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在末世查案的日子》欣然一笑

13、地下室

　　第二天冯瑶起来的时候，薛璟已经不在了，只有餐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和一个煮熟的鸡蛋。冯瑶站在餐桌前，脸色阴沉不定，最后决定还是不要亏待自己了，开吃！

　　警察局里，李鸿飞若有所思的说：“队长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沈敬言手上继续查着资料，随口说：“很正常，他昨天明明是和冯瑶一起走的，结果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在警局住了一晚上，一大清早出去一趟，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换了你，心情能好吗？”

　　李鸿飞凑近他问：“真的假的？”

　　沈敬言目不转睛的说：“当然是真的，我从窗户里亲眼看见的。”

　　李鸿飞哭笑不得：“你没事盯着窗口看啊？”

　　沈敬言督了他一眼：“你管我，多看远处对眼睛好……再说了，一直看着电脑上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你不烦？”

　　“要是不烦我能来找你吗？你说他们……”这时候冯瑶来了，李鸿飞立马改口，“我回去查资料了，万一那个凶手……”话还没说完，联络器就响了，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下，沈敬言督他：

　　“乌鸦嘴。”

　　李鸿飞：“……”

　　这次报警虽然同样是在早上，但是却是在他们都上班以后才报的警，所以大家是一起来的这里，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饭香味，直接弥补了一些上次没有闻到味道的人的“遗憾”。程肃瞬间决定回去以后先买几瓶辣椒酱备用，以后他就靠辣椒酱活着了。

　　沈敬言看着门口的发呆，眼前的骨架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是在嘲讽警察的无能。这是凶手对警察的挑衅，这个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

　　李鸿飞摇着头说：“昨天晚上我还听见新闻里说我国人口超过一千万……现在好了，死了一个人，人数又退回去了。这些杀人犯整天都想些什么呀，本来世界上剩下的人就不多了，他们还要接着杀，真要人类灭绝啊？”

　　晏宁笑着说：“这你放心，就算有一天人类真的全死光了，只要还剩下一台能用的机器和一个活着的人……不，哪怕只剩下一根头发、一块皮屑，人类就灭绝不了。以前上帝创造人类，现在人类自己制造自己。”

　　薛璟进门的时候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门牌——604号，进了大门的第六排第四所房子，薛璟眸光一闪，若有所思。

　　和第一起案子一样，门口挂着人皮，门里站在骷髅，窗外用鲜血造就的樱花开得格外美艳，餐桌上同样摆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连门外人皮挂着的角度都跟第一起案子相同，只不过餐桌中间却空了一小块地方，不像上次一样盘子挨着盘子。

　　客厅里墙上挂着好几根鱼竿，下方的桌子上也放着各种钓鱼需要的东西，薛璟过去拿了一团鱼线，对着阳光仔细看了一下——和人皮上的鱼线是同一种。

　　温毓良走过来有些无奈的对薛璟说：“这次的死者叫钱斌，报案的是他妻子吕依，其他的暂时还没问出来。”

　　薛璟朝吕依的方向看了一眼，吕依正在那里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实在凄惨，倒是让薛璟明白了为什么暂时问不出来其他的，眼睛在客厅里扫了一圈，茶几上摆着很多文件，薛璟过去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低声念了出来：

　　“南山路十四号，幸福花园小区……”

　　李鸿飞听到这个愣了一下，凑了过来：

　　“这个地址很耳熟啊。”

　　薛璟看了他一眼，李鸿飞摸着后脑勺说：

　　“那个熊猫外套不是在网上订购的吗？送货地址就是那个小区的保安室，不过我去查过，那个小区已经废了，根本就没有人住，什么都没查出来。”

　　薛璟扫了一眼手上的文件，然后拿着文件去问吕依：

　　“钱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吕依看了一下他手里的文件，啜泣着说：

　　“不是，他买下这个小区是想推平了开酒吧，他说那里地方大，不过还没有开工他就……”
　　薛璟又把握在手里的鱼线团给她看：“他很喜欢钓鱼吗？”

　　吕依瑟缩了一下，低低的回答：“对，他很喜欢钓鱼，只要一有空就会去。”

　　薛璟把她的反应看着眼里，不动声色的问：

　　“你认识刘南吗？”

　　吕依愣了一下：“谁？”

　　薛璟换了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钱斌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他认识什么可疑的人。”

　　吕依想了一下，摇头说：“我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于他认识的人……他认识的人，我基本上都不认识，我们刚刚结婚不久。”

　　“你今天早上才报的警，那你昨天应该不在家吧，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吕依嚅嗫着说：“我……我……昨天……我和他吵了架……我心情不好，就一直在外面逛……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

　　“昨天晚上你去过哪些地方？可以告诉我吗？”

　　吕依有些慌乱的说：“我……我去了……我……”话没说完，她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比之前还厉害，竟是一句话也问不下去了。

　　丧尸消灭完以后，留下了大片被废弃的地方。本来像这种地方，要拆掉移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要重建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这些地方却不止一处两处那么简单，这些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政府索性把这些土地卖给私人，由着他们随便折腾。薛璟他们要去的小区，就是这其中的一处。

　　冯瑶仰起脖子往上看，时间久了脖子就有些酸，眼前的楼房足足有几十米高，每一栋楼房之间挨得也很近，看起来甚至有些像蜂巢。不止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区，小区周围的街道也很好的保留下了末世之前的景色，或者是没有人买，或者是开发商买下了还不知道要干什么，或者是只把楼房拆了一半，留下一片废墟。

　　薛璟和李鸿飞从保安室里走出来，显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李鸿飞问薛璟：“队长，怎么办？”

　　薛璟看着小区里的楼房，最后站在六号楼四单元前面说：“进去看看。”

　　“啊？”李鸿飞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的楼房，上面一扇扇的窗户看得他眼晕，这要看到什么时候。而且这已经几十年没有人住的房子，看上去格外的老旧，表面的油漆基本上已经都剥落了下来不说，很多边边角角都已经掉了下来，光是走进就有一定的危险。

　　李鸿飞吞着口水说：“这么多的房子，咱们是不是……”

　　他本来想说“再找些人来”，没想到薛璟神情自若的说：“这里是有些大，咱们分开走。”然后去看冯瑶。

　　冯瑶很自觉的向李鸿飞移动，直接躲到了他身后。没想到薛璟点头说：“也好，你们两个上去看看，我去地下室转转。”

　　这里的房间，不仅是经历了时间的考验，也经过了末世的洗礼，里面的一些楼梯也残破不全，一不小心就有踩空的危险。冯瑶和李鸿飞还好，就算没有电也能看清楚路，地下室就不同了，连阳光都透不进那里。

　　薛璟不急不慢的走在安静空旷的地下室，他的异能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空气中的水遇冷凝结，在他身边形成了一股薄薄的雾气。

　　联络器上的光亮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一样。在这样静谧诡异的地方，唯有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滴答，滴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滴水的声音，水珠匀速低落在地上，隐约伴随着低哑的哭泣声，仔细一听，又好像只有水声和他的脚步声。

　　薛璟停下脚步侧着头仔细听了一下，水声是从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吱呀。”半开的老旧房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随着薛璟推门的动作，一个白色的身影直接向他扑了过来，还没靠近他，就从下往上结起了冰，直接掉到了地上。

　　薛璟站在门口，连呼吸都没有乱过一下，他用联络器的表面照着房间看了一下，掉到地上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门上有一个小机关，只要把衣服挂上去，门一开，衣服就会朝开门的人扑过去。

　　角落里的录音机持续播放着滴水声和一个女人的呜咽哀鸣声，薛璟检查了一下录音机，上面显示的是最新的恐怖片里面的背景音乐。面对门的墙上被用血红的喷漆写着字，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看上去十分像血，如果不去计较字的内容，还是能唬住人的——他写的是警察都是大笨蛋，后面还有一个感叹号和一个鬼脸。

　　最让薛璟在意的是摆在房间正中间的桌子，这个餐桌和钱斌家的很像，餐桌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天平——失衡的天平。薛璟用手指大致量了一下，和钱斌家餐桌上空出来的大小差不多，连摆放的位置也基本一致。

　　把天平一端的砝码拿起来，天平瞬间恢复了平衡。薛璟用联络器的表面照着手上的砝码，黑色的砝码上画着金色的符号——钱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