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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上天庭那些破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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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时将啼忏带去一处离宴不远,无人的地方。
“告诉姐姐,你做什么了?”
“我……救了一个人。”
“你糊涂!你刚刚归位没几天,是想再回去吗?”
啼忏不住的擦拭嘴角,心里想着,也不是很疼。
刚刚啼时一声尖叫引起凌轻辰的注意。
凌轻辰起身,爻神和绘生也跟着他走向她们到了药姬园。
凌轻辰上前抓住啼忏的手,“别动。”
指尖轻点便探到他的脉,啼忏为了将他拉回来,神力已经枯竭。
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仅需带动他的心元,使神力恢复即可。
凌轻辰引导着啼忏的心元,逐渐有了起色,紧张的手也松了几分。
“还疼吗?”凌轻辰问。
啼忏摇了摇头,“多谢上神。”
得到应答之后,爻神拽着凌轻辰走了。
“阿忏,你何时与这人相识?他又是谁。”啼时看着出神的啼忏问。
“宴席上……”啼忏愣愣的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我与他不熟。”
啼忏:“姐姐,我没有在凡界渡劫的记忆,为什么?”
啼时:“什么?怎么可能,就算忘了也是个好事,为什么想再去知道?”
啼忏:“他应是与我渡劫时相识。”
啼时:“渡劫时的记忆,是每位上神记忆最深的一段,你怎会……”
啼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忘了它和他……”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啼忏心道。
为什么他还会记得,啼时心道。
匆匆回到天上,睁眼之时,心中的伤痛好像在此刻掀开。
从未相识,在以后会有交集,这便是命中注定。
“以后不要做这些傻事了。”啼时道。
“我可以选新殿了吗?”啼忏问道。
“近日,我替你看了看,涪陵山离家里近,神力充沛人还多些。”
“寺司灵山,溪水那边还未有人吧。”
“那地方偏的很,近千年都未曾有人选址去到那,你想去那?”
“没人就好,就那边吧。”
“不行,离家太远了。”
啼忏站起,认真道:“就那吧,辛苦姐姐替我置办。”
啼忏这次回来,长大了不少,人也冷了不少。
貌似从他回来之后,没看见他笑了。
“你干什么拉着我。”凌轻辰甩开爻神的手。
“你的身子更重要。”爻神有些生气道。
“他心元不稳,极大可能会突发变数,轻则永久丧失神力,重则威胁他的性命。你可知道这有多重要?”
“可这与我何干?我在意的只不过是你。你别乱动,别生气。”
绘生在一旁脸色也不大好看,他从没见过他师父这么强悍,生气的样子。他的师父始终是温柔、冷静的一个人。
绘生一时感到好笑。
凌轻辰脚底一软,几声巨咳中失了力,爻神不经思考上前接住,道:“我先带你回灵山,那里有助于你恢复。”
“不必,我自己回去。”凌轻辰推开爻神,又道:“我没事了,你放心。”
“等等,我此次闭关已知你该如何。正式九劫并非一次承受,每一次天雷之前入世与一人历完情劫,便可以减少雷刑之苦。”
“嗯,多谢。”
爻神太了解凌轻辰的性格了,叹了一声,带着绘生走了。
凌轻辰一人独自回到了灵山,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他化神开始,便一直住在这。
一草一木未有丝毫改变。
一住就是千千万年,这地也倒是清静,除了一万年前在这遇到个受伤的小家伙,就没有其他活着的东西了。
可后来去了上天庭的神殿,想到那地,凌轻辰不禁皱眉——太闹。
寺司灵山终日飘雪,这里是生命开始的地方,也会是终结的地方。
凌轻辰一回来,没有疗伤。他乱了,上千万年过去,心性还如初次为神般。
不进忆兰风阁,偏偏坐在一处小溪旁的亭子里喝酒。
“你啊你,越来越猜不透哥哥的心了。”凌轻辰喝的自言自语。
“哥哥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
凌轻辰一杯接着一杯,一句接着一句,最终不胜酒力拿着酒杯倒在了石桌上。
“阿忏,去看看吧,看完再做打算。”啼时说道。
她还不死心,她希望啼忏能离家近些。
“好。”
“阿忏,你为什么一直想着那里啊?”
“一万年前,我与魔界仓离太子大战,受了伤逃到那,有人救了我。”
“你怎会遇到仓离?”
“他一直跟着我。”
“姑且不说年龄,他光修行便比你多了四万年,你当时……”
“他不想我死,也不会让我死。”
啼时不多问,派了几个仙娥跟着啼忏去了灵山。
啼忏说:“那边有个亭子?”
走近些,映入啼忏眼中的是凌轻辰的侧颜。
“他是谁?”啼忏皱皱眉心道,“怎的喝这么多酒。”
灵山神力充沛,残碎的凌轻辰也已将神元补全,自己真容数千万年来无人见过。
啼忏这倒是好巧不巧。
啼忏上前,将凌轻辰攥着的酒杯轻轻取下。
但还是惊扰了梦中人,一把抓住了啼忏的手。
“大胆!敢对风神无礼。”一旁仙娥惊道。
“嘘。”啼忏对她打了个手势。
凌轻辰攥的有些用力,逐渐将红印勒了出来。
心里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眼也变得朦胧起来,啼忏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位仙友?醒醒。”啼忏轻唤几声。
被噩梦扼住的凌轻辰起来,喘了口气。
对上了那双,看上去委屈的双眸。又看着他被抓的手,凌轻辰立即松开,道:“抱歉。”
“没事,你——”啼忏未说完,凌轻辰就跑了。
凌轻辰有些头晕,跑回了自己的忆兰风阁,扶着门便瘫了下去,心想:“哥哥怎么会在这。”
一旁仙娥不知所措,看着愣在原地的啼忏问:“上神,我们是回水神那,还是?”
“这里挺好的,你们回去复命吧。我留在这里。”啼忏刚刚晕红的眼睛也完全消散,好像刚刚没有遇到什么人。
一个神建造神殿,几乎可以是瞬间的事情,在神界,一切运行与神力息息相关。
传闻数千万年之前,神界神力枯竭,为了维持稳定,有的神仙自爆神力,化为这神界中任何一物,以此,神界才没有衰竭。
“凌轻辰,他不记得了,你还在干什么啊。”凌轻辰真的哭了,压了这么多天,终于流下了眼泪。
“我都多大了,怎么还是忍不住。哥哥要是知道了,又要笑话了……”凌轻辰哭了一会儿,便停了。盯着某处发愣。
起身回到屋内,拿来几坛酒,继续喝。
凌轻辰酒量不是很好,却有一号——醉仙人。
醉仙人这号不过说的是,他醉酒时十分好看,美若天仙。
若他是什么小仙,早在喝醉时被人轻薄了。
凌轻辰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还是想喝。
喝醉了就不会想他了吧。
凌轻辰萌生这个念头,可惜,他不知道会适得其反。
昏渡了几日,总归是要出门的,凌轻辰换了衣服,走到亭子旁,想去赏景。
走近了,一个小神正趴在上面休息,是啼忏。
也不知道啼忏在这躺了多久,虽说神仙不会生病,但还是会沾染风寒。凌轻辰将自己外袍脱下,轻轻的披在他身上,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尽管披上了袍子,但啼忏还是在瑟瑟发抖。
犹豫片刻,凌轻辰将人打横抱起,竟发现啼忏体温有些灼热,可,神仙又不会生病。
凌轻辰将他带回忆兰风阁,轻轻放在榻上盖上了被子。
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被搅得乱了。凌轻辰有些心烦,继续借酒消愁,但此时更多的是借酒壮胆。
榻上啼忏有些难受的样子,凌轻辰伸出一只手被他攥的死死的。
凌轻辰没忍住,他上了榻将啼忏抱在怀里。
接连几日啼忏都昏睡,中途醒来两次却没力气说什么。
今日啼忏是真的醒了,坐了起来,凌轻辰见他起身问:“你怎么了?”
“多谢上神收留。前些日受了些伤,加上旧伤未愈才昏睡了这么多天。”啼忏从头至尾没有看凌轻辰一眼。
“你……看不见我?”凌轻辰问。
“嗯。旧伤。”啼忏笑着道。
愣了半晌,啼忏心虚之时,凌轻辰出了声。
“把手给我。”
啼忏一脸疑惑但还是伸出一只手,“嗯?”
给予他的信任好像是自己的本能。
接着,一个柔软的手,轻轻的抓住了他。一只手掌轻轻的与他重合,修长的手指却从指缝间错了过去,最终十指交错。
啼忏另一只手不自然的攥着被子上的料子。
凌轻辰将啼忏推靠在墙上,一只手垫在后边扶着他的头,胳膊防止啼忏受伤,内扣上去去,压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让他们离得更近了。
“上神,您要做什么。”啼忏揪住布料,大声问。
凌轻辰用脚将被子踢了下去,啼忏无处可攥,紧紧抠着床榻。
“上神,您……”啼忏被靠近的鼻息乱了心,微微抖着,缩了缩肩也逃不出眼前人的控制。
“别乱动,信我。”
啼忏被鼻息挑弄的脸上泛起了红,他不适应与人靠这么近,还是个陌生人,修为定是比他高,更不必说年龄了。
“上神不要失了礼节,让你我无颜,莫说信,就算是熟识的人也要斟酌,可你我——唔。”
啼忏失了音,挣扎几刻后,脑子里一片空白,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