:“赵秘书…调任到总办。”这下,本来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陈若很是诧异地抬起眼,发现一道尖利的目光直直刺向她,当下直觉她就是范远择口中说的赵秘书……不禁身上打了个激灵。明明是一张极美的脸孔,嘴角还勾着笑意,眼神却散发出非常不和谐的冷光。陈若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扯起嘴角对她礼貌笑了下,赶紧移开视线。不巧,正对上那女子身边的一张灿若桃花的笑脸。
陈若心想:这两人真是构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明明处于同一片天空,却是有人狂风暴雨,有人阳光普照,一脸暗爽。
男子似乎还嫌她的样子不够呆愣,举起手向她打个“say hello”的招呼,外带一贯的标准阳光型笑容。
陈若只能再次用上礼貌笑容回礼。
范远择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两眼,转着手中的笔,沉声说:“下面开始今天的第一个议题……”
接下来的会议上,坐在范远择身旁的陈若如坐针毡。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几年来没接触这块,多少是有些生疏了,只能硬着头皮拼命地在手提电脑上敲打,可她就算低着头,都还是能感觉到偶尔有几道目光飘过来,被人这么关注,她浑身的不自在。
可瞧瞧让她不自在的罪魁祸首,正泰然自若地听着各部门经理做报告,脸上表情绝对是她平时见不到的正儿八经样,唯一能跟职业经理人对的上关系的恐怕是那两道微拢的眉峰,紧揪着,正显示主人处在思索状态。
接着听到他这么说:“这个计划暂时先放着,下周的会议上提出方案,再做表决。”
会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道声音打断:“范总!”是那位狂风暴雨的小姐。
范远择没回声,那位小姐没继续往下说,视线在范远择和她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陈若看看范远择,又看看她,大眼珠转了转,会意地一笑,“你们慢聊,我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