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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向日家的那些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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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一个月,岳人上了初二。初二的开始,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偶遇和一点点误会,同时网球部也加入了许多新生。岳人似乎格外注意一个叫“凤”的新生,我开始以为岳人只是在乎人家比他高。但我很偶然的看过一次新生的部活后我就明白了,那个男生发球确实快得惊人。
还能再快,一旁观看的我想。
初二时,还有迹部和忍足。这两个人确实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为了网球部的风云人物,随着两人气不断高涨,现任的网球部彻底名存实亡,权限也只有在迹部一句“你没意见吧?”之后回答一句“没有”。
而我的哥哥,因为一直克服不了舞蹈式网球固有的弊端,在几次校内排名赛中都止步于正选的队列。此时,迹部已经是正式队员了,而忍足学长,却出人意料地保持着自己闲散的态度,只进入了准正选的队伍。面对众人的疑问,他只是很无奈地耸耸肩。
在我出生以来,我们家最大的悲剧因我而发生。至少我是这么觉得,所以无论过多久,我都有一种深层的罪恶感。
事情发生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本来初秋的日本应该是凉爽的,但秋季的正午却丝毫不逊于炎热的夏季,太阳晃得人有些头晕。我很没原则地下午两点在院子里种花。
我戴着爸爸从法国给我买来的宽沿凉帽,很认真的一铲子一铲子松着一小片院土。这时候,妈妈拿着我落在屋里的花种摇摇晃晃的出来。已经怀孕五个月的她,虽然走路很不方便,但仍然能看出新生命带来的喜悦气象。
她走到我身边时,我没抬头。妈妈俯下身,隔着帽子很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小小梨……”她还没说完,就突然向侧面倒了下去。
我猛地站起来,由于蹲的时间太长,我眼前出现了漫长的黑暗。当明媚的阳光终于刺醒了我,我看到妈妈痛苦的蜷在地上,血液已经蔓延了一地。
不是恐惧,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有呼救,只是呆呆的站在晃眼的阳光之下,看着满地的血液不断扩散。
发现妈妈不行的是姐姐,她偶然走出阳台看向院子的时候,差点被吓晕过去。随后,是爸爸的哀嚎和哥哥姐姐杂乱的脚步。急救车的怪叫最大限度地划破这正午的平静,直到看着妈妈被抬上救护车,我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全家人处于一种恐怖的焦虑中,家人安慰着哭不停的我,告诉我小孩子在这种时候被吓傻也是正常的。但这不能平复我的罪恶感,更何况他们的安慰听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天晚上爸爸和哥哥在医院等待妈妈的手术,姐姐提前回来给我做饭,整个晚上我们俩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我确实很不期盼这个未来的弟弟,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事情,就像爸爸第一次告诉我要学会照顾别人。但是我不能否认那份即将做姐姐的喜悦,他的到来令我有些意外的愤怒,更多的却是希望。
我现在不敢想了,我只希望妈妈能平安。
但幸运之神并没有总光顾向日家,我们不仅失去了弟弟,而且妈妈的病情也在术后恶化,被转到更大的医院。爸爸一连起了很多假,一直陪在病房旁边。
我们终于被允许进病房看妈妈,在这之前岳人再三告诉我不要哭,可是一见妈妈我的泪水就停不下来。她没有责怪我,而是摸着我的脸,告诉岳人和嗔铃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家,如果需要,把我带到学校的部活。
他们并没有反驳,最后决定让我挑选跟哥哥还是跟姐姐。这时候泪水糊了一脸的我还是犯了私心,我本能地选择了帅哥多的男子网球部。
妈妈似乎放心了,不久就睡着了。之后,九州的外婆也赶了回来,爸爸才多少放心去上班了。他一脸憔悴的抱了抱我,嘱咐了哥哥姐姐两句,便一个人走了。
第二天,因为我还是小学生,岳人便带着我问那个被废弃已久的网球部长能不能让我在一旁观赛。大概那网球部长太久没接到能自己决定的事情了,便满口答应。我就这样进了冰帝的网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