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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 8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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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晚膳过后她依约去了墨渊的君子轩，坚持的跪下行了个大礼才起身。
“今日看你较当初在太晨宫好多了。”墨渊将她扶起来。
凤九笑了笑：“都是师傅一路以来提携教导，不知师傅叫小九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叮嘱你几句，不要和翼族的人起冲突，当时那种情况不便言明。”
凤九敛了笑容点了点头：“他们...好像都很恨我。”
“你坚持要让翼族所有人知道凌天是怎么死的，为谁而死，如今凌天已是整个翼族的英雄，风头远胜胭脂跟三位长老，但同样的，他们心里对你这个杀死他们英雄的青丘女君恨之入骨。”
“这是理所当然，小九无悔。”她坚定的这样说道，“凌天确实是个英雄，确实是为保护大紫明宫而死，也确实是死在我手里，我无言以对。”
“如今绝痕他们虽然大权旁落空有个长老名号，但是根基还很深厚，子澜和胭脂招架不住。”
“好在有师傅在，他们不敢妄动。”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墨渊叹了口气看向这个最小的女弟子，“小九，师傅就担心你，怕你有个万一。”
“怎么会呢？”
“绝痕心狠手辣，君煌深不可测，魅雪有仇必报，你杀的又是她最爱之人，如今你凡事避开他们一些为好。”
“我会。”凤九点了点头，承诺道，她和绝痕之间还有一场仗要算，她在耐心的等那个契机，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捏紧了拳头，想起凌天倒下的身影，恨意油然而生，却一时之间不知恨的是谁，是绝痕？还是自己？亦或是早就定好了的天命。
“雪舞青霓剑用的还顺手么？”
凤九回过神来，松开双拳：“越来越契合了。”
“那就好。”墨渊点了点头，“我想着你如今有了称心的兵器大抵还缺一件防身的宝贝...”
“师傅不要为我担心。”凤九话音未落，胁下腰间凭空生出一条红绫来，朱红色的光芒在其中流动，无风轻扬。
墨渊微微一蹙眉，伸手去探，红色光芒刹那如鲜血般怒放，将他的手指弹开。
凤九连忙将红绫收起：“师傅，你没事吧！”
“好凌厉的法器...”他低声呢喃，很快勾了勾嘴角，“是东华的手笔吧。”
“这条忘仙罗确实是帝君所有，师傅没见过吗？”
墨渊忍不住轻笑：“东华怎么会用这么女人的东西？”
“那...难道是母神留下的？”
“不，也不是我母亲的，看起来倒像是东华特意为你锻造的。”
凤九愣住，她很喜欢这条忘仙罗，总是一个人在夜晚美滋滋的拿出来看，透明的红光在夜色中流动，如梦幻般晶莹，如旭日般温柔，有时又像鲜血一样凌厉。她总以为这是一件上古时候就存在的法器，或者是母神不常用的东西，却从未想过是他专门为她而造。
“倒让我很想试试看。”墨渊难得对晚辈有了兴趣，右手一张，金色轩辕剑现出真身，“敢不敢让为师试试你的身手。”
凤九本就酷爱舞刀弄棒，闻言也祭出青霓剑，与墨渊在庭院中动起手来。
红衣在风中飘扬，凤九在空中不断旋转，青霓剑在她手中挽出一道道剑花，将白奕所授之术尽数使出，然而墨渊只是拎着轩辕剑左右格挡，青色剑影碰到轩辕剑身时悄无声息的化成轻烟消失不见，她又一旋身，腾得更高，青色剑影在空中结出佛轮，一串又一串。
“佛光断念？”墨渊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一招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她有几分得意，却并不答话。
墨渊手中的轩辕剑利落的一挥与青霓剑下的佛轮纠缠在一起，很快凤九不敌，墨渊使出三分力来，轩辕剑下的光影朝凤九飞来，凤九知道他要试忘仙罗的能耐，连忙一个轻盈地转身，忘仙罗闪出朱红光芒将凤九挡在身后，光影触碰到忘仙罗，利刃却无法割断柔软的绸缎，墨渊正要感叹，突然上空降下金色锋芒，他连忙以轩辕剑隔开，转眼那个快得让人几乎难以分辨的身影便到跟前。
突然来到的白衣男子脸色难看至极，手持苍何剑截断他挥向忘仙罗的招式，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招更加凌厉的破仙斩从墨渊头顶而降，墨渊抬手，男子手中的苍何剑与轩辕剑撞在一起，荡起仿佛能毁天灭地的巨大的剑气，剑气向四周迅速扩散，后头的紫衣女子惊愕的连忙结出一个结界，刚要将凤九纳入其中，忘仙罗在空中飘零，剑气更快一步朝凤九扑去，凤九周身登时亮起一道白光，剑气击打在透明的玻璃罩上，东华的天罡罩狠狠一震，剑气所经之处墙倒湮灭，庭院里几颗古树可怜的挣扎一番重重倒下。
少绾在结界中，眉头打成死结看着那两个白衣男子：“都给老娘住手！”
“帝君！快停手！”凤九急匆匆朝白衣银发的男子跑去，“墨渊师傅只是试试我的身手而已！”
东华闻言仍不解恨，与墨渊同时收了手，眼中骤现厉色：“欺负一个小辈，你越来越有能耐了。”
墨渊素来知他心性冷淡，面上少有喜怒哀乐，上回见还是因为少绾他痛揍自己一顿，但那一次东华的眼中并没有这回的慌乱，虽是一闪而逝，但他看得很清楚。
“帝君，你误会了。”凤九急急忙忙的拽住他的手臂，生怕他还要再动手，又看了看已成飞灰的君子轩，有些愧疚的说道，“这...师傅...晚上你住哪儿啊。”
“你不必担心我。”墨渊轻声说道，眼光不由自主的还是要朝那个十九万年未见的人身上看去。十九万年，漫长的好像快要忘记她的脸，忘记她曾经说过的话，忘记曾经点滴的细节，忘记她从来不爱绾起的过膝长发，她魔族特有的古灵精怪随心所欲，但他忘不了她身着红衣，在轩辕剑下不断坠落的身影，忘不了她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墨渊的心狠狠一痛，眼中凝起几不可察的雾气。
少绾蹙眉看了看凤九手里的雪舞青霓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把青霓剑曾经是墨渊所有，她看回墨渊，他还是从前的模样，不苟言笑的精致面容，一派正义凛然之色，走到哪仿佛都能立刻压倒自己一身邪气。其实她有很多话想对墨渊说，但又仿佛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多年未见，上神还如昨日般意气飞扬，英姿飒爽。”
凤九看了一眼师傅沉痛的双目，昨日，在场四人皆知是哪个昨日。
“前辈，请你不要责怪墨渊师傅，这些年来他也...”
“小九。”他叫住她，“不必说了。”
他这样说道，看了少绾一眼，转身离开。
“墨渊师傅！”凤九急急忙忙要赶上前去，却被东华一把拉住，她看向东华。
东华看向少绾：“你不跟上去么？”
“跟上去做什么？讨打么？”
“你好歹是魔族的主人，君子轩毁了，不该给客人安排别的住处么？”
“我是一天到晚在魔族处理这些琐事的？”
东华蹙眉看着怼他的少绾。
少绾的目光顺着雪舞青霓剑往上，盯住了凤九的脸。
东华往前一步，隔断她的目光。
少绾皱了皱眉头道：“知道，难道我还敢对你的人出手不成？得罪了一个墨渊就够我受的了。”
她这样说着，烦躁的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