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雕翎

3、陌生人

　　“芝芝，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蕊儿手中捏着一张纸，风一样挪动到柏小芝的面前。
　　柏小芝接过展开一看，是一串数字，柏小芝疑惑地看着蕊儿一脸神秘的样子：“蕊儿，不就是一串数字吗？”
　　“嘘——”蕊儿连忙示意柏小芝小声点，嘴附在柏小芝的耳旁小声说：“我知道是一串数字，我是奇怪它的出处。”
　　“怎么说？”柏小芝用嘴型回答。
　　“这是我在妈妈那儿找到的。”蕊儿四处观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告诉柏小芝。
　　“既然是伯母的，我们当然更不能动了。蕊儿，趁伯母未发现，快悄悄地还回去。”柏小芝劝道。
　　与这几个小鬼住在一起，刚来时很感念他们好心收留自己，一心想对他们多加照顾，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个家庭的异常：在两年的时间里从未见七人的父母来看望过这七个孩子，原以为七人的父母与自己的父母一般是凉薄之人，却发现七人提及自己父母都是一副不屑却又带着十分骄傲的神色。七人长相不一，原想是被人收养，可后来从蕊儿口中知道他们的确是由一个娘胎里一天之内蹦出来的。柏小芝对素未谋面的“伯母”生出无限敬意。再看这七个小鬼，好好的路不走，时常飘来飘去，心脏不强，保不准被突然飘到面前的小鬼吓昏过去。在学校和外面行事表面上沉熟稳重，不像不满十岁小孩的作风，可在家里却毫无遮掩，我行我素，有时还拳脚相加，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空中打回到地上，有时心血来潮七人都加入战团，有时一对一，或者是几人对一人，那场面柏小芝不敢苟同，久而久之见怪不怪，每当七人一方动手之时，柏小芝是一定躲得远远的，以免殃及池鱼，每次打完后，谁挑起战争谁负责善后，包括装修房屋的费用等都由那人承担，不得有异议！并且将所有东西要恢复成原来的一模一样。柏小芝想到那种情景就摇头叹息。
　　“呀！”柏小芝额头一疼，不由得叫出声来。
　　“臭小芝，我的问题都没解决，你就敢走神！”蕊儿杏眼一瞪。
　　柏小芝更加哀怨，真不知道谁才是大人，我堂堂成年人被个小奶娃欺负得牢牢的。
　　“我是想让你告诉我，这串奇怪的数字到底有可能是什么？”蕊儿紧抓话题。
　　柏小芝仔细看了看，这分明是一串手机号码：“是手机号码。”
　　“怎见得？”
　　“你看这纸张已经有些年份，果真如此却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打通。”
　　蕊儿眼珠一转，这个纸团是在妈妈的贮物器里找到的，肯定被妈妈忘到爪洼国了，那么这个号码那端到底是谁呢？他与妈妈到底有什么爪葛？蕊儿好奇心特别强，加上会牵扯上自己的妈妈，更想弄清了。
　　“芝芝，我们不如查查看，这是哪儿的号码。”蕊儿说。
　　“蕊儿，探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柏小芝说。
　　“那不是别人，是我妈妈。”蕊儿拉着柏小芝来到电脑怪才老六傲寒房间，打开电脑，不到半分钟轻车熟路地直接侵入所需资料库。
　　“芝芝，你看，大资料库中根本就查不出这个号码的人的资料。看来这个号码的主人身份绝对不简单。”蕊儿说：“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你是谁。”
　　只见十个小小的指头在键盘上翻飞，过了有十分钟柏小芝看得蕊儿已经还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以前从未见蕊儿对一件事情的兴趣能够保持五分钟，因为IQ五百的脑袋经历过的问题不到两分钟就绝对解决，何须五分钟的认真度。
　　为什么柏小芝知道蕊儿IQ五百。那又是一个偶然的机遇，好奇心奇重的蕊儿听说有方法可以测试人的智商，悄悄潜入一家测试中心，只是看了一眼便一目了然测试方法，于是依样画葫，回来逐个测试自己的兄弟，无一例外，七人均IQ五百，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七人的智商还大可以逐步开发的可能，而柏小芝虽然只有IQ两百，在寻常人中已属高智商的人。
　　“OK。找到了！”耳边听到蕊儿发出惊喜的声音，小芝看过去，只见荧屏上现出“周先生”三个字。
　　“唉，怎么会这样？”蕊儿垮下脸，瞬间又神彩飞扬：“我就不信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蕊儿，看看号码是什么时候开设的。”柏小芝说：“还有什么通信往来。”
　　“对呀，芝芝你太聪明了。”蕊儿抱住柏小芝大声地“啵”了一下。
　　柏小芝嘴露苦笑，心道：“我的聪明在你们面前根本是白痴与天才的区别。”
　　“快看，芝芝，这是九年前新开设的。奇怪的是怎么会没有通讯记录？”蕊儿说：“事情有古怪，十年的世事变迁，我看看能不能打通。”
　　“蕊儿，号码早已升级，你知道在哪儿加什么样的数字才是跟原先的号码主人是一人吗？”柏小芝说出自己的疑惑。
　　“小芝，这怎么能难得住我呢。”蕊儿得意地说。
　　果然，不到一分钟就排除了所有号码，只余下一个无通话记录的号码。蕊儿兴致勃勃地说：“芝芝，咱们拔通试试看。”
　　柏小芝手中拿着一支电话，迟疑地看着蕊儿半天，“蕊儿，真的要拔吗？”
　　“芝芝，你真是婆婆妈妈，把手机给我，我来拔。”蕊儿一把夺过电话，迅速地按下一串数字。
　　柏小芝再次无奈地摇摇头：这个蕊儿，你说她不知道人世险恶吧，什么也不怕，却什么都敢做敢当，不知道是从没将所有险恶看在眼中呢，还是恃凭自己的艺高人胆大，什么人都敢惹。就拿这件事来说吧，一个小女孩子突然贸然给一个陌生人打电话，只不过是为了探得那人与自己母亲到底有什么瓜葛。这是一个女孩子能想出来的吗？
　　电话接通了，但是过了许久都不见那边接听电话。
　　“蕊儿，我看是吧，这个电话敢情是打不通的。”柏小芝说。
　　“芝芝，电话是通的，或许太久没有人打过这支电话，对方正在考虑是否要接听呢。”蕊儿不以为然，“我再拔一下看看。”又按了重拔键。
　　这次电话刚响一声，便被人迅速地接通了，蕊儿听得一个男子急促的声音：“是你吗？莫女士，真的是你？你还真的记得我吗？”一连串的问话声让莫蕊儿兴奋得有些脸红了，对着柏小芝做了个鬼脸，用嘴型说：“看吧，我就知道有古怪。”柏小芝再次无奈。
　　“你是谁？”莫蕊儿对着电话那端说。
　　对方突然听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一愣。心情仿佛一下子跌落谷底，冷冷地说：“你打错电话了。”说完欲挂断电话。
　　“等等。”蕊儿急切地说：“我没打错，我就是找你。你是周先生吧？”
　　“那又如何？小孩子别乱打电话！”电话那端已经不耐。
　　“嘿嘿。你等了十年的人，不想知道吗？”蕊儿扔出一枚炸弹：“我的妈妈姓莫，这个号码在被我妈妈忽略的角落里静静地躺了快十年。”
　　电话那端的男人马上情绪高涨：“你的妈妈真的姓莫？”
　　“当然，我妈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莫晗是也。”蕊儿调皮地对电话那端做了一个鬼脸，柏小芝好笑起来。
　　“请问她还好吗？她现在在哪儿，我能见见她吗？”男人又是急促的声音，蕊儿仿佛听到了男人的心跳声。
　　“嘿嘿，她吗，好得不能再好了，我的爸爸们整天陪着她，她现在日子逍遥快活得不得了。”柏小芝更是摇头，有这样说自己妈妈的孩子吗？
　　男人仿佛茫然了，半晌无语。蕊儿也不去打扰他。只在一旁和柏小芝打闹。突然听得男人说道：“你们现在住在哪儿？”
　　蕊儿眉一拧，向柏小芝递了个眼神：“有戏。”
　　“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蕊儿严肃地说。
　　电话那端轻轻一笑：“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也可以选择告诉我。不过我都会查到你的这支电话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有必要的话，我应该马上就知道你的具体位置。不过，我喜欢听你亲口告诉我。或许我们能谈得来也未可知。”
　　“哇噻！好正点的男人！”蕊儿向柏小芝比比脑袋，柏小芝知道蕊儿是说对方那个男人的脑袋还不笨，很上道。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代价比较高而已。”蕊儿眼中出现了算计的目光。
　　“好！随你提，不过，我要知道你母亲的具体消息。”男人说。
　　“哇，不肯吃亏的男人，而且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蕊儿对着柏小芝说，不过还是没发出声音那种说法。
　　“不过，今天我只告诉你我们的住址，要想知道进一步的消息，你可以过来，不过要做好被我们搜刮成一个穷光蛋的心理准备。”蕊儿说了个地址，也不等那男人回答，就果断地将电话挂了。
　　“你们鬼鬼崇崇地在我这儿干什么？”房门突然打开，已经一米七的傲寒出现在房门口。
　　“没什么没什么，老六，只不过进来坐坐！”蕊儿连忙一本正经地说。
　　“鬼才信！你又侵入了哪个系统？”傲寒根本不信蕊儿的话，几根手指一动，就将蕊儿自认为消除无痕地路线一一追综出来，皱着眉说：“你没事干么查什么电话号码？”
　　“玩玩呗。”蕊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玩够了就滚吧！”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顺便将蕊儿自认为清理干净的痕迹再次清理一遍。
　　“好，好，我滚，我滚。”蕊儿当真倒在地板上，向着房门滚去。柏小芝看着蕊儿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起来。可是酷哥傲寒却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
　　“唉，我这么不惜牺牲自己来娱乐你，你却面不改色，真是浪费本小姐的表情，好歹你也捧捧场，脸上的肌肉也挪挪位置嘛！”已经滚到房门口的蕊儿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那个背影说，然后和柏小芝“滚”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