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计划》虞姬虞姬

9、情书

　　“闭嘴吧你。”

　　原野情绪不受控的烦躁：“比起学生，你应该好好选选老师。骚扰学生，滥用职权，这就是你们一中选老师的标准吗？”

　　“原野！谨言慎行。”曹振宇迫不及待打断原野抢在校长说话之前辩驳。

　　“说你了？对号入座？”

　　戏谑轻佻的话引得宋嘉树轻笑，他早就没有什么了担心的了。心里一片坦荡荡，只是看原野偏袒他的样子很让人心动。

　　如果可以一直欣赏，他当一辈子的弱者也可以。宋嘉树这样想着。

　　曹振宇憋的一张老脸通红，没说他的名字他急着反驳倒成自己心虚了。

　　事情真相也好，老师品性也好，都不重要。维护好学校的名声和体面才是校长最看重的。

　　“行了行了，我不是提建议，我是通知。你没有权力阻止我不能这么做！”

　　道貌岸然，恶心至极。原野恨不得把这张老脸按在桌子上打两拳。

　　气上心头，理智逐渐被淹没。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原野，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顾天赐风风火火的闯进这场闹剧。

　　“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通知了。”顾天赐把手机放到校长的面前，站到原野旁边向他投出安心的眼神。

　　原野接收到信号，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

　　校长翻看手机，紧皱眉头脸色铁青，他抬头往曹振宇的方向看了一眼。

　　某人发觉校长脸色不善，心虚的直冒虚汗。

　　“你们先出去吧。”校长对原野他们说。

　　原野和顾天赐两人对视一眼，事情已经翻转，三人终于展开阴霾。

　　“你可以啊。”原野赞叹了一声，刷到学校论坛置顶的新帖子。

　　全都是曹振宇骚扰学生的视频监控，不止有宋嘉树，还有其他受害人。

　　顾天赐嘴一抿，摆手道：“不是我。”

　　“嗯？”原野和宋嘉树都向他投向诧异的眼神。

　　“你看清楚，上面还有你殴打曹振宇的视频。估计你也得混个处分。”顾天赐岔开话题说。

　　“随便他，无所谓。”原野满不在乎的一把揽过宋嘉树，他在乎向来只有宋嘉树，他自己怎样都好，都不算大事。

　　宋嘉树被他不经意的举动惹得心颤，他善于把自己的情绪隐藏，但并不代表他已经习惯他哥对他的好。

　　站在一旁的顾天赐察觉宋嘉树心思很重，远没有原野想象的简单。不过他可没有时间操心别人的事儿，梁铖的事情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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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天赐跟俩人分开，到学生会议室直奔梁铖。他明显也没想到自己会找上他。

　　“你为什么帮宋嘉树？”

　　梁铖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又恢复如常。“我帮朋友而已。我也不喜欢那个老师。”

　　“我发现你很乐于助人，像个好人。”上次帮他逃过检查也是，这次的视频也是。

　　“你不是好人吗？”梁铖觉得好笑，没见过这么说话的。

　　“我可没说过。”

　　俩人的对话像是小情侣打嘴仗调情。

　　虽然明确了梁铖和自己的感情纠葛，但还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

　　两人关系拉近，最先察觉到的是原野。他看在眼里，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时刻关注事情发展的趋势，祈祷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论坛风波基本已经平息，视频被爆出来只是让大众的视野转移到了曹振宇的身上，而放在宋嘉树身上的舆论指责并没有平反。

　　学生代表宋嘉树是同性恋的印象已经无法推翻了。即使没人再谈论这件事，但是刻意的注视和贬低依旧伤害着他。

　　宋嘉树被学校撤销了学校代表的头衔，还有学生会的职务。

　　曹振宇被革职查办。

　　原野因校内殴打和破坏公共财物被严重警告处理。

　　原野对这个处置愤愤不平。不为自己，是为小孩愤愤不平。将受害者撤职，这不就是承认他有错吗？

　　如果不是宋嘉树拼命拦着，依着原野肯定要再一次大闹校长室。

　　再来一个处分，真的就让学校扼令退学了。宋嘉树苦口婆心的劝阻。

　　衡量利弊，原野消停了，还是呆在宋嘉树的身边好，这事便不了了之。

　　关于性取向的事情，已经梗在两人中间，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但宋嘉树明白，如果说不清楚不明白，两个人就永远隔着千沟万壑，永远无法让自己正视对原野的感情，永远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无法更进一步。

　　所以，宋嘉树在找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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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在我心里扎下了根。

　　每次遇见你我的心总会跳的很厉害。我期待着你对我说话;期待着你对我微笑。仿佛你的言行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总会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这大概就是爱吧,我常常这样想。

　　说实话,当我认识到我的心事时,我曾拼命的压制过。

　　我下决心写了这封情书。不知道你看后会因此而怎么看我。如果你可以接受男生的话，能不能也考虑一下我呢？

　　宋嘉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这是……情书！！！

　　竟然还是手写的情书。

　　原野一目十行看完了这封信，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的“心意”，丝毫不觉得拆了给人的情书有什么不妥。

　　心里想，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他家小孩的魅力没人能抵挡的住。到哪儿也是众星捧月，不亏。

　　突然，他在信的末尾看到了一个扎眼的名字。

　　孟瑞。

　　原野瞬间石化。

　　孟瑞写的情书？孟瑞喜欢宋嘉树？这个认知在原野的脑袋里不停的循环播放。

　　不对不对。

　　原野甩甩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如果孟瑞真的喜欢宋嘉树，那么他为什么偷看宋嘉树的日记以后又曝光？单纯嫉妒？求爱不成反生恨的戏码在他脑海里已经成型。

　　这个孟瑞就不是个省事儿的孩子，指定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计量。他家小孩实在是太单纯了，经不起被人利用，甚至感情欺骗。

　　宋嘉树在浴室洗漱结束，一出门就看见原野愁容满面，他悄悄凑到跟前。

　　“唰”原野发觉他靠近，立马把手里的信攥在手心。不自然的双手向后张开靠上沙发后沿。

　　宋嘉树眯眼盯着他，原野被盯得发毛，喧宾夺主的发问：“你这什么表情？”

　　“你刚刚藏起来的是什么东西？你不会是瞒着我干了什么事儿吧。”宋嘉树板正原野的脑袋，四目相对。

　　原野眼神乱飘心虚的躲闪。好在他虽然好奇但也就是扒拉了两下，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去把头发吹干。”

　　“麻烦。”宋嘉树嘴一撇，上床把腿抬到墙上，头悬空在床沿上，丝毫没有要听从的打算。

　　原野无奈，趁机起身找吹风机的空挡，把攥皱的情书又掖回口袋里。做完小动作还不忘探头看看小孩。

　　他四仰八叉的倒着躺在床上，因为头发湿着，所以脖子搁在床沿。动作自然已经成为习惯。

　　原野手拿吹风机坐到床的另一头，他拍拍腿。

　　宋嘉树没起身，身子一转，以极其缓慢的动作一点点的挪到原野旁边，伸头放到他的腿上。

　　“噗。”原野眼见他像一只环节动物在床上蠕动，就哭笑不得。有必要懒成这副样子吗？

　　着实有点可爱。

　　小孩一副享受的样子，拿着一本课外书读。

　　他挑起一撮头发，细细吹。指尖上的柔软扫的他心里痒痒的。小孩的头发养的好，乌黑亮丽又柔顺，不像他，毛糙。

　　“有点长了。”

　　“嗯？”小孩抛开手里的书。

　　“头发该剪了。”原野关掉吹风机说。

　　摸摸头发，才发现刘海已经盖过眉毛。宋嘉树点点头，“唉”。

　　“为什么叹气？”

　　“头发真的很麻烦，干脆剃成光头算了。”

　　“？？？”

　　原野内心OS：你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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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会是缺人吗？你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不缺。学生会长就这么忙。”梁铖头也不抬，盯着手里的文件回复道。

　　宋嘉树的职务卸下来，迫不得已梁铖就顶替了他的位置。自从当了这个学生会会长就一点儿空余的时间也没有。

　　“我算是体会到原野的深宫怨妇心理了。”之前他还嘲笑原野多疑多想，谁能知道一个破学生会事儿真这么多。

　　“你说什么？”

　　“没。”顾天赐从临桌搬来一个座位到梁铖对面坐下。他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看梁铖忙忙碌碌，不去打扰。

　　“今天周六，你可以不用来。”梁铖用余光瞄到他，看他乖巧安稳的模样忍不住说。

　　“我想跟你呆一块儿。”

　　梁铖正写字的手一停顿，抬头看对面的人扬着笑脸。

　　这个人总是能三言两语撩拨别人心弦。

　　“你很闲吗？”梁铖收回目光，埋头做事。

　　“嗯。”顾天赐赞同的点头，“我啊，就是闲人一个。没目标，没打算，混混日子就挺好。”

　　梁铖挑眉不作声，富家少爷的典型做派，指望不上他说出什么青云之志。

　　“那你呢？”顾天赐正襟危坐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摄影师。”

　　顾天赐没想到他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没有丝毫犹豫，能坚定的回答。“你为什么想做关于这方面的呢？”

　　梁铖放下手中的笔，想要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我可以成就荧幕前的光鲜，我能在擅长的领域制造完美的作品。很有成就感。”

　　顾天赐看他谈到理想和喜欢的事业时眼神有光，他不知道梁铖所说的成就有多么大的魅力，他知道，这就是梁铖的追求。

　　“我有预感你能成功。”我会帮你达到顶峰。

　　后半句顾天赐没有说出口，却把这句承诺放在了心里。

　　“借你吉言。”

　　两人相视一笑。

　　顾天赐没什么理想，遇见梁铖之后，他把实现他的理想当成了必然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