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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武陵春 ...

  •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1931年的长沙最著名的是九门提督去,提到九门提督就不得不提到张大佛爷,长沙的布防官,九门里的第一门。张大佛爷的传奇一打一打的,但在长沙城真正耀武扬威的是张大佛爷的妹妹张巡春,一个14岁的小姑娘,这位大小姐多的是人去巴结的,但张巡春小姐的身体不好,要说犯了什么病,还真与一般话本子里的大小姐不一样,话本子的都是犯的相思病,这位大小姐犯的是思乡病,连思的东西都不是人,这种病被二爷的徒弟陈皮阿四说成是皮要松病。
      据说这位大小姐有两个流传至今的小道消息,一是赊债,二是暴揍说张大佛爷不好的教书先生。
      “又是陈皮啊,咋的又出来给丫头买点心啊”套着白色大衣的张巡春小姐捂住嘴嘻嘻的笑,“拿的累不累啊,要我帮你分担点”说着张巡春担忧的泪水不争气的从嘴里流出来。
      “……”陈皮的眼神告诉她,你怕不是在想peach,他扎好布袋,不耐烦的看着和他偶遇的张巡春。
      这场偶遇不是偶遇,是张巡春事先准备好的交换情报的日子。
      “……噫,你好贵啊”张巡春遵循自己的江湖规矩先自我嫌弃一下陈皮阿四的情报价格。
      “我难道不值这个价吗?”陈皮阿四的眼神阴恻恻的看过来,好像张巡春说不值就用他的九爪钩撸掉张巡春的头发,上次他就是这么干的。
      “……那倒不是,这个数行吧”张巡春比划了一下,做西子捧心状,想引起陈皮阿四的同理心,让他少狮子大开口一些。
      陈皮阿四的脸色稍缓,矜持的点点头。
      “我就说嘛,见过这么多猪,还是你最可爱”张巡春一见陈皮阿四脸色变好,就立刻开始吹他的彩虹屁,虽然也许效果不太好。
      “今天不给你插土里,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植物人”陈皮阿四大怒,掏出九爪钩,想让张巡春见识一下陈Tony老师剪发的技术。
      “……”张巡春简直不可思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抱歉,刚才那句话准备留给八爷的,错屏了”张巡春拔出苗刀来,上面银屑游走,反着阳光,图案像梨花,差点没把陈皮阿四闪瞎。
      “要打出去打”柔弱无力的点心店老板叫出尖叫鸡的高音。“我要告诉佛爷和二爷!”
      “……”张巡春,陈皮阿四。说实话在长沙城是非常宽松的军民一家亲,大部分百姓可是闲的丢了一头猪都有胆子去找张启山,请他破案的。
      张巡春心想:前不久刚为暴揍那个说张启山坏话的教书先生被张启山说过,还是忍忍吧。
      陈皮阿四心想:前不久刚为告诉张巡春那个教书先生的事被师娘说过,还是忍忍吧。
      “哼(ノ=Д=)ノ┻━┻”陈皮阿四和张巡春互相嗤了一声,扭头就走,想想还是好气。
      走出一段距离,张巡春才注意一件重要的事,他们的情报还没交流呢!

      张启山第一次见到张巡春的时候,他20岁,和父亲一起接见了这个小姑娘。对方跨过千山万水,带着一队人来到了他家。
      “张启山,我是张巡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妹妹”张巡春从他父亲房里出来,跟在她身后的父亲也点了点头。
      “……父亲?”张启山惊异的看了眼张巡春,疑惑的问他父亲。
      “你跟我来,启山”父亲招手示意他到房里来。张启山有很不好的预感,跟着父亲进了房间,张巡春坐在椅子上无趣的晃着腿。
      “张海睿,我们接下来去长沙,你们一队人并入张家军队,单独开辟一个营”张巡春用茶水在桌上点点沾沾勾勒出一幅地图,“我们走这条路,杀鬼子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立刻撤退,这里有个大墓”
      “然后我们躲到墓里,这几天会下雨,雨会阻挡狗的鼻子”张启山说。
      “没错”穿着中山装的小姑娘坐在八仙椅上,矜贵的扬起下巴“你应该很有打仗的天赋,张启山”
      “你应该叫我哥哥”张启山看着14岁样的小姑娘优雅的靠在扶手上,年纪没到却透着上层贵族当权者的慵懒,那种纸醉金迷的疲惫,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呢?似乎骨头里都渗透着成年女人的性感和小女孩的娇稚,矛盾感十足。
      “放肆”张海睿脸色一变“谁给你的胆子,一个……”他的话止于张巡春抬手的一瞬间。
      “没关系。”女孩子声音淡漠“从今天起,你们并入张家军队,归张启山管制,你听明白了吧,启山”女孩用的是陈述句,类似于命令。“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的兄长是张起灵,是张家上一代的族长,而这一代的族长至今不知所踪,所以我需要你找到他。”张巡春解释道。
      但是张巡春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张启山百思不得其解,以前的张巡春优雅,处处有着上层贵族的意兴阑珊,现在市侩还喜欢在老大爷那下象棋?等于一个一直抱着猫的大小姐现在堕落到在泥地里玩泥巴。虽然现在在他的惯养下,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但是这和自己最初见到的那个相差的也就一个地球。张启山安慰自己……但还是好难过哦。
      正难过着,张启山走进屋,张巡春正坐在沙发上,黝黑的眸子瞅着他,还不好好坐,一只腿搭在扶手上,张启山把领带松开些,坐到她旁边,把外套递给一边的女仆“怎么了,春?”
      “你要给我找一个新的教书先生?我不要,张启山”张巡春得知这个消息简直die了,陈皮阿四表示这次不会和她一起去干(不是)可怜的教书先生了,师娘说他了。
      “你还需要一个礼仪老师,春”张启山看着张巡春的玉白的小脚自觉的挪到自己的腿上,还生气的踩了踩他的腿,应该是许久不见阳光的原因,张巡春的脚苍白的可怕,青色的经脉缠绕,张启山隔着手套都能感到冰凉,他把张巡春的脚小心的放在厚厚的羊毛毡子上。
      “我不需要,张启山,我的礼仪是前清入宫的教养婆婆教的”张巡春恼火的说“我闹出这些动静只希望张坤来找我”
      “张坤没来找你,我管你是天经地义。”张启山淡淡的说。
      “就算张坤没来,张巡翰会来的”张巡春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扑过来在他怀里乱拱一气,在他脸上抓了几道红痕,赤脚跑出了家。

      秋冬之际,黄叶打着卷,飘向天空。
      “你好啊”一个突兀的女声响起,槐序哆嗦了一下,抬起头,一个黑发少女站在他面前,苍白\精致的一张脸,黝黑色的眸子温润,秋冬之际她穿的可够少的,连鞋都没穿,和这里格格不入,这里是窑子区,像他这种讨生活的人才会在这出现,而这个少女的裙子上面绣的青叶一看价值不菲,这样的女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槐序不敢想象。
      “你赶紧离开这”槐序哑声道,他知道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出现会引起怎样的反应。
      女孩缓缓的上扬唇角,淡樱色的唇勾勒一个好看的弧度,“好冷啊”她撒娇似的向槐序说,槐序愣了下,下一刻女孩子整个人挤了过来,硬生生把槐序蜷曲的那个脏兮兮的毯子抢了一半,槐序只觉得一块冰靠着他。
      “两个人就暖和些了吧”女孩子甜腻腻的说,“我是春”
      “我……叫槐序”槐序冻的直哆嗦。
      “夏季,真是不错的名字”春歪头,靠在他肩上,冰凉的呼吸喷在他耳边。
      一时寂静。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槐序缓了些,才开口,把女孩推开了些,女孩子身体软软的,还带着一股橙花香味,他整个人僵成一根柱子。
      “看不出来么,我在离家出走”春撇嘴“我和……哥哥吵架了,他不道歉,我就不回去了”
      槐序心想真是个人间富贵大小姐,不知人生苦痛。“那你怎么办?”
      “你就收留我一下么”春软软的凑过来,“作为回报,我带你去玩啊”
      “玩?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槐序低低的自嘲般说到。
      “你去过赌场么?”春歪头问。

      有人说所谓赌博其本质就是疯狂吧,在资本主义的世界中钱和生命具有同等地位让运气天赋来决定生命,这可绝对算不上正常呢。可尽管如此,赌场却依旧人声鼎沸,正是这种赌上生命的疯狂,让人体会到快感。所以,赌博正是越疯狂才越有趣啊。
      那么,欢迎来到赌场。
      狂妄的少女放肆的大笑,站在赌场门口向他张开双臂,来来往往的赌徒们有的西服革履,有的衣衫褴褛,女孩子穿着那件青色的裙子,脚上还套着他硬要她穿上的旧鞋子,极不协调,但正是在这里,一切异常都可以被包容。
      我被偏爱,因此有恃无恐。
      我有足够的能力,因此强大无比。
      槐序忍不住皱眉,赌场,可是一掷千金,然后可能倾家荡产的地方,春怎么这么有信心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武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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