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梦净浓

3、03

　　第三章

　　“您好，主人，我是您的专属智能。”少女影像在半空中跳来跳去，用纯正英文说，“从现在开始我将为您服务，我可以根据您的习惯和心情随时切换不同的语言，我的外形现在属于初始模式，您可以按照喜好改变我的外形。另外，我还没有名字，希望您可以为我取名。”

　　“......”

　　欧阳翌辰想，不知道有没有禁言功能？

　　飞船的核心智能似乎看出了欧阳翌辰的心情，“欧阳博士，您的人工智能会在您需要时自动弹出，如果你想让它消失，您可以在空中点击它，它会变成一个操作界面，然后点击退出就可以了......”

　　核心智能的话还没说完，欧阳翌辰的专属智能就已经消失了。

　　开始有志愿者陆陆续续的登上飞船。

　　有十个八个一起上来的，也有四五个一起的，一进舱内，个个露出了不可思议表情。

　　核心智能开始为他们陆续植入了芯片。

　　两个多小时后，有499名志愿者已登上飞船，还有一名志愿者迟迟没有到达。

　　到底为何没有出现呢？是有意外发生？还是临阵脱逃？

　　全球都在报道，迟到是一位J国籍的志愿者。处于尊重，媒体没有披露出志愿者的姓名和照片。不过好事且疯狂的网民却早已挖出了那名志愿者详细资料，此时有关那名志愿者信息的点击量爆棚至网站瘫痪。

　　在现场的J国首相气绿了脸，低头小声问他的秘书官： “怎么回事？”

　　秘书官解释说：“这些援助的火星志愿者虽然归联合国MRO直接管理，但由于时间仓促，又基本都是高素质的科研人员和进步人士，不需要太空训练，所以MRO只是提前邮寄了服装，通知飞船起航的时间和地点。各国政府要起到护送本国志愿者来联合国的作用……”

　　“说简单点，”首相有些不耐烦，“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还没出现？”

　　“今天早上，工作人员去酒店接本国志愿者时，他就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没有特工跟着吗？”

　　“有一个特工跟着他。”秘书官解释，“据其它特工说那名志愿者突然想起要买样东西带到火星。”

　　“什么？！宇宙飞船上能带东西吗！可笑！我就没看到有其他志愿者带东西登舱舱！”首相先生简直惊掉了下巴，“打电话联系了吗？”

　　“志愿者和特工的移动电话都打不通。”

　　“不能让J国沦为其它国家的笑柄。赶紧寻求N市警方支援，进行卫星定位......”

　　首相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青年男子一路急奔的从远处冲进来，他那跳动头发被盛夏的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精致完美的五官和火星人有的一拼。

　　由于进了499个地球人，宇宙飞船的原本空旷的飞行舱突然间热闹了许多，志愿者们坐在弹出的舒适宽大的椅子上思考或相互讨论该研究起他们的专属人工智能。

　　“尊敬的地球志愿者们，地面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你们要看吗？”核心智能问道。

　　“好。”

　　众人回答，能再看一眼地面他们求之不得。

　　一瞬间，飞船的四壁消失了。

　　志愿者们好像一下子从1000米高空又回到了地面！站在光束前的ＡＣ，各国元首，仪仗队，远处挥手人们，还有一名正在飞奔的志愿者.....地面上一切如此真实的展现在他们眼前。

　　即使知道这是全息影像，志愿者们也倒吸了一口气，发出惊呼，

　　最后一名志愿者飞奔过来，他胳膊下夹着一个篮球，雪白的航天工作服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英气十足的脸上挂满了汗水。

　　“很抱歉，全球人类，我迟到了。”他操着J国语言，先是对着摄像机的镜头鞠了一躬，然后他跑到J国首相面前鞠了一躬，“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你去买篮....？”首相欲言又止，心情极为不悦，却还维持着高官的该有的气度。这小子一身脏样，肯定不只是去买篮球这么简单！现在也不是盘问的时候，事后在调查吧！“行了，赶紧登舱吧，还不知道你这球能否带进去。”

　　最后一名志愿者走到光束旁边，对着AC魅力一笑：“你好，美丽的火星姑娘，这个我可以带进去吗？”

　　“当然可以，阿部警官。”

　　男子弯了弯嘴角：“我喜欢别人叫我牧野警官。”

　　宇宙飞船上的志愿者们，沉浸在720度全景全息，8D环绕立体声的超级影像之中，逼真度堪比身处真实场景！牧野与ＡＣ的对话点燃了舱内气氛，志愿者们一阵哄笑之后，开始调侃起来...

　　“我应该带个足球的。”一名B国志愿者故作惋惜是说。

　　“应该带两瓶伏特加”战斗民族的志愿者跟着起哄。

　　思密达国的志愿者也加了一句，“我忘记带泡菜了，还能回去拿吗？哈哈......”

　　“唉……我连手机都没拿......”

　　一个原本应该载入史册的时刻，本应庄严肃穆，却因调侃气氛变得轻松过了头，显得很不正式。

　　不过，所有的J国志愿者皆正襟危坐，显得十分严谨刻板。

　　欧阳翌辰虽然是A国志愿者，但看起来比J国志愿者更加安静。可是没人知道，此时欧阳翌辰的心中已经翻起了惊天巨浪。

　　他感觉宇宙开始撕下了浩瀚面罩，整个银河系都在坍塌。

　　日月星辰，时间和空间都在不断地缩小，缩小到只剩下眼中的那个人，小到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

　　是牧野吗？是他吗？他也是志愿者？怎么会这么巧？

　　他为什么会是J国志愿者？

　　他们家也移民了吗？就算是移民，怎么连姓氏都变了？

　　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十几年没见，他怎么长得这么高大了......他还认得我吗？

　　其实联合国早已公布了志愿者名单。

　　但欧阳翌辰整日不是泡在NASA研究所里，就是呆在家中看书睡觉。

　　总之，他很宅，宅到几乎与世隔绝。

　　欧阳翌辰倒也知道另外一些火星志愿者名字，基本上都是些在科学界有所建树的名人。就这些还是研究所里的同事们闲聊时，他无意间听到的。

　　牧野和AC对完话后，没有直接走进光圈，他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飞船，打了个非常帅气的手势，露齿一笑。

　　笑容就像夏日的阳光，明亮灿烂！

　　由于飞船上的志愿者观看的是影像，所以当牧野抬头看向飞船时，就犹如同在和舱内的每一位观看者对视。

　　对于牧野突然投射过来的目光，欧阳翌辰感觉内心一紧。他产生了一种悄悄偷窥被人多时，忽然被主人发觉了之后的不自然与尴尬。

　　欧阳翌辰有些不好意思闪躲了一下目光，但又情不自禁地再去看牧野。他只觉得牧野目光犹如两束高能粒子流，笔直穿入他的身体，跟身体粒子碰撞，释放出无边无际的能量，滚烫，火热，炽烈之感从心底一路辐射遍全身......

　　来A国多年，欧阳翌辰只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从少年时代的篮球运动，到青年时代的物理学，他都是沉浸式的热爱。

　　他没有结婚，不曾恋爱，也没有什么朋友，他不想有父母以为的额外牵挂。

　　直到外星人出现，地球陷入末日危机，他才发现自己心中其实藏着一道月光。

　　欧阳翌辰的专属智能忽然弹出来了，它一脸担心问：“主人，您是否不舒服？据我对您身体的实时监测，发现您的大脑中突然分泌出大量的物质，该物资导致您心跳高于正常值，并伴有呼吸急促现象，这种分子地球的叫法是多巴胺……”

　　闻言，欧阳翌辰立即点击了他的专属智能，火速叫它消失了！

　　A国的十名志愿者都自发坐在一个区域内，每一张座椅与其他座椅的间距根据自己喜好自行调节，喜欢安静的可以离他人远一点，喜欢聊天的可以和别人挨在一起。此时，舱内有些嘈乱，哄笑声和讨论声不绝于耳。

　　“多巴胺？欧阳博士，我刚听您的专属智能提到多巴胺？”一名年轻男子的座椅滑到流川枫身边

　　是杰森，NASA的航天工程师。

　　“……”欧阳翌辰瞥了一眼杰森，淡淡的说，“你听错了。”

　　欧阳翌辰认为NASA有两名研究员同时当选为火星志愿者，这种低概率事件如果政府没有从中干预，那就堪比中奖！

　　AC向地球人深深鞠了一躬。

　　她手腕处弹出了一个超级大的全息屏幕，上面同步显示出她说的话：“再见了，地球人。非常感谢你们，愿我们的五位科学家可以帮助你们。”

　　在仪仗队隆重的音乐声中，ＡＣ和牧野一起进入了光束。

　　光圈内，两人并排站立，篮球在牧野的指尖旋转。

　　“牧野警官，感谢您最后能来。”

　　“这也得谢谢你们。”牧野先浅浅的笑了笑，沉默片刻，他表情变得十分认真，“有一件事，还要拜托你.....”

　　“好，您请说。”

　　牧野和ＡＣ一进飞船内，霎时间，舱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投来！

　　“嗨......”牧野向大家热情地打了声招呼，亮晶晶地板和舱壁仿佛有无数扩音器，他的声音在四面八方立体回荡，“哇哦，真是不可思议！”

　　牧野也被外星人的科技惊艳一把！

　　“嘿，伙计，你是要组建一支火星篮球队，将来带回地球打NBA吗？”一名志愿者故意用怪腔怪调J国语言问道，他的话被人工智能翻译成英文在舱壁四壁回荡，引起众人一阵哄笑。

　　“额......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牧野挠挠头，目光在人群扫了一圈。

　　这时飞船的核心智能弹出来简单的打招呼，而后说道：“牧野警官，您看起来真糟糕，在芯片植入前，我需要对您进行全身清理和消毒。”

　　“好啊，走吧。”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清理，牧野警官。”

　　“在这里……，不好吧？”牧野向一直站旁边的ＡＣ询问道，“这有男有女的，脱衣服多不方便......”

　　“不用担心，牧野警官。”ＡＣ对他轻轻一笑。

　　“.......”

　　难道火星人不分男女，没有羞耻感？就在牧野小声嘀嘀咕咕之际，从他脚下弹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飞行器，飞行器贴着他的身体快速的飞了几圈，瞬间他的航天工作服就洁白如初了。

　　“这个技术我懂，叫超声波吧......”

　　“是的，牧野警官。”

　　“我可真是个天才啊。”

　　然后机械手对牧野进行全是消毒，芯片顺利植入。

　　“您好，主人，我是您的专属人工智能，从现在开始我将为您服务，我可以根据您的习惯和心情随时切换不同的语言，我的外形现在属于初始模式，您可以按照我的喜好改变我的外形。另外我还没有名字，您可以为我取名。

　　所有服务？”

　　“是的，主人。”

　　“那你来一顿大餐吧，我快饿死了，早餐午餐都没吃。”

　　“很抱歉主人，这艘飞船属于小型飞行器，没有独立的烹饪空间，无法给主人提供大餐，但是可以给您打一针高浓缩营养针，以抵消您的饥饿感。”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接着，牧野对着ＡＣ说道：“承诺满足所有服务，结果办不到，人工智能虚假承诺！差评！使用极限词“所有”，存在诱惑使用者犯罪的风险，建议人工智能不要使用极限词。”

　　“......”AC。

　　“......”人工智能。

　　“这人说话怎么有那么浓郁的C国风？”两名C国志愿者交头接耳。

　　飞船的核心智能很快为牧野注射了营养针。

　　ＡＣ说：“牧野警官，飞船即将启动加速，脱离地球，飞向太空。您的篮球暂时交给核心智能保管，您尽快找个位置坐好。”

　　“我要坐哪里呢？”牧野扫视一圈，499个志愿者基本坐在飞船中央，但座位排列十分随意散漫，有的四五座位靠在一起，有得七八个围在一起，还有的间距很大。

　　总之499个座位好像围成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迷宫。

　　“您随便坐哪里都以，哪里都可以弹出座椅。”

　　“嗨，阿部君......到这边来坐。”

　　有一名J国志愿者远远同牧野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