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薪造梦[快穿]》1k21

16、7

　　绝交这个词，对于念初中的夏鸣蝉简直比天大，那时候她和闺蜜吵架，闺蜜生气说出这个词，她哭了一天才算完。然而如今她已经变成成熟稳重的大人，绝交什么的，已经无法让她的内心有一丝波动。之后的第二天，夏鸣蝉观察到杜若仍然按时来上学，像往常一样和老师同学讨论题目，略松了一口气。

　　自习室里。

　　“马清清……马姐！你最好了，给我讲讲这个计算吧！”

　　“马清清先答应我的，你退后。”

　　“凭什么，我先到的！”

　　几名九班成绩中上游的学生围在马清清身边，一时间忘记了这里禁止大声喧哗的条例，纷纷让马清清给他们讲课。夏鸣蝉的手，从上午开始就没停过。

　　“你们呢？钱子兰，你有什么问题吗？”夏鸣蝉看看在一边发呆的钱子兰问。

　　“不知道啊。”小姑娘很迷茫，口中哼着一首流行歌。

　　“月考快到了，怎么不一起复习啊？”

　　“我不会啊。”钱子兰说。

　　话题又绕回来了。夏鸣蝉发现和她一样迷茫的孩子还真不少，相比其他班孩子们的自觉性，九班的孩子很多人都存在着破罐子破摔心理。

　　“啊，这可怎么办啊。”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拍脑袋，开始发抖。同学们都被她吓着了，以为她开始通灵了，这时候夏鸣蝉说：“哎，这次月考咱们班考不好，我和郑轩又得被罗阳嘲笑了，你们知道，我已经和我一班的好闺蜜杜若绝交了，郑轩他兄弟怕不是也要……”

　　“啊？”郑轩道，“真的？我不要！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真的吗？”孩子们开始惶恐。夏鸣蝉心里为自己的罪恶行为愧疚了一下，仍然给自己圆场道，反正如果九班成绩继续烂下去，上一世一班的杜若和马清清的悲剧就是未来的结局，也不算自己吓唬小孩子。

　　“是的，我听一班人和我说的，所以我这么抓紧，就是为了和杜若和好。”夏鸣蝉要哭了，“大家不会不帮我吧？”

　　“不会的！”王乾郑重地拿起了手边的练习册，“你放心马姐，我们几个考好一点，拉一拉分，我们九班平均分也能高一点！”

　　“是的。”赵典点点头。

　　“我们也不是差生啊，”几个长年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说，“我就不信我不会，马姐，教我。”

　　班里气氛越发热烈，就连钱子兰都被这种气氛感染，犹犹豫豫拿起书问：“清清，我该怎么复习啊？”

　　路过自习室门口的杜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夏鸣蝉冲她挤了挤眼睛，杜若捏了一下她的手掌。两人深厚的地下战友情谊，在茫茫题海中更加坚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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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月考终于来了。那天早上，夏鸣蝉起了个大早，向着东方拜了三拜。

　　“快穿大神，求你发挥余热让我考高分，越高越好，谢谢。”

　　整个学校都在考试，教室里格外安静，桌椅被拆开，夏鸣蝉拿到了自己的试卷。果然对她来说十分简单，就连她最不擅长的作文都文思泉涌，考完之后，她甚至坐在考位上睡了过去，直到铃声响起——

　　“夏鸣蝉？”她看着自己的姓名和学号，恍惚了一下，火速修改成马清清，然后交了上去。

　　“杜若，你怎么样？”考场门口，夏鸣蝉问道。

　　“我觉得还可以。”杜若点点头，“说起来，你给我的重点，居然都考到了，你太了不起了。”

　　“嗯……”夏鸣蝉刚想说点什么，眼前晃了一下，手边出现了那本熟悉的日记。

　　“杜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教室门口，脸通红的男生拉着杜若的手。而杜若也满面羞红，“我……我不……”

　　“啊，周天奇和杜若果然有一腿！我要告诉老师！”

　　两个孩子像是受惊的鸟，飞快躲开对方。杜若哭着一遍一遍解释自己不喜欢周天奇的事实，周天奇也发了好几次脾气，可事情最后还是传到老师那里。在一顿痛揍之后，杜若跑出家门，第一次来到马清清家门口。

　　“走，清清，我想和你出去玩。”

　　“太好了，去哪儿？”马清清大大咧咧地问，“咦，谁打你，你爸妈？”

　　“没什么。”杜若吸了吸鼻子，“走吧，出去玩一玩就好了。”

　　马清清的所谓“玩一玩”，就是找到王思佳，然后打听蓝色歌舞厅什么时候有节目。“女生都穿着漂亮的裙子，还有那些大姐姐，在台上跳舞，可漂亮了。我表哥在那里做服务生，我能随便进去。”王思佳轻车熟路带着两个朋友来到那里，“喏，这件裙子借你，去玩吧。”

　　迈入青春期一条腿的少女们，第一次看见绚烂丰富的世界，却是在四线小城市的歌舞厅。这里有光，有酒，花花世界，各路人马粉墨登场。可是少女们只知道穿着亮片裙，捧着饮料杯到处张望，拿着后台服务员的劣质化妆品涂了满脸。这是十四岁的第一次“成熟”，在欲望和酒色之间显得格外清纯。

　　“我们去拍张照片吧。”最后，杜若说，“我们俩还没拍过照。以后毕业了，我们就留着这个当纪念。”

　　“还早呢。”马清清笑了，“不过我也想拍。”

　　两人钻进大头贴机器，拍出薄薄一版照片，离开的时候，身边建筑一声铃响，一群下课的同学纷纷走出，杜若有一瞬间的愣怔，随机消融在此时马清清的喜悦中。

　　有人把嘴巴附在同学耳朵上：“那是杜若吗？她穿着那个样子，从歌舞厅出来，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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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子。

　　夏鸣蝉坐在街边马路牙子上，对着正在涂指甲油的王思佳说：“喂，思佳，你再听一遍吧。”

　　“什么啊，马姐，你最近真无聊，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也没看见你学出什么名堂。”王思佳对着阳光吹了吹自己刚涂好的食指，“你看这个淡橙色，是刚出的颜色，很流行的，显手白。”

　　“挺好看的，”夏鸣蝉敷衍地点点头，其实她觉得那颜色丑爆了，“不过思佳，我最近体悟了学习的乐趣，觉得学习其实也挺好玩的。”

　　夏鸣蝉不敢直接露骨地说，她其实是为了赚钱——每次辅导同学们算题，都能增加马清清很多好感，现在她家床底下堆满了系统发放的钱，也不敢去花，也没地方存。她生怕哪天清清妈打扫卫生，就给自己的钱没收了。

　　而且，对于王思佳这样的家庭，没什么能比学习更快开拓眼界增加收入，无论以后是念高中还是中专技校，都比在这里蹉跎时光好得多。最重要的是，要把幻境中能引导杜若马清清进入蓝色歌舞厅的根源扼杀在襁褓之中。夏鸣蝉劝人学习，可谓是一举三得。想到这里，她又耐心地给王思佳讲了一遍刚才的题目。

　　“你把这道题写完，我就和你去游戏厅，帮你打赢昨天挑衅那个大哥。”夏鸣蝉说。

　　“嗯？真的？”

　　“是啊。”夏鸣蝉点点头，“我帮你连赢三局！前提是你一定要把这道题自己写完……全部自己写。”

　　“真麻烦。”王思佳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把指甲油放好，夏鸣蝉笑眯眯地捡起了排水沟上飘荡的五十块钱。“明天你和强哥那几个一起来，我也教教他们。”

　　在夏鸣蝉发挥社畜勤奋疯狂挣钱的十月，一中的第一次家长会就这样到来了。那天，一中校门口人山人海，夏鸣蝉拉着自己的妈妈，来到礼堂。

　　“囡囡，你告诉妈妈，这次能及格不？”清清妈问，“能让老师批评吗？没犯什么错吧？我听说你之前和同学打架来着？”

　　夏鸣蝉心里涌起一股心酸：“没有，妈妈，你放心，我现在听话了。”

　　清清妈满足了，安心地坐在后排，夏鸣蝉需要坐在前排学生区，边走边和她挥手。而一旁，杜若的父母，神气地出现在她面前。

　　气氛很尴尬，杜若冲着清清妈打了个招呼，夏鸣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杜若，你怎么又和她一起玩了？”杜若妈皱眉，一脸嫌弃的模样。

　　夏鸣蝉看见清清妈的脸色不太好，天下爱孩子的父母，从来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家孩子的不好。清清妈也是如此，她有些委屈地站起来。夏鸣蝉把清清妈搂在怀里，决定这次不再包子。

　　“来，大家让让！”

　　有人拿着一张大纸来到礼堂，夏鸣蝉都忘了，在PPT还不普及的年代，考试放榜的形式是如此惊心动魄——直接贴排名。

　　同学们发出绝望的叫声，家长们迅速围了上去。杜若的妈妈看着端庄，却眨眼间冲入人群，瞬间挤到前排。

　　“啊，果然一班成绩不错啊。”

　　“诶，前面这个是不是写错了？怎么出来了一个九班的？”

　　“不止一个，这个也是九班的！”

　　“马清清？！”

　　在那张年纪前50的榜单上，马清清的名字赫然写在第一。随后就是一班班长罗阳同学。赵典也挤到了前三十，只不过语文拉了点分。那么大的字，就连清清妈这种站在外围的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瞪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从小厌恶学习的女儿，又想起她这一个月的改变，喃喃自语：“好学校就是好学校……”

　　杜若父母看着那张大大的成绩单，夏鸣蝉第一次知道“眼睛绿了”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她努力装出一副小说中主角扮猪吃老虎被识破的谦虚模样，低调，而又不失矜持地说：“阿姨，叔叔，我之前说过了，我没什么别的，就是学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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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初一的小孩子，差距没那么大，稍微学学，能比之前进步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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