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向死而生（雷古勒斯BG）》君子归

59、意外

　　克莱尔拉着还是浑浑噩噩处于石化状态的詹姆和西里斯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看着熟悉的金色与红色的装饰，烘着暖洋洋的壁火，两个人的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詹姆和西里斯两人分别绕着克莱尔的周身顺时针和逆时针旋转，摩挲着自己本来也没有的胡子，目光透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神色。

　　因为已经是宵禁以后一个多小时了，公共休息室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人都在寝室里面沉入梦乡了，虽然格兰芬多是一个以勇气著称的学院，但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有夜游城堡的爱好。

　　“保险起见，去我们寝室里说吧。”詹姆担心有其他人跟他一个样子，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睡觉，要是突然窜出来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麻烦可就大了，毕竟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之间有了感情，这可以说是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这两个学院从建立之初就是死对头。

　　不想克莱尔却断然拒绝了：“我不去。要说就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说，我们都压低声音，也不会有人听见。”

　　西里斯扬了扬眉毛：“你不信任莱姆斯和彼得。”

　　“不，我信任莱姆斯，但是我不信任佩迪鲁。”克莱尔对上西里斯的眼眸，他的眼睛和雷古勒斯的眼睛很像，只是他的眼睛偏于凌厉张狂，雷古勒斯的眼睛偏于温和柔软。这是克莱尔第一次当着詹姆和西里斯的面说出她对佩迪鲁的不放心，不出所料，眼前的两个人对于她的杞人忧天嗤之以鼻。

　　“你倒是说说，你不信任佩迪鲁什么？他好像没得罪过你吧。”詹姆好奇地问道。他们劫道组四个人，詹姆是阳光的魁地奇明星，西里斯是英俊的不羁少年，莱姆斯是温厚的好学生，而佩迪鲁则无论在学习上或者是运动上，方方面面都是最不出色的一个，从来也不引人关注，大部分人也只是把他当作其余三个人的小跟班而已。

　　克莱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佩迪鲁的不放心从一定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空穴来风，但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确的：“唔，他长得就贼眉鼠眼的嘛，他每次和我说话眼睛都飘来飘去，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不敢面对我似的。”

　　“那是你总是拿很凶的眼神看他。恩......也不是很凶吧，就是你很少对他笑，让彼得觉得你对他没有好感。再说了，彼得也不是对你一个人这样，他除了和我们能说几句连续的话之外，对于学校里的大部分人，他都是畏畏缩缩的。”詹姆对于克莱尔的偏见觉得完全不能理解，“至于长相嘛，那是天生的啊，又不可以改变。克莱尔，你什么时候学会以貌取人了。”

　　“相由心生，心慈则貌美。那我就问问你，你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鹿，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大狗，佩迪鲁的阿尼玛格斯是什么呀？”

　　“是老鼠。”西里斯沉声说道，他和詹姆不同，对于朋友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推心置腹，他唯一能够全身心相信的人现在也只有詹姆，对于克莱尔的怀疑在他听来似乎有那几分道理，暗自在心里考量着。

　　“看吧，你们两个都是坦坦荡荡的化身，莱姆斯是没得选择。阿尼玛格斯和守护神一样，是表现一个人的性格的，他是一只老鼠，老鼠是一个什么样的动物，你还不明白嘛。”克莱尔说道，但是看詹姆的神色依然是不愿相信，便也不打算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起码今天自己说动了一下西里斯，今后多加留心佩迪鲁就是了，“所以我不会去你们寝室，要么就在这，要么就别听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一人拉住了克莱尔的一只手臂把她扯了回来，按在沙发上，他们两个就像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身边。自从克莱尔当着詹姆和西里斯的面抱了雷古勒斯以后，她就没打算隐瞒这件事情，毫无抵抗就和盘托出了，当然省去了他们两个亲密的部分以及关于雷古勒斯对西里斯的感情，因为克莱尔觉得他们兄弟之间不该有别人插手，应该让他们自己去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了解雷古勒斯吗？”西里斯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毫无疑问他对这段感情是持反对态度的，他印象中的雷古勒斯乖巧懦弱，没有自己的主见，而克莱尔则是一个热情开朗，有自己的想法的女孩子，他们是不般配的。

　　”比你了解。”克莱尔直视着西里斯，她很希望西里斯能够和雷古勒斯坦诚相待，兄弟之间坐下来好好地聊一次，可这件事情终究是急不来的。

　　詹姆听完之后就一直沉默不发，现在才抬起了头：“你居然从三年级开始就谈恋爱了！我都六年级了还没有追到伊万斯！”

　　克莱尔听到詹姆抓住的重点无奈地扶了扶额。余下的时间就是詹姆一直抓着克莱尔问他们之间谁追的谁，怎么追的，那么有效率。夜里的时光就在三个少年少女的午夜闲谈中逐渐地过去。

　　不久的周末就是魁地奇比赛了，詹姆和林白在握手的时候几乎就要把对方的手都给摁断了，对于两位队长如此幼稚的行径，他们身后的队员统统在脸上表示了极大的无奈。

　　克莱尔在绕场飞的时候注意到了今天莉莉早早地就在观众席上占据了最好的位置，难得的是她和莱姆斯还有西里斯呆在一起，在克莱尔飞过她身边的时候听到了莉莉大声地欢呼声，这还是克莱尔第一次看到莉莉看魁地奇的兴致如此的高涨。

　　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还是一贯的所向披靡，球权一直掌握在手上，詹姆总是能够百分百精确地接住鬼飞球，无论是来自己方的还是敌方的，最后再精准地扔进球框。格兰芬多的欢呼声一下高过一下，记分牌上格兰芬多的分数节节攀升，麦格教授也是满面的春风和喜色。

　　詹姆已经扔进了十四个鬼飞球，他今天火力全开，誓要给这个新来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上格兰芬多，这三把火就是烧到自己的头上的。

　　斯莱特林的球队士气逐渐低迷，林白的嘴巴都已经要气歪了，不过他和前队长萨斯不同，不屑于去使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仍努力全神贯注地应付这一场比赛。在詹姆的面前，林白确实感觉到了实力的悬殊，但他不会就此放弃的。这最后一颗球，无论如何都要拦住，一旦格兰芬多进了，斯莱特林就很难翻身了。

　　雷古勒斯看着记分牌上的数字脸色也沉了沉，比赛线已经拉得很长了，但是比赛越长对于斯莱特林就越不友好。雷古勒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一定要抓住时机，在詹姆投进下一个鬼飞球前找到金色飞贼。不过今天的金色飞贼格外的神秘，都开场那么久了，一个身影都没有露过。克莱尔一直飞在雷古勒斯身边，许是今天詹姆的表现实在过于精彩，她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偶尔打飞几个游走球来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莉莉站在远远的看台上，对着已经和她隔了一个球场的詹姆高呼道：“詹姆加油——”或许是用了一点魔法的缘故，莉莉有力的清脆嗓音响彻了整个球场。克莱尔愕然地回头望去，只见那观众席上，莉莉穿着大红色的毛衣，和她火红的头发相互映衬，就像这人世间最火红的一抹光，她双颊含笑，言笑晏晏地向着那个在球场上散发着光芒的少年招手，少年骑着扫帚连中十四个球，便是这世间最骄傲的存在。

　　詹姆志得意满的笑容在听到莉莉的呼唤时僵在了脸上，被叫了六年的“波特”了，今日却在那无比熟悉的嗓音里听到了一声“詹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名字可以那么的好听。

　　雷古勒斯和克莱尔默契地望向对方，微微一笑，希冀有一天他们也可以像詹姆和莉莉这样，当着全校人的面，说出自己想对彼此说的话。纵使黑暗中携手与共，心中也常怀炎阳烈焰。纵然局势不稳，一天比一天的黑暗，但是是彼此就好，少年不知愁，只知道用自己的光点亮一个好人间。

　　詹姆始终呆愣愣地望着莉莉，场上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不太重要了，拼尽了全力其实也只是想换来女孩的垂青和嫣然一笑。詹姆不知道怎么去讨女孩子欢心，他曾经以为展示自己所有的优秀，张扬着性格，就会吸引到莉莉，不想却被莉莉骂得狗血淋头。那次O.W.L考试中的小插曲过后，他性子也沉下来了许多，不会再去无缘无故地欺负别人来炫耀自己的魔法高深，他的转变终于换回了女孩的转身一回顾。艾莉已经把球传了过来，没想到詹姆还在傻笑，然后就出现了魁地奇球场上从未发生过的一幕。格兰芬多球队最神勇的詹姆被队友扔来的鬼飞球砸中了脑袋摔下了扫帚，这惊人的一幕就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间。

　　克莱尔感觉自己活在梦里，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除了詹姆憨憨傻笑的反应之外。克莱尔用手捂着脸低下头，自家队长被自家队员击下扫帚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戏剧化了，也实在是有点点的丢人。

　　“他是傻了吗？”莉莉转头问着莱姆斯和西里斯。

　　莱姆斯温厚一笑，对于詹姆和莉莉之间的苗头他也早就发现了，一直没有点破，今天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为好兄弟高兴。

　　西里斯感觉这两天来自己经受的震惊太多了，先是克莱尔悄无声息地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了三年，再是詹姆这个感情上傻乎乎的兄弟居然真的让莉莉这块石头点头了，西里斯觉得自己的世界都颠倒了，对于莉莉的问话置若罔闻，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好像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就一直在做梦呢。

　　哨子声响起，霍琦夫人宣布着比赛结束。雷古勒斯在那最后的几秒钟里目光如炬，和阿米莉亚同时发现了金色飞贼，但最终是他技胜一筹，抓住了金色飞贼，终结了这场比赛。握着金色飞贼的他脸上透着微微的傲气，林白鼓掌叫好起来，斯莱特林的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虽然分属敌我双方，但是克莱尔还是情不自禁地为雷古勒斯高兴，我爱的少年如此优秀，原该受到大家的赞许。雷古勒斯回头，两人目光相撞，在那欢呼声中遥遥相望，克莱尔对他咧嘴一笑，用嘴型说着恭喜。斯莱特林球队里的许多人都想把雷古勒斯抛起来庆祝一下第一次赢了格兰芬多，但看着他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还是作罢了，围在他身边笑着庆祝。

　　下了扫帚以后，莉莉已经围在詹姆身边了，西里斯手围在詹姆的胳肢窝下打算把他拖到校医院里，粗暴的举止让莉莉微微皱眉。克莱尔看着莉莉的神情，偷笑了一下，拦住了西里斯，让他蹲下来，在莱姆斯的帮助下把詹姆放到了他的背上。詹姆已经不省人事了，但是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痴痴的笑，近六年的追求和等待，终于得偿所愿，确实是一件让人欢喜无限的事情。

　　校医院里在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下，詹姆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他本来也伤得不重。睁开双眼，詹姆久久地凝望着莉莉，西里斯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克莱尔拉住了手臂，拉出了校医院，莱姆斯回身看了一眼对视中的两人，微笑一下，也离开了。留下詹姆和莉莉两个人，在校医院里说着他们彼此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