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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沈缘很是无语,她和爷爷开心这么半天,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连个表情都吝啬。
      说起来,都好几天了,因为交流堪比零,她还不知道他叫啥名字,几岁了之类的问题,虽然她问过好几遍。
      她把凳子挪到他对面,坐下后手搭在桌子上杵着下巴,直勾勾地看他。
      陈巳时冷不丁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在夏夜里似洒落了星星,闪闪地,他的心不由一窒,搭在腿上的手动了下,冷静地错开她的目光。
      沈缘总觉得他的眼睛藏了无数的秘密,他是谁?他经历了什么?……
      他脸上细碎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有的结了痂,有的只剩一条淡淡的痕迹。不过,他左脸颊上……好像有一条……旧疤,前几天她没注意可能是因为其他伤口掩盖了。隐约是从眼睑下方一点直到……沈缘一点一点地歪着身子看,直到哪儿了呢?
      还没看完,就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到—“你看什么?”语气中已经有生气的迹象。
      “那什么,我看你脸上的伤好了没?”说的也是事实吧。
      “你想问什么?”
      “……啥?”话题过得有点快啊。
      她反应过来“我问了你会说?”
      他换了个姿势,不作回答。
      沈缘把杵在下巴的手放下来,看了眼爷爷,顿了顿。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陈巳时。”
      沈缘点点头。
      “那……你几岁?”
      “26。”
      “那比我大。”
      “……”
      “你是警察?”
      “这个不能回答。”陈巳时认真地看向她。
      “噢。”沈缘表示知道,本来也没指望他会那么好说话,有问必答,毕竟,这人张嘴的频率比隔壁陈平一天不被打的频率还低。
      她打了个哈欠,甩甩手站起来,朝爷爷沈昌道:“爷爷,我给你端水洗脚,早点睡,好吧?”
      沈昌点点头。
      陈巳时还以为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开口时还有点后悔,结果她只问了两三个,倒让他意外,他从小看人眼色长大,对人的心理可算是拿捏有度。
      他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过了几天安定日子,就让他丧失了揣摩人心的能力。否则,怎么会频频在这栽跟头。
      沈缘扶了爷爷去房间,出来时发现陈巳时还坐着,好像在发呆?
      “你还不睡吗?”
      陈巳时回过神,又听她含笑道:“你要在这喂蚊子吗?”
      “没有。”他站起来,往水池方向走。
      “你要洗冷水?”
      “嗯。”
      “不是有热水么?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算了,你等着,我给你去拿……”话未完,人就没影了。
      陈巳时顿住,他想说不用了,反正已经习惯了。可她跑得太快,他什么也来不及说。本来院子不大,其实他只要声音大一点,她还是能听见的。
      可是,他喊不出口。
      不等她,等会她拿来看见他已经洗了恐怕会尴尬,等她,又觉得这行为说不出的怪异……
      陈巳时决定站一会。
      沈缘很快就提了热水壶来。抓过水台上的盆,两下倒了热水进去,又往水池里汲了冷水,试温后放到凳子前。嘴上说着:“洗冷水不好,容易得风湿……”
      期间,陈巳时没动,看着她的动作,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放过。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有时候,连命的存留都有问题,哪会考虑到这些小事,更何况是别人为他考虑。
      他挺想说句:没那么矫情。
      可是喉咙像是塞了东西,叫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胸口闷闷地升了温度。
      不禁自嘲,他什么时候也有了感性这种东西,真的是太缺爱了吗?这不过屁大点事,至于么,像有病。
      沈缘看陈巳时盯着盆水看,不回话,面上表情多变,她觉得自己头顶有个大问号。
      她真心觉着洗冷水不好,才给他提热水来。他这样,是什么意思?嫌弃?不该啊,他这几天也没表现出他有洁癖啊?
      “哎,你还洗么?”
      陈巳时点头,两步走到凳子前,坐下。奇怪的感觉,但不赖。
      抬头看向她的脸“谢谢!”
      “啊?噢!不用谢。我先睡了。”沈缘摆了摆手,感觉突然有些困,耸拉着肩膀走了,走到房门口,又想起他脸上那条疤,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看完整。
      陈巳时看着她的背影,不觉勾起一个笑,很快想到什么,又变回面瘫脸。
      ——
      天气有些阴,不热不冷正合适,沈缘小跑着去拿锄头,地里的玉米种的时候没盖薄膜,这几天,长得半大,要去弄一下,给它在根部再盖点土,除一除草,否则长不好,收成不好。
      陈巳时毫无疑问地跟着去了,至于为啥他事事都要干,主要是说租房子,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
      他没钱这事,其实沈缘知道。他原本的衣服弄得很脏,第二天沈缘帮他洗的时候,他衣服里除了个打火机之外,什么都没有,连身份证都没有,更别说钱了。
      沈源其实很佩服爷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对他什么都不道,就敢收留他,还想让他在这住三个月,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
      不过她也没反对,她相信爷爷。
      今年她家的玉米长势好,大多都长的粗粗壮壮的,叶子也绿油油的,没有泛黄的迹象。
      沈缘下了地,拿起锄头就开始动作,腰背躬着,在她的手里,锄头很是听话,所经之地,杂草没了。沈昌拿起镰刀在地埂上砍猪草。陈巳时盯着手里的锄头,那些遥远的他想要强迫忘记的记忆被丝丝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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