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s]为子祷告 Pray for my son》蓝珑琼

19、Chapter 19 TRICKERY 阴谋，伎俩

　　我是一个自以为聪明，实际上愚笨的男人。
　　那一天也一样，我没有感觉到半点预兆。其实经由曾经发生过的事，点点滴滴的线索我应该察觉才对，但是当时的我满心都是复活实验，没有放分丝毫的关注在其他事情上。
　　中午的时候小蜜突然来访。我不知她的真名是什么，我所知道的仅仅是她是公主的替身，美达拉的朋友。她不是独自前来，显然她依然还在进行替身的工作。她找美达拉商讨一些事，自然我没有旁听，有关政治方面得到东西还是少参与为好，何况我也没那么多的时间跟精力。
　　她们讨论什么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争辩我也不知道。总之到了下午小蜜准备离开，而美达拉去送她。
　　她们刚一离开，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嗨~好久不见呐，雷因先生。”
　　一霎间我鬼迷心窍，竟然以为是那孩子在跟我打招呼，那表明轻浮实则冷淡的口吻实则太像了。
　　然而当我转身看清来人，失落之际更多的愤怒。
　　“杰洛士！”
　　忍住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冲突，我迅速思考他出现的原因，开始懊悔不该让美达拉落单。不管他为何而来，魔族一向喜欢利用人类的弱点，而我现在唯一可以称作弱点的也只有她。
　　挂着虚伪笑容的神官冲我招招手：“看起来精神不错，雷因先生。不愧是当代最杰出的贤者大人，仅仅几个月时间已经将被损坏的数据复原，还将研究进行到这个地步呢。”
　　“……！”他知道我的研究进度！我毫不怀疑他的目的是我身后的研究室！
　　我率先发动魔法攻击，被他轻巧躲过。几次交手下来我察觉他是个机灵且善战的魔族，他每次躲闪的位置看似是随机的，其实都是很利于对我发动反攻的位置。他没有动手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看起来更像在戏弄我。
　　“你究竟是谁的手下！为什么一再阻挠我！”我一边质问一边攻击，“将他的灵魂还给我！”
　　他再度闪过后很欠扁的偏下头：“啧、啧，不要激动嘛雷因先生。之前我已经说过，我只是不希望你窥测属于我主人的东西。其他的嘛~都是秘密。”
　　在他故意刺激我的时候，我发出的一个魔法擦过他的肩膀击中后面，紧接着随着巨响他身后跟头顶的石头砸下去，还真的将他砸进去。
　　我紧接着朝他放了魔龙烈火炮——当然我没有使用龙破斩之类的魔法，我的目的是先逼迫他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如果在这里使用大型攻击性魔法实验室也会遭到波及。
　　他终于反击，被我用结界阻挡住。他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背上还背着那块巨石。这可笑的场景只令我觉得胆寒，连B级魔法都没法奈何他，他的等级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你真是固执，雷因先生。那么就原谅我失礼了。”
　　一道黑色的闪光射出朝我直逼而来！我再度架起防护罩，然而这次那道黑影直接穿破我的防护罩！我下意识用法杖挡在前方，却见那东西在我面前停顿片刻。这时候我看清那是一个黑色的巨大楔子一样的东西。紧接着它绕过我以极快的速度穿破我身后的门扇！
　　糟糕！
　　我赶紧转身想跑进被闯入的实验室，此时我知道晚一步都可能导致我的研究再度被这可恨的魔族毁于一旦。虽然我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阻止我研究究竟是为了什么，魔族要用那孩子的灵魂做什么？如果真想阻止研究为什么不杀了我而是一再的破坏我的试验成果？我根本没有时间深入考虑这些。
　　“贤者大人……咳咳！”
　　又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虚弱的声音呼唤道，我顾不上搭理疾步朝实验室跑，然而那声音接下来的话唤住我的脚步。
　　“……请您快去救……美达拉！”
　　我立即回头，看到一个轻便打扮的少年胸口染血扶倒在门前。我踌躇的看了下实验室的方向，最终咬咬牙朝那少年跑去。
　　“你是什么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美达拉她怎么了？”我一边用魔法治疗他一边追问。
　　“我是……希瑞……”少年的声音逐渐平缓，治疗似乎起了作用，“他们……要杀美达拉！小姐曾经放过我一马——请你一定要救她！”
　　我来不及追究这个叫希瑞的少年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又是被谁重创，我丢下他马上朝美达拉当时离去的方向跑去！
　　我真是笨蛋，她去送小蜜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怎么没有察觉事情不对？
　　我知道在我身后那个可恶透顶的魔族一定再度毁坏了我的实验资料跟实验体，但是我必须先去找美达拉！资料跟数据都记在我的脑中，没有实验体我可以再制造，而美达拉如果出什么事……我不能再度放任重要的人死去！
　　“哎呀呀，雷因先生您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
　　那戏谑的声音伴随爆炸浮起的时候，我的心紧紧一揪。我的实验——！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如今每一分时间都异常宝贵。
　　然而可恨的魔族竟然绕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丢下客人急匆匆就跑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滚开！”
　　我本来我想使用霸王雷击阵，但是突然想起B级的攻击魔法对他作用不大，于是我不得不换成霸王冰河烈。我成功的冻住了他，但是转眼随着破裂的声音，他竟然从里面击碎冰层走出来！
　　我意识到我的敌人格外难以对付。也许只有龙破斩能够对他奏效，但是我不想真的干掉他，因为只有他知道那孩子灵魂的下落。而且即便是B级魔法连续释放已经消耗我不少魔力，如果我再使用龙破斩的话我不能保证在此之后是否有余力去帮助美达拉。或许这听来可笑，像我这样闻名遐迩的大贤者会因为魔力不足而遇到这种困扰。但如今的情况却切实如此。
　　“啊，其实霸王大人的力量其实对我是有效的，不过我没想到使用者的技能低到不像话呢。雷因先生，你的大部分魔力该不会已经消耗在反复试验与制造实验体上？”
　　糟糕！这个敏锐的家伙！
　　果然不出所料，狡猾的杰洛士已经开始改变战略，从一开始的硬拼到想尽方法拖延我浪费我的魔力。他在等着我的魔力进入低峰的时候给我一个痛楚的反击！
　　“雷因先生，不要白费力气。只凭你‘个人’的魔力早晚都会耗尽。”他含笑说道。
　　我得立即做出反击！
　　突然，我灵机一动想起了魔血玉——那孩子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我一直戴在身上。利用它们来扩充魔法容量从理论上可行，而实际要怎么操作，用什么样的咒文却没人知道。
　　我静下心，脑中开始形成咒文。
　　这不是我第一次这样做。用身体，意志跟精神，去感觉我所想发动的魔法。咒文的实质是利用言语的束缚力，为魔法的源头创造河渠与导向。
　　魔血玉最初制造出来的缘故是为了沟通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的联系。
　　除了我们所在的世界之外的世界，除了我们所在世界的魔王之外的魔王，他们的存在我一开始就知道。也许是很久以前从哪个文献上看到的吧，如今像是血液一样理所当然的刻入我的意志深层。我知道它们在哪儿，像一种本能。
　　“统御四界黑暗之王，依循着你的碎片之缘，藉由你所有的力量，赐与我更强的魔力！”
　　当我意识到在呼唤魔王的时候我应该使用敬语的时候，未来的及订正错误，咒语已经完成了。我感觉到充盈的力量从体内涌出。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好像并不是魔血玉借给了我力量，而是一直慵懒睡着的身体被微弱的刺痛唤醒似得。
　　从杰洛士不由睁开他那双阴险的眼睛来看，我的魔力震慑到了他。
　　这回我使用海王枪击破！我有刻意避开他的要害，我要的只是重创他使他无法行动。
　　这一回杰洛士受创，但是我没能拦住他，他利用空间魔法消失在空气中。
　　我知道不是追击他的时刻。只要我还进行重生研究他一定还会出现。我赶紧抛开几乎在战斗中被夷平的贤者之塔，赶去见美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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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的很疼。”受创的杰洛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愧是那一位的……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是成功的让他使用了魔血玉。不枉我特意暗示……”
　　痛苦啊，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受创，原来精神体的一部分被消减的感觉这样的痛苦！
　　没关系，再忍忍，痛苦很快会成为习惯，成为他存在的一部分。连这种情况都无法应对会被兽王大人看不起的。
　　唤醒被封印的魔王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削弱作为封印的人类灵魂的力量——譬如想办法使得他的人性动摇。冥王大人准备采用的就是这种方法，虽然看上去更直接按理讲也该更简单，但是雷因.麦格纳斯是个难缠的男人。兽王大人似乎对这种方法不怎么看好，所以曾经提示自己去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强化魔王一边魔性的部分。兽王大人显然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案，当然不排除冥王大人在关键时候调走洁拉丝大人，让她去布置‘结界’美其名曰为将来的大战做准备，使得兽王大人记恨的缘故。
　　兽王大人其实早有安排，他也遵照大人的命令迫使雷因使用了魔血玉扩大魔力。魔族是精神体，很大程度上魔力与精神力是相通的。魔力增强的同时也让雷因的精神体更偏向被封印的那一位，只要他继续使用魔血玉反复的放出魔力，那么封印的平衡将松动，无法在抑制住那一位。
　　那么，接下来就看冥王大人进展的是否顺利了。
　　兽神官杰洛士露出孩子一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