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爱与痛的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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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爱与痛的边缘
“哦？！”阿夏听到伯顿的回答，转身走过门厅部分，随意的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那你让他赶紧过来吧，他们能有什么好商量的。”
伯顿继续冷汗涔涔，夹心饼干真不是吸血鬼干的活，可是面对两个终极大BOSS，他又不敢说他不干了，只好又去找自己家大人。
苍隆似乎是喝得有些醉了，当然，这只是似乎，毕竟这么多年服侍大人下来，他从没见他醉过，就是先女王走的时候，也没有。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大人说他醉了就是醉了，没醉也醉，可主让他去，不去也不行啊。
朱荻心里七上八下，搞不懂真的是上天听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期盼，还是成了他们俩之间的炮灰。但是，她没有办法把这个赖在沙发和自己靠得极近的男人赶走，这一刻，她等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假的也好，多留片刻吧。
听完伯顿的话，苍隆嘴边浮起嘲讽的笑，“她还让我过去？难道她真以为今后血族就是她说了算么？”
伯顿不作声，过了片刻，听见自己大人的声音冷冷的又在空中飘起来，“让出那间房子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她还不满意，让她带着那十三个怪物滚。”
伯顿继续沉默，眼观鼻，鼻观心。但心里有些小小的受伤，他也是那十三个怪物之一的后裔，大人这么说，让他很难过。
倒是朱荻有些犹豫的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苍隆睁开狭长的凤眼，“难道我忘了什么？不是十三个怪物找到了新女王，来向我们示威？逼我们接受么？”
朱荻选择性的沉默，而伯顿不能沉默下去了，他清清喉咙，小声道，“您曾经在新年带着阿夏小姐来过，而且也是住的您的房间，两人一起。这次，本来您独自去那个院子被教会的人处死，是阿夏小姐救了你的命。”剩下的，就不用他再提醒了吧。
苍隆来回看看身边的女人，又看看伯顿，不可置信的道，“被教会处死的血族不是都湮灭了？她有办法让我回来？”
伯顿点头，“我们也认为这是奇迹。这正显示了血族统治世界的纪元即将开始，大人，不管是出于您的身份，还是出于过去的事情，还是出于这次的感激，您都应该去见见阿夏小姐。她如今也是血族的新女王了。”
苍隆的眼神有些恍惚，终于叹口气，起身。
走过伯顿身边的时候，想了想，又道，“你不是怪物的后裔，你就是你。”
伯顿挺起腰板，虽然还是不能认同大人对三代血族的仇视，不过，心里稍微感觉好一点了。
走进那件熟悉的房间，看到阿夏回头的刹那，他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最初，满心愤慨，一身疲惫的自己在红海边，看到那个让他为之神魂颠倒的女人。
很多人都以为他和女王两个钟爱彼此，不过，如果让他们知道内情，还不知道会如何。
他第一次见到女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回身看他，黑白分明的眼，明明不是很大，却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然后远远的微笑，那样的温柔和暖，暧昧诱惑，让他忘记了自己背负的一切，心甘情愿和她那个一起堕入黑暗的殿堂。
那时候她有好多名字，她最喜欢叫自己暗月，但是最为人知的还是莉莉丝。她是当初神许诺给亚当的妻子，但是因为她拒绝服从一个男人，所以，被神放逐，神又从亚当体内抽取一根肋骨按照她的样子创造了夏娃。
作为这片大地的农耕之母，当他因为觉得受到不公正对待杀害了亚伯之后，她接受了亚伯的血为祭品，让他拥有了黑暗的力量。
她最喜欢他的一点，是他敢于那样公然的挑衅神的权威，这让她感觉找到同伴。而他当时并不明白。她那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他们一起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他以为她是爱他的，当他动心之后，她却又把朱雀推到他身边，同时又有了玄武和柏斛，看到她和别人拥抱，他痛苦的要死去，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爱只有几十年。
后来还是朱雀告诉他，莉莉丝一直是不羁的狂放的，在男女关系上，跟她好过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从前在神跟前就如此，后来跟那帮堕天使和恶魔一起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他痛心疾首，跟朱雀一起买醉，越喝越清醒，最后躺倒一起悲伤。
看到暗月惊讶的眼神，突然觉得可笑，不是她把朱雀推到他身边，还告诉他女人有很多种，可以试着接受更多可能。
仿佛那日之后，他们变得很奇怪，明明还是在一起，却连话都很少，更多的，只是分享彼此带来的欢愉。然后有一天，她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你想用这个孩子来做什么？”直觉里，既然她引诱他入了这趟浑水，是为了宣战，那么，一个无辜的生命或者也只是她的筹码。
她冷冷的看着他，什么也没不说，离开了这个为他打造的古堡，带着十三个三代血族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再次出现时，抱着一个女婴，她站在那里，血族已经有一定的规模，面对众人道，“我们要为自己争取在阳光下生活的权利，为此，我们要向上帝宣战。”
其实，是不是在阳光下生活，那些加入血族的人并不介意，他们本就是一群疯子，起码在他看来是如此，只要暗月一声令下，无不激动的要为她搏命。这里，只有他怀念在阳光下生活的过去，很多次和她在那间屋里，等到太阳露脸的时候达到高潮，然后瞬间转移。体验那种濒死的失落绝望和兴奋。
她把女儿交给他，跟他说，如果她能回来，就会还光明给他和还身体给他们的女儿，那一刻他的心拉扯般的疼，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却不知如何挽回。
他想跟她一起作战，可是手中还不会睁眼的女儿，让他不能分身。那场战争从开始就让他感觉笼罩阴影，终于有一天，他带着女儿去找她，让她停止，而她告诉他，对于这样的生活，永无止尽的黑暗早已厌倦了，她希望有一种不同的人生，站在阳光下，重新开始。而因为血族的强大力量早就引起了神的警觉，就算她不宣战，迟早，神也会派人来收拾他们。
他离开的时候，看到她眼底的疲倦和漠然，让他咽下原本的话，他想告诉她，他爱她，只有她，他和朱雀没有发生什么。
不过，那个时候，他以为，凭着她的力量和那十三个人，就算失败，也不过是更远的流放和更悲惨的境地，哪里知道没过几天，传来她湮灭的消息。
他傻傻的坐在那里，感觉什么都被掏空了。不肯相信她真的永远离开，年复一年，他亲自在城堡的花园种下玫瑰等她回来，因为她最爱喝玫瑰酿造的春色。玫瑰园无边无际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回来。而那十三人突然出现，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女，告诉他，这就是女王阿夏。怎么可能让一个叫阿夏的少女当女王？夏娃是按照暗月的原型打造，她过去对于那个女人鄙夷非常。认为用她的身体原型，让这个傀儡去屈服于男人的权威，唯唯诺诺的生活，对她是一种侮辱。
正在回忆，阿夏突然地给他一个薄薄的册子，他的心突的一跳，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果然上面写着“暗月手札”。
“这是我在安园找到的。里面有很多前女王留下的书卷，我想这个，是留给你的。”阿夏看着苍隆接过手札，然后略带颤抖的翻开，贪婪的看着上面的文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一次看到这个手札的时候，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猜测那应该是一本日记。上面的文字和其他文字完全不同，是她完全没见过的一种，每一个字都像花一般，绽放在纸上，述说着一个女人的爱情和哀愁。
或者她体内真的住着暗月不甘心的灵魂，毫不费力，甚至不需打开，她就知道里面的内容。
原来，一个女人再强，也会在那种柔弱的感情面前溃不成军，甚至想要毁天灭地的发泄不满。
暗月在第一眼看到苍隆的时候，就觉得那是自己缺失的另一半，过去，她不曾如此的为某一个人着迷。甚至于，如果亚当是这个样子，或者她也会安心呆在他身边也不一定。
在见到他之前，她不过是奇怪，居然有人如此大胆，而这个人，居然是那个固执好色的亚当和傀儡无趣的夏娃的长子。这简直就是在给创世的神一个响亮的耳光，而对于那个她认为顽固自私小气的神，每个他难堪的时刻都是她无比开心的记忆。
她眼中的少年，还不曾被尘世的不公侵蚀，还保持着最初的那颗敏锐不羁的心，会对遭遇的不公正反抗，虽然手段残忍。她如此的为他着迷，然后终于承认，自己爱上这个，比自己小几万岁的少年。
但是，越是深爱越是担心，从来没有接触过情爱的他，和自己一起，是因为对情爱这个新鲜事物的好奇，还是和自已一般，终于认定彼此呢？
她并不认为过去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漫长的岁月里，谁没有几个情人打发时光。但是，她有了他之后，变收敛了心思，想要那种执手相对的平静生活。可是，他呢？如果有其他人，不同类型的异性出现，他会不会变心？
这个时候，朱雀出现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守护天使，总是跟在苍龙身边，眼睁睁看着他逆天，然后堕入黑暗，终于忍不住追随而来。她哭着求暗月，说了很多过去苍隆和她一起的时候说的心事和悄悄话，并保证只想在他身边守着。
或者她流露出的情感让暗月感觉到符合过去的担心，所以，她赐予了这个守护天使朱雀的名号，允许她去找苍隆，并且让他帮她度过新生儿的不适应期。
但是一旦开了先例，就无法阻止其他人来索求，不久，旧情人和苍隆的弟弟一起找来，想一次解决问题的暗月给他们命名玄武和白虎。
玄武当然是渴望鸳梦重温，但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除了几个偷袭来的吻，他一无所获。而白虎一直妄图引诱她使苍龙伤心，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办法，死而复生又找到她。
当她发现爱人和朱雀躺在一起的时候，首先是失望，然后是释然。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但是，爱就爱了，哪怕痛苦，也无法收回那颗心。同时，她敏锐的发现，这三个人的出现，都不是偶然的。或者是她和苍隆一起太过惊世骇俗？还是说，她长久以来对神的不恭敬以及违逆终于让神不满，要惩戒她？
不甘心这场爱情社么也不能留下，她再次逆天，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然后离开，在人间搜寻适合的助手，并且让他们帮她装大血族的队伍。
莉莉出生的时候，苍隆不在她身边，所以无法体会暗月的绝望，他们的女儿，居然如镜花水月一般，是不真实的，她会哭会笑，可是，没有感觉。就算可以通过强大的力量，在别人的脑中使对方感觉到她，但是她却感觉不到别人。
这是神的警告，暗月知道已经无法拖延，收留一个神放逐的人，一个神想让他受苦的人，加上当年她的拒绝，一切，已经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战争爆发，面对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凭喜好决定别人命运的神，她这一方开始占据上风。但是苍隆抱着女儿来找她，请求她放手，她有些犹豫，停战两日之后，派去议和的人没有回来，朱雀、玄武和白虎集体出现，日记到这里结束，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第二日，女王便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爱与痛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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