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向死而生（雷古勒斯BG）》君子归

65、信仰

　　克莱尔本想上前，看见他这样呼吸困难的模样，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尴尬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后退了一大步。

　　弗里克看着克莱尔走远，似乎好了那么些，手慢慢地放下，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转念想到把客人拒之门外，又相隔那么远，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地道：“你找我有事吗？不用走近，这个距离，我也听得清楚。”

　　克莱尔闻言就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她也不清楚弗里克究竟是有什么怪病，似乎他一碰到女孩子就像过敏了似的：“我就是想来问你一下，那天是你送我到校医院的吗？”

　　弗里克点了下头。

　　克莱尔感谢地笑笑：“庞弗雷夫人说你好像也不太舒服，本来想给你看看的，谁知道你那么快就跑掉了，所以你没什么事吧？”

　　女孩子温温柔柔的话语拂在心间，旁人听来只觉得春风化雨，偏偏在弗里克耳中，就是针刺一样难受，恨不得抛去绅士风度立刻就离开。

　　“我没事。”弗里克奉行着和女生说话就惜字如金的原则。

　　“那就好。”克莱尔的话让弗里克心稍稍放松几分，却又提上，手松开袍角，却又握上，只听她又开口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想问你。你还记得当时我们一起被索普教授关禁闭的事情吗？我们只记得他让我们罚抄关于纯血统的理论，我们不愿意，他就放我们走了。那你之后脑海里有没有冒出奇怪的念头，就是纯血就是正确的之类的言论。”

　　克莱尔的话勾起了弗里克的思绪，实话实说，那次以后自己的精神头就不太正常，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脑海里居然时不时的有纯血至上论，这个念头冒出来常常把自己吓一大跳，可是自己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越到春天越累，就想永远地睡下去了。

　　弗里克思考了一阵之后，郑重地点了下头。

　　克莱尔得到了肯定答复以后，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可心中忧虑却也多了一层。

　　“嘿伙计，你怎么还不下来，说好一起去打球的，我们都等你好久了。”一男生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越过克莱尔，搂住弗里克的肩膀。弗里克平时对女孩子畏如洪水猛兽，没想到对自己的兄弟倒是挺自在，身体接触分外自然。那男生看着面前的克莱尔，玩味一笑，“这不是和你一起当级长的小姑娘吗？原来是被美色耽搁了啊。”

　　克莱尔微微侧脸。

　　弗里克察觉到她的尴尬，用手肘顶了一下室友：“你明知道，我不可以的。”

　　室友爽朗一笑：“不好意思哈，玩笑玩笑。你还不知道吧，弗里克有一个奇怪的毛病，就是不能和女生接触，一接触他就呼吸急促，脸红成柿子一样，所以不是特别针对你的。你是没看到他是怎么对待斯莱特林的帕金森的，晚上的巡逻他都划两条路线，真是一刻钟都不想跟她多待。我这兄弟昨天送你到校医院已经是他毕生最大的努力了，回来喘了快一晚上，可把我们都吓死了。”

　　克莱尔闻言，吃惊地微微张嘴，随后又往后退了几步：“我不知道你送我去校医院自己会变成那样，现在没事了吧，我以后一定主动跟你保持距离！”

　　“同学之间，举手之劳。”弗里克嘴角孵出一笑，拉着室友离开了，路过克莱尔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佛手柑和柑橘的味道，吸气与吐气之间，他的呼吸微微急促，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索普的事，要小心。”随后，便离去了，克莱尔目送着他，看着他的脚步自迟疑缓慢到大步流星。

　　克莱尔回到楼下，西里斯和莱姆斯没瞧见踪影，也许两人出去了，佩迪鲁一如既往地缩在角落里，看着莉莉和詹姆坐在一起看书，不敢打扰。

　　克莱尔坐在了莉莉旁边，把头靠在了莉莉的肩上，詹姆见状，把克莱尔的脑袋掰起来，结果克莱尔在詹姆坐回去之后又靠了上来，詹姆盯着克莱尔，气鼓鼓地也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莉莉的另一边肩膀上。若是放在从前，莉莉一定会觉得詹姆幼稚死了，现在却觉得幼稚还是幼稚，却也可爱极了，和他以前自大狂的样子判若两人。一边是最好的友情，一边是最美的爱情，莉莉觉得这个瞬间，美好极了。

　　“你找弗里克感谢完了？”莉莉放下书，低头问道。

　　“是啊，不仅如此，我还找他谈了些别的，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克莱尔长舒一口气，在莉莉耳畔把自己所有发现的现象和猜测的结果都和莉莉说了。

　　莉莉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微张着嘴吃惊到后来的皱着眉深思，斟酌着词句开口：“若是只是用了遗忘咒，达不到他在你们脑中留下他想灌输的思想的意义。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曾经查过索普教授的资料，他是一个喜欢搞很多自己发明的人，他几乎足不出户，但是听说有很多自创的魔咒，这次他会出来担任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是很让人意外的。”

　　“自创魔咒？”克莱尔从莉莉肩上起来，正色问道，“可曾公诸于世？”

　　莉莉微微摇头：“并没有，关于他有自创魔咒这件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他本人实在过于低调，从不张扬。但是从现在看来，他所做的应该和他自创的魔咒逃不掉干系。”

　　“是真是假，事情究竟如何，再去试一试就知道了。”克莱尔思索道。

　　“怎么试一试？”詹姆探身过来，他一直留心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若是要抵抗的话，这个人的精神力就该很顽强，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的技巧应该很强大，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人精通此道。”

　　克莱尔一顿，詹姆说的不错，无论是劫道组，或者是她和莉莉，都难以将理智和情感分离。虽然詹姆和西里斯天纵奇才，在变形术上的成就巨大，但终究术业有专攻，他们精神力虽也比平常人要强不少，但若论抵抗别人的摄神取念或者夺魂咒，终究稍欠火候，难道这个计划就要如此夭折了吗。三人不约而同沉默，一时之间犯了难。

　　“或许我可以帮忙。”三人往后转去，埃德加站在三人身后，微笑着看着他们，“恰巧路过，需要我吗？我父亲是傲罗办公室主任，素来严加教导，我的大脑封闭术学得还不错。”

　　莉莉和克莱尔对望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詹姆看到之后，勾住埃德加的脖子，在他的耳边道出了所有的计划。

　　埃德加淡淡道：“放心吧，一切就交给我吧。”

　　到了新的一周，克莱尔在算术占卜的教室里面咬着手指，此时此刻的格兰芬多六年级学生都在上黑魔法防御术，也不知道计划进行的怎么样，索普教授已经好久不关学生禁闭了，也不知道埃德加能不能成功惹怒他。

　　当雷古勒斯走进教室的时候，就能看见一个对着白纸发呆的背影，走到身边，发现她还咬着手指，轻轻拍掉：“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克莱尔乖乖地收回手：“你来啦。”

　　“今天你们会做些什么吧。”雷古勒斯肯定地说。

　　克莱尔也从没想过隐瞒，大方地一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出了计划。

　　“埃德加？”雷古勒斯重复着他的名字，他对这个人确有很深的印象，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博恩斯家族的继承人，出身于反抗神秘人最前线的家族，脾气温和有礼，幽默风趣，雷古勒斯虽从不说，可心里也是欣赏这样一人的，“他看上去很稳重，应该不会失手。”

　　“像你这种大脑封闭术练的这么好的人都肯定埃德加了，那我想这个计划一定是天衣无缝的，今晚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克莱尔高兴地说道，习惯性地又想咬指甲，终于还是在雷古勒斯的目光中渐渐地放下。

　　“世事复杂，唯独你的O.W.L考试不复杂，这个周末有没有好好背魔法史，你就这门课最不让人省心。”雷古勒斯话锋一转，又把话头带到了她的魔法史考试上面。

　　克莱尔把身子缩起来，头跌在桌子上，弱弱地说：“没有......还有，O.W.L那里不复杂了......”

　　雷古勒斯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这周五继续抽查，要是再错得一塌糊涂，我就罚你......”

　　“罚我怎样？”雷古勒斯难得从嘴中说出些新鲜玩意，克莱尔激动地抬起头，倒想知道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还没想到，到时候再说吧。”雷古勒斯一时语塞。

　　克莱尔没意思地耸耸肩，现在听他念叨O.W.L就是一个头三个大，她都好久没有去过猫头鹰棚屋了，她真怕自己一冲动就把自己家的莫纳煮了吃了。

　　埃德加从索普教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宵禁很久了，城堡里的灯基本都灭了，唯有月光一层一层洒落。走廊上一个人倚栏望天，精致的侧脸在月光下发着光。

　　“看到你在这里，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埃德加低声说着，慢慢地走到来人的身边。
　　雷古勒斯转过头看着他：“如何意料之外，又如何情理之中？”

　　“一个斯莱特林在这里等候着一个格兰芬多，是意料之外。雷古勒斯在这里等埃德加，是情理之中。级长巡逻结束了吧，克莱尔回去以后，你才来找我的吧，担心我带回去的消息会让她头脑一热做出冲动的事，所以专程先来了解一下。”

　　雷古勒斯没有否认，放在栏杆上的手指轻轻叩着：“她没有那么冲动，但是伤及朋友她不会独善其身，我只怕她陷入危险，更怕这是一个圈套，有着一层层的阴谋。”

　　“放心吧，没有什么阴谋。不过是一个人选了一条自认为正确的路。”埃德加娓娓道来办公室里的一切。

　　“不必伪装了。”索普教授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埃德加微皱着眉，却也坦荡：“我自认为我精神力不错，应该不会被察觉才是。”

　　“以你的年龄有如此强大的大脑封闭术的确难得，我也无法攻破半分。只是你素来礼貌安静，哪里有这样在课堂上多次得罪教授，做戏也不选一个合适的人来，你不过是想知道我的秘密罢了。”

　　“您所用的魔咒我确实是前所未见，应该是您自己自创的，眼神接触迷乱人心，强行灌输一些您吹捧支持的废话罢了。”

　　“不错。”索普教授赞许地点点头，看着这个少年人的眼神愈发称赞，“至于那是不是废话，并不是那么好下结论的。”

　　索普教授大方地承认让埃德加不禁愕然。

　　“你很意外，意外我没有遮掩。”索普教授抿唇一笑，果然还是少年人，喜怒之神色还是不免要表露于外，“这本就不是我所避讳的。我这一生素来行的坦荡，我支持纯血论那是我的信仰，那是我选择的路。我从未想伤害过巫师，只是那些麻瓜，他们不配，他们不配和巫师结合，不配生下有魔力的孩子。”

　　“您是一个纯血？”

　　“不，我是一个混血。我的父亲是一个愚蠢的麻瓜。”

　　“那您又为何会如此仇视麻瓜？”

　　“前尘种种，你这种在幸福中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懂？博恩斯家族的大少爷，家族的希望，被看作珍珠一样的宝贝，你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从出生起就不见青天白日的人的苦楚？”索普教授看着埃德加，他长得就是被家族保护得很好的样子，干净舒服，哪怕如今社会动荡，他的眼中，也常怀光明，“你听过麻瓜的童话故事吗，在麻瓜的世界里，他们从来都是自尊自大的，只要和他们不一样的，就都是异类。他们的童话故事里甚至都流传着对巫师的恨，流传着一个个烧死巫师的故事。”

　　“你懂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长大的滋味吗，那里只有一双眼睛，一双厌恶的眼睛。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光啊。”索普教授紧闭双眼，一闭上眼，他就能看到，那个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子，只有门上的一道缝，那道缝里有一双满是厌恶的双眼，就那样凝望着他，像是在地狱边缘，凝望着深渊，“我一出世就没有母亲，是我愚昧的父亲把我养大，却是关在房里，他厌恶我，他害怕我，因为我和他不一样，我从出生起就没有感受过爱，对那个男人从始至终对我都没有半分感情。日日复月月，我的心冷啊，我的血液冷啊，我的魔力一天天觉醒，我开始自己学着去操控这一切，掌握这一切，也是上天垂怜，梅林护佑，我生来就比旁人聪明。终于有一天，我打开了那扇门，那是深夜，是寒冬腊月的深夜......”

　　索普教授突然不再说下去。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埃德加从未听说过，索普教授说的不错，他就是家中如珠如宝一样的孩子，和阿米莉亚都是父母心间的宝贝，被父母看得像眼珠子一样贵重。他回忆起童年的自己，何曾经历过那样可怕的事情，他原先以为每一个家庭都会是像自己一样的，直到他入学了霍格沃茨，看到了布莱克兄弟的冷漠，他才知不同的家庭各有各的悲喜，可饶是如此，这样骇人听闻的异谈，他确实闻所未闻，更是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埃德加心里慢慢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努力稳住心神，颤声问道：“您做了什么？”

　　索普教授轻轻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愈发厉害，弯下腰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杀了他。”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个炸弹一样在埃德加心间炸开，他一时哑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普教授扑到埃德加身上，摸着他的脸：“就是这样，一刀毙命，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还有做治疗师的天赋。就是这样，血，热的，溅在我的脸上，会动的呢。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那是杀父，是不孝，埃德加素来守礼，却指摘不了半句，这是无数原因造成的人伦悲剧，他楞在原地：“所以你那么恨麻瓜。”

　　“后来，我一个人流浪，我将那个男人的财产占为己有，我去了德姆斯特朗念书，我查到了好多消息。原来我的生母，是被那个麻瓜强迫的，是他趁人之危，是他觊觎我母亲的美貌。他用他擅长的手段把我母亲一步步骗进去，让我母亲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可他却在发现我母亲是女巫之后，在她生产之后就用一把火烧死了我母亲，可怜我母亲，至死都爱着他。他害怕啊，他把我们当作异类，当做怪物。我真遗憾，当时一刀毙命，真是太便宜他了，应该一刀一刀割他，慢慢看着那恐惧的眼神，看着那绝望的眼神。是这世界对我不公，是那些麻瓜愚昧无知。他们才该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我所要做的，无非就是像你们宣传麻瓜的卑贱和纯血的完美，我伤害你们了吗？我有何错？错的是那些麻瓜！他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巫师与麻瓜是永远也无法共存的，那些麻瓜必然要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不，你错了！那只是个别的麻瓜，你又何必否定所有。”埃德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是我武断了，我当然承认，可是我就是想迁怒，我本就不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我又何必装成圣人一样去谈什么原谅与谅解。我就是恨这一切，我就是不服，凭什么我们巫师就要学着隐藏自己，让麻瓜活在这个朗朗世界之中，凭什么他们不可以像家养小精灵一样，为我们服务。我不过是想重新建立秩序，将这个世界颠倒过来，让我们做主宰。”

　　“所以你甘心做神秘人的走狗，帮他搅乱这个世间吗？这不是重新建立秩序，这是嗜血与伤害。”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也许是一个食死徒之后，埃德加的手移到了外袍里放魔杖的位置，紧紧地握住。

　　索普教授立刻就察觉到埃德加的动作，看着他的警惕嘲讽一笑，捋开袖子，露出左臂，光洁得干干净净，没有黑魔标记：“伏地魔就是一个疯子。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成为魔法部部长，堂堂正正地主导这一切，他偏偏要选一条难走的路。我不会与疯子为伍，疯子是最不可测的因子。我才不会伤害麻瓜的性命，我要他们活着，亲眼看着纯血掌控这个世界，让那些麻瓜匍伏在我们的脚下，麻瓜不配和巫师结合，不配有那么好的巫师孩子。”

　　埃德加渐渐松开了魔杖：“孤掌难鸣，你一个人不成气候的。”

　　“我知道。我所筹划的，终究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在霍格沃茨的这一年是我毕业以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我尝试过灌输你们纯血思想，我也成功不少不是吗，可是你们却从未屈服。也不知道是我太小看你们了，还是你们这群人早就成长太多，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心性竟然坚韧如斯......你后悔吗？”

　　索普教授的话没头没尾，埃德加不知该如何回答。

　　“伏地魔的野心可比我大多了，我本想要一世安稳，却是从刚出生的一刻就经历了人间地狱，挣扎着爬出来，却已经身染地狱黑气。我身有顽疾，实难搅弄风云，可是伏地魔不一样，他可是不死之身，他要的可比他现在做的还要多。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反抗黑暗，可是少年人啊，我且告诉你，这世间真正的黑暗，还远远没有到来呢。伏地魔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你们赢不了的。我真想知道，到时候白衣染血，少年而亡，你可会后悔，去选择护住那些愚蠢的麻瓜。你是一个纯血，完全可以追随纯血理论，或者可以远走他国，保持中立，等到一切平定，再来享受所有的荣耀，为什么偏偏要去做最傻瓜的事情，白白浪费那宝贵的血液。”

　　“我们会赢。我们身之所护，绝不仅仅是麻瓜而已，是这世间平衡的秩序，是这世间的公理正义。神秘人虽然这几年来再无动作，只是宣传理论罢了，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迟早有一天，他会想毁灭这个世间，称主众生。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的血液有比别人高贵过，众生平等，他有何权利断人生死。无论后事如何，我皆不会后悔。心之所向，九死如饴。”埃德加挺起胸膛，坚定地说。

　　“幼稚。”索普教授冷笑一声，“那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如何战胜一个有着不死之身的人。也不知道我等不等的到那一天，亲眼看着麻瓜被踩在脚底下。我恨了就是恨了，希望所有的麻瓜都被践踏。”

　　埃德加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闭口不言，慢慢地走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那是我的信仰，是我自己选择的路......”雷古勒斯喃喃着这句话。

　　“你是朋友，还是敌人？”

　　“你觉得呢。”

　　“我问的是雷古勒斯，不是布莱克。”

　　“也许神秘人真的会止步于此，不会再掀起战争，一切重归平静。”

　　“那是天真的想法。”埃德加否定道，“我一直觉得你我很像，我也一直很希望我们会是朋友。”
　　“是，我们很像，我们都舍不下家族亲人，可是我们又不一样，因为你们全家都站在了相同的一线。”雷古勒斯正视着埃德加，淡淡一笑。

　　“你很喜欢克莱尔，我看得出来，真的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你想两全却也是很困难的，这条路不好走，愿梅林保佑，你们此生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埃德加看着雷古勒斯转过去的侧脸，他比自己明明还要小上一些，眉眼间却满是成熟与无奈，时间越往前走一些，他的路其实越难走。埃德加早就从父亲那里听到了关于布莱克家族近期频频造访莱斯特兰奇庄园和马尔福庄园的消息，只怕是决断已下，眼前的少年和克莱尔的未来究竟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唯愿他们能够守住此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