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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如梦如幻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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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前一排排装着液卝体的试管,很多都空瓶了。我顺着视线看过去,这里是一个幽暗的小房间,设施很简陋。我试着起身,发现除了身卝体酸痛些,没有任何伤口,我又一下子卸了力,跌回床卝上。
有人推门进来,是吴老板。我看着那张和张卝东升一模一样的脸,心头一抽,阳光使我的荒凉变成了更深的荒凉。
“醒了?准备准备,待会就出发了。”他丢给我一个背包,我连翻都不想翻,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要求他给我一个解释,关于张卝东升、幻境,还有那些汪家人。他看我这个失卝魂的样子,颇有感触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理解你,但是现在的事三言两语解释不了,先去沙漠吧,回来和你说。”理解个鬼,我双目酸疼地盯着他,意外地发现他的眼神竟然十分真诚,饱含卝着同情和怜悯。
我移开了目光,等他出去后,又坐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背上包走了,不是因为我想通了,而是我找不到一个归属了。我变得毫无目的,却又无比坚定。
随他坐上火车,见到了另一个试验品,黎簇。我简单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又缩回座位默默坐着,谁都不想理。解雨臣看到我的状态,很担心地问吴邪:“她这样能行吗,我觉得撑不撑的到古潼京还是个问题。”吴邪摇头,示意他别再问了。
我不愿去管,也不想了解,只为完成吴老板的任务,毕竟他也说了,小严死了少了个帮手,这就显得我格外重要。车厢里人太多,我现在先不要去想张卝东升,于是把脑子里的地图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记得滚瓜烂熟了才放过。
像是必须抓卝住什么来想着,我开始急切地观察道路边的稻田,可惜几公里之后的风景一成不变,一如我如死灰的心情。我颓了,恹恹地瘫在椅子里,开始睡觉。
可惜,就连我大脑中的潜意识也不肯放过我,梦中看见的是张卝东升给我做的那顿晚饭的情景,我看见他和煦的笑和期待的目光,还有一些我当时未能看到的小细节。
这未免太残酷了,就连梦境,也要在梦境里重演一遍,而梦中现实相同的是,我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落下来。我忙低下头,装作睡熟了的样子把眼泪憋回去,又暗自咳了几声,确保声音没有抽噎了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却发现他们三个都沉默地看着我。
吴邪把一瓶酒递过来,我接过去就是一通猛灌,直喝了一半,双眼已是通红,喝完后头一歪就又睡去了,这次,无梦。
接下来沙漠里的几天,我靠着这种方法卝度日,只是酒越喝越多,梦境却越来越活跃,且梦里我时常以旁观视角来看我们的日常,但是离张卝东升有着一个无法逾越的距离,所以每次心神不宁地醒来,总能发现脸侧干涸的泪痕。
长此以往,吴邪注意到了我的萎靡,私下专门找到我,开门见山地说:“你这样不行。”你懂个球,我暗骂,表面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却没再说了,而是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你记住的那幅地图,不是为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所用,其实是给你用的。”他头一次观察着我的脸色,继续道:“你得亲自下去一趟。”
我还是没反应,点点头了事。我已经不想在这个计划里继续走下去了,这次古潼京回来,我就要去湛江买个房,最好是海边的房子,离少年宫近些,或许,还能找到他。
我思绪又飘远了,幻想着张卝东升坐在我身旁开车的样子,想着他走在马路外侧的样子,想着他为岳卝父岳卝母下葬时搂住我的触感,我不敢往近了想,太痛彻心扉。
“过两天这里会很热闹。”吴邪递给我食物的时候说,我知道他在提醒我要小心,别喝酒了,但我没有办法,没有酒精麻痹过的神卝经会更加痛苦,我自认不是什么勇敢的人,在童话和现实中间我更偏向龟缩在自欺欺人里麻卝醉自己。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当然,有时候也没用,当你不确定伤口是否好全的时候去触卝碰它,是会遭受到比溃烂时疼上千百倍的罪。
比如现在的我。
我根据吴邪所说,选择了一条和大部卝队完全相反的路线,直走到一个隐蔽的小房间。在房间里,我把地图绘制好,存放在一个抽屉中之后,由于无事做,翻起了桌边的文档,就看到了关于青铜铃的详细介绍。
它们大多是由青铜木枝制成,有着很不稳定的意识物质化作用和很稳定的幻境制卝造作用,大多数为执铃人的幻境,但也会被携带青铜物质的人的意志所影响,称为附属人。我手指缓缓抚过文章,白纸黑字地写在上面,我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再向下看去,找到“青铜铃所造幻境中角色全部为执铃人潜意识转换”这一句,我彻底进行不下去了,开始头疼。走出闭塞的小房间,妄图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可是小房间之外是更闭塞的暗道,空气中潮卝湿又难闻。黑卝暗寂静之中,我终于得以面对我心中溃烂的伤口,想念我应该去想的那个人,没有办法再躲避了。
我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开始了一次压抑而漫长的情绪崩溃。真的是假的,好他卝妈讽刺,我不敢哭出声,因为响动会招引那条白蛇,之前的过道里我曾堪堪避过它,险些被发现,我不怕死了,但是还是怕蛇。
蛇····我突然想起了费洛蒙的作用,心头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到底吴老板的任务我已经完成,接下来该在这个房间的是那个叫梁湾的医生,我的存在与否已经并不重要了。想了一会儿,我的手指摸索到了几个石砖,用卝力向对面的墙壁掷去,开始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该来的来了。我听着鳞片摩擦过潮卝湿地面的沙沙声,心里竟然有些欣喜,我站了起来,在脑海里短暂地回顾了我这二十几年,又胆大地打开了手电,苍白的光直射在白蛇泛着冷光的眼睛里。
我重重咳了一声,它眯眼看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理睬我,径自向暗道更深处滑去。到手的猎物都放过了?我诧异地盯着它,看着它巨大的蛇尾拍打着水洼里的液卝体,手电闪了几下,墓道重新陷入黑卝暗。
我开始向蛇的方向慢慢走去,黑卝暗中,像有人牵着我的手。
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石砖,紧跑几步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这次砸在了它身上。它一下子炸了,满身的鳞片都竖了起来,一个摆尾就调转了方向,愤怒地盯着攻击者。
快来吧,我心里期待,坦荡地看着它,它的头部竟然皱成了一个气急败坏的人脸模样,攻击性地释放着它的费洛蒙,一下子朝我猛冲过来。
Help I lost myself again
救救我我再次迷失
But I remember you
但依然记得你
Don\'t come back it won\'t end well
别回来结局不是童话
But I wish you could tell me to
但我期盼你可以告诉我
Our love is six feet under
我们的爱在六尺之下
I can\'t help but wonder
我无法自救却渴望知道
If our grave was watered by the rain
如果大雨冲刷着我们的坟墓
Would roses boolm
是否会有玫瑰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