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雕翎

9、鹰雪峰

　　话说凤于飞和梅生二人回到了鹰雪峰，他们将小小和梅殇都带回了鹰雪峰。
　　“父亲，母亲。”见到尊贵无比的两个男女，凤于飞抱着小小跪下，梅生也抱着梅殇跟着跪下。
　　“飞儿，这是我的孙子吧？”欧阳灿接过凤小小，女子接过梅生手中的梅殇，看着两个粉嫩的小孩，两人满是欣喜，却又心酸：小小孩子便要生生与父母分离！
　　“飞儿、梅生，你两人都起来吧！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来意。这一次是她的大劫，也是你们俩的劫数。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既然如此，就将两个小孩交给我们吧，你们夫妻同心，一起度劫也是自礼。你们要在鹰雪峰做什么我会睁只眼闭只眼，我只能做到这一点。”欧阳灿说。
　　两人大喜，知道欧阳灿做出这样的承诺已属不易，“多谢父亲母亲！”
　　两人辞别父母后，就欲去找那传说中的百果老人。
　　“飞儿，接着。”一个包袱扔到凤于飞面前，凤于飞接了过来，和梅生打开一看，原来是母亲竟将阴阳镜交给了自己。
　　鹰雪峰中峰。
　　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感受到了比世间任何地方都要纯净清新的空气，两人自小就听说这座山峰是通往天上的通道，只要有缘之人从此一直往上走，总有一天会走到天上去。山峰上随处可见各种人间没有的奇花异树，这儿的每一株树每一朵花每一种动物恐怕都有上千年或是上万年的寿命的吧。
　　“飞，我自小听爷爷曾提及过在这座山峰上生长着无数的人间没有的树种，比如由玉生成的琅玕树；状若海棠，开花为黄色，结实为红色，果味甘美香甜的沙棠树；更有传说中的不死树等，还听爷爷说这里有一座宏伟的城堡，即使是外人到了此地，没有缘份就是来到了儿也不会见到那座美丽的城堡。”梅生说。
　　“梅生，自从与小晗生活在一起，我感觉到以前修仙的日子是如何寂寞清廖，我是不会再想到要回去修什么仙的，更不会想真的通过这儿走到天上去，就是上去了，一人孤独寂寞，那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更何况是永生下去。梅生，你还没放弃那种想往吗？”凤于飞说。
　　“飞，你知道我是游戏人间惯了的，本来修仙的日子就够乏味透顶了，一百年中有九十九年在外游荡，有了晗儿后，这才觉得生活刚刚有了乐趣，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弃这种生活？”梅生说，“我是在考虑我们要找的那株百果树会生长在什么地方。”
　　百果老人就是一株百果树精，不知道有几万年了。鹰雪峰的花草树木都是充满灵性的，而这中峰上的更是如此，如果是平凡之人到了这儿根本就看不出与其他山峰有什么两样，在凡人眼中，那只不过是一座终年覆盖着积雪的山峰而已，而在梅生和凤于飞眼中，这儿却是四季如春超脱世俗的仙家聚集地。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株百果树。”凤于飞说。
　　两人相携绕着中峰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时日，但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景物却从没变过。就如来时般。两人不免心内懊恼，照这样子下去，两人永远都会像两只没头苍蝇般在这中峰上绕圈子打转，那要何时才能救得了小晗！
　　“梅生，咱们再转下去也是徒劳，不若还是照你的办法看咱们能不能出现在百果树前。”凤于飞说。
　　“飞，我不知道自己的法力在这中峰上能不能凑效。”梅生说。
　　“姑且试试。”凤于飞说，“最多不过与现在一样。”
　　“好。”梅生使用最大的法力努力探寻，待两人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终于有所改变时，竟然有着几分狂喜。由于用了平生最多的法力，梅生终于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但是看到眼前的物影移换，虽然不知道是否成功，但好歹比之前有一丝进步。
　　两人尤如身处奇异之景，周围树影重重，花影叠叠，各种奇形怪状的树，参差错落。不仅有美丽的沙棠，更有青葱可爱的翠玉生成的琅玕树。看着梅生疲累的双眸，凤于飞伸手摘下一枚鲜红的果实递于梅生嘴边，梅生张嘴食了，顿时又精神百倍般，只觉得清香甘甜之味留存于口种，良久都未散去；耳边听得琅玕枝叶相击，发出的声声悦耳音乐；一条百花簇拥两旁，翠绿青草铺就的路伸向前方。这确实是无与伦比的仙家奇景，可惜这样的奇景却没有那个最重要的人在这儿。
　　“两位小仙，我是绛仙，既然有幸到这不死城，就好好享受享受吧。”一株略带紫色的树儿开口道。
　　“多谢大仙，景虽美，可惜我两人却无恋景之心，实因我两人因有事相求百果老人，还请大仙指点百果老人的去处，我二人定感激不尽。”凤于飞说。
　　“可能要让两位小仙失望了，百果老儿我亦是有万年未见着了呢，两位小仙不如在此多享受些时日，好静待百果老儿回来。”自称绛仙的树精说。
　　“既是如此，我二人不好打扰各位大仙，只得继续寻找，直至找到方肯罢休。”梅生说。
　　凤于飞和梅生踏着那片绿色草路一路呼喊着“百果大仙”，一路向前寻去。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群美丽女子拦住两人去路。
　　“两位公子，许是赶路急了，到奴家这儿歇歇吧。”环肥燕瘦各俱特色，青葱藕臂攀扶在两人身上。
　　“只要两位公子留在这儿，我与众位姐妹定尽心服侍两位公子。”娇声婉吟引诱着梅生和凤于飞。
　　“各位仙家姐姐请自重，我两人已有最钟爱的女人，岂可再留恋他人的温柔乡。”凤于飞拉着梅生二人头也不回地急急离开，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女人在他们离开的刹那已经褪变成路旁的艳花。
　　又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却见前方再没有鲜花草甸的路，脚下却是满地的金银珠宝，玉器珍珠玛瑙数不胜数。又听得一个声音在一旁说：
　　“只要两位小仙不再往前而去，这满地的珠宝与刚才所有的绝色美女全都是两位小仙的。”
　　两人看也不看地下的所有财宝，踏着财宝一直往前行去。他们没有回头，更没发现，当他们脚踏上财宝的瞬间，脚下的路又回到了百花绿草般的地毯。
　　又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一座宏伟的金碧辉煌的大殿呈现在两人眼前，只见大门对着两人打开，两人见到一个俊美无铸的男子高高坐在堂上，左拥右抱着两名美女，脚下是白玉石砌成的地毯，堂上梁顶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还有各色宝石将整座殿堂点缀得金碧辉煌。
　　那俊美男子见了二人，嘴角略弯，一脸销魂般地笑道，“如果两位就此留下，所有的荣华富贵，美女金钱享之尽，用之不竭，权势皆握你二人之手。”
　　凤于飞梅生两人执手相握，道，“劳各位大仙如此费心，我二人只因欲救妻子一命，特向百果老人借用搜魂镜一用，只志于此，没有了心爱之人，世间荣华金钱权贵，于我何用！请众位仙家成全我二人，凤于飞梅生感激不尽！”
　　“哈哈！这一路坦途你二人不屑一顾，却非要趟那千难万险。要想取得搜魂镜，需得受那极寒之苦和极热之灼！若果无法承受，只会灰飞烟灭，你二人还要前行吗？”突然，一个老者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只见那老者精神矍铄脸色红润，却顶着一头翠绿色头发。当即一揖道：
　　“见过大仙，只要我二人能取得搜魂镜，千难万险也再所不辞。”
　　“既是如此，只要你二人趟过极寒和极热的两条河，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儿。”说完，老者消失不见。
　　两条河流突然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一条泛着幽蓝之光，河面虽是水平如砥，却也更是深不见底，寒意蜂涌般直往两人扑面而来；另一条河流河面亦是水平如镜，但整个河面却呈现着火红色，炙热迎面而来欲将两人炙化般。
　　如果这是找到百果老人的唯一途径，凤于飞和梅生互望一眼，都望见了对方眼中那无比的坚定，梅生朝那片冰蓝一跃而入，几乎同时凤于飞飞身跃入了那片火红。
　　梅生一跃进入冰蓝之中，便觉酷寒铺天盖地向自己席卷而来，然后将自己层层包裹住。虽然梅树本是耐寒之物，自小便与严寒相抗，可是这份奇寒与往日不可等同，往日的寒冷怎么能及得上这种酷寒的万分之一，几乎是片刻之间，梅生便无法动弹，在失去知觉前，梅生用仅有的一丝神识将自己的那份坚定的意念包裹住，小晗曾说过，迎难而上或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途径，与其如此被酷寒冻死，不如更往酷寒的中心钻去……
　　凤于飞扑进那片灼热之后，也不比梅生好了多少，他知道这火并不是平常之火，而是淬练仙体的三味真火，就是母亲修练了几千年，也未曾经过烈火的淬练，但为了心中那至爱的人儿，我是决不会放弃的，小晗，你一定会支撑着我到那最后一刻的！火势灼热地包围着凤于飞的躯体，没有多久，凤于飞凭着心中的意念，兀自忍受着烈火地炙烤，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慢慢褪变，原先的凤于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烈火同色的火红圆球，圆球在烈火中翻滚，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