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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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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圣忙了一天,做悬赏,混商队,坐课业,回帮派的时候已近黄昏。看到小谢念蹲在房顶上,闷闷不乐。
纳兰月摇摇头,在空中写了个易字。
想起最近的风声,赌圣明白,是易蔻出事了。
赌圣拿了糖葫芦上去哄谢念。谢念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心情吃。一大一小就坐在房顶上,看天看地看风景。
谢念低头玩着衣角,好久才开口:“今天跑商,我看到有人瞪易姐姐。”
“易姑娘明眸皓齿,有人看是正常的。”赌圣不想说出真相。
“可是,也有人说易姐姐坏话。明明易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江湖上这么多人,易姑娘可没这么多时间认识每一个人。”赌圣揉了揉谢念的头,“人在的地方就有流言,流言自然有真有假。若是整个江湖都在说一个人好,那才是不真实的。”
“月月会不会也被这样说?”
这个问题赌圣最容易回答了:“不会,江湖太大,纳兰姑娘太普通,没有人关注。”
偷听的纳兰月:呵呵。
为了哄谢念笑一笑,赌圣准备带孩子出去烧烤。还有一个纳兰月,是顺手带的。
纳兰月表示,没关系,有吃的就行。
火堆,烤炉,喷香的肉串,抬头可见的星星,听故事的谢念,编草兔子的赌圣,吃的开心的纳兰月。
纳兰月一口肉还没咽下去,就被赌圣捂住油乎乎的嘴翻滚到草丛里。赌圣又迅速抓了土盖在火堆上。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两三秒之后,一道蓝影子狠狠摔在地上,几个暗香弟子围了上来。
是个云梦小姑娘。脸上,身上已经划了两三道血痕。但是眼神狠厉,撑着膝盖站起来,吐出一口血沫。一个黑衣人急躁动手,被她一灯抡在头上,头破血流。
小姑娘不带脏字地骂着。
“那脑子进水的女人把狗尾巴花当宝贝,还真以为谁都稀罕。也不照照镜子看看,配易师姐吗?”
“放肆,你居然敢辱骂帮主和夫人,找死!”
小姑娘给自己回了口血:“我只不过把他干的恶心事情重复了一遍,你们倒是叫得欢,怎么,你们也这样觉得?吵不过就赶紧上,浪费老子口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时间来人虽然多,也犹豫了一下。
“上,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当啷一声,匕首被打飞在地,出手的人捂着流血的手臂,恶狠狠盯着树下,拿着镜子的紫衣小姑娘。
月光穿过云层,照亮这一片空地。谢念一步一步走到月光下,护在云暖面前。稚嫩的脸上是严肃的神情。
“易姑娘是我姐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纳兰月也爬出来,拍拍身上的土,在谢念身后应和着。
赌圣在阴影里,冷眼看着这一切,确认几个暗香弟子的修为。嗯,是谢念打不过的人。
领头开口,是沙哑的女声:“我们镜花水月帮派的事,也轮得到你们小家小户来管?”
赌圣轻功突袭领头人。刀刃在铜镜上划出尖锐的声音,火星四溅。被刀一挡,铜镜的方向被迫偏到一旁,削掉了一缕秀发。谢念看到一点寒光翻飞,划在赌圣的手掌上。赌圣一个回身踢,踢在暗香的腰上。两人迅速分开。
“我管得着。”
谢念:师兄帅气,师兄赛高。
本来分散的人围上来,护住领头。谢念和纳兰月也上前支援。赌圣的手被划了很深的一道,肉都翻了出来,只能换了个手拿镜子。
淡淡的血腥味。
领头的暗香摁着腰,咬牙切齿:“我记得你,你们跟着狐狸精跑商的,怎么,又是一个中了迷魂汤的?”
“哎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还觉得,是你们帮主勾引了易姑娘呢。”
赌圣刚把话说完,就有暗香忍不住动手了,匕首直冲心口而来,快到三个人都没有准备。
赌圣:不装了,我摊牌了。
还没来的及出手,飞跃已经从天而降,把匕首一斩两截,干净利落。
赌圣:我还是继续装吧。
纳兰月:这是我磕的cp!
谢念:我闭眼干什么啊
看到飞跃后,几个暗香迅速无影无踪。那个一直紧绷的云梦小姑娘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回到帮派后,谢念手忙脚乱地拿药端水,纳兰月给她包扎好外面的伤口,飞跃赶来已经筋疲力尽,等茶的工夫已经坐着睡着了。赌圣叹了口气,给他披上披风,想想,又怕烛火明亮晃了他眼睛,轻手轻脚拿到一旁,一转身,飞跃正坐在那里看着他。
“我打扰到你了吗?”
“光突然一暗,不太适应。”
气氛开始微妙。
赌圣(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慌的一批):纳兰月,纳兰月,搅屎棍麻溜过来。
奈何这次纳兰月发挥失常,没有一惊一乍,正跟谢念小心照顾病人。
赌圣(表面波澜不惊,实际生无可恋):此命休矣。
果然,飞跃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暧昧
“能让我睡在你床上吗?”
“我坐在这里睡很不舒服。”
“你原来一直都和我一起睡的。”
赌圣已经把崩溃写在脸上了:“你之前还没这么骚的啊。”
“你喜欢吗?”
昏暗的烛火,沾染上人间烟火的道长,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也有了褶皱,而且,腰带松垮垮的。就坐在那里,支着头,问你喜欢吗。
赌圣火速给自己一巴掌,连滚带爬地逃离。
纳兰月正在厨房做夜宵,看到赌圣突然闯进来,吓的一刀切歪,差点切到手。
“你有病啊!”纳兰月气的要撸袖子干架,看到赌圣鼓起的东西,“我去,流氓,滚出去!”
“别喊了!让我静一静好不好!”赌圣崩溃了,眼泪汪汪。
纳兰月:当时我不但不心疼,甚至还觉得孩子真的有病。
厨房里最诡异的一幕,赌圣坐在那里委委屈屈,纳兰月做饭风风火火。
“哭完没,吃口?”纳兰月匀出一小份端给赌圣,眼见看到脸上的巴掌印。
“乖乖,武当出手太狠了吧,你真不是东西。”
“滚!”
纳兰月气的连小份菜也端走了,一口都没给赌圣留。
赌圣委屈地在厨房坐了一宿。
飞跃在纳兰月的热心指引下,睡到了赌圣的屋子里。
一进门,飞跃莞尔一笑:“是他的味道。”
纳兰月嘴角疯狂上扬:我磕到了,我磕到了。
赌圣:你磕个屁!
谢念执意在云暖身边照顾,纳兰月又准备了一套被子,小心盖好。
可惜的是,第二天一早飞跃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易姑娘之事,你已尽力,无需自责。易姑娘在云梦休养,云暖拜托你们照顾了。”
谢念站在凳子上读完了这张纸条,一抬头看见了赌圣脸上的指印,差点摔下去。
“你对月月干什么了!”
赌圣揉揉鼻子,抓抓头发:“自己打的,昨天有蚊子。”
谢念:自己打的我信,但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蚊子。
纳兰月:我什么都不说,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在舆论压力下,赌圣终于坦白:“对,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
纳兰月八卦:“为什么为什么?”
赌圣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谢念天真无邪地问:“我也想知道。”
所谓一物降一物。
赌圣憋了半天,才挤出四个字:“性格不合。”
赌圣喜欢睡觉灯暗点,飞跃喜欢睡觉灯亮点。
赌圣喜欢狗,飞跃喜欢猫。
赌圣喜欢孤独,飞跃一定要有人陪伴。
赌圣对这段感情的解释就是,飞跃刚出门派,不知道人间红尘事,若他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他们俩之间的只是友谊,在一起,真的不合适。
云暖在身后悠悠评价:“只撩不娶,渣男。”
易蔻在吃瓜第一线,易蔻的师妹,自然也在吃瓜第一线。
云暖个人站华武。
赌圣借口今天有跑商,火速溜了。
身为云梦弟子,云暖可以自己疗伤,一上午的功夫,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云暖这个人,外表看乖巧安静,混熟了才发现,吐槽一针见血。
三个人在船上钓鱼,老技术了。
云暖磕着瓜子:“师姐说,有危险跑江南,星辰落月会帮我的。”
“师姐还说,让我注意点赌圣,别让他欺负飞跃。”
正在跑商的赌圣突然打了个冷战。
身边的人关心道:“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注意查镜花水月最近的动向。还有易姑娘的情况。”
“易姑娘已经退帮回云梦了,茶馆那边我们会安排好的,主子放心。”
“这次陷害有备而来,她们却想不到易姑娘如此刚烈,现在飞跃他们在找证据,我们从舆论入手。”
“是。”
赌圣摸了摸手心里的蝴蝶结。这是谢念系上的。小师妹吓的手抖,还要坚持消毒,细心包扎。没有白疼小师妹啊。
此时,镜花水月帮派。
沙哑的女声,道歉道:“对不起,夫人,是我没用。”
梳妆的帮主夫人,放下梳子,将她扶起,拍了拍她的手。
“湘礼,你已经尽力了。没杀掉她们,我真的不甘心。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暗香师姐已经走远。白湘礼依然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