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上楼》百折生

5、第 5 章

　　第五章

　　天渐渐亮了，小瑜和小花也起来了。我听到门铃响起，小花过去开门，一个女孩走了进来。这姑娘天生丽质，比小瑜也毫不逊色。她身高大约有1米7，上身穿着白色的露肩小胸衣，下身穿着米色小短裤，一双纤细笔直的大长腿尤为引人注目。长发披肩，丰满的胸部高高耸起，小蛮腰，裸着精巧可爱的肚脐，给人以美的感觉。蜜桃型的臀部浑圆而翘起，纤细的腰部和大长腿更衬托出臀部的丰满。往脸上看，肌肤洁白细腻，姿容俏丽多情，如果说小瑜身上多一些健康之美的话，她身上更加充满了女孩的娇俏之美。
　　这女孩手里提着一大包食物，进门就喊起来，“你们聚会也不叫我，还让我为你们买早餐，就你们是死党，把我一个人当外人。”她看见了我，直接走到我的身边说，“小瑜的老公，是吗？改天我们单独聚聚？”说完，甩给我一张名片。小芳过来介绍，她叫小倩，从英国归来的海龟，现在是一家外国公司的大陆区副总裁。
　　我很是尴尬。小花恨恨地说，“死狐狸精，要让你参加聚会，你老公知道了还不掐死你。 ”小倩翻了翻白眼，撇着嘴说，“我才不怕，大不了我换个老公。”接着她又对小芳说，“芳姐干嘛非要走啊？我们姐妹们在一起多好。”我这才知道，小芳即将移民澳洲，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小芳叹口气说，“这些年创业，我也觉得累了，现在你们都混得不错，不用我操心了，也让我找个地方清闲一下。我先去探探路，要是好的话把你们也都带过去。”小倩撇着嘴说，“我们就算了，你还是带小瑜去吧，她可是你的心肝宝贝。”
　　吃完早饭，我和小瑜匆匆离开了。路上小瑜开着车，一言不发，我知道她生气了。沉默了很久，她突然说，“你是不是真想去找那个狐狸精啊？”我连口否认，她恨恨的说，“名片呢？”我连忙取出小倩的名片递给她，她看也没看，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没有和我说话，晚上我听到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知道她还在生气，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心里不停地叫屈：这次聚会可是你让我去的，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正在打扫厨房，她突然喊我过去，要和我谈谈。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纸，那是我们的婚前协议。她让我坐下，然后说，“这协议还算数吗？”我唯唯诺诺，连说算数。她接着说，“知道为什么我要和你定这个协议吗？我决定和你结婚的时候，真的很犹豫，我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一个女孩子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在乎？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找一个人陪我，我觉得你爱我，所以选择了你。我们同居了半年多，我不想老是偷偷摸摸地过日子，就提出结婚，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你。我提出这些苛刻的条件，一方面想看看你是否真的爱我，如果你真心爱我，就会接受这些条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欺骗自己，帮你说服我自己，如果你能接受这么不公平的条件，那么我嫁给你也不算太亏。我当时想，只要你稍有犹豫，我就和你分手，可是你没有犹豫，全都答应了，所以我们结了婚。你一直说这个协议不公平，可没有这个协议，我不会嫁给你。”
　　小瑜接着说。“这次你违反了协议，也不全怪你。我和芳姐很早就认识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假期到她的公司打工，认识了她，当时她的公司还很小。我们经常在一起练瑜伽，所以关系变得很密切，后来我的毕业实习也是在她的公司。大学毕业后，她一直想让我去她的公司工作，我不想去，就回了北方，后来发生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得已来到南方，想自己创业，开始办瑜伽馆，我没有那么多钱，大部分是她资助的。芳姐是一个好人，我觉得她有博爱的精神。她对每个人都很好，那种好是真心的，不是装出来的。她公司的员工都愿意追随她，就是在她困难的时候，宁可少收入一些也不愿意离开，所以公司发展得很快，她也成了大老板。”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说，“芳姐对我很好，有些特别，我也把她当作最亲的亲人。本来不想让你认识她，她就要移民了，临走前想见见你，我不能拒绝，所以就带你去了。我一直觉得我不太在意你，甚至不怕失去你，可是我错了，那天看见你和芳姐吻得那么认真，虽然只是游戏，我的内心还是很痛，我才意识到我还是在意你的，或许从内心深处我是爱你的，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芳姐虽然放纵，但她是个做事极有分寸的人，不会故意羞辱别人，更不会故意羞辱我，她这样做，说明她对你有好感。她从来都不掩饰她对别人的好感。芳姐这样的人，不管男人女人，任何人都拒绝不了，我拒绝不了，你也拒绝不了，好在她很快就要走了。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你想继续我们的婚姻，就必须遵守这个协议，不许再碰别的女人。”我当然只有连口承诺，尽管我对小芳有好感，但小瑜才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而且永远都是。
　　她突然把脚伸到我的怀里，脸色有些羞红的说，“给我按脚，算是赔罪。”那一夜她变得异常温柔。
　　小花的婚礼在一周后举行，地点选在一家大酒店里，场面极为奢华。迎亲的车队排了足足有一公里，全是最顶级的豪华汽车，把小花从小芳家接到酒店。我们也随着车队来到酒店。参加婚礼的除了公司员工和客户，还有很多商界精英，婚宴足足摆了一百多桌。婚礼邀请了两位当红的明星主持，气氛隆重热烈。我想起我和小瑜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婚礼，顿时觉得无比愧疚，虽然我娶到了我的女神，可是我不能给她足够的幸福。我转脸看看小瑜，她似乎很平静。
　　新郎是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高大帅气，家境富裕，现在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典型的高富帅。在婚礼上，他风度翩翩，幽默风趣，侃侃而谈，引来不少女孩子热烈的目光，小花也满脸的幸福，更让我自惭形秽。
　　婚礼到了向双方家长行礼的环节，两位新人先向新郎的父母行礼，然后走向小芳，一起向她行礼，这让我颇为不解，难道小花没有家人吗？我不敢问小瑜，自从那次聚会以后，她就变成了醋坛子，我哪里敢向她打听一个漂亮女孩的家庭情况啊!
　　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是亲友们和新郎新娘到台上合影留念。两位新人先和新郎的家人合影，然后和新娘的家人合影。我和小瑜也被作为家人邀请上台，一起被邀请的还有小倩夫妇，我不想上去，但小芳坚持让我去，只好勉强过去了。上了台，我发现居然是我和小芳海拔最低。小芳拉我站在中间，我的另一侧是小瑜。小芳的另一侧是小倩和她老公，两位新人分别站在最外侧。我说，这样站队不合适吧？小芳笑着说，“这样最合适，我们这群人中，男人中你最大，女人中我最大，我们俩就当是小花的爸爸妈妈了。”
　　拍完合影，婚宴正式开始了，当然是山珍海味、肉山酒海。每个人都尽欢而散。回去的路上，我沉默不语。小瑜看出了我的情绪，也许想安慰我一下，她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芳姐也曾经想大搞一场，我没有同意，我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乱糟糟的，有什么好？还有小花那个高富帅老公，油腔滑调的，一看就不是实在人。芳姐不太喜欢他，可小花对他着了迷，非要嫁给他，我看她以后未必有好日子过。”
　　婚礼的第二天，小芳去了澳洲。我和小瑜的生活也渐趋平静。随着人们健康意识的提高，健身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瑜伽馆也更加红火。除了原来的那间，我们又开了一间分店。每天忙忙碌碌，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国人的传统文化是以家为核心的，所谓成家立业，成家是摆着立业之前的，没有成家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而房是家的物资基础，成家而无房，总是一种缺憾。古人说，无房为氓，无地为流，无房无地便是流氓。我们在特区没有买房，结婚后一直租房过日子，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城市的盲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直是我们的心愿。但这里的房价高昂，以我们的收入，想买一套称心的住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一天，小瑜兴致高昂，拉着我去看房子。小区位于城市的黄金地带，房子也不错，大约有140平米，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已经算是宽敞了。我心里盘算着，买下来要近1000万，够我们当一辈子房奴的了。看完房回到家里，小芳突然笑了，我问她笑什么，她拿出一套钥匙，兴奋的说，“我已经把房子买下来了，钥匙都拿到手了。”我吃了一惊，这些年我们挣了点钱，基本都投到瑜伽馆了，也没见她去银行贷款。我问她钱从哪里来的，她有点生气，红着脸说，“没偷没抢也没卖身，你管它钱从哪里来？”我不敢再问了。她见我有些郁闷，才告诉我原因。原来小芳走的时候，把公司留给了小花，本想着把她住的别墅留给小瑜，小瑜觉得住在哪里太过扎眼，坚决不要，小芳只好把别墅变卖了，给了小瑜一笔钱。我说，“小芳对你真好。”她没好气地说，“她对你不好吗？要不是她说你爱我，我才不会嫁给你。”看来她在和我结婚的时候征求了小芳的意见，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起。我不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在生小芳的气，她对小芳一直顺从，当然不会朝她发脾气，只好拿我撒气了。
　　岁月虽无惊喜，却也静好，我和小瑜有了孩子，是一个女孩，漂亮活泼，很是可爱。生完孩子后，小瑜去了小花的公司上班，不再顾及瑜伽馆的事情，我成了家庭妇男，以带孩子为主，兼顾着瑜伽馆的管理，虽然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心情还是愉快的。
　　小瑜不太喜欢小花，去她的公司上班是迫不得已。这几年小花的公司顺风顺水，发展快速，而且成功上市。小花也成了这个城市声名赫赫的女强人，风头盖过了当年的小芳。我对小花的成功并不感到意外，她虽然没有小芳的天赋，但极为要强，做事很能拼，加上以前小芳给她打下的基础，成功也理所当然。
　　问题出在她的高富帅老公身上。小芳走的时候把公司的大半股份转给了小花，自己也留了一部分股份。公司上市后，经过股份稀释，小花的股份占了百分之二十，是第一大股东，小芳的占了百分之十五，是第二大股东。小花觉得公司是小芳创办的，自己的股份也是小芳给的，这几年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小芳以前打下的基础，所以还像以前一样把小芳当作老板，公司的重要决策基本都是打越洋电话请示小芳。她的高富帅老公对此极为不满。他认为公司的成功是她们两口子努力的结果，而且小花是最大的股东，又是现任总裁，公司的事情理应由他们说了算。时间久了，一些话传到小芳的耳朵里。她签了一个委托书，把她在公司的股份全权交给小瑜管理，不再管公司的任何事情，不过又提出，由小瑜出任公司的首席财务官。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小芳手段的高明，一方面，小瑜性格恬淡，不会过多干预小花对公司的管理，可以让她放手去干。另一方面，小瑜本来就是学财经的，以前曾经在大公司干过财务工作，做事又极为认真，是一个合适的CFO人选。对于这样的安排，小花两口子当然不能反对了。只是苦了小瑜，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时常给小芳打越洋电话请示工作，连练习瑜伽的时间也少了。当然也苦了我。
　　我偶尔会有再见见小芳的冲动，但我搞不清我对小芳的感情，毕竟我们接触得太少了。曾经看到一篇文章说，男人爱上女人只需要十七秒钟，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的时间也足够充裕了。文章还说，男人要忘却一个女人需要一生，这真的太残酷了。我觉得自己有些无耻，我已经有了小瑜，而且我依然深爱着她，实在不该再有非分之想。然而男人是多情的动物，除非没有机会，否则几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从一而终，这是人类在自然进化中形成的本能，我也抗拒不了。但人毕竟不是低等动物，几千年文明的熏陶，使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不会让本能主导自己的行为，更不愿意为了享受低级快乐而降低自己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