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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会客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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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璟这边收获颇多，另一边冯瑶和李鸿飞走在楼道里，挨家挨户的检查。这里的门，有主人逃离时来不及关的，有被丧尸的大力强行撞开的，也有后来人们清扫的时候弄开的，总之基本上都是开着的，检查起来并不是很费力。
费力的是走路的过程，电梯自然是不能用的，想上去只能走楼梯。李鸿飞这辈子都没有走过这么多台阶，等他走到五十层的时候，虽然不至于累瘫在地上，但是也绝对不轻松。
李鸿飞站在楼梯中间擦着汗，有些佩服走在他前面的冯瑶，她看上去一点也不累，体力充沛的很。顺便担心了一下队长，他们走在楼道里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那个地下室光是入口就黑黝黝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里面的经典场所，而且……
这里可是死过人的，死过很多很多人的！不知怎么的，李鸿飞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恐怖片《末世亡灵》，眼前的场景和电影混杂在一起，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好像真的有无数不甘死去的灵魂躲在这里看着他。
李鸿飞打了一个冷战，正想叫一声冯瑶，借着声音壮壮胆。就听见已经走进房间里的冯瑶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然后一个身影窜了出来，攀着墙上的梯子三两下窜上了楼顶，冯瑶跟在后面，也上了楼顶。
李鸿飞瞳孔一缩，三步并作两步，凭着利落的身手，几下的功夫就也跟了上去。
跑在最前面的身影一路跑到了楼顶边上，纵身一跃就到了另一栋楼，冯瑶紧随其后，也毫不犹豫的跳了过去，李鸿飞却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楼顶边上。
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这里的楼房是多边形结构，楼和楼之间挨得很近，李鸿飞看了一下对面的楼，一米多的距离，要是在平地上，随随便便就跳过去了，但是现在……看了一眼下面的高度，李鸿飞有些头晕。
李鸿飞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咬着牙，一个立定跳远跳了过去，过去以后顾不上往身后看，李鸿飞迅速往前跑去，顺着梯子又下到楼道，最后李鸿飞在楼梯那里遇到了冯瑶。
冯瑶手上正压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你跑什么啊？”
那个少年不服气的喊：
“你追我干什么？”
冯瑶气乐了：
“你不跑我能追吗？”
“你不追我能跑吗？”
“你先跑了以后我才追的。”
“你……”
李鸿飞过去制止了他们没有营养的话题：
“好了，你先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少年瞪着他：“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李鸿飞拿出了警察证：“警察，你是要在这里说还是要去警局说？”
少年瞪大了眼睛：“警察？警察来这里干什么？”
“你别管警察来这里干什么，你先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少年吞吞吐吐的说，“我就是……就是在厕所藏了点钱……那里一直没人的，她突然进去吓了我一跳……我就趁她进卧室的时候跑了出来，谁知道你们一直追。”
“藏钱？藏钱你藏到这种地方？每次来一趟你不累啊？”冯瑶手上加大了力气。
少年叫了一声：“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我们学校外面有几个学生在抢钱，我的钱被抢走了，我不敢跟家长说，就，就去偷了点钱，我怕他们又来抢，就把钱藏到这里了。现在那些人被家长带回去教育了，我不怕他们再来，就想过来把钱拿走。楼外面有起降机，我坐起降机上到楼顶，然后再从楼顶下来，一点也不费事。”
李鸿飞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干嘛不跟家长老师说？”
少年嘟囔说：“那多没面子。”
李鸿飞摇头，觉得自己老了，都弄不明白这些小孩成天想些什么：“你偷的钱呢？”
少年低声说：“在我口袋里。”
李鸿飞从他口袋里拿出了两个钱包，分别打开看了一下，看了少年一眼：
“就这些了。”
少年点头：“就这些，我偷了钱包就放到这里了，都没来得及打开看。”
冯瑶问李鸿飞：“现在怎么办？把他带回警局？”
李鸿飞摇头：“放了他吧，这些钱加起来都没有一百块……”又问少年，“你今年多大？”
少年小声说：“十五。”
李鸿飞摊手：“连判刑的年纪都不够，带回警局也就是让家长来把孩子领回家教育。”说完把钱包一合， “这是你同学的钱吧？你认识钱包的主人吗？”
少年点头：“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们是几班的。”
李鸿飞用钱包拍了拍少年的额头，“把钱包还回去，听见没有？缺了钱就去找家长，你年纪小不懂，要是在档案上给你留了底，将来找不下工作，有你后悔的。”
少年捂着额头乖乖点头。
李鸿飞笑了笑，把钱包往他怀里一扔，转身走了。冯瑶跟在他身后，在转过楼梯之前回身看了一眼那个少年，他抱着钱包安静的站在原地，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冯瑶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她摇摇头，把这种感觉抛在身后。那只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而已，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沈敬言来这里，只是为了查一下钱斌的工作环境而已，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熟人。
“小敬啊，来这里查案？”魏成笑眯眯的看着沈敬言，那笑容在他眼里怎么看都像是一种贼笑。
沈敬言带着几分警惕的说：“魏叔叔，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魏成握起拳头在嘴边咳了一下：“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沈敬言看了一下他想进而没有进成的地方，又看了一眼笑得和狐狸一样的魏成，咽下了那句到了嘴边的“高级餐厅”，猜测说：
“这里……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高级会客场所吧？’”
魏成竖起了大拇指：“猜对了，真聪明。”
沈敬言神色古怪，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问吕依钱斌工作地点的时候她的表情那么奇怪了。
魏成搂着沈敬言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敬言，你先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沈敬言奇怪的说：“当然是按照正常程序走了。”就算这里是“高级会客场所”，也要遵守法律啊。
魏成笑着摇头：“你呀，虽然不知道你来查什么，但是你这么问，肯定什么有用的都问不出来的。听叔叔一句话，你呢，下了班以后再来，换上一身看起来有钱的衣服，咱们来个暗访。”
沈敬言嘴角抽搐：“魏叔叔，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魏成笑着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沈敬言赶紧摇头：“不行，不行，要是让我家老头子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他非打死我不可。”
魏成瞪他：“怕什么？到时候你让他来找我，有什么我给你挡着，我就不信他能把你怎么样。实在不行就来我家住，我让你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沈敬言哭笑不得，想了想，他疑惑地问：“那魏叔叔干嘛不让你们组的人去？他们去也可以吧？”
魏成一挥手：“我们组的人一天到那里查三遍，他们全都认识，想暗访都访不成。”
一天查三遍？沈敬言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欧式的房子高端大气，门前的布置颇为气派，实在不知道是哪里惹了魏成不痛快，沈敬言试探着问：“这里没有□□？”
魏成摇头：“要是没有证件早就查封他了，所有证件一应齐全，连交税都比其他地方勤快。”
“那是有人举报这里？”
魏成继续摇头：“那倒没有，普遍反映都不错，连里面的‘员工’也是这个态度。”
沈敬言哭笑不得：“既然什么问题都没有，那您还查什么？”
魏成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直觉，这里面肯定有事……你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沈敬言慢吞吞的说：“魏叔叔，我以为只有女人才爱用直觉那玩意儿。”
魏成给了他一个爆栗：“没大没小，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沈敬言捂着头说：“去，当然去，您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先让我回去准备一下，晚上我再来。”
魏成这才满意的点头。
回到警局，办公室里面只坐了李鸿飞一个人，沈敬言凑过去问：
“其他人呢？”
李鸿飞咬着煎饼，含糊不清的说：“都吃午饭去了。”见沈敬言站在那里不走，李鸿飞又问：“有什么事吗？”
沈敬言问他：“今天晚上你有事吗？”
“应该没事，怎么了？”
沈敬言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下了班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啊……”回答了一半李鸿飞发现了不对，要是好地方沈敬言怎么可能来叫他，肯定早跑去找晏宁了，“去什么地方？”
“高级会客场所。”
“高级会客场所……高级会客场所！唔……”沈敬言一把捂住李鸿飞的嘴：“小声点，要是让晏宁和老头子知道了，他们能扒了我的皮！”
李鸿飞含糊不清的声音穿过沈敬言的手发了出来：“那你就别去啊，好端端的去那种地方干嘛？还要拉上我。”
沈敬言瞪他：“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为了查案！知道那地方是谁开的吗？钱斌！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
沈敬言和李鸿飞一起抬头，薛璟拿着一个军绿色的袋子站在那里。见他们都在看他，薛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袋子放到冯瑶的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
李鸿飞目瞪口呆：“我没听错吧？刚才那句话是队长说的？”
沈敬言放开捂着他嘴的手：“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那当然就是队长说的。”
李鸿飞嘴角抽搐：“那个……刚才他说的是我们吧？意思是我也要去？”
沈敬言轻松的说：“谁知道？你也去就是了，又少不了一块肉。”
“那怎么行？万一要是周茵知道了……”
沈敬言调侃他：“人还没有追到手就一口一个周茵的，你先把人追到了再说。”
“就是因为没追到手才更要注意形象啊！”
“那意思是追到手了就不用注意了是不是？”
李鸿飞瞪他，沈敬言笑着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大不了以后周茵问起来我替你作证，说你什么事都没干。”
李鸿飞抽了一下嘴角：“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非要人陪你去吧？”
沈敬言耸肩，没有回答他，而是去看薛璟放在冯瑶桌子上的袋子，军绿色的硬袋上有一个金色的圆形图案，袋子里面是同样风格的盒子。沈敬言咋舌：“队长真是大手笔。”
李鸿飞凑过来好奇的问：“这个很贵吗？”
沈敬言点头：“这个在外面商店都买不到的，要去工厂里买，看见这个图案了吗？咱们的警服就是在这里做的，他们的衣服质量超级好，拿刀子都划不开，像这种私人订制的衣服都很贵的，就这个……”沈敬言敲敲盒子，“最起码也要队长两年的工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