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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名花倾国两相欢(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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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舟让莱莱躺在屋还剩的一张在床上之后在周围的地面上布下阵法。
自己则盘腿打坐在阵法的中央,阵法纵横交错,耗费了一些时间,只见沈以舟身下的阵法的光芒从里向外扩散入魂法开始启动了他。
床上的莱莱皱了皱眉头,一滴血从心脏的中间凝聚而出,隔壁床上的奶奶也流露出心头血。
阵法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坐在沈以舟对面的姜牧吟抬头看了看一挥手,一块黑布从袖口飘出,严严实实的贴在了窗户上。
屋里面更加的亮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沈以舟头上的双翼鸟互相盘旋着飞舞。
姜牧吟愣了愣站起身来移动到沈以舟的身边,跪下去,身子向前倾,衣服微微有些敞开可以看见胸口那个地方也有一个双翼鸟。
姜牧吟盯着沈以舟的脸看了好久,久到眼睛有点干涩一滴泪毫无征兆的落到了阵法上, 姜牧吟双臂环绕着抱住了沈以舟的脖子,脑袋靠着锁骨上声音带着哭腔,似乎还有点委屈。
“师尊…师尊…师尊!…沈以舟…弟子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你就不要再丢下我了…我也不会落下你。”
“我好想你…沈以舟”
“你他妈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沈以舟…”
“我真的好想你呀,可是我也恨你…但是我又爱你……不过这都不重要”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一声声的师尊,越叫越高,越叫越烈,越叫越委屈,就好像离家很久了小猫在外面受尽苦难,终于找到了家。
姜牧吟说的语无伦次,好像想将他憋了十几年的话都说出来。
在梦境里的沈以舟不知道,有一个少年趴在自己的胸口,说着那些往事。
可自己的身体却从眼角缓缓划过一滴泪,落进少年的头发中。
梦境里的沈以舟突然感觉心脏刺痛了一下,他有一些郁闷,但显然现在的事情更加重要。
黑暗中有一道光门,指引着他往前走,沈以舟虽然心中有些疑惑,抓紧手里的剑警惕地向门内走去。
前脚刚踏进去,白光突然猛地加重一股强大的吸力扑面而来,沈以舟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吸进去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便是一张带有紫色流苏的床,枕头边上特别浓烈的花香让沈以舟扶着头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
头有点痛,思绪有点混乱。
沈以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好点了,便起身打量起周围的房间。
房间内大多数以红色,紫色为主,就连铜镜的边框也都是由红色安上去的,沈以舟望向铜镜的时候也望向那个陌生的自己。
沈以舟:“……”
“????”沈以舟右手扶着额头,手肘抵在桌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来他俯身到女人身上了,看看房间的摆设以及身上穿的衣服一定是家小姐。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叩!叩!叩!小姐,小姐起床了!”
沈以舟感觉就单凭这个力道,这个嗓门,他再不开门估计门外那个丫鬟会把门卸了吧。
沈以舟刚刚准备起身开门,却见门应声倒地……
他看着门口拿着斧头的丫鬟,以及一长串拿着各种洗漱用品的随从。
门外拿着斧头的丫鬟看着坐在桌子前目瞪口呆的小姐惊慌失措了。
门外拿着洗漱的随从看着惊慌失措的丫鬟和目瞪口呆的小姐沉默了。
刹那间,四目相对尴尬至极,还是沈以舟先开口打破僵局:“…进来吧,下次别拆门了”
门口的丫鬟愣了一下立刻了然,把斧头一扔招呼门外的随从都进来伺候沈以舟洗漱。
沈以舟坐在铜镜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忙前忙后,如同一个傀儡一样任他们摆布,心里却在想“看来我需要过完这个小姐的一生才能找到钥匙解开这个锁”
丫鬟们手脚麻利,一会漂漂亮亮的‘小姐’就打扮好了。
穿戴整齐的沈以舟被丫鬟拉着出门,顺便把腰封上挂着散发着浓烈香味的香囊丢进了一旁的草丛中,这一切都没有人发现。
香囊一丢沈以舟皱着眉头突然就散开,心情愉悦了不少。
他是喜欢花香,可是太浓的不要,太淡的不要,兰花刚刚好。
走过一段石头路穿过一座桥,入目眼前的是宏伟高大的房子。
上面写着‘印府正厅’看了这一家姓印。
沈以舟前脚刚踏入门岗,准备落坐。
坐在桌子正中心看着十分严肃且严厉的刀疤脸中年男人‘啪’的把筷子向桌子猛的一放,旁边的女人身子抖了抖。
刚踏入一只脚的沈以舟轻轻抬眼望了望他有怒气的‘父亲’和害怕的‘母亲’。
男人严厉训斥道:“你身为小姐见了父母不应该行礼吗!”
沈以舟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为外面躺在床上的印奶奶点上三个香。
他学着以前阿姐的行礼方式有些不熟练的还原。
印父看了看并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印母看旁边之人没有说什么高兴的向门口的沈以舟招了招手适意往旁边坐。
屁股还没有碰到凳子印母就开始给他夹各种菜,乐的眼角鱼尾纹都出来了,不知为何沈以舟心里有一点点酸涩冒岀,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是印家小姐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感染。
夹的菜里面大多数沈以舟都不爱吃,可心里还是很暖。
旁边的印父喝了喝茶看见他碗里有一片伪装成鸡肉的姜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起来送入嘴边”表情微妙…
这一顿饭由印父挑姜,印母夹菜为开头到印父大怒,印母哭泣为结局。
坐在书房里的小姐听着旁边名叫安安的丫鬟安慰心里有一些烦躁招手让安安出去了。
身边没有人了他也不用装什么落寞了,脑袋枕在胳膊上看着窗外翠绿翠绿的竹子想起来饭桌上看着和谐气氛被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打破了。
——印家饭桌上
印父轻轻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又看向门外的鲜艳的花。
端起了茶杯的手,又放了下来。
盯着外面的花,可这句话确实对她的女儿说的:“阿宁,外面的花开了。”
“花开了,印家要保全地位,必须向皇帝贡献印家女。”
沈以舟放下了碗筷,发出了一阵声响。
“父亲的意思是要我印清宁作为父亲稳固朝政的手段,进宫为妃了”沈以舟表现的无所谓道。
印父面露怒色“:“你就这么和你父亲说话!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印家!”
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沈以舟有一点温怒,双手猛地一拍桌子,撑了起来怒吼道:“有本事你就自己稳固地位!何必拜托一个女人!自己没有本事就不要让别人去!”
印父啪的一声,向沈以舟甩了一巴掌,坐在旁边的印母哎呀哎呀站了起来,心疼的抱住了沈以舟紧张兮兮的看着有没有留下疤痕。
对面的印父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嘴巴张了张,却又闭上了。
哼了一声,甩袖跨出了门槛,走了几步留下了一句“后天好好打扮,印家可就靠你了”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砸东西的沈以舟和为自己后天就要走的女儿哭哭啼啼印母。
这顿饭吃的很闹心。
沈以舟突然觉得距离真相看来还要到后天,不如去看看自己的那个弟弟。
印清宁有一个小她几分钟的弟弟,两人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生来的,性格都很相似,有些火爆只不过印诺宁身为女儿,被打磨得光滑圆润,只不过再怎么样本性还是难除。
她那个弟弟就更不用说了,舞刀弄枪的没有一样他不会用,长的很帅,在外面欠下不少风流债,能管住他的,只有她这个姐姐。
坊间传言,她这个姐姐是专门来管他才出生的。
说他们两个关系好吧,经常打架斗殴,说他们两个关系不好吧,却总能在对方困难或者危机的时候出手相救。
若是她弟弟印清安犯了错,被罚一天不能吃饭并罚跪在祠堂,他的姐姐的一定会半夜偷偷拿着馒头去找弟弟。
他弟弟一定会流下感动的泪水,如果他不哭,他的姐姐会把他打到哭。
凭借着原身的记忆,东绕一圈西绕一圈,不久便找到了。
这个院子的位置很偏,想来是父亲为了让他不再霍霍别人,特地让他搬进来了,穿过拱形的门,里面像极了演武场,各种兵器都有。
沈以舟摸了摸其中的一把剑寒气逼人,还未将剑放下,便听到声音从另一边的厢房传出。
“阿姐,这可是一把好剑,可要拿稳了,切莫把它落在地上”从厢房里走出一位少年,身着红衣白圆领,腰带上面镶着宝石侧面还带着一串玉佩,上面刻着‘印’。
少年的身姿挺拔,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像一匹没有驯服的野马,此时,他双手叉胸头,靠在门框上。
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高高的长马尾,衬着他少年感十足。
沈以舟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个少年很好看,反手就把手里的那把剑扔向了印清安身边。
少年侧身一闪,反手抓住剑柄,一个剑花使出来帅气逼人。
印清安提着剑边走边说:“阿姐,可是心情不好?”
沈以舟挑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印清安嗯哼几声,眼里露出我知道的意思,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来我这里找茬”
沈以舟了然,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那我便给阿姐表演一段我新学的剑法,阿姐可要看好了”说完,抓起一把剑,向上一挑,抓住了剑抦,一个侧身便是一道剑气。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伴随着少年的动作英姿飒爽,身法里面透露着猖狂和野性。
沈以舟觉得这是个好苗子,不来飘渺山可惜了。
一套剑法被他耍得淋漓尽致,表演完还不忘求夸奖。
正当沈以舟觉得是不是要摸摸他的头作为表扬时,他抓起她的袖子就往额头上面抹,美其名曰表演这么久,擦擦汗不过分吧?
!!! 沈以舟觉得这个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是的,他有点洁癖。
结果他越来越过分,一个袖子擦完了,又拿另一个袖子擦 ,沈以舟忍无可忍给了他一脚,看他捂着屁股眼泪汪汪的盯着自己,心里冒出了坏笑。
印清安觉得他阿姐心情好了,就拉着她的手那把削铁如泥的剑甩在了地上,两个人顶着烈日飞奔到旁边的亭子那。
沈以舟把桌子上的茶水一拥而进,发现还没有喝够便把茶碗向印清安方向推了推。
印清安了然,把自己刚倒好的茶叶推向了沈以舟那边。
结果一甩手把一个茶扫落了下去。
“现在阿姐,可以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少年低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茶碗。
沈以舟手握茶碗,摇头叹息道:“叹…父亲为了稳固在朝堂上的地位,想将我送到皇帝身边。”
咔嚓,声音从少年那里传出。
“怎么了”沈以舟有点紧张的问。
“没事的,阿姐,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而已”他低着头墨色的长发遮住了眉目看不见他的神情。
他缓缓张开了手,刚刚捏碎茶碗的手正在向外流着鲜血,伴随着狰狞的伤口以及碎渣有一些别样美。
“稳固朝堂上的地位吗……”少年在桌子底下喃喃自语道。
神情有些呆滞,却转瞬即逝变得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