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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伤势加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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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的士气有些低落,楼阮面上依旧轻松,心里却有些沉重,齐伽这次的表现是真的很差,怪不得梅队会有放弃她的想法,但现在不是训人和安慰人的时候,赛场上出现这种情况是需要她们自己去做心理调节的。
高低杠是周源的优势项目,稳定发挥获得一个比较好的成绩,第二个齐伽上场,她的动作难度系数比周源的高,这是梅队设置的战术,用难度系数来拉分,但齐伽因为自己的平衡木没有比好,上杠的时候动作就不稳定,楼阮站起身微微皱眉。
队医在一旁时刻准备着,对楼阮耳语道;“她的动作变形了。”
在场的都是专业的,一点小动作就能看出身体状态,楼阮拉了一下梅队,还没来得及说话,齐伽就从高低杠上掉下来了,队医最快速度跑了上去。
梅队摇摇头,看着楼阮:“热身吧。”
从楼阮脱掉外套开始,现场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齐伽的刚上杠就出现了伤病问题,梅队和裁判申请后成绩作废,可以让替补上场。
队医把齐伽从场上抱下来,又用最快的速度给楼阮带有旧伤的手腕绑上绷带。
“小心,”对于楼阮,梅队没有什么好多嘱咐的。
周源见楼阮来了,心里就有底了:“楼队。”
楼阮拍拍她的肩:“你才是队长,做得好。”
不知为什么,周源有些鼻酸。
楼阮上场向裁判示意,现场突然沸腾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觉邀请赛上看不到体操皇后上场。
梅队已经用最快速度提交好各项难度系数表格,技术裁判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楼阮最难的一套7.7的难度,也是她是本届世锦赛上夺冠的动作。
楼阮抬起手,仰起脖子,用王者的姿态站到场上。
一上杠就做了一个难度系数极高的蹬杠直体特卡,单臂大回环接莫氏空翻。
单臂大回环的时候,队医在下面看的胆战心惊,深怕又多一个伤病员。
空翻之后楼阮接了一个后摆上转体540°成手倒立,现场不少人看得热血沸腾,一声声惊呼传来,但又怕影响到正在比赛的各国队员,都压低了声音。
向前大摆振浪反身分腿腾跃高杠成悬垂(特卡切夫)接中穿前上后撑回环经腾身展体支撑成扭握加转180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世界上能把7.7难度做到这样顺畅的只有楼阮一个人。
平稳落地,掌声如雷。
楼阮的背后冷汗直下,没有人知道。
这样的难度系数需要极高的集中注意力,直到落地之后,手腕上的刺痛才让楼阮回过神来,但她谁都没有告诉,因为还有最后一项跳马。
楼阮的上场无疑是一支定海神针,在高低杠上追回了一些分数,但远远不够。
跳马是知了的强项,她就像是一个弹簧,越是挤压她,反弹的力量就越大。
只是之前拉开的分数太多,最后统计总分的时候,也不过拿了一个第四名的成绩。
队里的情绪都不太好,特别是受了伤的齐伽,在楼阮下场的时候她的眼泪还没有止住,梅队安慰了几句,先带她们去做检查。
楼阮把护腕摘下来,手腕肿了一圈,她戴上手套,没有让任何人看到。
上大巴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坐在后排最角落的顾启淮,众人心照不宣,把最后一排都空了出来,偷偷打量着,楼阮最后一个上车,朝着他走过去。
顾启淮朝她伸出手,比赛结果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没说什么,只是接过她手里的包,帮她把围巾解下来,刚要摘手套,楼阮躲了一下。
“手给我。”顾启淮的声音清冽,因为压低了,显得有些凶,楼阮看了他一眼,眉头是皱着的。
楼阮在他一动不动的凝视下,自己摘了手套。
果不其然,手腕又红又肿,青色的静脉突出,在白皙的手臂上显得触目惊心。
“药。”顾启淮声音有些哑,轻咳一声。
楼阮正想说没事,就看见顾启淮站起身,走到队医的位置上说了什么,队医一脸诧异,拿着医药箱就跟着顾启淮走了过来。
看到那只触目惊心的手的时候才责备道:“说了多少次了,受伤了不要逞强,你怎么总这样?”一边说她一边拿出云南白药先喷了一下,从药箱最下面拿了冰袋给顾启淮:“给她按着,一直到酒店都不能松开。”
顾启淮接过,捧着楼阮的手,不言不语。
队医回到位置上,顾启淮还是没有说话。
“顾启淮,生气了?”楼阮没想到在一起第二天就惹男朋友不开心了:“我错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顾启淮原本就心疼她,脸色也摆不下去了:“以后不许瞒着。”
“好。”楼阮抿抿唇:“那你别生气了。”
顾启淮伸手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表情依旧有些凝重。
楼阮撒娇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我没有很痛,真的。”
“我痛。”心疼。
楼阮红了红脸,顾启淮依旧认真地给她敷着冰袋。
一直到回到酒店房间,队医才拿了调好的药膏来敲门,毫不意外开门的是顾启淮。
队医也没拿顾启淮当外人,对着楼阮一阵数落,数落到顾启淮都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她的手怎么样?”
“哦,旧伤。”队医还是劝了楼阮两句:“你还是想拖到两年之后做手术么?不能拖的,越来越严重,你还不如早点做,这样恢复期还长一点。”
顾启淮蹙眉:“很严重?”
“一开始是不严重的,她这么一直拖着,每次都伤上加伤,世锦赛也是打了封闭针硬上的,好不容易谈了个男朋友,好好管管她。”队医说了两句,转身就走了,留了两盒药,过四个小时换一次。
楼阮看着自己的手腕,没有说话。
“疼么?”顾启淮蹲下身看着她,楼阮摇摇头:“有些痒。”
“为什么不做手术?”顾启淮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楼阮也不想瞒他,老老实实说道:“顾启淮,我很想比完两年后的奥运会再正式退役,我的腱鞘要是做了手术,我不敢保证,两年时间能不能恢复到我现在的状态,复健真的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我有些……害怕。”
顾启淮只感觉心被狠狠地抓了一下,有些类似于第一次在G国街头遇见她,她哭得天崩地裂的样子,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别怕,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