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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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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关于心经的事情,席容问道:“今日你去见云凡了吗?”
“见到了,心经确实被他成功偷走了,但之后又被另一个人夺走了。”韩炀不禁叹口气。
席容一怔,看向席暮。
会不会是山里的那个人?
席暮则是道:“我也不清楚,倘若心经真的被那个人拿走了,我们再想拿回来……不容易。”
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席容失落的低下头,这一刻,满天繁星也变得索然无趣,“所以这一次白来了么。”
韩炀大掌一拍:“不算白来啊,云庄主!我就不信他不知道心经的内容!抓回去严刑逼供,不信他不招!”
席容噗嗤一笑:“说的不错,倒是个好办法。”
席暮道:“俩疯子。”
一个晚上,在房顶聊了很久,谈天说地,天南海北,大江大海,似乎都聊了个遍。
隔日,带着丝丝困倦起身,席容去外面走了一圈,看着昨天去过的后山,他在犹豫,是否要再去追神秘人呢?
正在这里站着,谁知背后却被人指指点点,不少山庄弟子看见他立刻绕道而行。
席容耳力很好,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就是他!听说昨天就是他从山里出来了,之后山里就变成了这样!”
“肯定都是他们干的!我听活下来的弟子说过,在山里见过他!”
“是啊,怎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偏偏他们还活着?!”
“怪不得云姹说这些人都居心叵测,果然都是人面兽心!呸!”
席容:“……”
大早上什么都没干,先被骂了一顿。
不仅是在这里被骂,走在回去的路上也被指点着骂了一路,这些人说的话都很难听,言语犀利,仿佛刀子一样能将他当场千刀万剐了。
席容回了院子,说道:“后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席暮淡淡点头,外面人将饭菜送来了,席容打开一看,馊了的的饭菜,恶臭难闻。
韩炀刚睡醒,伸着懒腰就走了来,看着这饭菜,不可置信:“什么情况!?”
外面传来动静,走出一看,只见地上有无数小动物的尸体,血淋淋,十分骇人,扔了一地。
席容皱眉。
韩炀更震惊:“这又是什么情况?”
席容道:“山庄弟子以为后山的人是我们杀的。”
“我们?他们脑袋被驴踢了!?”韩炀整了整衣衫,顿时大怒。
席暮道:“小畜生呢?”
席容回头看一眼,平日里奶猫这个时候都会喵喵叫开始黏人了,今日院子却安安静静,席容看着地上飞禽鸟兽的尸体,暗道不好。
席暮眼狭一促:“倒是给他们惯出毛病了。”
说着,往外走去,席容赶忙跟上,韩炀在一旁扯了扯席容袖子,低声道:“这家伙不是没有内力了吗?这气势像是要屠山,他不会是装作没内力了吧?”
顺着血迹的方向走去,发现了几个弟子,还不等席容和韩炀动手,席暮却将短刃在手中玩转两下,猛地挥手刺出,正好刺中树上,离那个弟子的额头只差分毫。
那几个人惊住了,连忙要跑,席暮淡淡道:“跑一个试试?”
要不韩炀总说这山庄里的人太怂呢,席暮一句话吓得他们同时停住了脚步,腿打颤,弱弱的看着席暮。
席暮走上前,扫视一眼,轻轻道:“小畜生呢?”
几个弟子哆哆嗦嗦的说道:“那……那……里……”
席容立刻飞过去,只见里面困了一群的动物,狐狸白狼兔子貂……
席容连忙将笼子里的猫咪救了出来,小奶猫吓得往席容怀里直直的钻着,席容轻轻抚摸着。
韩炀被逗笑了:“你们就这点把戏?抓这些动物来就是为了吓我们?幼不幼稚?”
那几人都不敢说话了。
韩炀扇开扇子,斥一声:“问你们话呢!”
一个弟子一抖,赶忙道:“不是……不是……你们门口扔的不是我们做的!是别的弟子有怨言才扔的,这些动物都是给云姹师姐准备的,云姹师姐衣裳用的皮毛都是最好的,要活扒下来的……”
席暮语气轻轻:“云姹?”一边说,一边随意玩转着短刃,灵活轻巧,这是席暮动怒的表现,一般有了这个动作就说明他要动手了。
韩炀都警惕了,明明知道眼前的家伙没有内力,但还是惯性的退后一步。
席容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交给破月。”
席暮手下一停,将短刃收回腰间,抱起奶猫往回走去,留下一句话:“我再听见半句闲话就把你们的皮扒下来做衣裳。”
韩炀配合着一笑:“说到做到哦!”
几人往回走去,这一路上,席暮抱着奶猫全程没停步,回去以后,倒了奶,奶猫也不撒爪子,紧紧的抓着席暮。
“……”韩炀默,小声道:“席暮什么时候这么同情心泛滥了?”
席容摇摇头,忽然感觉自己的地位被抢了。
诶,不对,他为什么要和一个猫咪争存在感?
席容悄摸摸的走过去,探了探头,微笑:“师兄?”
“嗯?”席暮懒懒的应了。
席容挠头:“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猫咪了?”
“谁说我喜欢了,就是个小畜生而已。”
“那你还为了它专门动手?”
“我动手了?一没杀二没打,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别冤枉我。”
“……师兄?”
“嗯?”
“算了,没事了。”
席暮在那边逗猫的样子席容看起来总觉得有些熟悉,他呼口气,向外走去,拉着韩炀去练剑了。
既然找不到心经,那就自己多努力点。
就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最后是同归于尽,他也要试一试。
练吧。
另一边,云破月终于被放出来了,当场甩证据,纪景云作为她坚实的后盾,至少明面上没人敢多说。
席容的话提点了云破月,她和纪景云一路走着,将席容当日的话告知了一半。
与云破月当日的态度不同,纪景云倒是早已料到,他道:“父亲曾经告诉过我,无妄山永远是平湖和易安的先祖,不可侵犯,且无妄山高手云集,单单说起几位都是放眼江湖的能人。席容前辈乃是亲传弟子,怎会一点手段都没有呢,否则早在无妄山那种地方被淹没了。”
云破月笑道:“哎呦,你看问题倒是很通透嘛!”
纪景云道:“只是席暮前辈与我心中所想的有些差异。”
“怎么说?”
“他每天抱只猫咪,根本就不像个山主……太闲适了。”
“那你要让他干什么?大杀四方?搞清楚,他没有内力了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很违和……这样一个人会喜欢养猫?”
“哎呀,好笨哦,这哪里是养猫,这是怀念,席暮前辈这是在怀念当初和席容前辈在山中的日子,我猜他一定很想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越走越远,两人的距离并不生疏,靠的很近,幼年就订了娃娃亲,没有因此变的尴尬,反而十分微妙。
纪景云轻声道:“那……你有没有怀念过?”
“我?”云破月指了指自己,她转过身去,脸上红了红,“没有呀,干嘛要怀念你。”
“哦。”
“生气啦?”
“没有。”
“但是我养过一只金樽老鹰。”
“嗯?”纪景云笑了起来,“是我送你的?”
“哈哈哈哈!”云破月不再回答,往远处跑去。
吵吵闹闹一日,云破月出来以后第一件事不是处理那些讨厌的人,而是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夜晚,她进了书房,云庄主这几日苍老了不少,坐在书桌旁,时常叹息,桌上的文案摆的厚厚一摞,烛火轻轻摇晃,残影在书房内分割开一道阴影。
云破月跪在地上,弱声道:“爹爹……”
云庄主没答应。
“爹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云破月一激灵,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跪在地上,声音柔了一分:“爹爹还在生气啊……破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云庄主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将来是要继承这山庄的!你做事不能和寻常弟子一样,你要三思三思再三思!我问你,你偷取心经准备做什么?”他声音一顿,“再撒谎你试试!”
“我不撒谎,我就是想送给席容前辈……”
“什么!?”云庄主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指着云破月就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
“哎呀哎呀,我知道不应该,我知道心经是咱们山庄的镇山之宝,我都知道……”
“知道你还偷?”
“可是镇山之宝也是要有山啊。爹爹向来目光长远,怎么就这一次糊涂了呢?”云破月站起身来,挽住云庄主,“爹爹想啊,席山主离开无妄山以后,按理说应该追杀不断,为何能一直安安稳稳的来到山庄呢?这一路上要是有人想动手,太多机会了,更何况还是针对一个没有内力的人。”
云庄主皱起眉头。
云破月道:“席暮统摄无妄山十余载,镇压江湖十余载,其下豪杰无数,他是没了武功,但不是没了脑子,手下的人随便叫一个都能护他周全,若是将所有高手都集齐了,谁人能敌?”
云庄主冷笑道:“我却不信还有人能听从一个废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