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雁》钱多一

28、第 28 章

　　早起的许燕在厨房做了早点，晚上没吃完的粥热了热，她又煎了两个鸡蛋，早餐很简单。
　　贾南之起床后先洗了个热水澡，昨晚胃痛出了一身的虚汗，洗个澡身上清爽多了。
　　许燕坐在餐桌前等贾南之，贾南之的头发没有吹干，还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容易感冒”许燕关切道。
　　“噢”贾南之回了一句，并没有回身去拿毛巾。
　　许燕在卫生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站在贾南之的身后，她问“介意吗？”
　　“随你”他回。
　　那就是不介意她给他擦头发。
　　许燕把毛巾贴在贾南之的头发上轻轻揉搓，他的发质很好，又黑又硬，发量还多。
　　许燕常年掉头发，每次洗头发都能抓掉一把，许燕觉得神奇，掉了那么多年头发，她竟然还没秃。
　　许燕抿了抿嘴，那个困扰她的问题她还是没有问出：为什么对她好？
　　她不相信自己是特别的，更不相信她在贾南之这里是特别的，她刻意不经过允许使用他的厨房，刻意对他举动亲昵。
　　许燕因自己的刻意感到羞耻，却对贾南之刻意的配合向往又害怕。
　　她把毛巾放回卫生间，又重返餐桌，无言吃着碗里的粥，她太讨厌这样的自己。

　　“搬我这来住”贾南之和许燕说。
　　许燕松开粥碗，缓缓道“好”
　　许燕不开心，她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一切都本该在她的奢望里，现下却变为了现实，她不是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女孩，她已经二十四岁，她知道这个现实社会中不会有童话。
　　她的童话早在宋梵那里破灭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更多的是交易。
　　贾南之在做什么交易？这是许燕想不明白的。
　　在这之后的某年里，许燕问躺在身侧的男人：如果没有他，你会选择我吗？
　　贾南之慵懒的窝进许燕的胸前，抱着她的腰：我反倒感谢他，不然我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

　　帮许燕搬家的是李里，许燕把衣服都塞进行李箱里，她平常舍不得花钱，所以一年四季的衣服加一块两个行李箱都没装满。
　　尽管如此，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卫生纸，洗衣液，牙刷等等等等倒是装满了三个大箱子。
　　许燕喜欢屯日用品，因为买的多便宜，搞活动时买一次够用一年。
　　连着一块搬走的还有那个天价轮椅，个把月过去了，至今无人问津。
　　楼下李里把最后一箱东西搬进车里，启动车子，他一脸坏笑“还说跟老大不熟，这都同居了！”
　　许燕没有心情和他解释，她跟贾南之为什么能走到这一步她想不明白，自然也解释不明白。 “可以保密吗？”许燕不想同事知道，她承受不住别人的猜忌。
　　可偏偏她尽做让人猜忌的事。
　　“老大可没说保密”李里又是一脸坏笑。
　　“不过你帮我个忙我就替你保密”李里提出条件。
　　“好”许燕答应。
　　“我还没想好让你帮我干啥，等我想好了和你说”
　　许燕：……

　　‘同居’日子开始了。
　　许燕是周六下午搬的家，幸好下周五才是她续房租的日子，提前一周和房东说了搬家的事，房东只扣了到下周五的房租，押金一分没少都退给她。
　　搬家搬的很顺利，好像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搬家前贾南之留给了许燕一把钥匙，他周六晚上有应酬，在许燕离开前他就出了家门。
　　许燕把东西都收拾好，尽最大努力不破坏房子原有的布置，很多东西她都堆在自己卧室的柜子里。
　　许燕住的是最小的次卧，贾南之临走前和许燕说除了他住的那一间，剩下的三间屋子随便她挑。
　　许燕意识里她是不白住的，所以挑了一间‘最便宜’的。
　　她等到十二点贾南之都没回来，她是想和贾南之说房租的事，她是按月付还是按季度？有没有押金？水电费怎么均摊？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谈一下的。
　　第二天许燕才见到贾南之，是在周末的早上七点，她又一夜未眠，想起来煮点水喝，正好撞见开门进来的贾南之，脸色白的很，一身酒气。
　　许燕不喜欢酒气，从小她就不喜欢，可她却在父亲的酒气下生活了十几年。
　　许燕都没意识到她的眉头皱的紧。
　　她问贾南之“要喝粥吗？”
　　贾南之摇了摇头“帮我拿感冒药”
　　酒后吹了凉风，这会他整个人都发烫的很，伴随着头昏脑涨，他踉踉跄跄进了自己卧室。
　　许燕没有拿感冒药，而是端了一杯水进去“你的酒气还没散，不能吃感冒药”
　　贾南之拽了拽领带，松出空间大口呼吸，他趴在床上，胃痛难耐，脸色白的吓人。
　　“呕”又是一阵呕吐，这次吐出来的是血。
　　许燕把水放到一旁，上前扶住贾南之“你吐血了，你不要动，我打120”
　　贾南之摇了摇手“不用”
　　他早就习惯了，吃点药就好。
　　许燕好似没有听到，跑到她那屋拿了手机打120，贾南之家附近就有一家综合医院，120很快就到，许燕替急救人员开了门，不顾贾南之反抗，把他抬进急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