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天庭那些破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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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最后一天。”啼忏合了眼，一字一字说的郑重。
“好。”凌轻辰顺了顺啼忏的散发，亲了亲他眼角上的泪记。
片刻，二人分开。手中白布被啼忏紧握着，看了会儿书吃完晚膳后，他咬住白布，系在了脑后，坐在榻边。
凌轻辰收拾完后进门来，啼忏向他勾手，示意他过去。
啼忏手握驱神针，顺着指尖，一掌拍入凌轻辰心口。
一声闷哼后，啼忏揽住他的腰，将他放在榻上，神色不舍般抚过他的脸颊，似要哭出来一般。
凌轻辰一笑，最后抓住啼忏的手，便晕了过去。
睁眼，凌轻辰竟是回了爻神府中，府外却仙鹤齐鸣，声乐千里。
“我睡了多久？”凌轻辰起身，又问：“外边怎么这么热闹？”
“睡了三天，外边？是他回来了。”爻神端着药。
凌轻辰接过，愣了：“你说什么？他……回来了。”
爻神：“是。就是他回来了。赶紧喝吧，喝完还能去他的封神典礼。”
凌轻辰一口闷下，又听爻神严肃道：“你大限将至，千万不要再随意动用神力。凡世中两根驱神针就要了你的命，你可知——”
凌轻辰没听他絮叨下去打岔问：“他……怎么死的。”
爻神：“他将你送来之后……”
之后啼忏抱着李清尘的尸体痛哭，熬过了骰骨花最后一日。
第二日上了朝，啼忏将丞相欲行不轨之事公布，并将尸身交了出去。
此事死无对证，便依了啼忏处理。
退朝过后，皇上与皇后一同在后花园设了小宴与他一聚。
皇后见他一直愁眉不展便问出口，啼忏心里的酸痛愈来愈重，不禁在这一问下，哭了出来。
啼忏：“有个人对我很好，我一直认为他是对我有所图谋便害死了他。可他死后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心里总是酸酸的胀胀的，感觉少了些什么。”
皇后闻言道：“傻孩子，你这是喜欢人家了。”
啼忏：“我，喜欢他吗？”
啼忏深信不疑，自己真的喜欢上凌轻辰了。
宴后啼忏回了府将凌轻辰送来的酒打开，喝了个烂醉，嘴里念叨不出他的全名，反复一个“凌”。
安子凌也巧今日来拜访，见他喝个烂醉就抱回屋里。
啼忏拽着不让他走，那安子凌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报复。
第二日啼忏醒来腰部酸痛，榻上躺着安子凌和衣衫不在的自己，一脸迷茫。
安子凌被他一缩弄醒，“五哥，昨——”
未等说完啼忏一掌扇在他嘴上，“安子凌，滚。给我滚！”
安子凌衣衫不整的下榻跪下：“五哥，子凌做错了事，请责罚。”
啼忏看了看自己，无奈大笑：“好啊。那你去死吧。”
二人这一睡，睡过了早朝，皇上下了朝就来探望，谁成想刚好撞上这么一出。
安子凌：“五哥，你有想过七哥吗？为七哥报仇，我也知足了。”
说罢，安子凌将一旁酒坛子砸碎，捡起碎片刺进啼忏心口。
皇上大惊：“来人！快传太医！将这个逆子拿下！”
皇上上前扶着啼忏平躺，见他满身□□的痕迹：“我的儿啊……”
安子凌疯狂的大笑中，啼忏完成最后的嘱托：“父皇，对不起……请把我和丞相葬、葬在一起……”
啼忏咽了气。
“后来呢？”凌轻辰问道。
爻神摇了摇头：“安子凌因谋害太子，在太子下葬那天一同随了葬。最后十三皇子安子皓在老皇帝归天后继位，将太子除名，史书上只记载着老皇帝生前唯有三子存活，七皇子与十一皇子保家卫国，战死边疆。而剩下一子便是当今圣上。”
“你说他为何杀我。”凌轻辰疑问道。
“不知。”爻神摇摇头，又拿来一套华服：“穿上吧，去看他。”
这天上可真是热闹，众仙家齐贺：“恭迎风神殿下归位。”
风神啼忏归位前两天，醒来见到家里姐姐，竟当面哭了出来。
姐姐啼时以为啼忏想家，便哄了哄。可接连几天啼忏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备宴完毕要开席时，才不得已出来。
“阿忏，怎么一直灰丧着脸？”水神啼时小声问着啼忏。
啼时记得自家弟弟很爱笑，可如今不带笑意的桃花眼，如今却有了一丝丝寒意。
“姐姐，我没事。”啼忏一身锦服，带动衣上几根银丝将左手覆在自己的胸前，狠狠揪了一把。失神说道：“我好疼……”
“阿忏？”啼时轻轻唤了唤，“不舒服吗？”
啼忏回过神来示意自己没事。
夜神端着酒杯走近，说：“风神看起来脸色不好，渡劫受苦了。”
“言重。”
“轻辰怎么没来？”夜神见啼忏兴致不高，向身边人提起一嘴便问。
“回夜神，翎神大人在爻神府上，正在赶来。”
回答这人身着黑衣，声音冷淡，刚刚十分低调，此言一出却惹人现眼。
夜神点了点头，赞叹道：“风神小小年纪便有此神力，定会成为我神界翘楚。”
啼忏心不在焉的，当然也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
那黑衣人倒了杯酒前来敬他，“是啊，翘楚。”
啼忏干了一杯问：“上神是？”
少年拿来酒，又给啼忏满上，说：“爻神之徒，火神绘生。”
隐隐约约中绘生对啼忏充满了戏谑。
酒，啼忏没喝过很多，像这庆席的酒必然烈的清香，可下意识中啼忏总不喜欢，看着这又递来的一杯……犹豫了。
有人来了。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远处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啼忏定睛一看，脸色泛红，显然喝过酒了。
夜神领头的一众神仙向凌轻辰行大礼，此时啼时不在宴席上，他也不知来者是谁，在明显对比下在场只有他与凌轻辰二人站立。
“风神为何不跪？”夜神嗓音不高不低，正好点醒啼忏。
啼忏扫了一眼身旁，正准备行大礼，凌轻辰上前阻断道：“风神不必，我前来恭贺罢了。诸位都起来吧。”
此言一出，异样的眼光时不时向啼忏这里飘。
啼忏见凌轻辰跟着他，便拿起酒杯对刚才失礼行为赔罪：“抱歉，我失了礼数。”
啼忏盯着酒，话已出可迟迟不肯喝下。凌轻辰知他为何，夺了他的酒道：“渡劫辛苦了。这酒太烈，你身子不好，少喝为妙。”
说罢，凌轻辰将他杯内的酒一饮而尽。喝的太急，凌轻辰一阵猛咳。
夜神上前关心，扶住他：“轻辰，你没事吧。”
凌轻辰咳的两眼氤氲，定神瞧见来人，一把推开，夜神也识趣的离开。
“你……最近还好吗？”凌轻辰望着他那对眸子。
“小神最近还好。”
凌轻辰伸出手，逐渐靠近他的泪记，却在将要碰到时躲开。
凌轻辰缓缓合了眼，又投来明亮的目光：“心里还会疼吗？”
“你怎知？”啼忏错开他深情的眸子“你刚刚……用的是我喝过的杯子……”
“无妨。”凌轻辰拉住他的手，将杯子放在他手中，轻声说道：“你别怕我。”
说罢，凌轻辰与爻神打了个招呼，回去了。
可刚出门不久，凌轻辰和绘生撞了个满怀。
“预备第一劫？”绘生费劲扶住凌轻辰，“要死了还来喝酒。”
凌轻辰呼吸困难，揪住胸口，整个人搭在绘生身上，几乎要晕过去却还挂着笑。
这是大限将至时的预备第一劫？
预备第一劫凌轻辰就快要消散，以后正式九劫……怎么受得起。
绘生阴阳怪气道：“我带你找师父。”
爻神在风神宴，绘生扶着凌轻辰就闯了进去。
“二位可有事？”爻神没遇到，到是碰到了啼忏。
“爻神呢？”
“爻神？小神不知。”啼忏看了看他身边的人，说，“他……这是怎么了。”
“渡劫啊，大限的预备第一劫。”
“这位上神，可否给我看一看？”啼忏问。
绘生直接把凌轻辰扔给啼忏，“我去找师父，你别给他弄死了。”
“谢上神。”啼忏身量本就和凌轻辰相近，自是不吃力。
啼忏将手搭在凌轻辰手腕处，轻轻探了探，不料神力不敌，被反弹回来。
“内部神力已经紊乱接近枯竭，应该很难……”啼忏心道，“很难能过这预备劫。”
“不可能。以他的身份和神力怎么可能渡不过。”啼忏又否定了自己。
啼忏看了看怀里的凌轻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很难受。
凌轻辰回顾着千万年来发生的点滴，到了一瞬却成了空白。
天父……我疼，我好疼……
突然之间，凌轻辰感到元神归位，他被人拉了回去。
凌轻辰微微睁眼，是啼忏。新风神被他一把搂在怀里，“忏忏，我以为我回不来了……”
啼忏一秒也不多待，推开凌轻辰，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凌轻辰会使他心揪一把。
愣了一会，爻神到了，“轻辰，还好吗？”
凌轻辰愣了些“我没事，风神呢？”
爻神疑问道：“风神？来的时候并没有碰见。”
凌轻辰：“不可能，我是被强制唤醒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风神会受到反噬。
啼忏心里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会救他。
“阿忏！”啼时一惊，随着啼时一声喊，凌轻辰看见了。
啼忏一阵猛咳，甜腥的血液吐了出来。
果不其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上天庭那些破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