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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夜探神婆 ...

  •   周五叔怒喝,“怎么!你还准备报复我们吗!”
      “就是…三丫头你有点过分了。”有人讪笑。
      小虎在一旁听得怒气冲冲,只觉得往日里熟悉的脸庞,此刻分外陌生。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为了自己,为了不确定的喜讯,把别人推出来送往地狱,还可以指责别人不能从容。
      周三娘看了他们一眼,握着周巧的手离开。
      仿佛利刀破海,几人不自然地分开一条道路,让她们离去。
      “族长,你看看,这丫头还学会给我摆脸色了!当年她三岁时,掉河里是谁给救回来的?是我!”周五叔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像头老牛吭哧喘气,他在房里来回踱步,“她爹娘死得早,村里人谁没帮衬一把,现在是她回报村里的时候了,她还不情愿,我看养她还不如养头白眼狼。”
      后面有个精壮男子接嘴,“可不是,我们心疼她,让周巧那傻子去,她还不领情,您说说,对得起大家吗?”
      族长猛地一拍桌子,瞬间众人噤若寒蝉,不发一语。
      他长叹一口气,“行啦…别说了,这叫什么事儿呢…”
      他叹着气离去,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跟着离开了。
      周五叔绕了一圈,又悄悄走回去,和神婆私下商量着什么。
      胡九十九将屋内情况听了个全,眯眼,简要告诉了姜凤欢,只没说周五叔和神婆商议内容。
      姜凤欢一合掌,拉上胡九十九又跟在周三娘二人后面。
      周巧没听懂内里,但大概知道是姐姐代替自己去做什么事情。
      “姐,是不是这件事情比较难做呀?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呀?”
      周三娘缓过情绪,笑道,“没有,只是做这件事的时间比较长,可能之后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姐姐可能都见不到巧儿。”
      “那姐姐不会想巧儿吗?巧儿会想姐姐的。”
      “当然会啦!我的乖巧儿。”
      周三娘神情温柔眷念,她挽过周巧枯黄凌乱的鬓发于耳后。
      “那姐姐为什么还要去呀?就不能留下来陪巧儿吗?巧儿一个人睡觉,都睡不着的。”周巧撒娇。
      “我…”周三娘停顿片刻,泪光闪烁,“尽胡说,答应了人家的事怎么可以反悔呢?而且你平常和小井玩得那么好,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小井听到这话,可要生气了,不和你玩儿了。”
      小井是周家二哥的大女儿,今年七岁,性子聪敏活泼。
      周巧心虚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小井的身影,才小声笑着说,“小井是小井,不是姐姐。”
      稚嫩的语调带着真诚的心意,周三娘转过头去,擦拭眼角,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对几岁稚童狠得下心。
      周三娘带着周巧一路回了周家,周二哥在外面,家里只有周二嫂和她两个孩子。
      大的是个女孩,周井,虚岁七岁。小的是周灵,男孩子,虚岁五岁了。
      周家老大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后面又生了周二周三和周四。
      周四就是周巧。
      在怀她的时候,七八个人上山打猎,周老爹也在其中,没成想都一去不回没了踪影。周老妈这胎生的艰难,孩子许久没出来不说,生出来后血崩,也撒手就没了。
      好在周二嫂温婉贤淑,持家有道,仍好生照顾着她们两人。
      “二嫂。”
      “二嫂!”
      周二嫂招呼两人,“怎么这个点儿了才回来?饿了没?给你们留了点吃的,快去吃吧。”
      周巧蹦蹦跶跶地进了厨房,“二哥呢?”
      “你二哥找水去了,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这没水,难啊……”
      周二嫂叹气,苦难给她的嘴角刻画了两条皱纹。
      她推开周三娘接过扫帚的手,嗔笑道,“干嘛呢,这点活儿我都做不来了?吃饭去,把你篮子里的菜稍微热一热,将就着吃。”
      “姐,快来吃饭啦!”
      周二嫂感叹,“这丫头,明明是我带大的,现在却片刻都离不得你。”
      周三娘低头不好意思地笑。
      周二嫂刚嫁过来没多久,周家爹妈相继去世,她还没带自己孩子,就先带了周巧两年,还是后来她有了,周三娘心里过意不去,才接手的。
      “这不,刚才她急匆匆地跑回来问我你在哪儿,问她怎么了,也不跟我讲,跟她说了你去神庙里了,让她等等,一溜烟又跑了,这丫头,我还真有点担心。她找你什么急事?”
      周三娘怔愣,随意笑道,“巧儿能有什么急事,不过是谁谁谁又扯她头发,不和她一起玩耍罢了。嫂子,我先去吃饭啊。”
      “去吧,快去吃饭,我这马上就好。”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让孩子们吃个饱哟…周二嫂抬眼望天,这都几个月没吃上一顿饱饭,都要忘记吃饱的滋味咯……
      再这样下去,别说吃饭了,连水都喝不了了。
      下场大雨吧!
      夜里。
      姜凤欢和胡九十九无声无息地摸上了神婆的家。
      “我们这样会不会上《今日说法》?”
      “狐狸应该不会,你肯定会。”
      姜凤欢拍拍神婆的脸。
      “喂,喂,醒醒。”
      自己房内突然出现的神秘陌生男子,神婆悚然一惊,声音压低嘶哑,紧张地问,“你是谁?”
      刀光一闪,一把半旧菜刀泛着并不渗人的寒光,搁在了神婆脖子上。
      “你要干嘛!”
      她透过月光看到一旁的胡九十九,突然明白过来,“你就是白天被族长私自放走的男人!”
      “没错,就是我。”
      姜凤欢乖巧脸。
      “我有两件事想问你。”
      神婆咬牙,“什么事!”
      “我去查看过了神庙里的石像,并没有任何神力。那么神是如何告诉你的意愿,他需要一名童女与他作伴的呢?”
      “你们…!”神婆瞪大了那一双浑浊的眼睛,“你们在胡说什么!神怎会告诉外人旨意!胡言乱语!你们疯了!”
      “所以神到底告诉你什么?”姜凤欢好奇。
      “神曾告诉于我,不可轻易泄露他与我的谈话内容!”
      “是吗?”姜凤欢扬起菜刀,颇有逼良为娼之势,他威胁道,“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神说了什么,那么我们现在就来赌一赌。”
      “赌、赌什么?”
      “赌你口中的神会不会来救他忠实的信徒。”
      神婆颤抖的身躯竟平静下来,她闭上双眼,坚定的信念在她心中铸造了坚不可摧的城墙,对于神的尊敬让她足以漠视生命的威胁。
      “神注视着你的每一个举动,神永远不会宽恕你!”
      一人一狐对视,看来真有个“神”在其中。
      姜凤欢转怒为笑,“看您,我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和人开玩笑,自来熟,您这么当真干嘛?客气,太客气了。”
      神婆心里颤颤巍巍地骂娘,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喊打喊杀,拿菜刀招呼人,难不成还是老娘做得不对???
      胡九十九不忍直视。
      姜凤欢友好地又把刀搁回她脖子,“第二个问题,周五叔这个人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
      “什么?和周五有什么关系?”
      胡九十九低声道,“你居然知道周五掺和其中?”
      “当然,白日里谁都走了,只有周五又绕回去,这不表明他和神婆有情况吗?”姜凤欢低笑。
      胡九十九沉默不语。
      神婆惊恐,不知他在和谁说话。
      刀子割破了她的皮。
      “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
      ……
      就在姜凤欢踏出神婆后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从大树后走出来的小虎。
      他低头,“你知道他在对不对?”
      胡九十九点头。
      “那你不跟我讲!”
      “你有让我跟你讲吗?”
      姜凤欢:谢谢有被气到。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小虎沉声道。
      他虽听不到胡九十九说话,但他不傻,看得出来这只狐狸神态通灵,又识人言,非妖即怪。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子里干什么?和神婆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伤害周家姐妹?”
      他问到后面,语气越发急促。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姜凤欢歪头,“再说了,我一定要回答你吗?”
      这种随意的态度激怒了小虎,他握紧拳头,冲向姜凤欢。
      姜凤欢双手如电,牢牢的握住他右手臂,单手反剪身后,轻轻一推,就仿佛推了一张轻飘飘的白纸。
      他趁这个机会跳到了树上,从上往下看,“诶,小虎,我们可是新时代好青年,怎么可以打架斗殴呢?有话好好说,别生气。”
      胡九十九真是佩服他,怎么能做到每一句话都阴阳怪气。
      小虎憋气,二话不说就要上树,姜凤欢挑眉,“喂,你这么重,树可能会断的,真的会断的噢!”
      “好吧好吧…”他从两米高的地方跳下,拍拍衣角,“你问吧,问完赶紧回家。你说你这是不是大半夜没事儿干,专门来堵我的?”
      当然不是来堵他的。
      小虎白日里总觉得周五叔和神婆的神态有些不对,于是特意深夜到此,思索能不能看出什么。他当然不能进神婆的屋内,只是在门口蹲守查看着,恰好遇到来逼迫神婆的姜凤欢和小狐狸。
      姜凤欢叹气,看来自己不适合飞檐走壁,好不容易偷进别人家一趟,还被逮了个正着。
      两人走到偏僻处。
      “你究竟是什么人?”
      “二十一世纪荣获三好学生和数学小天才奖励的新时代好青年。”
      胡九十九:“好好说话。”
      小虎迷惑不解。
      “…就是外面的人,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下来,就在这儿了。”
      小虎斟酌再三,见他坦然回答,又问道,“周家姐妹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有关系呢!”姜凤欢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只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月光明亮。
      胡九十九在姜凤欢怀里非常无奈,“那人怎么就信了呢!怎么就信了呢!”
      “难道我这张脸还不足以让他信服吗?”
      姜凤欢骄傲脸,“不是我吹,我玩狼人牌从来没输过!”
      世人果然容易被表象迷惑。
      “你要带我去哪儿?”
      姜凤欢挥手,“我决定!再探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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