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雕翎

2、柏小芝

　　“斯奇老大，斯奇老大……”校园内，一群身材高大的大男孩跟在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看上去只有七岁的小男孩身后喋喋不休地叫喊着，“老大，等等我们！”
　　真是奇怪！小男孩并不理会身后的那群“苍蝇”自顾自的往校门走去，每天只要一下课，他都是第一个率先走出教室，今天被老师叫住耽搁了一会儿就惹来了这一群麻烦！
　　“哎哟！”身后传来一连串地叫唤声。原来，斯奇已经来到校门口正招手等车呢，后面追赶的人不妨他突然停下来，一下子撞上了斯奇的后背，由于都跟得紧，跑得急，一下子跌倒了一大片，可那个七岁的孩子却如没事般，当摔倒的人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却看见小男孩已经坐上了车，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老大果然不简单！咱们一定要让他当我们的老大！”其中一个打扮痞痞的男孩子说。
　　“刀子，你确定他肯定会些什么吗？”另外有人质疑。
　　“斧子，你也不想想，那天虽然我是被吓得昏了过去，可我这颗脑袋却没被吓笨，一想之下，这中间一定有古怪，我想，如果斯奇真的身怀绝技，只要有他撑腰，整个上海滩不就是我们说了算吗？”那个叫刀子的人看来脑袋并不笨。
　　“可是，怎么才能知道他是否真的身怀绝技呢？”又有一个人说。
　　“这个，这个，我还得想想……”那个叫小刀子的人挠挠脑袋说。
　　“不过，就是他再有什么绝技，可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要和我们这么多人打斗，恐怕也不行。”另有人说。
　　“是啊是啊。”更多的人附合着。
　　“说你们笨，你们还真是猪脑袋，我们难道就没办法让他将本事教给我们吗？”小刀子给了那些人一人一个爆栗子。
　　“刀子果然配做我们的老大，可是，咱们要拜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为师，咱们面子上说不过去。”
　　“哼哼，我看你打架打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过自己有没有面子？”小刀子冷笑着：“要顾面子就别在江湖上混！”

　　“芝芝，柏小芝，芝子等等我……”一声稚嫩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十三楼。个子才一米五五，相貌平凡的柏小芝此时真的想一下子跳下这十三楼。此时稚嫩的声音传进柏小芝的耳里就如魔音般，柏小芝在内心不停地催眠着自己：“没听到，没听到……”
　　蕊儿看着柏小芝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虽然瘸的程度不太明显，要仔细才会发现。自己从一来就缠着她，也有一个星期了，可是小芝还是对自己不冷不热。
　　“芝芝，等等我嘛！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我得罪你了吗？”莫蕊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拦住了柏小芝的去路。柏小芝并不答理，只是绕过蕊儿，想从旁走过去。可是蕊儿还是拦住了去路，试了几次徒劳无功的柏小芝只能放弃地叹了口气：“莫蕊儿，你到底要缠到我什么时候？”
　　“嘻嘻，我要缠你一生一世！嘻嘻！”莫蕊儿笑嘻嘻地说。
　　“去去去！小屁孩！”柏小芝说：“我要回去了，请你让开！”
　　“要我让开也行，你必须带我回你家。”莫蕊儿说，“我要跟着你住！”
　　柏小芝偏着头想了想：“你跟着我，我可不会照顾人，到时候你父母找我要人怎么办？”
　　“这你放心好了，我的爸爸妈妈对我很放心，绝不会插手管我们的事。不然你搬到我那里去住也行啊！”莫蕊儿认真地说。
　　这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孩子啊？柏小芝内心无语，这个小瘟神从第一天坐在自己身边后，就不停地叽叽喳喳总在耳边问东问西，对什么事情都好奇，对什么事情都要问个为什么，好像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这个莫蕊儿还真是智商奇高，什么事情都能举一反三，绝不会问第二篇。最令人不解的是，她怎么老是缠着自己不放呢？
　　柏小芝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埋头往楼梯走。
　　“芝芝，你走错了。该走电梯，你的腿脚不方便的。”身后那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柏小芝身子一僵，莫蕊儿虽然看不到小芝的脸色，但看到那僵硬的身子，想来一定不会好看。糟糕，好像自己说到芝芝的痛处了。柏小芝还是倔强地向楼梯走去，是啊，因为自十二岁那年腿部骨折落下后遗症开始，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般，遭受了亲生父母的遗弃，跟着年迈的奶奶撑到至今，最近因为奶奶又卧病在床，所以自己每天必须早点回家照顾奶奶。不知道是老天垂怜，还是自己长期坚持上下楼梯锻炼的结果，几年下来，腿部并没有像医生那样被宣判死刑，反而能恢复成现在这样，还能正常行走这已经是自己创造的奇迹了。
　　身后出奇地安静，引来了柏小芝的回头一望，怎么突然小麻烦精不吵不闹呢？看见莫蕊儿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己身后，低头看着自己脚下，不再吵闹，柏小芝从那精致的脸蛋上望见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那眼中没有柏小芝在其他人眼中见过的鄙夷，竟然有着隐隐的心痛。心痛？她在心痛自己吗？柏小芝想相信自己看错了。可是，没有，那的确是心痛，她知道那是为自己的心痛，柏小芝脸上没有了冷漠：
　　“小蕊儿，别担心，其实已经没事了。”
　　“芝芝，你这样下楼梯太辛苦了，我带你下去吧？”
　　“别，这可是我锻炼的机会哦。”柏小芝笑了，“我的腿能恢复成这样，就是我天天这样上下楼梯的结果哦，我怎么可能放弃这样的锻炼机会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了一处低矮的三层楼房前，顺着昏暗狭窄的楼道往下走，原来这层房子还有地下室。柏小芝说：“蕊儿，小心点，别摔着了。”
　　“芝芝，不用担心我。”
　　柏小芝掏出钥匙借着昏暗的光线打开了房门：“奶奶，我回来了。奶奶！”
　　蕊儿看见外间只有几平米的过道上堆着简单的锅灶和一张残破的茶几。
　　听不见奶奶的回声，小芝向里间走去：“奶奶奶奶！”
　　推开里间的房门，小芝大叫一声：“奶奶！”便向床边扑去。蕊儿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蕊儿连忙用内息一探，发现老人早已没了气息。
　　“奶奶，你可别丢下小芝，小芝就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奶奶……”柏小芝号啕大哭着，搂着床上的老人，将床上的老人背上，就要往外走。
　　“芝芝，奶奶已经走了。”蕊儿拉住柏小芝说。
　　“胡说，胡说，我奶奶才不会死，才不会死，你快滚，胡说八道！”柏小芝开始歇斯底里。
　　又过了两个时辰，小芝渐渐安静下来。蕊儿伸出手握住小芝：“小芝，我们要让奶奶入土为安……”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了柏小芝的全身，温暖了小芝的整个心房。柏小芝早已隐隐感到奶奶这次会挺不过去，却不知道会这么快。
　　“谢谢你！蕊儿。”柏小芝坚强的抹去了腮边的泪水。
　　在蕊儿的帮助下，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料理完奶奶的后事，已经是三天后了。蕊儿死拉活拽地将柏小芝拖回了那套高级住房。
　　柏小芝忐忑不安地跟着蕊儿打开了房门。
　　“芝芝，快进来，以后你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了。”蕊儿高兴地说：“从此以后我可以不用再成天看着那六张脸了。哈哈。”
　　这时房内所有的房门不约而同地打开了。
　　“蕊儿，你有三天没有归家了哦！”人未出现，就传来韵那懒洋洋地声音。
　　“有客人！”这是难得开口的原聚。
　　“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从此以后，芝芝就是我们家的一分子了。”蕊儿以陈述的口吻说。六人听完又几乎同时将房门关上，仿佛从未出现过般。
　　柏小芝以为自己在这儿不受欢迎，蕊儿见柏小芝一脸落寞样子，将柏小芝的手挽住，说：“芝芝，我们七人是怪胎，行事作风与常人有那么一点点差异，以后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