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向死而生（雷古勒斯BG）》君子归

52、决裂

　　那天晚上克莱尔在寝室的床上辗转反侧，斯内普怨毒的眼神和西里斯冷血的态度让她始终无法忘怀，彻夜难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天蒙蒙亮就下了床，眼皮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克莱尔无奈地戴了一个无度数的大眼镜，想着遮挡一下自己憔悴的神色。

　　克莱尔早早地就在长桌吃饭，整个礼堂几乎没有人。克莱尔一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教工席上和麦格教授相谈甚欢的邓布利多教授，想起昨夜惊险的种种事情，克莱尔很想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究竟是怎么处理的，可也知道贸贸然上前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似乎有所感应，邓布利多教授抬起了头，对着克莱尔的方向宽慰一笑，这位伟大仁者的微微笑容，已经让克莱尔放心不少。

　　克莱尔边看着算术占卜课本边吃着早饭，余光一直留意着礼堂入口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雷古勒斯照例很早就来了礼堂，每次进去都会习惯性地望一眼格兰芬多长桌，但以前这个点的时候，克莱尔从未出现过，她通常是雷古勒斯吃了一半早饭后才进来的。今天只是随意一瞥就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克莱尔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大眼镜，反常的举动让雷古勒斯有些疑惑，联想到他留意到昨晚斯内普快宵禁的时候出门并且再也没有回来，怕不是昨晚出了些什么事情。

　　詹姆和西里斯难道反常这么早来礼堂，可能是校医院里被庞弗雷夫人压迫得无趣的紧，伤一好就闹着出院了。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到礼堂，似乎感情一点都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变质。

　　现在格兰芬多长桌只有他们三个人，克莱尔毫不避讳地问道：“你们怎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詹姆和西里斯默契地转头，看着彼此，詹姆嘻嘻一笑说道：“昨天邓布利多和我们彻夜谈过心，每个人都有缺憾和不足，但是改进一下不就好了。西里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放弃他的，和他翻脸。”

　　詹姆对朋友无条件的支持和信任是克莱尔远远不能及的，克莱尔沉默地看着西里斯和詹姆开玩笑的笑脸，心里却如数九寒天一般冰凉彻骨。克莱尔越看着西里斯的脸，越和贝拉特里克斯的脸重合在一起，那个疯狂的食死徒，残害了无数条生命，是一个嗜血的恶魔，克莱尔感受到了西里斯身上的布莱克因子，他虽是布莱克家族的叛逆者，可他真的能洗清他骨血里的布莱克的冷酷与高傲吗？克莱尔努力把这恐怖的念头给摇出去，她说服自己相信西里斯，相信朋友，可心里终归是留了一个心眼。

　　算术占卜教室里，雷古勒斯走进来的时候，克莱尔已经坐着复习了。雷古勒斯像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坐下，也不知克莱尔是过于专心还是心思在别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雷古勒斯也不打扰她，就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

　　“嗨，雷尔，早上好。”克莱尔翻页的时候偏头注意到了雷古勒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昨天晚上出事了。”雷古勒斯笃定地说道，克莱尔也早就料到了凭他的聪明才智这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一定可以猜到昨晚出了事情，毫不躲闪他的目光，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可有事？”

　　克莱尔摇了摇头。

　　雷古勒斯并未再追问，低下头看起了书。

　　克莱尔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遗憾，问道：“你就不好奇？你就不问问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

　　雷古勒斯淡淡地说：“所有的事情中，我只关心你，无论是斯内普跟踪你，或者是昨晚的事情，其实矛盾焦点都在西里斯他们身上，你只是被斯内普划分为了波特一党。你既然无事，西里斯和波特跟斯内普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一点也不想插手，与我无关。”

　　克莱尔定神地看着眼前人，试问哪一个女孩子听到自己在意的人满心满眼都只在乎自己不会心动。雷古勒斯不愿牵扯旁人的是是非非，克莱尔自然也不会告诉他。至于西里斯的所作所为，克莱尔也不想太过声张，她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后都对西里斯抱有有色眼镜，抹杀他从前所有的好。克莱尔相信，对于西里斯，雷古勒斯作为陪伴他长大的亲弟弟，比很多人都更加了解，超乎西里斯想象地了解，只是他从来不说而已。

　　霍格沃茨的下半学期过得很快，没有什么大事情再发生了，除了詹姆和西里斯在这段时间捡到了一本不知道谁的魔药学课本，上面发现了很多新奇的魔咒，在研究捣鼓之外，霍格沃茨的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很快便从春暖花开到了炎炎夏日，六月的风都带着炎热的感觉。

　　今天是O.W.L考试的大日子，莉莉他们都已经进入了考场，克莱尔坐在黑湖旁边的草坪上等待着他们。

　　那天阳光很好，微风阵阵，连带着人的心情都悠闲明媚了起来。克莱尔低头复习着魔药学，回忆着莉莉说过的其他做法，不禁想到了詹姆捡回来的魔药学课本上也有很多新奇有趣的简便做法。克莱尔的母亲在魔药方面卓有成就，克莱尔虽然并没有很擅长魔药学，但也会翻看母亲的笔记，但她在看那本不知名的魔药课本时还是会被上面的奇思妙想给惊叹，这若是霍格沃茨里某一个学生的笔记，怕是不用多久，就会成为当世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明年就要轮到我们了。”雷古勒斯的声音突然响起，克莱尔环顾四周，却毫无人影，拿出双面镜，上面也没有自己期待的脸。

　　“在这里。”雷古勒斯用手肘蹭了一下克莱尔的肩膀，克莱尔往右边看去，所见只是平静无波的黑湖，因为学生的扔石子而泛起点点涟漪。克莱尔心下了然是怎么回事，伸手碰了碰，果然触到了雷古勒斯的腰身。

　　“你的幻身咒真的很厉害，我只能坚持十分钟。”克莱尔感受到雷古勒斯握住了自己的手，紧贴着她坐下，他们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相依在一起，虽然现在别人看不见雷古勒斯，但是克莱尔能够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就已经很好了。

　　“下次我把诀窍告诉你。你的摄神取念进步很大了，可以挖掘出我脑中虚弱的地方，看到里面的记忆。”

　　“我知道是你放水了，否则这么短的时间我哪里可以突破你的思想。”

　　“我是良师，你是好学生，自然可以。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句，记忆是可以假造的，也许你取得的记忆只是别人假意制造出来迷惑你的，你一定要有辨别真伪的能力，否则一定会出大事的。”雷古勒斯不放心地叮嘱道。

　　克莱尔细细地记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远处的学生往这边看去，只能看到浓荫蔽日的古树之下坐着一个安静看书的格兰芬多学生，翻着魔药学课本，时不时地自言自语。克莱尔能够感受到身旁的人在看着书，自己在复习着，所谓现世安稳便是这样的情景吧。

　　O.W.L考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结束了上午的测试，五年级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了考场，不少人选择了到黑湖边上玩闹放松。克莱尔本来是在这里等着莉莉的，现在却不想上前了，沐浴着阳光，复习着魔药学，倚靠着喜欢的人，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过于舒服，一点都不想打破此时的时光。

　　直到人群骚动，议论纷纷，克莱尔和雷古勒斯同时默契地站起了身，看向众人围观的地方。
　　斯内普的嘴里吐着泡沫，嘴巴粘在一起，詹姆拿着魔杖指着斯内普。

　　“住手！”莉莉拨开人群走到了詹姆的面前，脸上满是厌恶和不耐烦。詹姆看到走过来的莉莉，用腾出来的得闲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似乎觉得保持乱糟糟的头发很吸引女孩子。

　　“嘿伊万斯，你好吗？”看见莉莉的出现，詹姆似乎对她脸上的神情浑然不觉，大笑着和她打着招呼，脸上的表情从对斯内普的讨厌变成了对莉莉大大的笑脸。

　　“你在做什么！西弗哪里招惹你了？”莉莉厉声质问着他。

　　“哦，或许是他油腻腻的头发令人作呕，或许是他阴沉沉的性格让人不爽。他本来就不该存在这里，他一个斯莱特林，一个喜欢黑魔法的混蛋，常常纠缠着你。”詹姆嗤笑着说，他身后的西里斯和佩迪鲁同样也嘲笑起来，只有坐在草坪上安静看书的莱姆斯没有笑，当然气得脸色铁青的莉莉也没有笑。

　　“伊万斯，如果你愿意和我约会，我或许会愿意放过他。”詹姆挑了挑眉，对着莉莉抛出了橄榄枝。

　　莉莉十分生气地骂道：“我永远也不会和你约会的！你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永远欺负同学使着下三滥招数的一滩烂泥！我就算是跟巨乌贼，和巨怪约会，都不会和你一起去约会！”

　　詹姆被莉莉一通谩骂，脸上半是委屈半是恼恨，魔杖上的魔力也在渐渐减弱。斯内普的束缚渐渐解开了，他挣扎着去握住自己掉落的魔杖，被西里斯注意到了，却来不及施咒。一道闪光闪过，詹姆的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不断地涌了出来。詹姆反手回击，又一道闪光而过，斯内普整个人被詹姆倒挂在了空中。

　　斯内普的打底裤全部露了出来，白色的裤子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清洗已经发黑了，看着令人作呕，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克莱尔侧了侧脸，不好意思再看。

　　“不去帮忙吗？波特和伊万斯，都是你的好朋友。”雷古勒斯低头问着握住他的手冷眼旁观的克莱尔。

　　“不去，他们三个人中间，终归要有一个了解，这件事情，局外人插不了手。”克莱尔看事情一向剔透，詹姆和斯内普之间的斗争只是因为莉莉而起，依照詹姆冲动的性格，他和斯内普所有矛盾集中爆发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两人是水火不容的。

　　“哟，鼻涕精，你的衣服裤子得多久没洗了啊，上面怕是有什么宝贝东西，让你一直小心珍藏，贴身穿着，一直不换吧。”西里斯嘲讽的声音极其响亮得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在围观着，霍格沃茨里的大部分人见到如此不讲卫生的斯内普也都嗤笑起来。

　　“住手！波特你快点放下他！”莉莉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气得浑身发抖。

　　詹姆望着莉莉，退让了：“好吧。”

　　詹姆解开了魔咒，斯内普落在了地上。恰此时，西里斯魔杖对准了斯内普：“统统石化。”斯内普立马变得浑身僵硬，不得动弹。

　　莉莉似乎是气笑了，拿着魔杖指着詹姆和西里斯。

　　“伊万斯......”詹姆看着指着自己的魔杖，皱起了眉，在一番对峙之后，詹姆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在伊万斯的份上。这一次就饶过你。”

　　斯内普魔咒解除，站起了身子，对着莉莉恶狠狠地骂道：“谁要她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求情。”

　　克莱尔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气血上涌，甩开了雷古勒斯的手，冲到了人群之中，对着斯内普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她见不得莉莉满怀善意地帮助他却被他反咬一口，这个词简直就是侮辱人最严重的一个词了。

　　斯内普怨毒地看着冲过来的克莱尔，看着她就像看着詹姆一样，他按捺不住自己念恶咒的冲动，对着克莱尔举起了魔杖，却被一阵闪光给打掉了。雷古勒斯已经解除了幻身咒，走了过来，手里握着斯内普的魔杖，刚刚是他出手打掉了斯内普的魔杖。

　　“是吗？既然你是这样子觉得的，好啊，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了！”莉莉冷冷地对着斯内普说道，“还有，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把我的打底裤洗得干干净净，而不是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个混账！你怎么敢说那样的话！你居然敢侮辱伊万斯！你快点和伊万斯道歉！”詹姆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莱姆斯拼尽全力拦着，他几乎要跟斯内普肉搏。

　　莉莉愤怒地转过头来：“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让他对我道歉！你跟他一样的讨厌，你就是一个用鼻子看人的自大狂！你以为你每次投进一个鬼飞球从扫帚上酷酷得下来很帅吗？你以为你乱糟糟的头发很招女孩子喜欢吗？你以为你捉弄同学的样子是在显示你魔法水平很高吗？你让我觉得恶心！”

　　詹姆被莉莉吼得懵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推开众人跑走了。

　　斯内普还是不甘心地站在原地，目光凶狠地看着詹姆和西里斯，还有刚刚冲过来打了他一巴掌的克莱尔。雷古勒斯径直上前，挡在了克莱尔的身前，不容反驳地说道：“到此为止吧，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了雷古勒斯递过来的魔杖，整理好衣衫愤愤不平地离开了。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们眼见闹剧结束，没有热闹可以看，也都纷纷散开了。雷古勒斯和克莱尔对望一眼，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入夜了，莉莉一直一个人坐在壁炉边上不言不语，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詹姆在她的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也不上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过分了，惹她生气了，只盼着她不要把什么都闷在自己的心里，过来再把自己骂一遍也无所谓的。

　　克莱尔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人无言地发着呆，一个人痴痴地看着，叹了口气，放下书，走到莉莉的身边。莉莉抬头看见是克莱尔，一把抱住克莱尔，埋在她的脖颈里低声啜泣。

　　克莱尔很少见到莉莉哭，莉莉一向是坚强的，除了佩妮的疏远让她伤心之外，她很少哭出来，一时之间克莱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告诉她自己永远陪伴着她。

　　“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是他告诉了我这一切，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是好朋友。我没有想到一进入霍格沃茨什么都变了，也许他早就变了，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他在研究黑魔法，他喜欢那些，他歧视麻瓜出身的人，他连那个词都说得出口。是我错看了他，是我一直不愿意清醒过来。”

　　听着莉莉伤心的声音，克莱尔将莉莉搂紧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变了。莉莉，你很好，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呢，我们都会一直陪伴着你的。”克莱尔想起来雷古勒斯告诉过她，斯内普私底下不止一次诅咒过詹姆，其心可诛。但克莱尔不打算告诉莉莉了，这些事情都让她太难过了，她是他第一个认识的男巫，初见总是美好的，是留恋让莉莉迷失在这段友情中。克莱尔不想再说其他的斯内普的坏话让莉莉更悲伤了，莉莉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巫，她相信她可以走得出来。

　　“莉莉，我刚刚从外面回来。”维拉和埃德加挽着手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看着抱着克莱尔正哭着的莉莉有些犹豫，“唔，那个，恩，其实。好吧，斯内普在公共休息室门口，他想要见你。”

　　莉莉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克莱尔勉力笑了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克莱尔也回了莉莉一个笑脸，她相信莉莉能够解决好这一切的。

　　在莉莉离开以后，克莱尔走到了詹姆的身边，詹姆看见她走过来，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你是不是也想骂我？你骂吧。造成这个局面我不也想的，但我今天确实太冲动，也太过分了点。”

　　克莱尔摸了摸詹姆的脑袋：“你真是个欠揍的小混蛋，尤菲米娅和弗利蒙特就是太宠你了，你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你要是真的喜欢莉莉你就收一收你自己的性子吧，别那么的锋芒毕露，骄傲自大。”

　　詹姆乖乖地点头，克莱尔觉得经此一事詹姆似乎真的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伊万斯估计今天晚上不会想看到我了，我还是先回宿舍了。这个你帮我给她，就说我很抱歉。”詹姆想了想把东西递给了克莱尔，被莉莉狠狠地骂了一下之后他觉得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一下，纵然他是一个厚着脸皮追求莉莉的人，却也看得清脸色。

　　克莱尔答应了，接过了詹姆的礼物。詹姆走上了楼梯，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咬了一下嘴唇，最后消失在了楼梯口。

　　莉莉很快就回来了，面色微红，似乎是刚刚进行了激烈的争吵一般，克莱尔迎了上去，打量莉莉的神色，她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莉莉深吸一口气，对着克莱尔严肃地说：“我和斯内普从此再也不是朋友了，我们决裂了。”

　　克莱尔并没有过多地震惊，从斯内普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个词开始，他跟莉莉就已经结束了。克莱尔知道亲手结束一段友谊是很痛苦的，她轻轻拍了拍莉莉的后背，将詹姆嘱托她的东西递给了莉莉。

　　“这是波特要你给我的？”莉莉一眼就看了出来。

　　克莱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让我转告你，他真的很抱歉。”

　　出人意料的是莉莉收了下来，轻轻抱了一下克莱尔，走回了寝室。

　　莉莉一个人坐在寝室的床上，拆开了詹姆送的礼物，两只纸鹤飞了出来，绕着她上上下下地飞舞，她能感受到里面有着詹姆的魔力。莉莉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拿出来一看，纸上画着一个小人，跪在地上，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今天O.W.L考试如此紧张，那家伙居然还会费心思做这些东西，莉莉心里一时有些心绪繁杂。

　　“起码波特他不会研究黑魔法，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正大光明的。”

　　也许连莉莉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心里的天平已经悄悄地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