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陈家灭门 ...

  •   花吟骑着傅春晓那火红而又彪悍的法拉利马不停蹄地直奔西域,在这里不得不隆重介绍下这匹身为神医之爱马的法拉利同学,当年它是东瀛特使献给先皇傅子卿的,傅春晓和先皇混得不错,一看到这匹浑身鬃毛火红的,两眼炯炯有神充满灵性的千里驹脱口唤道:[法拉利!!]
      纵使时间过了这么多年了,江湖上人人都记得精致可爱的傅春晓衣脚飞扬地骑在这匹高头大马身上的卓越风姿,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这匹马为嘛叫法拉利这么奇怪的名字。然而傅春晓是个神医,就像他当年明明是传说中的傻子王爷忽然一夜之间变成神医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神秘气息,别人对他周遭的不理解也不刻意去追求答案了。
      骑着这样一匹神秘的宝马在荒郊野外奔驰着,花吟忍不住也会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顺着海岸往北走,花吟准备到了杭州之后再沿长江往西域赶,这样路就不会搞错,也能减少一些时间。
      法拉利也不愧是匹宝马,一两天的功夫,花吟就到了杭州。
      杭州身为南方名城之首,处处充满了华贵美丽的气息,山明水秀、烟波浩渺,一向是形容杭州的陈词滥调。花吟倒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还记得杭州最有名的小笼包子铺“琼楼”的包子香,那可是他每一次经过杭州,都必然要去的地方。
      时至正好是中午,琼楼人声鼎沸,花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小二便笑呵呵地端上两小笼的包子来。
      有吃食的地方素来都是八卦的散播地,琼楼又是靠西湖而建,周边不乏一些官僚名流和商家大亨们的宅邸,所以在琼楼往往能听到些关于人上人那帮人的八卦。
      当花吟听到“陈家昨儿个被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这句话后,一个小笼包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
      说这事儿的人一看就是本地人,面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陈求富在杭州这块儿可没少作孽。
      花吟想了想,捧着一罐惠泉,笑嘻嘻地凑到那桌子去。
      [两位兄台,我这酒点多了,可否帮小弟我给喝了?]
      两个儒衫男子你看我我看你了一会儿,瞧着皮相白嫩的小子也不是什么流氓地痞的样子,便爽朗地让出一把椅子,给花吟坐下。
      花吟从善如流地给两人满上酒,笑呵呵地跟两人聊上了。
      扯了些有的没的,花吟眼角轻轻一抬,看了两人一眼,见这二人心里防备已经卸下了,才笑得有点醉意地说:[小弟我这几天才来杭州,不知道杭州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没?天天闷在书堆子里实在是无聊啊。]
      刚刚说陈家被烧的那个男子打了个酒嗝,道:[新鲜事儿啊?这可巧了。杭州这两天新鲜事儿多了去了,比一年的还多!]
      花吟竖起了耳朵。[哦?贤兄能否跟小弟说说。]
      [首先呢,]那人竖起一根指头在花吟眼前晃,笑得有点猥琐轻蔑。[陈依柔被萧寒澈给休了!哈哈,当年的江南第一美人儿啊,我他妈想见一眼还被陈家家丁给扔了臭鸡蛋呢!!]
      花吟转了转眼珠子,虽然他很高兴那个心比蛇蝎还毒的女人会遭此报应,可是当初他们离开啸风山庄的时候已经说明白了全部人都是他们思雪宫杀的啊,为什么萧寒澈还要休了陈依柔?
      [还有啊,]那人又醉醺醺地摇头晃脑起来,花吟暂时压下心底的困惑,抬起头来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有那个陈家庄啊,昨儿晚上被一把火儿给烧了个精光!哈哈哈!罪有应得啊罪有应得,老天果然还是有眼睛的啊!]
      这事儿他刚才就听了,但是他想过来探听的可不止这些表面的东西。
      [陈家庄不是挺大个庄子嘛,怎么一把火就给烧了呢?就算半夜走水,陈家那么多家丁,肯定会给灭了啊?]花吟道。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男子鄙视地看了花吟一眼,然后凑到花吟耳朵边儿上,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啊。我爹是衙门捕快,他说陈家庄那是被人给特意放的火,陈家上百号人在睡前都被下了迷魂药,等醒了的时候,火都烧自己屁股上了。啧啧,你可没听到昨儿晚上那跟鬼叫似的嚎声。]
      这倒有些奇怪了哈,陈求富虽然孽债累累,但是他死了都小半年了,讨债的也不用这么迟吧?再说了,能把全庄子人都迷倒的,显而易见这作案的家伙可不是外人。
      花吟笑呵呵地又给那人满上一杯,继续套话:[那陈家庄的尸体可都不缺?没有侥幸活下来的么?]
      那男人胡乱地挥挥手,一杯又下了肚,显然醉得都开始迷离了。
      [死了死了,全死了啊。连江南第一美人也跟着死了。]
      花吟心下微动,心想这陈依柔也够倒霉的了,被休了才几天,回家就遇到这种事儿。不过再一想这女人曾经对他家雪汐做过的事儿,就觉得让那么多人跟着一起陪葬倒便宜了她。
      在琼楼把那两家伙给灌倒,花吟趁夜跑到了陈家庄。虽然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件事必然是会传到严雪汐耳朵里的,偏偏严雪汐这家伙又是个多疑敏感的人,到时候肯定会向他刨根问底儿。他可不想再被严雪汐那刻薄的家伙评价为废物一只了。
      陈家庄作为江南首富的宅邸占有着它恢宏的土地面积,然而当年的雕廊画栋和小谢楼台都变成了一片灰白的废墟,地上还有没有燃尽的半只红灯笼,似乎还在昭显着一夜之前,那灯火辉煌的陈家大宅。
      花吟绕了一圈儿,找到了一间有锅灶刀铲的屋子,在那屋子的院子里,他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一口井。
      可是这口井井边却没有提水的水桶,绳子有割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人来提水救火。
      花吟从怀里掏了跟链子,这是当初他过生日时水仙那臭妮子送的,说是不论什么毒都能验出来,话后又加了句:只有春药验不出来,我知道你这个没节操没品味的种马是压根儿不需要验春药的~~
      花吟嘴角抽了抽,把那链子拴在打水的绳子上,然后一点点落到水井里。
      听到链子触水的声音之后,花吟赶忙把链子给提上来,打开火折子一看,那链子头果然变成了黄色。
      颜色越深说明毒性越大,这种黄色显然是不会致命的迷魂药。
      看来琼楼里的那个醉鬼说得还真没错。
      既然火是人为放的,那么到底是谁呢?这人跟陈家有多大的梁子,至于他没人性到把人家上下几百人全给烧死了?
      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花吟闪身一躲,把自己藏在一棵已经烧得只剩下枝干的大树后面。
      明明都已经是深更半夜的时候了,衙门捕快肯定会不尽职到这么晚了还来查案子,所以来的人,也许是凶手也说不定。
      不一会儿,两三个黑色的影子鬼鬼祟祟地走过这个院子,花吟想了想,抬脚一点飞上了房顶。
      从几个人脚步的声音来判断,这几个人是不会武功的,所以花吟也没必要掩藏自己的气息,一路跟着几个人,脚底小心翼翼地掠着已经支离破碎的屋子。
      [哎我说老王啊,怎么还没到啊?]其中一个汉子小声地问道。
      另一个汉子马上回头说:[快了快了,就前面那个院子了。]
      花吟跟着他们走进一个院子,对比与其他院子,这间算是受灾程度最大的一间了,整个院落里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房子是黑的,甚至连院子里的百年大树都被烧脱了形。
      其中一个汉子瞅了一眼,惋惜叹道:[啧啧,想当初这陈小姐的闺房可是咱杭州最香喷喷的地方啊,你瞧瞧,这都成什么了!]
      听这个人一说,花吟才明白过来这原来是陈依柔的闺房。可这几个汉子深更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被称为老王的汉子很不耐烦地拉了那人一把:[少废话少废话!叫你来找金子的又不是来看闺房,发什么感慨?!快把油灯给点上,进屋子里找找有没有没被官府发现的金银珠宝!]
      房顶上的花吟笑着摇摇头,这就是人走茶凉,曲终人散,陈依柔活着的时候指不定这几个人连看美人一眼的福分都没有呢,这陈家一灭,说闲话的说闲话,找金子的找金子。曾经财霸一方的陈家庄就这么任人宰割了。
      认识到这几个人跟犯人没什么关系,花吟转身就准备走了。可几个人在里面的对话却再次吸引了他的脚步。
      一个一直不太爱说话的男人边翻着东西边低声道:[奇怪,这陈小姐虽然是被休回来的,可是金银首饰应该不少啊,官府里那帮兄弟明明只搜刮到几个金钗子罢了,其他的玉镯子玛瑙坠都哪儿去了?]
      [你官府里的兄弟不会是骗你玩儿呢吧?]姓王的开始轻轻敲起地板来。
      [我给衙门验尸这么多年了,他们至于骗我么?]
      姓王的汉子切地哼了声。
      过了会儿,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大圈也一无所获的验尸官终于放弃地站起来,他看了仍在忙碌的两个人,沉声道:[别找了,肯定是没了。]
      另两个人同时站起来转头看他。
      那人又道:[我听回来的兄弟们说,他们在废墟上发现了条帕巾,据说那是现在正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思雪宫人留下的,这些金银珠宝也可能全被他们拿走了吧。]
      花吟心里一咯噔,这是演的那出儿啊?雪汐什么时候下令要把陈家庄给灭了?他这几天正好在江南,如果有任务的话,雪汐第一个应该通知的是他啊?
      姓王的猛地抓起验尸官的衣领子,愤恨道:[你不是说那个什么狗屁江湖的是为仇灭门的吗?老子这才黑灯瞎火地过来跟你挖金子!挖不到你又赖他们——]
      [我当初确实是以为他们是为仇的啊,你没看那陈家的几百具尸体,烧得都面目全非了,如果不是有着血海深仇,谁能做得这么绝?]
      面目全非了?花吟眨眨眼睛。他们思雪宫可从来不干这么变态的事情,就像严霜这个老妖精从来招弟子都是第一眼看漂不漂亮一样,思雪宫杀人的传统美德,就是让死状看起来惨不忍睹,但是一定要有种血腥的唯美~
      几个人半天没找到什么东西,悻悻地离开了。花吟瞅瞅已经跑到西边的月亮,又看了眼在月光下越发阴森诡异的陈家庄,摇了摇头,闪身离去。

      一个月之后,花吟回到思雪宫,把江湖人要围攻思雪宫的事禀告给了严雪汐。差不过两个月没见,严雪汐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皮肤越发的苍白了,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上只有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时时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他整个人陷在白熊皮的软床里,懒洋洋的俯视思雪宫大殿下的一切,有那么点睥睨天下的气势。
      花吟看着这个男人忍不住想,江南第一美女已经死了,那这天下第一美人是不是就是台子上的这个男人了呢?可是再细看了眼严雪汐,花吟摇头轻笑。这根本和陈依柔死没死没关系啊,就算貂蝉西施还活着,她们又能有几分姿色能和这个男人相媲美呢?(作者插花:古代的四大美女啊,别在阴曹地府里扎我小人儿啊~~美人不能只是长得漂亮,还得心胸宽广大德大量啊~~)
      严雪汐听完花吟说的,轻轻嗤笑一声,语气悠然地:[这倒省得我下山一个个找他们了。]
      [啊,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的,是我走到杭州时候听说的,因为觉得你可能要跟我细问所以就在那呆了两天把事情好好调查了一番,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琼楼的小笼包所以才耽误时间的……..]
      严雪汐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说!]
      花吟擦擦冷汗,心想雪汐是不是也赶上红潮了,这脾气怎么跟他家师傅似的了?
      [陈家庄被灭门了,凶手留下了一条咱思雪宫的帕子,栽赃给咱们头上了。]花吟一口气说完。
      严雪汐听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闭着嘴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那眉头松开了,他也轻轻地笑了起来,云淡风清,没心没肺的样子。
      [陈依柔是在跟我比心狠手辣呢。]
      [哈啊?]花吟听不明白。
      严雪汐却摆摆手,不愿再说什么的样子。花吟只好纳着闷,百思不得其解地退出大殿。
      往自己寝房走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镜墨,花吟是个话娄子,他心里可藏不得事儿,所以拉着镜墨边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本来也只是想掏掏脑子里的话而已,没想到这个闷蛋却突破常年冰雪封山的假象,开口替他解惑了。
      [我昨天才从京城回来,把萧寒澈休了陈依柔的事情告诉雪汐了,而且他还知道,陈一敏和陈家彻底地断绝了关系,把陈家大业全托付给了陈依柔。]
      [所以?]那更说不通了啊,陈家多大的产业啊,陈依柔傻B了啊把得到手的东西统统给付之一炬了?
      [陈依柔是陈求富跟丫头生的,先不说一向拿她当眼中钉肉中刺的陈老夫人有多反对,就陈家上上下下的仆人丫鬟,他们能服陈依柔吗?]
      花吟想想,眼神一亮:[所以得不到的还不如干脆亲手毁掉!一把火给少了起码自己还能有一辈子享不尽的金银财宝!]
      难怪那帮汉子都找不到金子了呢,陈依柔那人精早把该拿的都给拿走了!
      镜墨点点头,似乎非常欣慰花吟的聪明似的摸摸他的脑袋,就差一句孺子可教了~
      [可是这陈依柔心也忒狠了,陈家上下几百来人哪。]花吟摇头叹息。
      镜墨却沉默地站起来,望着不远处掩映在苍山白雪下的思雪宫大殿,轻声道:[可是有一个人会比她更狠,他捏动一下手指,就会掀起江湖上一场腥风血雨。]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