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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报上大名劫银庄 无法无天太张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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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某镇,表象颇为繁华,至少青石长巷房屋井然,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旗帜招展,白日里也还有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景象。
然而,近晚时分,那葱茏的人烟便忽啦一下消散。金乌尚未西坠,玉兔尚未东升!街道上偶尔闪现的一两行人,俱是行色匆匆、小心翼翼。也许人们习惯于将夜的舞台,让位于那些急于登场的鬼魅。
烛影摇红,满室芳香,在此地最有档次的客栈最豪华的房间内,一名窈窕女子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观其背面与侧影已是相当动人迷人,但未见她是否也有一副足够美丽的面容。
“启禀主子,”门外有人小声却有力地道,“有人已经抢了我们的先。”
“嗯。”那女子轻轻地应道。随手拿起一张黑色的面具,熟练地戴上,这才由椅子上站起,转过身来。好一张妖艳的面具!
丰泰银庄,早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营业,此刻已经关紧了大门。数名伙计,正在大堂内打扫,掌柜的正在灯下盘点帐目。
突然,只听“咚咚”的砸门声,“对不住您嘞,明日请早。”掌柜的大声客气地再三应道,这会儿照死不开门。
很快,又是更猛烈的“嗵嗵”声,那厚实的大门,硬是被人毫不客气地用板斧劈开。
无法无天了!掌柜的和众伙计来不及愤怒,先是大惊,迅速冷静下来,那五十年的风雨岂是白白经历的?掌柜的一个手势,训练有素的伙计们做好了准备。
“快叫你们当家的死滚出来,跪接我们雪横教教主――盖世无双!”
一个戴着狰狞面具手提阔斧的粗壮汉子,一边蹭蹭地冲进来,一边厉声嚣叫着,简直横行无忌,有恃无恐。
闻听此言,店内一干人等三魂吓掉了二魂半,个个吓得浑身打战。尤其掌柜的首先沉不住气了,枉他一把岁数久经场面,此时也是面如土色,双腿如筛糠。
及至看清对方的身后跟着戴面具、个个手持利器威武骠悍的一群,不由得两腿一软,瘫跪在地。
但是,为了银庄,为了性命,掌柜的还是鼓起勇气,四肢着地连跪带爬地匍匐至大门处。
其他伙计早已温顺地跪好在地上,一如椅子柜子们一动不动,连头也不敢抬起。看见紫阎罗跟看见死神没两样!
“啊哈哈……”好得意好张狂的大笑!也是好难听好刺耳的笑声!
随着这一声狂笑,一只皂靴载着一只大脚,很有分量地落在门里。
“恭、恭迎教、教主大人光临、敝店。”掌柜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那冷汗岑岑着往外冒着,他的全身伏在那只脚前,似乎闻到一种类似于脚臭的味道!
臭不要紧,只要不腥就好。有道是紫妖一出,必有血光之灾。唉,这是招了哪门子的邪,将这个大瘟神送上了门。
掌柜的此刻的心里万分惧怕,这全部的身家,难不成就要毁于今夜?地狱怎么此刻移至自己的脚下?
“嗯,哼!老东西,本教打这穷乡僻壤经过,也就你处闪亮。你说你怎么个恭迎本教主?”虽是声色俱厉,原来也免不了俗。人为财死也!
一听此言,掌柜的松了一口气,感到自己又从地狱回到人间般,这身下不是一跺脚就陷下的无底深渊,还是硬梆梆的地面。钱财,乃身外之物哟,化钱消灾!就心疼着吧。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为教主大人献上我的孝心!”掌柜的放宽了心,麻溜地道。既然化钱能消灾,不妨偷偷放眼瞧一眼,那传说中的著名的大人物,竟在眼前!不幸也,幸也!
“小人亲自去取!”他一边说着一边由地上爬起,一边往柜台里去,一边摸索着腰间的钥匙。
在递出大把银票之际,心疼不已,掌柜的不禁纳闷,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堂堂一教之主,怎么俗气到问我这样一个不够级别的小银庄要钱?
再次扫视了这群威风凛凛的怪客们,不过八九人!
不容多想,那教主的手下将银票一把砸过来,那银票便象树叶般哗哗落下!不会是真的嫌少,视金钱如粪土吧?这么值钱的纸呀!
“他奶奶的,老子要现锭足色黄金白银!”
“好,好,好,小人这就取来!”掌柜的一边喏喏地道,一边退后再退后,退至伙计身边,一咬牙叫道,“阿三,阿四,贵客到了,还不奉茶!”
紫妖虽然可怕,老板也可怕。这一声震耳发聩!跪在地上的伙计们抬起头,看了看情形,尤其是老板一扫先前的恐惧,一变而为往日那为富不仁的拽样儿。
于是乎,大家迅速地起身,缩回掌柜的身边,只道是奉茶拿银子,哪料从柜台下抽出的,竟是武器。
原来,阿三阿四是一句暗语。未等“雪横教”强盗们起反应,打后堂又窜出八名手持刀棍的壮小伙。这可是掌柜的豢养的看家护庄的高手哦。
只是刚才被雪横教的招牌吓破了胆,没能勇敢地挺身出来。谁的命不是命呀?平时训练有素的,既然现在掌柜的发话了,哪敢再贪生怕死?
见自己的人多,掌柜的来了神气。
“各位爷,想必也是在道上混的,缺钱用,吱一声,只管到我这儿来取。老爷我就好结交江湖朋友!有道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哦!这里有纹银五十两,且拿去化吧。”掌柜的潇洒地拨了下算盘,气定神闲地道。
若不是他们扛着雪横教的大牌子,三五两就打发了,也不知真假,不过看来假的多数。钱也是命哟!怎么能轻易掷出去那么多“命”?那要苦多少年?
“他奶奶的,老东西!老不死的家伙!你打发叫化子?”提班斧的强盗首先沉不住气了,他劈倒一把椅子,大吼道,“你敢跟我们雪横教作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老小子,天堂有路你不投,地狱无门你偏闯!可别怪本教主心狠手辣,大开杀戒!兄弟们,不要为我积德,给我杀!不留一个活口!”教主发飙了!这声音果然有几分死神的味道。
慌!怕!众伙计立马胆怯!
“啊哈哈……”掌柜的捋须大笑数声,俨然空城计中的诸葛亮般。
“老小子,死到临头,你笑什么?”“教主”奇了怪,“你不怕死”
“怕,我当然怕,雪横教,人人都畏若魔畏若妖,亦畏若神灵!”掌柜的就赌他一回,老奸世滑的他还不忘补了一句马屁!继续张狂地道。
“只是伙计,我说你别装了。打从你进来,我还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给教主他老人家行礼。可是真丢人,你装得一点也不像。不仅没穿紫色袍戴,而且连他老人家半点威风也没扮出来。还想讨老爷我的赏钱?你他妈的才活得腻歪!小子们,他们一定是假冒的,快把这些冒牌货捉住,老爷我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