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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来来来听个故事 ...

  •   男子原来姓陈,全名陈小三。
      陈小三在家排行第三,因此得了个大俗则雅的雅名。兄长和姐姐早夭,他是家中独子,也是家中幼子。父亲是典型的农夫,没钱,母亲是北淼其中一个小书局的掌柜人,也说不上多富贵。不过两老拼尽自己的全力想要儿子沾点书卷气,将来文试考得好些,往低处想,最少也能做个在天桥下的说书人或者继承陈小三他母亲的书;往高处想,说不定还能成为天庭的一个文神......简直光宗列祖。
      所以陈小三从小用功读书,用尽洪荒之力高中状元,正正统统的状元,一骑绝尘的那种,成绩把第二名的榜眼甩了整整几条街......而且他不只是北淼的文试状元,他是所有仙乡中,文试的状元,
      当然,陈小三虽然不是富人家的孩子,可能也是因为父母遗传的关系吧,从小身娇体弱,连水都喝不得凉的,自然考的是文状元,有文试自然有武试,有的人文武双全就会考文试又考武试,争取考个文武状元,一门双喜。
      陈小三长得就像个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八载,天没光就爬起来挑灯夜读,这些经过大家村民都看在眼中。这么一爱念书,以知识为人间唯一美好之物的“书呆子”本来考取状元怎么会有人感得奇怪呢?殊不知,在陈小三打算进仙京前一人深夜,他正在吃着母亲的用爱做的夜宵,是芝麻红豆汤圆,结果突然有一大堆官兵夜闯家门,吓得陈小三立刻把装着汤圆的碗打翻了,打碎了。
      为首的男子衣表堂堂,人模狗样的,他身后站着很多很多的仙官,他们冲了进来。
      他们好奇怪,说他作弊。
      作弊?陈小三虽然被强制按住身子,嘴巴却没有被堵住,只是无力地叫着:“我没有!”
      一个仙官似笑非笑地拿着一块写满细细黑字的帛布,众人众口把他说晕了。
      “还状元呢!不过是个作弊的市井之徒罢!”
      “就是就是!还想当个大小文神......可笑至极!”
      “这是可悲了!考不上就作弊......”
      一人,一口张,这么多人,已经把他说没了,说死了。
      陈小三声嘶力竭地吼道:“文神安殿下仙京在上,陈小三鄙人没有,没有作弊!”
      彷佛用尽了最后最后一口气了。
      他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他身子发软,整个人早就失去了依靠般,直接摊倒在地。
      陈小三撑大眼睛,是那个穿的金灿灿的富家男子。
      是他踢的自己。
      “还安殿下呢,别让我的殿下扯上这种不干不净,作弊的人,还状元呢......可悲呀......”
      陈小三双唇发白,死死地盯着他。
      男子傲慢地拿指尖托起陈小三的下巴,居高临下,陈小□□讽地吐出来一些刚才忍住不流淌的口水和混合著的血。
      男子一脚踢开陈小三,呵的一声,笑着取下手指的玉环,扔在地。
      啪的一声,碎成细细的碎片。
      陈小三发疯似的站起来,觉得自己好像醉了,头又晕又沈。
      那样就好了。
      让我直接断片吧,然后再告诉我,一切都是幻象。
      人生于世,千锤百炼。
      够了,停止吧。
      好想离开,好想放下,可惜放不下;好想忘,好难忘,好不甘心忘。
      人好矛盾。
      无力地闭上双眼,彷佛曾经的一幕幕在脑中打转。
      父母用尽所有方法也让自己上学。
      上学......
      读书......
      陈小三本来打算文试考好了,自己成了状元,那可以一夜功成名就,平步青云。也就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寒门贵子,可以成为仙京天庭神殿的一个文神。
      结果呢,到头来,居然差一步,现在,这一刻。
      被自己生平最看不起的富家子弟这样欺负。
      别人生来应有尽用,无需瞎废力;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抓紧任何一个机会,结果,梦境好像来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可惜。
      一触便破。
      一身狼狈。
      作弊?这帽子,为什么偏偏要给给自己?
      天下世人如此之多,恶者比比皆是,他一个文弱正直书生,一生受书香冼礼,不做坏事。一报还一报,可为何要扯上他?他何时有了这“一报”了?
      陈小三故作冷静,冷笑道:“天庭,自有结果。”
      “我不服任何人,我只服安殿下。”陈小三说道。

      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安含在心中评价道。她自己死死地抓着茶杯,陈小三脸无表情地弯腰给安含倒茶。
      陈小三说这段经历时面无表情,彷佛和他无关。
      安含问:“完了?”
      陈小三嘿嘿一笑:“安殿下,前面的,不足一提。”
      安含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转头对安非离说:“保护好我,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然后强忍着心理不适,微微一笑和陈小三干杯,把那一小杯茶又喝完了。
      “小三兄,您继续。本少君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陈小三又弯着腰倒了杯茶给安含,起身换了茶叶。
      “安殿下,我已经不在乎什么狗屁公道了。公道自在人心,有钱者得人心。在下不过是想说一下真相罢了,有没有人信我。有没有人帮我。一点都不重要。”
      陈小三再次坐了下来,托着脑袋,闭着眼睛回忆着,继续说他那个故事。
      别人的故事是童话般的话本,他的故事是刀山火海般的恨和骗不了人和鬼的释怀。
      可悲的是,这居然还是真的。
      安含祥藏着,面无表情地转杯里的茶。
      一个漩涡。

      嗯......继续说故事......
      话说说到陈小三说了自己生前最后一句话,他至死都没想过,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夸安含的。说完这句话,后脑一疼,就魂飞了。
      死了?
      北淼说是一个仙乡,可也算不上是神啊仙,神仙是仙庭天庭中的职位分配。像陈小三这种是祖上飞升成神成仙然后可能被贬离的天庭的不算神仙,这顶多算个半人半仙,是个散仙,然后他死了,便成为了碎鬼。
      像安含这类也是鬼,不过是鬼的后代罢,何况她是鬼少君,在天庭有个一功半职,还多少是个堂堂文神。她若死了就不会像普通鬼一样,是人的时候死了,成鬼。成鬼后释怀了,便会魂飞烟灭,投胎转世。神仙若法灵没了或散尽,则会羽化而登极乐,留一缕魂魄于世,若她想回来照样可以,只是条件苛刻,且心神要很好很好,专一且执念,否则会不来。自古以来,能从“极乐”回来的神仙有多少,几个手指数的过来。
      反正陈小三就是死了,做了个鬼。鬼有分好多种,有好好在鬼市潇洒度日的,有对人间念念不忘的整日在人间飘来飘去,有死不暝目化身厉鬼的。这三大类中,前者自是占多数,理由自然简单,用安含在鬼市那一大堆流传的字啊画啊就可以证明了。
      “人间狗屎不如,我自是孑然一身在此处销魂罢。”
      ......鬼界比起人界要舒服不少,傻鬼才会在人间飘来飘去。
      不过陈小三那时也没选这做厉鬼或去鬼界销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连那个富家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清楚,也不知自己死了多久......寻仇就自行找仇人,无需像个厉鬼一样看到人就杀,而且他生前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怎么杀人都是个问题。
      陈小三在一个叫缘木的仙乡飘了一年,飘到最后也找不到当日那个公子,仙乡的人也看不见自己一个破灵魂,一直被他人无视。陈小三心灰意冷,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到北淼,在另外一个不知名魂魄的提点下,他来到了鬼市。
      鬼市很大,一个鬼市比一个仙门世家所拥有的所有仙乡加起来都要大。陈小三左盼右盼,又盼到了几个像他一样的魂魄,思索一番决定上前寻问道:“你好,请问你们知道哪里可以做像他们一样的那种肉身吗?”
      那些魂魄是几个老头子,倒也友善:“我们也不太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那些有身体的鬼。”
      “谢谢。”陈小三道谢。
      他很快便问到了答案,可鬼市这么大,自己一个人寻了许久才找到这家店。
      店面不大,看着也破破烂烂的,可是鬼却很多,一个个塞住了入口,陈小三被鬼推来推去,好不容易才进得来。
      一个身穿黄衣服的男子打量着陈小三:“客官需要买副肉身吗?”
      陈小三回道:“我只是想找回我身体......”
      黄衣服男子媚笑道:“寻身啊?”
      陈小三道:“是的,就是在凡间也可以用的那种。”
      黄衣服男子随手取来一本绿色封皮的本册,边翻边道:“请问客官姓名?”
      陈小三道:“陈小三。”
      黄衣服男子细细翻阅,“咦,客官,你是不是新来的,还没登记身分吧。”
      陈小三疑问道:“登记身分?”
      黄衣服男子合上本册:“客官尽早去登名殿登个名吧。”
      陈小三感谢道:“谢谢。”然后转身离开,寻找那个登名殿。
      登名殿就是登记名字的地方,安含重仪式感,喜欢用什么殿什么殿来取名,像居所为鬼殿,鬼殿再细分主殿副殿,主殿还要另外取名字,像她住的安乐殿一样,可惜她一般懒得取,大多都是乱叫一通。
      鬼界历久不衰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既严既散,只要五湖四海的鬼来到鬼市的登名殿登记一下就可以拿到少君的保金,每个月都会得到五十金作最低生活费,省点的话直接可以拿那点钱存下来,每个月存点都可以存到做点小生意的本金了。
      陈小三快乐地在登名殿也快乐地取到了五十金,他花了三十金寻回了自己的肉身,寻身比再做一副皮囊贵多了,皮囊再好也不是自己的,没有如此用的顺手,还要定时保养。陈小三在心中悄悄地计算一番,还是黑着脸从怀中掏出三十金。
      不消三刻,自己的原身也回来了。陈小三在鬼市的药房买了几包全能散和其他奇奇怪怪的药,以及在路边小摊买了一条白绫作挡面容用,小摊说这玩意是安殿下同款,卖得很是火爆。
      在鬼市走马看花,用完那三十金后,陈小三根据买来的地图中,在八日后,再次回到了北淼。
      北淼长年被冰雪包围,或者说北淼是个四季常冬的地方,他再次回到了北淼,用白绫蒙上大部份面容,服了一服断鬼剂后,他小心翼翼地向周围人打探。
      “大哥您好,请问你认识陈小三吗?”
      男子停下,大笑道:“陈小三,全部人都认识他,不就是那个北淼的笑话吗!”
      陈小三心彷佛落了一拍,道:“这可能是一个误会......”
      男子叹了一声,拍拍陈小三的肩道:“误会?小兄弟你是最近才回来北淼的吧?这个陈小三呀,畏罪自杀,这自杀还拖家带口的,一家三口......唉,算了,他总算是有留下一封遗书,总算是认了罪......算了,他也是个可怜人。”
      陈小三问:“他何罪之有?”
      男子道:“为了在天庭上求得一职,居然在文试中作弊......他还是有些能耐,被洪公子揭发,东窗事发,他也只能自杀了。”
      陈小三在心中早就打了预防针,这个“故事”和他想像中的也相差无几,他追问道:“若陈小三真的是作弊为什么不会当场被揭发,而是被这位洪公子发现?”
      男子回道:“在许神官监考时,许神官就发现了这个叫做陈小三的有些古古怪怪,可惜又在当场找不到什么破绽,监考完毕,许神官便托洪公子去他家寻找,洪公子心思细密,找到弊纸后没有张扬,神兵包围陈小三的家,陈小三也是个聪明人,可能大概已经猜到会东窗事发,所以便上吊自杀了,而其家人,亦在同一时间上吊了。”
      陈小三不禁冷笑,这个故事编得多么破绽百出,他默默地谢别了男子。
      他知道谁是“沈公子”,他知道,北淼富商之子,洪四海的儿子。
      他日会被人欺负,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人,人,软弱无力无能,可他现在是鬼,他没有任何软助了,没有软助,才会无敌啊。
      陈小三面无表情地走了一趟从前的家,空空如也,他笑着放了一把火,熊熊烈火,这里已经没有他的父母了,烧了便烧了。
      他还去了一趟山洞,北淼由很多雪山形成。他从前最爱一个人在山洞中看书复习,一是因为地方隐敝,没有人,二是因为在山洞中不知为何总会有银白色的光,虽然很冷,但他家境清贫,不是常常点得起油灯,但北淼的天又很快黑,于是他不分昼夜地待在这山洞中,这个山洞几乎可以为他作证,无数张的草纸,不知是何时不小心倒泻的墨水,已经结冰的墨和早就分叉的毛笔......
      雪块和冰块微微向他摆动,在山洞备考时,陈小三早已知道它们有微弱灵识了,只是他当时专心备考无空理这灵不灵识的......陈小三又在山洞中认认真真地修了三年的道,三道闪雷后,他便自行将法灵炼了出来。

      “炼完法灵之后嘛......”陈小三说到这便停了嘴,安含好生暴躁:“不要说一半不说一半!”
      陈小三和安非离对视了一下,笑道:“之后的事情殿下也知道了,我何必多言。“
      安含想直接把陈小三撕碎,他现在像极了话本说到一半“下回分解”的说书,安含最烦这种人,恶狠狠道:“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分别!”
      安非离问道:“那个......神官是谁?”
      陈小三随手变了块干净的碎冰,扔在滚烫的茶水中,笑眯眯道:“我问了洪二狗,那个神官只有他爹才知道全名,本来打算今晚问洪四海的,可惜没问成,那神官的别名叫雨文。殿下可认识?”
      安含思索片刻道:“这个不认识,应该法灵不高强也没有什么香火。可能是个不入流的神官吧。”
      陈小三失望地摆手:“这个神官应该很缺钱。”
      安非离点头道:“也没有什么道德感。”
      安含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道:“我知道了,那年我向天君提议,每个仙乡的文试考生所挑来天庭的人数减半,这个洪四海的儿子落榜,所以他才......”
      陈小三似笑非笑道:“这世上就是有很多这种人,明明处处不如人,可又不打算提高自己,只懂动歪心思。”
      安含认真道:“你是很苦。”
      陈小三闪着眼睛,不在意地笑道:“过了,也死了。“
      安含和安非离默默地对视一眼,安非离向陈小三拱手道:“公子受苦了。”
      陈小三拾杯叹了口茶:“世间种种不公,比我惨的人有,比我苦的人有,一百多条性命,我无悔,可也无恨了。”
      安含问:“那洪四海?”
      陈小三回道:“死了。”
      果然,这陈小三施法的雪块可以直接把她的前尘折断,他早已在安含和安非离寻找自己的时候就把洪四海杀了。安含歪了歪嘴角:“小三兄,我回去帮你打探一下那个神官吧。你和我跑趟天庭。”
      陈小三挑眉:“您是要将我上交天庭?”
      安含道:“一命还一命,很公平。你把所有扯进来的人都杀得干净,无论是主谋还是参谋,洪四海杀了你一家,你杀了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除非有冤枉,否则有仇报仇,这三条人命难道会在一百多条人命前显得特别卑微吗?命就是命,害过的命,总是要还的。那个神官,在她敢助纣为虐的时候,她就要做好准备被人千刀万剐。”
      陈小三没有回应,不过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道:“我是不是变成一个厉鬼了?”
      安非离安慰道:“有仇报仇,夺命还命,你没有错。”
      陈小三讽笑道:“我错了,违了世间公义。真正的君子,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不该是默默忍受的吗?”
      安含骂道:“去他的世间公义,等我回仙京把文试内容改了!”
      文试内容本来一直都是由她与另一个老头制定的,这老头主张善和谅,安含主张法与制。前些年两个人经常为文试内容或试卷吵,这几年安含就懒得管得也不想吵,平日就下凡做做好事或在鬼殿修道和批批奏章卷轴,不太上天庭,倒也乐得清闲。
      安含默默愤愤不平,这老头真是......
      安非离突然道:“小三兄,您当初参与文试的时候报的就是您的本试吗?”
      陈小三顿了一下,从善如流道:“本来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陈少卿,想着这名字到时间去天庭的话至少也会好听点......”
      安含夸奖道:”好听!至少比小三好听。”这名字还有点耳熟。
      安非离乖巧地拱手道:“少卿兄。”
      陈小三微笑,试探道:“我以后可以在殿下身边吗?”
      安含看了安非离一眼,安非离淡淡地笑,低头不语。她答应道:“好,反正我身边也缺人。四个人刚刚也可以凑成一桌麻雀。待我回天庭后,就为你寻冤。”
      “谢殿下。”陈小三谢道。
      “别谢我,我的剑都断了。”
      安非离摸摸怀中的锦囊,不语。

      安含三人回到山顶已是第二天清晨了,宋余墨和凌琛已在那边等了,凌琛一看到陈小三便把剑拔了,刀锋向陈小三脖子刺去,陈小三一愣,没有躲得开,安含反手把剑锋挡了回去。
      凌琛还是没有收剑,把剑架在陈小三脖子上,低声吼道:“你他妈是谁!”
      安含默默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开凌琛,介绍道:“陈小......陈少卿,我们以后带上他。”
      凌琛依旧不知为何莫名气愤:“你去哪了?他是谁?雪怪在哪?”
      安含懒得理他,道:“你管我。”
      凌琛气不过,愤愤不平地走向安非离。
      “你说!”
      安非离微笑道:“不和何处,不知何人,也不知在何处。”
      突然间,一个人从天而降,从云彩上一跃而下。
      那人是天庭中的其中一个文神,单名为雯,合称文雯,主打民生民事,一见到安含如见救命稻草,匆匆行礼。
      “殿下,人间出事了!”文雯一边将卷轴打开,一边道。
      “何事?”安含皱眉道。
      文雯也顾不上礼仪了,把没打开完的卷轴直接塞给她,安含打开卷轴,惊叹了一句:“我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殿下,人在民间民望最高,您又人美心善,这事真的耽搁不了,但也只能麻烦您去一趟了。”文雯气喘吁吁地给安含扣帽子。
      安含还没回神,凌琛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卷轴,宋余墨、安非离、陈小三在后面看。
      “我操了!”
      “这......”
      “呃......”
      “我去......”
      安含默默地念:“还好还好,不就是采花贼嘛......还他妈三日之间采花和□□一百余人,居然还男有女......”男女通吃啊。
      文雯安慰道:“这个恐怕不好惹,要么会法要么是个身手不凡的人。而且会分身或者一大群人。不过殿下法灵如此高强,而且天庭会派人保护您。”
      安含拒绝道:“不用了,太多人反而不好。”
      太多人的话......采花的没抓到就可能被采了几个......
      “非离,小......少卿兄,你们就别去了。”
      “是。”陈少卿答应道。
      “殿下......”安非离向前一步。“我可以的。”
      “呃......”安含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反问道:“你难道不怕被采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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