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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脚踏五只船的第十八天 ...
虞安探了探鼻息试了试心跳,感受手下的律动,呼吸心跳都也正常,他盯着老者的面容,突然感到一丝怪异的亲近感。
随后,他抬抬头看向路边,平时救护车有这么慢吗
……说起来,别人已经叫了救护车本身是他的一厢情愿吧,因为他平时完全不乐意管这种事情,那么说只不过是想敷衍过去。他索性自己把电话打了一遍,听着那边的询问,缓缓说出地点,组织语言。
虞安只是蹲在老人身边,不知道老人什么情况,不敢移动身体。
当时他不愿下去天桥,只是不想和新然在没有很熟悉时关系出现裂缝才决定去看看——说到底她想要去看看那个老人才比较让他惊讶,但是,幸好下来了。
刚刚让新然去叫他们了呢。
也就是说江眠也会过来。
哪怕但顾云深过来他们也会很尴尬,说起来当时遇见新然的时候,他还对顾云深装作不认识,毕竟因为当时闹了那事。虽然很任性,但是他一直在干这种事情——
虞安漫不经心想着。
然后终于看见了跑过来的人影,就像他想的那样子。
新然。顾云深,江眠。
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呢?
顾云深缓了步子,走到老人身边,缓缓蹲下,江眠和新然站在不远处。
虞安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过来,道:“救护车还没到,打过120了。”他简略介绍了一下情况。
“真是谢谢你们了。”顾云深低着头,微微皱着眉,一脸懊丧:“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恐怕都不知道爷爷出了事。”
“老人年纪也不小了,好好看着吧。”虞安语气轻淡,表情寡淡,只是在抬着眼睛扫过江眠和新然时,冲新然歪了下头。
新然注意到,对他回复般做了个轻微的小表情。
江眠站在一边,沉默着注视着蹲下的顾云深和老者,对碰见的虞安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倘若不是新然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还以为他们是陌生人。
繁华的商业街还是很嘈杂,反倒是这种杂乱能衬托出此刻的沉寂。
刚刚因为情况紧急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在这里等待救护车才感觉到真正的煎熬。
“是这样,明明爷爷以前一直身体都很好……”顾云深在给父母打电话:“现在是……那这样子好……我来看着爷爷。”
他摁灭了手机屏幕,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
本来散了的人群因为救护车,又重新围了起来。
他们几个男性帮着救护车上的人将老人放置在担架上,再小心翼翼地抬上去。
“我是家属,我跟着会放心些。”顾云深轻声对穿着白大褂的人说着话,对江眠交代了一些事情便上去跟车,最后,他回头看了新然一眼。
毫无疑问是看向她。
他张张嘴:“我们……”没说完便撇过来视线。
新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甚至下意识看了虞安一眼。意识到自己的视线移动,重新看向顾云深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的背影。
比起尴尬,更多内疚。
“总感觉好久没看见你了。”虽然刚来的时候,江眠对虞安熟视无睹,现在没什么人了却主动对虞安说起了话。
“很久吗?”虞安语气轻飘飘的:“我来这里的时候不是才见了吗?”话说到一半,虞安似乎察觉到语气的不友善,改了口,用他习惯的那种亲近的语气重新说:“……因为哥哥平时太忙了嘛。”
“可能因为如此。”江眠给人的感觉很不容易亲近,倒不是因为多么冷漠,而是氛围太寡淡了,就像他说这话的表情一样,无所用心,举重若轻。虚无缥缈,干净得像山岭间的薄雾。
就像什么都不会关心一样。
就在新然这么想的时候,江眠看向了她:“还是要谢谢您,过去找云深和我。”看了一眼,便撇过了头,问虞安:“小安,你们在约会吗?”
“是啊。”虞安坦然。
“这挺好的。”江眠敛了视线:“可是在国外,你就因为这种事情被批评了。玩玩也好,只是要注意收敛。”
语气没什么波动,但像是哥哥对弟弟善意的提醒,新然在旁边默不作声,只是这种提醒搞得她有点尴尬。看样子,江眠应该没有意识到这种话会带来什么。
“我和新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子。”虞安冷了神色,又将尾音拖长:“哥哥您非要说这些吗?”
“也是,毕竟你也长大了。”江眠点了点头:“那我便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准备向前走了。
旁边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您是……江眠”
江眠回过头,一个陌生的男人。
“是。”江眠轻轻点来下头。
“居然在这里看见您了,呃,我看过您前段时间的画作,是我们导师让看的,真的太优秀了,这种流派……真难想象您在美术上也有如此造诣。”
“这是……”
“我们先走了。”见江眠和那个人交谈起来,虞安牵住她的手,另一只空下的手冲江眠摆了摆。
走开后,新然问他。
“你认识云深爷爷吗”
“嗯,和你说过的,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虞安似有所感:“你没见过吗?”
“没有。”新然顿了顿:“我其实并不怎么了解他。嗯,也是那天在酒店以后才知道,原来顾子繁是他哥哥。”
“这个很正常,我也不怎么了解顾家的哥哥。他在我还小时就去了国外,回来时我去了外地,他也和家里闹翻了。我基本没见过他。”
“不过后来他变得挺有名的吧”虞安的语气总是笑盈盈的,这样轻声感慨的时候会有种温柔诉说的错觉。
“那你的哥哥呢?”新然想起刚刚的人,突然有些好奇。刚刚他对江眠说的话,她没有听全,在这些方面也不专业。
可是她记得,原来让江眠一举成名的是他小时候发表的与美术毫无关系的,关于信息科技的论文。牛马不相干或是稍微有些专业的人都会发文章发视频赞叹“神文”,关于这方面的学术论坛还会专门分析“神在哪里”然后感慨作者的年轻。
“我的哥哥”
虞安歪下头,似乎以为提到江眠是因为“哥哥”的话题:“我和我哥哥,云深,是一起长大的。因为小时候父母都认识,而且都很忙。”他弯起眼睛,眼尾有些上扬,手指抵着脸颊,稍微不自在,倒不像原先的游刃有余:“啊,刚刚。我哥一直那样子,他原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也没说什么吧。”新然笑了:“而且,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时间了对不对我们原来说到哪里了”
“说,去我那里吃饭。”虞安转眸看向新然,里面浮动着专注又难言的色彩,像荟萃着星光,以至于到了陌生的地步。
他这样拉着她走了,选了个与江眠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的方向,原先停车场的方向。
路上,虞安絮叨了些关于顾云深,和他爷爷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街上这样子,明明以前身子很硬朗,但也是,确实在很久以前了。”
突然,他止了声息,良久过去才问:“你觉得云深怎么样”
新然想了想。
云深是个怎样的人
没等她回答,虞安便说:“总之,不管他怎么样,你……”声音很轻,新然没听见。
这也不过是个小小插曲,掀不起波澜的矛盾。
……
虞安的公寓在高层,向下面看会感觉连自己都带上了高屋建瓴的气魄。
里面的装饰不至于到毫无装饰的地步,却也让新然发问:“新房子吗极简风”
“不是新房子,但确实才搬进来。”他想了下又说:“以前托人设计的,我不常回来住,所以没上过心。”
如果这样子就可以说通了,不然太单调了,清一色的黑白灰,没有任何可以代表主人个性的家具,连带着虞安说的钢琴也在这种环境下倾向于装饰,而非爱好。
就像虞安说的,他会弹钢琴。
钢琴,这种乐器就像是中产阶级标榜身份的标志,却又因为会弹的人太多了而无法感到什么优越感。但她并不会什么乐器,恐怕也没资格这么说。
新然心不在焉想着,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晚风能吹进来,她本身想去厨房帮忙,但虞安让她出来:“你等着就好。虽然说是要做给你吃,但是也不知道材料够不够……”
她瞥了眼厨房,虽然虞安说是他自己做饭,但厨房里面也鲜有油烟的气息。大概很少在家里吃饭。
“有什么做什么吧。”新然道。
新然看着外面的因为高度距离被缩小的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高处看时,外面都是一种闪烁着流光的斑斓墨色。
“好了。”
新然听见虞安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他走到阳台,陪她吹着晚风:“去吃饭吧”
“中餐”
“你猜到了”
“闻出来了。”
新然起身问:“没想到你会做这里的饭,我的意思是,明明你说你以前一直在国外。”
“没有一直,在那边其实也没几年。就是在那边的时候才学会自己做饭的嘛,所以也不知道手艺正不正宗。”虞安微微睁着眼睛解释,便柔化了眼角有些凌厉的曲线,他眼睛又大,这么说话自然而然带着种柔和的无害。
如果虞安的经历就像他说的那样子。
那就是小时候父母忙,和云深江眠一起长大,长大去了外地,差不多是自己照顾自己的情况下长大。
她也差不多。
“自己做饭哪里还有正宗的说法。”
虞安便笑了,带着新然走近餐桌。
餐桌也是,没有桌布的大理石餐桌,很漂亮的白。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食物,白色盘子上炒的泛黄的米饭,掺上鸡蛋肉丁和稀碎的葱。
“炒饭啊。”
“嗯,材料不够。”虞安挠了下头:“只有这些了。”
“但是很香。”新然动了筷子。
吃起来有一种浓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新鲜香气,米饭炒的有些黏,但是配着肉丁和鸡蛋味道还是不错。
“嗯,米饭现蒸的。口感会不会很奇怪”虞安没看他盘子里的食物,只是托着腮帮子看着新然。
“还好。这个肉很香啊。”
“别人送的和牛肉,我觉得脂肪太多会腻就没吃。但炒饭很不错吧”
纤维没来得及感受就断开,纹理的油脂融化在了肉和米饭中,新然才抬头说:“嗯。”
虞安笑开了,依然带笑她。
看的时间久了,新然无奈抬头:“虽然我知道我长的好看,但是你看久了我会害羞的。”
“抱歉。”
他挑了挑嘴唇,沉默了片刻,扬着眉眼,舌尖叩动上颚。
“但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因为……”他现在的表情和告别江眠离开的表情重叠在一起,带着点腼腆,倒显示出难得的柔和。
手机铃响了。
默认的,新然下意识下想掏出手机,就看见虞安将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翻过来,看了眼备注就面无表情地挂掉。
“好破坏气氛啊。”完了,虞安轻轻笑了声,倒像是刚刚一瞬间冷下的表情是新然的错觉。
“你可以接的,如果不方便我听的话我可以去其他地方。”
“这个电话没必要接。”他无奈耸了下肩膀,倒也没有说出那句“因为”以后的话了。
过了会,电话铃又响了。
虞安默不作声又挂了。
“都是一个人吗”
“嗯。”
“不接真的不要紧吗也许有什么要紧事。”
虞安仰着脸思忖了片刻才说:“你想让我接的话我就会接。”原来支着脸的脸的手因为这个桌子放回了桌面,手指懒懒搭在桌子上,颜色都是偏冷的白。
这种事情,应该与她的意愿无关。
新然刚想这么说,第三个电话就来了。
虞安无奈般挑了唇角,搭在桌子上的手指慢条斯理叩了叩,选择接通了电话,他站起来时椅子因为小小的挪动发出了细微的响声,但他站着停顿两秒便重新坐下了,还打开了免提
“虞安,为什么”
女性的声音,很熟悉,在哪里听过一般。像是感冒了,又像是哭过后冷静的质问。
“什么”
“网上的视频。我发给你了。”
虞安可能切走了通讯的界面,去看那个视频,一边看一边说:“这不是夸江眠见义勇为吗真不错啊,善良的天才。”像是笑出来的几个字。
他抬头接着对新然说。
“消息还传蛮快的,也是因为江眠有名吧。”
“不是江眠多有名,是因为我一个朋友正好在那里,视频里面有你。和一个女人。”那个女性似乎以为虞安在对她说话。
“这样啊,但我和别人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虞安像在单纯发问,手指叩了下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石质的声音。
新然想起这个电话那头女性的声音了。
第一次见面时,酒店厕所隔间的那个声音。也是她关注的一个模特。
“和我有——”女人气极了般发出反问,但没问完就戛然而止,倒像是在恍然认识那个问题。
“要不我们就断了吧,反正你也看见了。还是像原先说好的一样,不会让你失望的。”
虞安挂了电话。
托着下巴转了视线,又眨了下眼重新看向新然,弯起眼睛,睫毛轻轻颤动,一瞬间,眸色就像是云重重叠叠,或者其下的海浪波涛。
沉默了会儿说。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不接也不要紧。嗯,或许你们见过”他用一种宛如疑问的语气回忆:“应该叫张念涵大概是个模特吧。”
我还以为小保底歪刻晴的传说只存在于其他人身上,现在大半夜气的睡不着上b站找刻晴攻略的人却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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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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