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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你的眼神 ...

  •   看到钱佳佳,叶夏呆了一呆,随即猜到情形,却只是淡然道:“家里来客人了啊?正好,我买了点菜,留下来吃顿饭吧。”她也没有多说,径直走进厨房,穿上围裙。

      舒岩有点尴尬,猜不透叶夏的意思,只得没话找话:“要我帮忙吗?”“不用!你耐心等着吃饭吧。”叶夏连看也没有看他,只顾着从塑料袋里把买来的菜拿出来。她知道他一个人懒得做饭,特意买好了菜过来做给他吃,却偏偏叫她撞见这一幕。

      叶夏忙碌着,厨房里不一会儿就传出洗菜切菜以及油下锅的的声音。舒岩有点坐不住,见钱佳佳倔强的不肯走,只得低声向她道:“天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还不到八点呢。”钱佳佳存心为难他。她倒想看看这出热闹戏,看看他怎么和叶夏解释。

      “我求你,你别再添乱了行不行?”舒岩一脸哀怨。总是给他遇到些难缠的女人,钱佳佳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而叶夏比钱佳佳有过之无不及,她越是不表态、表面上越是平静,暗流就越汹涌,舒岩领教过。这两个女人分明是较上劲了。

      钱佳佳斜了舒岩一眼,没有理他。她太知道他的脾气了,他这人,不逼他一下,是看不到他真实想法的。

      叶夏余光瞥见舒岩无所适从的样子,心中既生气又好笑,叫了他一声:“老公,帮我剥两根葱。”舒岩如遇救星,往厨房里去,从冰箱里把葱拿出来剥洗。

      她适时的放低姿态,替他解了围。彼此都有些心照不宣,舒岩洗好葱交给叶夏,叶夏瞥了他一眼,也带着点笑意。

      “我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他讪讪的说。
      “我不过来怎么看到好戏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你又不是我。”她向他俏皮的一笑。

      舒岩不说话,宠爱的在叶夏脸蛋上亲了一口。钱佳佳看到这一幕,顿时偃旗息鼓,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有时候把姿态摆的太高,反而是把自己架空了,她总是不懂得妥协,结果一败再败。算了吧,潇洒的走,她的世界也不是只有他一人,何必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饭菜做得差不多了,叶夏舀了一勺鱼汤送到舒岩面前,道:“来,尝尝味道。”舒岩接过去尝了一口,点头道:“味道很鲜。”

      叶夏莞尔一笑:“洗洗手,先出去等着吃饭吧。”她的语气很温婉,他放了点心,走到厨房外往客厅里一瞧,钱佳佳已经走了。

      吃饭的时候,叶夏替舒岩盛了一碗鱼汤面。“你不是说喜欢吃鱼汤下的面吗,我特意去菜场买了新鲜的鲫鱼,刺都挑过了。”

      叶夏心细,鱼汤面做得极精致,舒岩不喜欢吃葱,于是她把葱姜都细细切碎放在纱布袋里,盛面时早已扔掉。菜也炒的清淡,一个青椒土豆丝、一个虾仁爆蛋,都非常可口。

      舒岩替叶夏夹菜,叶夏故意漫不经心的问:“她今天怎么来了?”有些话最好开诚布公的说,憋在心里只会发霉,对情绪不会有任何好处。

      “她说她要回北京去,回去结婚。”舒岩解释道。叶夏眼珠一转:“都要结婚了,还来找你干什么呀?莫非她还不死心?”舒岩淡然一笑:“你别多想。”

      叶夏耸了耸鼻子,一副吃醋的可爱样子,揶揄道:“结婚前还来找前男友,这用意太明显了,你也不用替她遮掩,我明白她的想法,她想和你上床,鸳梦重温。”舒岩呛了一下。

      他每次都这样,吃饭时一被人打搅,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时就会呛到,叶夏轻拍他的背,笑道:“被鱼刺卡到了啊,叫你吃的时候小心一点嘛,如鲠在喉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尽管明刀明枪板儿砖拍过来,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舒岩嗔怪的说。叶夏撅着小嘴,他让她说,她偏不说了,默默地吃着饭。

      明明是他不对在先,他居然还敢生气,北京男人的脾气还真是硬。舒岩看她的小脸上带着委屈之色,习惯性的摸摸她后颈,他并不是真想和她生气,只是吓唬吓唬她。

      “回忆只是回忆,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叶夏忽然冒了一句。舒岩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叶夏抿嘴一笑:“这是金三顺说的。”

      舒岩会意的一笑:“那你记不记得三顺爸爸最后说的那句话,‘不要回头看,也不要担心未来,认真过好现在的每一天。’”

      说完这话,两人低头吃饭,都不言语。谁会先开口?

      “你最近忙装修,又要上班,人都瘦了,过两天我炖点补品给你吃。你想喝人参排骨汤还是枸杞甲鱼汤?”叶夏忍了一会儿,又开口问舒岩。她给他台阶下,他若是不顺势而下,就有点过分了,舒岩想了想道:“随便你。人参、甲鱼,喝多了会上火的。”

      叶夏慧黠一笑:“放点辅料就不上火了,又不是让你整天喝。”她吃完饭,把碗一推,往沙发旁去了。“亲爱的,记得待会儿把碗刷了。”她吩咐了一句。

      “怎么不叫老公了?”舒岩在饭桌旁笑着逗她。叶夏回望他一眼,眨着眼睛道:“你以为老公是什么好词吗?明清的时候,老公是太监的别称,《鹿鼎记》里海大富不就被称为海老公。哈哈,我怎么能叫你老公呢。”

      舒岩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十分奸诈,啵了下嘴做了个亲吻的表情。叶夏笑得更开怀。这个家虽不华丽,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叶夏始终觉得温馨,比凌家的千万豪宅还要舒适的多。

      “终于可以歇歇啦。”舒岩把碗洗好之后,走到客厅里,见叶夏蜷着腿坐在沙发中央看电视,把她抱到沙发一角,他要舒服的躺一会儿。叶夏踢了他一脚:“自私鬼,你要占那么大地方?”

      “我累了。这两天真是累,装潢材料全是我买的,还有这水晶吊灯,你选好以后就当起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管,也是我看着工人装的。”舒岩指了指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叶夏也看着,灯光下,水晶流光溢彩、分外璀璨,她不由得一笑。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叶夏坐到舒岩身边,让他趴在沙发上,替他按摩。和很多长期对着电脑的文字工作者一样,他的肩有点硬,颈椎也不大好,她轻轻替他推拿,手不轻不重,按摩的很舒服,舒岩看着她,有一丝温和的笑意。

      “你可得悠着点,力气活让工人去干就行,不要总是亲力亲为,万一闪到腰,损失可大了。”叶夏轻轻在他腰上一按,语带双关的笑语。舒岩眨了眨眼,捏她的脸颊:“鬼丫头,学会损人了。呦,真舒服,再替我捏捏肩。”他指了指自己的肩。

      “享福吧,你娶到我,真是大造化。”叶夏不无得意的说。舒岩嗯了一声。她替他按摩了一会儿,看看钟,道:“今天我得回去,我答应我妈明天一早陪她去爬山,你开车送我吧。”

      舒岩坐起来,舍不得让她走,搂着她道:“好不容易来了,也不住一晚就回去?你太残忍了,这个月你才回家来两次,今天才第三次。”

      自从叶夏搬到凌家去陪夏美蕙住,和舒岩一直聚少离多,两人偶尔在外面吃顿饭,也都是匆匆忙忙的。对此,叶夏有点内疚,舒岩要上班,还要忙着装修新房,她却总是没有时间照顾他。

      她看着他,眼波流转,疼惜的抚着他的脸道:“刚才是谁喊累来着?”舒岩笑道:“所以要放松,精神上放松。”“去洗澡吧。”她终于松口,他愉快的放开她洗澡去了。

      两人在床上缠绵,正柔情蜜意恩爱销魂时,叶夏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刚进入状态,不想分心,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好拿过来接听。打电话的人是凌漠阳。

      “喂……漠阳,有什么事吗?”她娇柔的声音近乎呻吟,凌漠阳疑惑两秒钟,随即猜到什么,莞尔一笑。他久经人事且聪明绝顶,什么想不到。

      “小夏,美姨在家里滑倒了,已经送到医院,你最好快点到医院来看看。”凌漠阳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滑倒了?怎么会?”叶夏仍有点迷糊,舒岩还在她身上耕耘,脖颈被他吻的痒痒的。

      电话里凌漠阳的声音很小,叶夏有点听不清,轻拍了舒岩一下,压低声音哄他:“乖,待会儿再要……”她的声音虽然小,凌漠阳却听到了。

      这小丫头的勾魂音真是嗲到骨头里,他忍住笑告诉叶夏,夏美蕙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泡沫,滑了一跤,拉伤了韧带,腰也扭了一下,还好伤势并不重,已经被送到医院。

      “你方便过来吗?”凌漠阳问叶夏。叶夏嗯了一声:“我一会儿就过去。”舒岩听到这话,故意蹭上来逗她,像个坏小子似的狠狠亲了她一下,“啵”的一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坏笑着把手指压在她红唇上。

      “干嘛?不要玩了,调皮的家伙。人家接电话呢。嗷……”叶夏气吼吼的抱怨,这回她忘了压低声音。不知他怎么着她了,她挂电话时忽然呻吟了一声。

      凌漠阳在电话那头听到这对小情人调情的私语声,笑着关上手机,舒展了下筋骨,倚在病房门外的墙边,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叶夏合上手机,告诉舒岩,她妈妈被送进了医院,她必须赶到医院去。“小石头,今天的事真不凑巧,下次一定好好补偿你。”叶夏抚慰的轻抚着舒岩的背,示意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尚未尽兴,就让他偃旗息鼓,实在是残忍的事。

      “严重吗?”舒岩关切的问。叶夏摇头:“还不知道,凌漠阳说不算严重,可我姆妈都快五十了,上了年纪的人骨质疏松,这一摔可大可小。她也太不小心了,洗个澡都能摔倒。”叶夏说不严重,可声音里还是免不了有点着急。

      “这么晚了,我陪你去。”舒岩虽有点恋恋不舍,却只能压制住欲望,轻轻的放开叶夏。两人穿衣服,叶夏有点心慌意乱,胡乱把衣服往身上套。舒岩见叶夏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走过去替她扣上内衣的搭钩,又把外衣套在她身上,替她穿好衣服。

      两人到医院时,凌家兄妹都在。叶夏看到凌漠阳,脸上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接电话时他们在床上那一幕,八成是让他听见了,真是羞人。

      凌安安上前告诉他们夏美蕙的情况:“左脚踝轻微骨裂,已经打了石膏。医生说要留院观察,看恢复情况再决定何时出院。”叶夏点了点头,看了病床上的夏美蕙一眼,大概是麻药的药力还没过去,她还没有醒。

      凌漠阳看到舒岩,轻轻向他点了下头。舒岩也礼貌的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夏美蕙打了石膏的腿上。凌漠阳又看叶夏,大概是出来的匆忙,她未施脂粉,脸上还有点粉色的晕红,秀美白皙的脖颈上清晰可见刚才欢爱的痕迹。

      真是不巧,他心想,自己的一个电话,搅乱了人家的好事。他细看叶夏,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她此时的样子艳媚无比,眼眸漆黑、小嘴红润,表情里还带着一丝娇羞。

      从他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侧着身子坐在病床边,衣领下那一抹象牙白的肤色,深处隐隐的丘壑,惹人遐思,脑海里忽然想起她刚才接电话时的声音,真是嗲的骨头都酥了。

      可惜的是这样可爱迷人的小妖精却是别人的,凌漠阳下意识的看了舒岩一眼,见他站在叶夏身边,手随意的搭在她肩上,不知道是在安慰她不要担心,还是在温柔的轻抚。凌漠阳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从未像此刻这样嫉妒舒岩。

      叶夏并不知道有双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她,抬头向舒岩道:“我怕她夜里醒过来身边没人,要在这里陪着她,岩,你明天要上班,先开车回家去好不好?”舒岩的确有点困,就没有坚持留下来陪她,低头亲了她一下就走了。

      从凌漠阳身旁经过的时候,舒岩无意中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专注的眼神。那是猎人看到美丽猎物时的贪婪眼神,是男人间一见就心领神会的眼神。毫无疑问,凌漠阳看的是叶夏。

      一瞬间,舒岩有点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怎么会用这样深邃的目光看着他的女朋友,令他非常不安。

      叶夏穿着衣服,可这人的目光里透出来的欲望已经剥去她的衣服。舒岩熟悉这样的目光,他自己也曾这样看过叶夏,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两人在书吧里看书,他看着她的目光就是这样带着炽热的欲望。

      舒岩犹疑了片刻,随即想到了什么。凌漠阳虽然是夏美蕙的继子,却和叶夏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完全有权利去爱叶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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