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入淮》Mysa诗

41、手术咨询

　　楼阮吃了些晚饭就睡着了，顾启淮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打电话。
　　“在忙？”顾启淮听那边嘈杂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那头走到了一个安静的楼道里，还有些回声，顾启淮继续说道：“帮我看个病人……女朋友。”
　　对面人拿着的手机差点掉了，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明天我带人过来，嗯，麻烦了。”
　　顾启淮又问队医要来了楼阮之前拍的片子和一些报告，给一个邮箱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已经很晚了，楼阮有些迷迷糊糊：“你还没睡么？”
　　顾启淮走到床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四个小时了，小心翼翼拿出她的手，给她换药。
　　床头灯下的顾启淮，五官立体，鼻尖有一颗淡淡的痣，睫毛很长，说不出得好看，楼阮看着看着就笑了一下。
　　“笑什么？”顾启淮瞥了她一眼。
　　楼阮想了想，回答了一句：“你很好。”
　　顾启淮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没你好。”
　　自从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之后，楼阮就发现顾启淮很喜欢亲近她，无论是牵手还是亲吻，他的所有动作都很自然，大概男人碰到喜欢的女人都是如此吧。
　　手已经消了肿，没有下午看着这么可怖，顾启淮握着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阮阮，明天，我带去你看医生好么？”
　　楼阮笑容微敛：“你也想让我做手术么？”
　　顾启淮摇摇头，蹲在床边，温声细语地对她说道：“他是很权威很有名的外科手术专家，我们去听听他的意见。”
　　看着自己的肿胀的手腕，楼阮主动趴到他怀里：“听你的。”
　　“乖。”顾启淮心软得一塌糊涂，就听怀里的姑娘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顾启淮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问了，细细回忆了一下：“大概，在G国那个晚上？”
　　楼阮诧异地抬起头，一见钟情？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那天看到你，忍不住想送你回家。”顾启淮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很多年没打架了，为了你，表都打碎了。”
　　顾启淮语气里又邀功的意思，楼阮心里甜滋滋的，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缩到他怀里：“那，你参加节目……”
　　“也是因为你。”顾启淮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动机：“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然后徐徐图你。”
　　楼阮不知道，顾启淮知道她的名字之后，把她从小到的的比赛视频和采访一个不落的看完了，不知道在无数个异国他乡的漫漫长夜里，陪着他度过。
　　那天晚上，楼阮睡得很安心，顾启淮一边远程工作，一边时不时照顾着她的手，几乎忙了一整夜。
　　体操队集体搭乘中午的班机回国，回国后就地解散，今年的国家队所有任务都已经完成，等待着明年的集结号角响起，而楼阮和顾启淮去了他E国的好朋友那里看手。
　　顾启淮的医生好友是在大学时候学生会里认识的，都是老乡平时来往也就频繁了些。
　　“霍医生，你约的病人来了。”
　　霍粤站起身，他的助理愣了一下，第一次看到霍医生站起来迎接病人的。
　　看到顾启淮牵着他的小女友走进来的时候，霍粤的眼睛亮了亮，这么多年，顾启淮身边的女人就别说屈指可数了，一个都没见到过，连参加舞会都从来不带女伴，走个过场就离开，有一段时间，霍粤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Hi，楼小姐？”
　　楼阮礼貌道：“霍医生好，叫我阮阮就好了。”
　　顾启淮瞥了霍粤一眼，他一句“阮阮”硬生生吞了下去，笑了笑：“来，坐下聊。”
　　霍粤悄悄打量着楼阮，肤白貌美，小巧精致，原来老顾喜欢这款的。
　　“看够了么？”顾启淮冷漠的声音响起，让霍粤只打哆嗦。
　　楼阮听队医说起过这个霍医生，二十三岁就从E国最权威的医科大学毕业，操台了近千台外科手术，失误率零，死亡率低于百分之一，想排他的手术号起码得等两三年。
　　霍粤心里吐槽着顾启淮小气，看都不让看，一边拿出楼阮的片子：“拖了很久了吧？”
　　楼阮点头：“第一次受伤是四年前，后来做过一次小手术，但没有恢复好。”
　　霍粤皱着眉：“怎么拖了这么久，这个片子是半年前的，你得现在再去拍一张。”说着给楼下打了个电话：“Jackson，我有个朋友下来拍个片子，嗯，插个队，谢啦。”然后示意助理带她去楼下拍个X光，见顾启淮也站起来了，连忙道：“你坐会我们聊会天，我助理会带她去的。”
　　顾启淮想都不想拒绝了：“我不放心。”说完头也不回跟着楼阮出去了。
　　霍粤有些哭笑不得，以前和兄弟们讨论过顾启淮这样清冷高傲的人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他会这么粘人，从进来到出门，眼神就没离开过人家，这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顾启淮么？
　　半小时后，霍粤拿着楼阮新的检查报告，摇摇头：“你这得尽快手术。”指着阴影部分：“这一大片全是炎症，即便消了炎你这韧带再不修复，断裂的可能性很大，你又是经常做一些高负荷的运动，想撑两年基本悬，还有这一块软组织，多多少少全部又损伤，不乐观。”
　　楼阮昨天下了比赛就知道，几个月前世锦赛结束，封闭针失效之后她痛得差点晕过去：“如果手术的话，能恢复得和以前一样么？”
　　霍粤看了一眼顾启淮，实话实说：“比较难，但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你知道的，这种外伤手术手术成功率不低，但最重要的后续的复健，不过既然是我主刀，你放心，一定会比其他人做的创口要小，恢复的更快。”
　　“如果乐观的话，恢复起来最短需要多久？”楼阮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参加最后一次的奥运会。
　　“最快一年。”霍粤眼里有着超凡的自信：“只要你足够配合，而且，千万不要违反我的医嘱。”
　　楼阮松了一口气，看了眼顾启淮。
　　顾启淮对霍粤到了一声谢：“我们讨论好时间跟你敲定手术日期。”
　　霍粤挑眉：“我下个月就回国了，到时候一起喝一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