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北极星男朋友》青城南望

10、运动会

　　林飞觉得齐西月最近很忙，忙着受伤，忙着被黑，忙着跟自己越走越远，明明是坐在前面，叫个名字就有回答的人，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心情很糟。
　　上课的时候她还会跟前面的人聊天了，会递纸条了，会让别人送她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要一看到齐西月就很不爽，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运动会。

　　运动会为期两天，班级的氛围轻松、活跃了不少。开幕式是属于运动员和才艺非凡的同学的，本来宋青源是打算让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齐西月做举牌引导员的，结果被点到名的齐西月嗫嚅半天，就是不点头。
　　宋青源没了耐心，让大家踊跃报名，最后还是陈心雨自告奋勇的说她可以。
　　于是，好看的像朵花一样的齐西月就成了观众席上最亮眼的群中演员。

　　“陈心雨长成这样，哪来的自信，非要丢人现眼？”季年看着台下正走过来的方队。

　　伴着运动会进行曲，广播员激情昂扬的读着入场词，“迎着太阳的光辉，迈着整齐的步伐！现在向主席台走来的是高一2班，用青春挥洒热血，用汗水燃烧岁月，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逞飒爽英雄，一代天骄，勇争第一，赛出风格，运动健儿们加油！”
　　“这局重点班稳赢。”季年往嘴里塞了个薯片。
　　“嗯？我们班也不错啊？”齐西月不解，目光追着队伍，放在林飞身上，瘦高的少年走在队伍最后，今天穿了件白色的T恤，号码牌缝在背后，阳光洒在他身上，恣意而张扬。
　　“瞅瞅人家班的领队，那个张巍是真好看，鼻子高挺，长发飘飘，还画了淡妆，简直国色天香啊，再看人家班的帅哥，郝嘉明简直不要太帅好不啦！”季年瞧着自己班的方阵，十分不满，“再看我们班，领队不像领队，人不像人，而且陈心雨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自己能跟你比了？真是个人物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现在好了，我们班从头到脚都不够看的，要美女，没美女，要帅哥，没帅哥。”
　　“我们也还好吧，那个赵宇跟林飞都挺帅的，也没有比不上郝嘉明……”齐西月嘟哝，林飞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
　　“他俩勉强是那么回事了，其领队拉跨有什么办法，瞧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是运动会开幕式，还当自己演话剧呢，以为自己是朵小白花，楚楚可怜呢。”
　　齐西月这才打量起陈心雨，站在方队最前面，举着牌子的双手有些吃力，不时活动活动手腕，低垂着脑袋，唇色略浅，更显温柔，嘴角含笑，目光低垂，眉间轻蹙，让她多了一丝柔弱，一丝无助，再配上她今天穿的白色细肩带连衣裙，可不就是季年说的那样，弱柳扶风。
　　“男生都喜欢这样的？”
　　季年听到齐西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愣了一下，不直接回答，反而问，“你要是男生，你喜欢强势一点的，还是喜欢柔弱到必须要你保护的？”
　　“嗯，”齐西月想了想，她是真的认证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不知道林飞喜欢什么样的，不过，目光放在操场正中的两个方队最前的女生身上转了转，倒是可以得出自己的结论，“我可能会喜欢张巍这样的，成绩好，有主见，端庄持重，漂亮的好像在发光。”
　　“……”季年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还好你是美女，不然以后想有男朋友都难。”

　　班上，跟季年一样想法的还有别人，前面的两个女生就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陈心雨如何如何德不配位。
　　“我们班举牌的要是换成齐西月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趁这波运动会火一把。”
　　“算了吧，人家清高得很，可看不上引导员的位置。”
　　“说不定人家就是单纯害羞，不想出风头呢。”
　　“也是，可惜了，陈心雨是真撑不起来，你瞅那矫揉造作的样子，跟干嘛似得，搞得我们班一点气势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

　　“你们怎么说话的？”坐在她们前面的樊婷玉回头，生气的瞪着眼睛，语气不善，“心雨本来就身体不好，你们爱看不看，而且要不是某人装腔作势不肯上，那用的着心雨帮忙解围？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班的，不感激心雨就罢了，还说这样的风凉话，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上呢？”
　　“身体不好就老实带着，不要想着出风头，现在反倒是我们不是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不该累着陈心雨。”女生翻了个白眼，不吃樊婷玉这一套。
　　“我们就是有自知之明才不上的，哪像陈心雨，再说了，当时老班都说让齐西月举牌了，她还要报名。”另一个女生撇撇嘴，十分不满樊婷玉的态度。
　　“那你们找齐西月去，别在这瞎嚼舌根，谁知道她为什么不上，可碍不着我们心雨的事，”樊婷玉拿出她一贯盛气凌人的姿态，“而且，心雨怎么了，女孩子本来就没什么气势，让谁去都一样，长得好看就够了。”
　　“哪个女孩像她这样？一个牌子斗举不动？你怎么不睁眼看看人家一班的张巍……”前排的女生还想再说什么，被旁边的女生扯了扯衣袖阻止了，然后接着闺蜜话茬说，“话都被你说了，好人是她，可怜的也是她，是我们不该多嘴。”
　　“你们怎么说话的！”樊婷玉棋逢对手，又自知理亏，不由得拔高嗓门，拉了拉袖子，试图找回一些气势。
　　“行了，别跟她吵，咱们有这功夫多刷两道题了，浪费时间。”前排的女生拉着旁边还要理论的闺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争吵下去谁也落不到好。
　　齐西月认识她，就是他们一个卫生小组，除了樊婷玉外另一个扫地的女生，好像叫李希。
　　虽然没听到两个女生最后嘀咕了什么，可见樊婷玉青着张脸，咬咬牙，冷哼一声才转过身去。

　　这波操作看的季年一个忍俊不禁，“欸，你说，樊婷玉这样的，是谁给她的勇气？”
　　“呵呵，梁静茹么？”齐西月弯弯唇角，不知可否。
　　“哈哈哈，可不是么，真是有够蠢的，陈心雨也是真倒霉，她这么一闹，谁还不知道陈心雨是个又当又立的。”
　　“嘘，”齐西月赶紧四周瞄了眼，抓紧季年的手，“咱们小声点，她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季年继续笑，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当陈心雨回到座位时，敏锐的发现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起初还以为大家是羡慕她、嫉妒她，直到从樊婷玉嘴里知道事情经过才白了脸，不过高傲如她，撒泼打滚是不可能的，跟樊婷玉相比，她更有格局，于是坐直了身子，抬高下巴，强装淡定，努力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开幕结束，林飞回到班级场地，坐在齐西月旁边的位置上，向后倚在看台的石凳上，用胳膊肘撞了撞齐西月，“等会你飞哥100米，给你拿个奖状回来，看我怎么打脸郝嘉明那厮。”
　　“你去年好像就没跑得赢郝嘉明。”齐西月歪头想了想，认真道。
　　林飞咬牙，单手环胸，另一只手竖着食指随意的放在唇上，他喜欢齐西月认真的跟他说话的样子，有种天然呆的纯粹感，不过他知道齐西月在感情上是真蠢。
　　于是，忍住想要按着齐西月脑袋，使劲揉的冲动，似笑非笑看着她，“去年我是正常人吗？发烧了还坚持去跑二百米，你居然给我来句没跑赢他？”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齐西月想了想，忆起初三的最后一次秋季运动会，林飞发烧了，还坚持要去跑二百米，“怪不得某人去年像一条拉都拉不住的疯狗，原来是发烧了，脑子不好。”
　　“我特么，”林飞直起身，上前靠近齐西月，直接伸手锁住齐西月脖子，把齐西月的脑袋按进怀里“皮痒了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飞的忽然靠近让齐西月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贴在林飞胸前，淡淡的薄荷香和冷冽的气息让她微微失神。
　　“林飞你放手，我说的是事实！”
　　“谁是狗？”
　　“你是。”
　　“想死是吧，”林飞控制着力道，不让她动弹，嘴唇靠近齐西月耳边，“再给你次机会。”
　　齐西月缩了缩脖子，耳朵被某人哈出的气体弄得一阵轻痒。

　　“你俩干啥呢？大庭广众的？”陆超买了水大咧咧的坐在林飞的另一边，“操场这么多人呢，也不避嫌点，能尊重下单身狗们吗？”
　　听了这话齐西月耳朵都烧红了，爪子掐在林飞裸露的小臂上，不停的挠，“林飞，你给我放手！”
　　林飞仿佛没听到陆超的话，象征性的使了使劲，林飞贴着她耳朵边低声说了句，“下次乖一点。”才松开手臂。
　　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飞哥，你俩，”陆超把水递给林飞，指了指齐西月，又指了指他。
　　林飞抬了抬眼皮，接了水，“什么都没有，别瞎想。”
　　“是是，飞哥，你牛，”陆超压低声音竖了个大拇指，靠近林飞低声说，“你这样我们班花还怎么找对象？就你这样的往边上一站，没事也有事了。”
　　“滚！”林飞拧开瓶子喝了口水，余光瞄了眼旁边还红着脸整理的齐西月，抱着书本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腹诽：怎么，她还想找对象？

　　后两排的赵宇放下手中的水，眯了眯眼镜看着前方，抿着唇。
　　“买两瓶水？给我一瓶。”过来的男生坐在赵宇边上，随手拿起多的那瓶水拧开了盖子。
　　赵宇抬头看了看那瓶本来要送给齐西月的水，轻嗯了一声。
　　虽然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在追求齐西月这件事上，林飞也只是占了个先机，发小也一直都只是发小而已。

　　男子二百米一直都是女生们最期待的比赛，激烈的比赛从开始，就是全场女生讨论的热点。
　　2班有不少男生参加，到最后进入决赛的只有林飞和赵宇。
　　一直都是抽签决定的场次，这两人一直到决赛才相遇，一起进入决赛的还有一班的郝嘉明，高一关注度最高的三个男生终于要顶峰相见了。

　　季年拉着齐西月来检录处送水，不忘老神在在的交代，“林飞，你好好跑，不要给我们班丢脸哦！”
　　“等着瞧好吧。”林飞扬了扬唇角，标志性的邪魅一笑。
　　这个样子对齐西月来说，很有杀伤力，她无力望天，翻了个白眼，把水递给郝嘉明，然后威胁道，“郝嘉明，你敢输，咱俩就绝交。”
　　郝嘉明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朝林飞扬了扬下巴，“输给兄弟不丢人。”
　　“呵，”林飞冷笑，戴上腕带，活动活动脚踝，咬咬牙，迈开大长腿抬脚就走，凉凉的丢下一句话，“那你们等着绝交吧。”

　　两人走后，齐西月还在盯着林飞的背影发呆，忽然，脑袋被人从后面揉了一下。
　　“小没良心的，我的水呢？”
　　“嗯？”寻声望去，看到赵宇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那个，我这水，别人喝过了。”齐西月糯糯的娃娃音有些特别，有些勾人，只是本人不自知。
　　“呵呵，下次记得帮我也带一瓶水。”赵宇又揉了揉齐西月脑门上绵软的发丝，温柔的笑了笑。
　　初秋的天空像一片一望无垠的湖水，湛蓝而明净，伴着微风，温柔而细腻。

　　“赵宇也算是个极品，长得帅，脾气好性格好，还温柔，会放电，”赵宇走后，季年伸出手臂搭在齐西月肩膀上，“就是可惜了，你说他喜欢谁不好？”
　　“嗯？什么？”齐西月不解。
　　“你能听懂他说什么吗？”
　　“我能的。”
　　“你能？”季年有些意外。
　　“……”赵宇对她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有些亲密，还有那种猎人在看到猎物时势在必得的狠劲。

　　“男子二百米决赛！各就各位！”裁判员扬起手中的红旗，只待吹哨。
　　“加油！”
　　“加油！加油！高一1班必胜！”
　　“郝嘉明加油！”
　　“高一2班加油！”
　　“林飞加油！林飞加油！”
　　“赵宇必胜！赵宇最棒！”
　　……
　　看台上像炸开锅般，呐喊一片，平时端庄持重的淑女们纷纷站起身，双手做喇叭状，为自己班的男生加油。

　　“郝嘉明，你可真够烦人的，怎么哪都有你，甩都甩不掉。”林飞蹲下身，斜睨着身边的郝嘉明。
　　“彼此彼此。”郝嘉明蹲好起势，目不斜视。

　　“砰！”

　　“啊啊啊！！”伴随着枪响的还有女生们的尖叫，此起彼伏。

　　终点处，齐西月和季年抱着水早早的候在那里了。
　　“那个，郝嘉明的水给我吧。”季年踌躇一阵，还会跟闺蜜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
　　“我这没开的水，你等会拿去给林飞。”
　　齐西月狐疑的看着好朋友有些紧张，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下了然，忽然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我才不换呢，郝嘉明又帅又温柔，怎么能是林飞那个死人能比的？”
　　“啊？”这会轮到季年震惊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西月。
　　“噗嗤，”齐西月在季年错愕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慌乱，“唉，看郝嘉明这该死的魅力，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虏获无知少女的芳心了。”
　　“齐西月，你！”一向伶牙俐齿的季年红了脸，着了急。
　　“哈哈，不逗你了，”齐西月乐了，发现好朋友的小秘密确实是件开心的事，抽走季年怀里的水，又把自己手里的塞进去，“给你给你，不过你可得加油，别看那厮不苟言笑，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就是开屏的孔雀，闷骚的很，姐妹，你可任重而道远啊！”
　　“……”季年语塞，她发现，她一点儿也不了解齐西月，这哪是什么傻白甜，分明是披着羊皮的小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第一个冲过重点的身影，高瘦、冷冽。
　　林飞虽然跑了一身汗，喘着气，也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撑着膝盖，微微抬头，逆光看清眼前来人，扯了扯唇角，“怎么样？服了吗？”
　　齐西月嫌弃，“喝水，不就跑个第一么，嘚瑟的你。”
　　“呵！我嘚瑟？”林飞冷笑着磨牙，“郝嘉明喝过的水我不要。”
　　“新的，郝嘉明喝的在季年那。”齐西月无语。
　　林飞稍愣，方才接过水，喝了半瓶，然后仰头把剩下的倒在了脸上。
　　阳光刺眼穿过男生乌黑的短发，伴着四溢的水珠跳跃着点点光圈，洒在精致的五官上，往下颈部线条优美，喉结滚动，齐西月看的出神，心里嘀咕：真他妈好看。

　　郝嘉明是接着林飞的前脚冲过终点的，抬手擦了擦脑门的汗，收了步伐，不疾不徐的走到他俩面前，“果然，四肢发达的人通常都头脑简单。”
　　“不行就是不行。”林飞无所谓的竖了个中指。
　　“给。”季年抿抿嘴，把手中的水推到郝嘉明面前，抬头对上郝嘉明错愕的眼神。
　　“那个，这个是你之前喝的，我……”
　　“给你你就喝，端个什么劲。”林飞目光流转，点了点郝嘉明。
　　“谢了。”郝嘉明不动声色的接过水，余光留意着齐西月，如他所料，齐西月的关注点一直都不在他身上，心下一阵失落。

　　“那个，郝嘉明好像跟我们班的赵宇并列第二……”齐西月看着主席台后大屏幕上的成绩忽然出声。
　　“嗤，”林飞回头讽刺的看了眼赵宇，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林飞意有所指，“不行就别不服气了，看看你现在都沦落到跟什么人一个水平了。”
　　郝嘉明跟着他的目光看清来人，蹙眉不语，这个结果确实让人不爽。

　　赵宇一如既往，光明磊落的走过来，弯着眉眼，笑的一眼灿烂，无视其他人，来到齐西月面前，揉了揉女孩细软的长发，“我的水呢？”
　　“嗯？”齐西月疑惑的看着他。
　　“跟谁要水的？”林飞语气冰凉，拍掉赵宇放在齐西月头上的手，横跨上前挡住齐西月。
　　“我问西月呢。”赵宇神色不变，越过林飞，依然将视线放在齐西月身上。
　　“那个，我只买了一瓶水。”齐西月蹙眉。
　　“那就算啦，等会我跳高，你帮我送水吧。”
　　“啊？”
　　“哎，我真是服了，你跟谁要水呢？”林飞紧了紧拳头。
　　“林飞，你是西月的朋友，我也是，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单挑。”赵宇敛去笑意，看着林飞，正色道。
　　“呵？你是哪门子的朋友？”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飞一脸恣意，“单挑？跟你？”
　　“她不至于交个朋友都得经过你同意吧，你是她什么人？”声音不大，一字一句砸在几人耳边。
　　“我他妈，”林飞咬牙，松了腕带，把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眼中寒光乍现，“交你妈的朋友。”
　　“林飞！”以齐西月对林飞的了解，他这是发火了，看样子是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了，正巧广播里传来男子二百米成绩播报及领奖通知，适时拉着林飞往主席台的方向去了，“赶紧的，第一名，领奖了。”

　　走了几步，林飞才收回盯着赵宇的目光，扫过齐西月，冷冷的开口，“齐西月，你最好想好怎么解释，什么时候勾搭的，开学还没两个月，你可真能耐。”
　　下午三点以后的风吹到脸上有些冷，齐西月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起了层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林飞。
　　此时对方没有看她，绷着一张脸，自顾自的往前走，齐西月小跑着才能跟上。

　　两人走了以后，季年冲郝嘉明吐了吐舌头，假装没看到郝嘉明冷漠的表情，淡定的介绍，“那个，这个是我们班的赵宇。”
　　“我知道。”郝嘉明说完，朝林飞和齐西月离开的方向去了。
　　“……”

　　“赵宇，别喜欢月亮了。”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季年的声音穿透赵宇的心。
　　“他们只是发小。”赵宇眸光清澈，似有不甘。
　　“如果他们不只是发小呢。”
　　“你以为，林飞为什么生气？”赵宇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季年。
　　“……”季年无语，她本来是想让赵宇知难而退。

　　通常，当你有关注点的时候，就会自动忽略身边其他的人和物，中心也是围绕自己和被关注的那个人，却忘记了，自己有可能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现在的赵宇落在陈心雨眼里，像眼眶中努力憋回去的眼泪，酸涩难忍。

　　“打是亲骂是爱，”季年跟齐西月利落的分析，“我以前不理解，今天这么一瞧，真是那么回事，林飞就是喜欢你，啧啧啧，男人可怕的占有欲啊。”
　　“……”齐西月无语。
　　“你们俩为啥不捅破窗户纸说明白？”
　　“这是能说明白的事吗？”齐西月撇嘴。
　　“怎么不能？又是发小，又是情侣，这一辈子不就锁死了？”季年掰着手指头分析。
　　“锁死个鬼，咱们现在才多大？16岁这是早恋！”齐西月蹙眉，眼中有些无奈，“再说了，往后那么长，谁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那他会吗？”季年好像懂了齐西月的小心翼翼，这句话她是问好朋友，也是在问自己。
　　齐西月没说话，望着天边一点点被晚霞吞噬的太阳余晖，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