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米煮成熟饭》红TT

43、猥琐男PK大帅哥

　　2009年8月17日
　　MSN签名：亦舒说：女人的身价视她身边的男人而定，早晚不同。

　　大好的星期天啊，我为什么会被逼到现在这个倒霉境地呢？望着那个猥琐的男人，我无语问苍天。
　　妈妈！我恨你！
　　但是事情的开始，还得怪我嘴巴欠。现在我悔之晚矣。

　　从上幼儿园起，我就喜欢每天吃饭的时候给爸妈讲我一天经历的事和感想，至今这习惯都没有改。现在，他们退休了整天待在家里也寂寞，我有责任有义务陪他们说话，我讲给他们这些事情就好像他们也跟我在一起经历着。这样他们熟悉我的生活，不会觉得脱离社会。当然了，姑娘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眼。自从我妈逼我相亲以来，所有跟适婚男子有关的事我都不敢跟她讲。否则老太太一听到我说某个男人的名字就假定此人可以当她女婿。

　　话说星期五的晚上，我带着殴打马丽俊后迟迟不能消退的兴奋下班回到了家。这么痛快的打人事件绝对符合我老妈的风格，就我老妈那个彪悍脾气，这一辈子可没少行侠仗义。

　　话说□□时代，我老妈正当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我姥爷是个老八路，□□前就是十三级干部，换算成现代……不知道得多高，肯定是高干没错。□□的武斗风吹遍了全神州，也吹到了老家。我姥爷就被当地的造反派给盯上了，打算批斗他。话说某天，我妈正在地里干活——当时学校都停课了。村里人跑来告诉她说造反派要斗我爷爷。我妈二话没说，抄起镐头就冲回家。所谓造反派都是附近村里的小混混们，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正好走到我家门口。我妈堵到门口，挥舞起镐头说，谁要批斗我姥爷就得先从她尸体上走过去——多酷的话，跟原文有出入，大意雷同。我妈的气势吓坏了那帮造反派。这个故事是我妈给我讲的。我佩服极了。但是我爸纠正说，当时造反派不会因为一把镐头就撤退，真实原因是我姥姥拿出了猎枪。话说，我家的女人们有彪悍的传统，生生不息啊。

　　我身为她的宝贝女儿，虽然受到了真传，但是时代所限，装缩头乌龟的时候比较多，难得这么挺身而出了一把，不能不和她分享好消息。
　　我兴奋得把整件事跟老爸老妈讲了一通，还把打人的手掌展示给他们看——打了马丽俊后到现在我都没舍得洗手呢，我要多享受一会那种快感。
　　当我讲到谣言邮件被广泛发送时，老爸老妈听得目瞪口呆。我爸拍案而起。老爷子当时就跑到厨房抄起了菜刀，他练了三十多年的贴身武器，威武得跟大刀王五似的，怒道：“敢欺负我女儿！我劈了她！”我翻翻白眼：“老爸你别这么夸张。你拿着菜刀连地铁的门都进不了。”

　　我老妈则说：“我年轻时可是个大美女，追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我和我爸对这个老调调嗤之以鼻）想当年，我在蔬菜农场的时候，也有人散布谣言说我跟场长有男女问题，我那个气啊。幸好……”老爸接话茬：“幸好你那时搞了个当军官的对象是吧？哼！”
　　我一看不好，陈年老陈醋都翻出来了。赶紧打岔。

　　我老妈忽然又来了灵感：“那个秦主编结婚没？多大岁数了？长得咋样？你们的主编相当于什么行政级别？”
　　我直接没晕倒：“妈！你别胡思乱想！人家都四十了，就算是单身我也不能找他呀。我可以叫他大叔了。”
　　我妈一听说有单身男子，立马双目炯炯：“单身呀？不是离婚的就成。现在不是流行钻石王老五吗？我看他就是。四十不老。年龄不是问题。要说这绯闻传的，这种事的谣言有时候还真能说中。老头儿，你还记不记得原来我们单位的那一对，开始大家说他俩有问题，他俩不认，最后还不是成了吗。”我妈说得兴高采烈。
　　我爸点头：“嗯……可不咋滴，我们单位那会儿……”

　　“够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满脸黑线：“我是你们亲生的吗？！我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俩倒跟着他们编派我。气死我啦！”
　　我爸赶紧安慰我：“就是。都是你妈，就爱胡说。哪有这事，是吧？我姑娘能看上他？”黑线已经劈头盖脸了，我爸简直就一点原则和立场也没有。也难怪，跟我这个彪悍的妈过了一辈子，为了生存，进化出一身随风转舵的本能也不足为奇。
　　我继续给他们讲我如何殴打马丽俊。我爸很担心：“就算是她不对，单位领导都喜欢各打四十大板。你何必跟她争这个义气，最后白白连累自己。肯定的。你们领导对你的印象肯定不好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我哼一声：“我管呢。才不像你们机关单位里，总是怕东怕西的。”
　　我老妈支持我：“打得好！要是你妈我在呀，才不止扇她一个嘴巴子，我非得上上下下刮上她十几个耳刮子。不用担心你们领导，说不定领导也早想收拾她呢。不过，这个谣言，你不要以为就没事了。按我几十年的经验，这种事不管开头是玩笑也好，谣言也好，人们只会记住这件事，然后传来传去，传多了就成真的了。你还是单身，要是跟领导勾搭的谣言传出去了，你的名声就算毁了，而且以后跟你一辈子。”

　　我被她吓到了：“不会那么夸张吧？”但是我其实是有点相信她。我妈搞了一辈子人事工作，她擅长调研一个人的背景，对很多人的生平经历了如指掌，在大量的数据基础上总结了一整套人生经验。有时候听上去邪乎，但是事实往往让她说中。
　　我越想越可怕，我清白的名誉啊：“那我可怎么办呀？！哇哇哇……我怎么这么可怜呀？我招谁惹谁了嘛？妈！爸！你们快帮帮我呀！”我哇哇大叫起来，跳着脚的叫苦连天。我又冲过去揪着我爸的袖子甩来甩去地撒娇加撒泼。

　　我妈一派胸有成竹，坐镇茅庐的军师风度，说：“不过也好办。我记得你说过报社搞个年会，什么时候？”
　　我说：“年会晚宴？下周五吧？”
　　我妈说：“那不正好。你带个男朋友去参加年会，不就辟谣了吗？”
　　我和我爸一起叫出来：“馊主意。”
　　我说：“第一，下周五我出差。第二，我上哪儿找男朋友去？”
　　我妈很鄙视我：“我怎么生了这么笨的孩子呢？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挺聪明的，现在越大越笨，随你爸。男朋友非得是真的吗？随便找个合适的人演绎一下不就行了？你是为了让同事以为你有了男朋友。出差推了。你的名誉比工作重要多了。”
　　我和我爸对视片刻，我爸说：“你妈说得有道理。小米呀，人言可畏。你还年轻，不能冒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的险啊。你妈这个办法也还是可行的。”

　　我这个人有个缺点，耳根子软，尤其是对父母的话。我总是争论不过他们，最终只能乖乖听话。这次他俩联手，再加上这事确实挺严重，我根本无力挣扎，企图做最后的反抗：“可是谁愿意帮我演戏呢？也不能猫三狗四捡一个充数呀。”我的脑子中闪过了杨北的英姿：如果是他拉着我的手出现，那不就王子跟灰姑娘吗？所有人都会羡慕我，所有人都再也不会相信谣言——有这么帅的男朋友，谁还稀罕秦吉姆呀。这种事，也就是脑子里YY一下，我总不可能去找他说：“你假装我男朋友吧。”人家不当场吐血才怪。吐血算轻的，只怕直接退钱给我，拒绝给我当教练了，他会不会正气凌然地表白：“人家卖艺不卖身！”

　　我忽然看见我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立马警觉：“妈，你打什么主意呢？”
　　我妈说：“我想起来一个人。就是你王阿姨的外甥，叫李志斌的。早想给你介绍了，你去上海给耽误了。”
　　我有中计的感觉：“妈，我怎么觉得你在算计我呢？”
　　我妈立刻翻脸，使出苦肉计：“好！你说我算计你，我不管你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又为你的婚姻操心。你还嫌我烦。我怎么命这么苦！当年你半夜发烧，我抱着你跑了大半个北京城去医院，鞋丢了都不知道，走得一脚都是血，你没事了，我的脚发炎肿了一个月……我图个啥呀我……”我说过，周星驰一定认识我妈。
　　她这一招百试百灵，我就听不得她磨叽养育我的那些艰难往事，我赶紧投降。唉，孝顺首先就是个“顺”——她爱干嘛就干嘛吧，我和我爸常年遵守一条行动准则——非原则性的事情让我妈说了算。多年来，我已经忘记了“原则”长什么样儿了。我现在这么个遇事就逃，知难而躲，一有打击就低头的懦弱性格全是拜她所赐。唉……

　　按我妈介绍，这个李志斌，男，31岁，学历是名牌大学研究生，现任某二流大学教师，平时热衷于办各种培训班，颇有点小钱。有个两居室的房子，有一辆车。据说人很老实本分，聪明能干，孝顺父母，不抽烟不喝酒，以前也没谈过朋友。我妈说看过他的照片，长相挺不错，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我妈十分满意。我妈还强调：“你王姨说了，你俩特配，绝对夫妻相。”
　　我一投降，我妈就喜滋滋的给王姨打电话安排约会了。王姨提议她们出面。我妈韩剧看得多，这方面比较跟得上时代：“让年轻人自己找着相亲去。韩国电视剧里都是那种相亲，老人们在他们不方便说话。”
　　好吧，最终约会定在了周日上午十点，我家附近超市楼下的麦当劳。我妈说还可以到附近的公园逛逛。要是看得顺眼，直接领回家里吃午饭。我汗……第一次见面就领会家？这么丢人的事我不干。

　　于是，大好的周日早晨，我守在麦当劳，喝着冷饮，心神不宁。虽然我很抵触相亲，但是被我妈忽悠得我也挺好奇这位优秀青年，还是隐隐透着那么一股子期待的心情的——跟我“夫妻相”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十点过了十分钟，门口进来一个帅哥……不是他。他身后跟着一个胖子，这大热天还穿了一身西装，热得他满头大汗，离这么远就看见脑壳上的汗水亮晶晶的。我心想：真是脑袋进水了，都渗出来了。
　　他看到我，直奔我而来。我惊恐万分，心里默念：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没躲过去，他走过来，兴高采烈：“小米吧？我，李志斌。”热情洋溢地伸出双手来，我瞟了一眼那汗津津的手，赶紧推后一步，干笑：“我去买饮料。”
　　他倒不客气：“给我大杯的可乐加冰。多加，不加白不加。”
　　我掏钱买可乐时，有强烈的冲动想夺门而逃。相亲最大的缺点就是：得顾及介绍人的面子。
　　我勉强坐下，心里提醒自己：人不可貌相，我应该通过谈话和言行，发掘他的内在美，现在流行Inner Shine嘛。

　　李志斌看来是渴极了，抱着可乐咕咚一通狂饮。我默默观察他：西装居然是毛料的，深灰色，配了一条红色领带——看样子是某会议时发的纪念品。衬衫是白色的，但是他的汗已经把领围腌渍成了黄色，配一圈黑。他的胖绝对比我更厉害，大肚子上的扣子系不上。双下巴上耷拉着一圈肉。他的皮肤很黑——要说大学教师也是白领，晒不到太阳的，怎么这么黑呢？头顶上的头发已经秃了，靠附近的兄弟单位支援勉强维持体面。
　　这一切都不算被铲。真正打击到我的是——居然有人说我俩有“夫妻相”！我听过很多有创意的损人话，但是这一句最狠。我发誓从此不吃晚饭，我必须减肥！
　　他一口气喝掉了一大杯可乐，然后痛快得说：“要是有点薯条就好了。”
　　于是我又一次掏出钱包，给他买了一个大包的薯条，番茄酱是免费的，我多拿了两包。我心里委屈：相亲凭啥我掏钱呢？
　　他又把薯条一扫而光，边吃边让我。番茄酱很快就抹到了他的袖口上。我沉默。
　　他边吃边说：“我今天很憔悴吧？其实我本人很帅的，改天我穿个休闲服，你就会发现我是个大帅哥。我的学生们投票选我是全系里最帅的老师，他们经常跟我说的。我觉得吧，为人师表，帅一些对学生也是有好处的。”
　　我无语。
　　他还说：“我上课时的风度是出名了的。我们系里很多人都嫉妒我。我心里都明白着呢，不跟他们计较。我的培训班是考研班，很出名的，你去校园里看广告栏，贴这很多小广告呢，还有在网上转让我的课时费的。说明我很受欢迎。当老师，干挣死工资不行，我开培训班挣了不少钱。很多钱。这个培训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帮助学生，让学生考上研究生，造福学生，造福社会嘛。收费可不便宜，我是名师嘛。”
　　我干笑几声：就您这说话的逻辑，还能名师？难怪中国的大学教育彻底失败呢。

　　这时，我俩面前的饮料和食物都没有了。他四处看看，无处下嘴，于是说：“这里的薯条挺好吃。我很喜欢吃。”
　　我附和：“我也喜欢吃。”
　　他没动。
　　我也不动。
　　他又说：“确实好吃。我最爱吃了。刚才一包不够。”
　　我点头。
　　他还是不动。
　　我就是不动。
　　他最终提议：“我看这里是个超市。还挺大的。我们去逛超市吧？里面也有冷气。”
　　我摇头：我们邻居基本都混迹于这个超市，我不能把脸丢在家门口。
　　他终于起身去买东西。他站在柜台前仰面研究了很长时间，长得我几乎把逃跑的念头付诸实施。他终于回来了，拿着两个冰淇淋甜筒，麦当劳菜单上最便宜的东西。
　　我接过，表示感谢。
　　他说：“我这个人，花钱最大手大脚了。你不爱逛商场，不然我给你买包、买鞋、买衣服。都是名牌，这里肯定有班尼路。没有？那这个小区的档次太低了。我买的那套房子，就在通县，绝对高档社区。谁看了谁都说好。物业费就要每平米6毛钱呢。”
　　我无语……我家的房子物业费还得每平米2元，他的房子真够高档的。
　　他又说：“我现在带你去我房子去吧，你去参观参观。那儿就我一个人住。”拜托，小红帽也没那么傻的，大灰狼也没这么直接的。
　　我拒绝。
　　他不愧是当老师的，任何一个话题都能侃侃而谈。说完了他得意的房子，又说：“你当记者没前途，太累。你到我的办公室上班吧，就安排一下培训班的事儿，上午不用上班，一个月给你开3000块。不错吧？”他期待得盯着我，明显等待我的感恩戴德。
　　对不起，我演技一般，有演技也不给你演。我勉强笑笑：“不了。谢谢。我挺好的。”

　　我实在坚持不住了，便掏出手机，假装很惊讶：“哎呀，耽误事儿，手机调成振动都没听到。我领导让我赶紧回单位加班去。我先走了。很高兴认识你。”
　　我立马起身。他有些愣住了，赶紧说：“别走啊。咱俩聊得不挺好吗？”
　　我边说我有事，边大步向门口走去。他跟了上来，连连说：“你别走啊。咱们再聊。我真喜欢你。”
　　我说：“谢谢。再见。”继续快走。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拉下脸，急眼了：“黄小米！你不就是个打工的吗？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幸福！”
　　我震惊了。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动手动脚，我吓到了：“你放手！”我心里很害怕，这个人古古怪怪的，我不会被他欺负了吧？吓死了。
　　他就是不放手。我也不敢喊。我都快急哭了。八月中的大毒日头烈烈地照着我们，他满脸渗出汗水，我也觉得汗水刺激了眼睛。我俩估计都红眼了。我想起了日本相扑比赛，起码我俩的身材是够格了。
　　我绝望地四处张望，突然看见了杨北从旁边的手机店里走出来，我大喊：“杨北！杨北！”
　　杨北明显吃了一惊，我目前的尴尬境地和满脸的羞怒太过明显，他没有犹豫，几步过来，干净利索的出手扯开了李志斌的手。
　　李志斌发横：“你丫的什么人！我教训我女朋友，有你什么事！”
　　杨北拉住我，把我挡在身后，斩钉截铁：“你给我滚。”
　　杨北穿一件无袖紧身背心，可能是因为怒了，他胳膊上的肌肉块垒叠起，非常酷辣。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这样的身材和身高对敌人具有巨大威慑力。
　　李志斌放弃了，说：“黄小米！我要跟我姨说，说你骗了我。我要弄得你身败名裂……”他还要骂。
　　杨北简单得举起手，指住他，就一个字：“滚！”
　　于是他滚了。

　　杨北转过身来面对我。他高大的身子把毒辣的太阳完全遮挡住，灿烂的阳光做了他的背景，衬托得他高大威猛。他的脸上犹带着怒气，眼神中蓄满了杀气和狠劲，完全洗净了平日的温和，更加突出了英俊和男人味道。帅得无以匹敌——男人一定得坏些才帅。以前的他太温和了，反而显得没性格，今天冲冠一怒，让他显得格外爷们儿。
　　杨北问我：“他是你男朋友？”
　　即使我正在花痴状态中，这个问题也有极大的杀伤力，我几乎没当场尖叫：“他是个P！”我终于从对杨北花痴中清醒，回忆起了悲惨经验的相亲过程，气得面目抽搐。
　　杨北体贴的说：“外面太热了。到麦当劳吧，我看你不大舒服。”他试探着扶着我——其实是轻轻拉着我的胳膊，给脆弱的我一点支撑——虽然以我的健壮，想跟人家大小姐一样说晕就晕很有难度——把我带进了麦当劳。
　　门口服务生楞住了——五分钟之内，出现在我身旁的男人的质量差别如此之大，就是刘谦来了也变得没这么戏剧性。

　　杨北给我买了冰咖啡，自己要了果汁。他静静得望着我，默默喝着，并不发问。现然，他的意思是：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我也不会追问。冰咖啡下肚，却温暖舒适。
　　惊魂未定的我跟他讲了来龙去脉——从办公室谣言到我妈的馊主意到恐怖相亲。
　　杨北听着，时不时的爆发出笑声。他对我还能打人啧啧称奇，他望着我的手说：“就你那个小胖手，还能打疼人吗？”我不服，把手举在眼前，给他晃了晃，说：“谁说我手小的？挺大的。”
　　忽然间，放武侠小说里就是“电光石火之间”，他伸手在我的手掌上贴了一下又迅速收回。他的动作快得赶上小李飞刀了。我几乎没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手心为什么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温暖？
　　杨北却若无其事：“就是小嘛。还不到我的手一半那么大。而且还软乎乎的，肯定打不疼人。”
　　我意识到我俩的手掌是真的贴在了一起，我的脸腾地热了起来，我赶紧低头喝东西，恨不得把头埋进杯子里——杨北啊杨北，你这是调戏民女。你调戏完了，跑了，民女可怎么闹呢？我悲伤得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被调戏的穆念慈的惨痛下场。反正我是不会当单亲妈妈的——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真不好意思……

　　我不得不讲了相亲是为了年会有个男朋友辟谣的事。虽然此事并不光彩，但是也比杨北误会我要强。
　　杨北听完了，往后一靠，侧头很认真的说：“原来是这样。是为了辟谣。”
　　我看着他。
　　他今天就穿了一件紧身黑色无袖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运动裤。他的肌肤被晒成了均匀的金棕健康色。如果他是我男朋友，如果他陪我出席年会……我想象着《王子变青蛙》里明道带小白女主参加舞会，给她大长面子那一段……虽然明道的长屁帘西服很土很雷，虽然台湾小言剧的布景假装富豪但其实廉价，但是这个王子救灰姑娘的桥段却是感人无比。我将杨北和自己幻想成剧中人，深深陷入白日梦中。
　　杨北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他挺不高兴：“到底行不行？
　　“啥事行不行？
　　“我刚说的话你都没听见？你想什么呢？”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你再说一遍。“”
　　杨北假装生气：“好话不说二遍。除非你给我买个甜筒。”怎么跟个小朋友似的，刚才还冒充格斗天王呢，现在露出羊尾巴了。
　　我颠颠的买了个甜筒回来——同样是冰淇淋，命运咋就差别这么大呢？
　　杨北吃着冰淇淋，头也不抬，随口说：“我陪你去年会。”
　　我花了几秒钟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啊？”
　　杨北抬起眼睛，笑嘻嘻：“怕我给你丢脸？我怎么也比那个胖子强点吧？”他的笑容消失了，他赶紧抄起一张纸巾捂到我鼻子上：“你怎么流鼻血了？没啥不舒服吧？”
　　不舒服？嗯……我想我是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