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平安夜的糖炒栗子 ...

  •   叶夏惦记舒岩,走到大厅的角落,从手袋里取出手机发短信给他,可是他并没有回,看来是病得昏昏沉沉,早早就睡了。

      “怎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凌漠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叶夏侧过脸,看到是他,解释道:“没什么,边上清净。”凌漠阳看到她往手袋里塞手机就猜到她是打电话给舒岩,只笑笑。

      “这楼可真够高的。”叶夏望着窗外的迷人夜色,灯光璀璨,整个城市尽在脚下。“居高临下的感觉当然好,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对了,我平常就住在这个宴会厅楼下的套房。”凌漠阳遥望着窗外的车流。

      他想起什么似地,忽然笑道:“记不记得你那时到这里来参加喜宴,在大厅里唱歌,我还送了个大花篮给你。”

      叶夏瞪了他一眼,带着点嗔怪的语气:“亏你还记得这件事,害的我当时乱没面子。我又不是来卖唱的,送什么花篮。”凌漠阳狡黠的哈哈一笑。

      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叶夏:“你今天这样子,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安安可以改行去当化妆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平时太平凡,今天忽然盛装一回,把你给吓了一跳?”叶夏开玩笑的说。

      凌漠阳笑着摇摇头:“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平时你很漂亮,但今天很出众,所有人都无法不关注你。”

      叶夏嘻嘻一笑:“今天晚上这厅里漂亮的女人多了,你一一恭维,只怕都恭维不过来。”凌漠阳笑而不语,这丫头很狡猾,她听出了调情的意思,把话题扩散到所有人。

      她抿了下唇,样子很可爱,凌漠阳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视线一时间无法转移。和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为什么感觉像是相识已久?

      卫熙华在大厅另一边看到凌漠阳和叶夏说话的情形,唇边泛起一丝冷笑。这场游戏越来有意思了,本来只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太明显的暧昧,今晚一过,什么都显山露水。

      任何事一旦牵扯到感情,都会变得复杂,变得对对手更加有利。卫熙华深谙这一点,他巴不得凌漠阳对叶夏更迷恋一点才更好。

      酒会快结束时,叶夏跟夏美蕙说,不知道舒岩的感冒好些没有,她要回家去看看他,夏美蕙于是让凌漠阳送叶夏回家。

      去舒岩家路上,凌漠阳开着车,叶夏一直在发短信。之前舒岩在睡觉,没有开机,这会儿才看到叶夏的短信。

      “老婆,我饿。”他发短信跟她撒娇。“可怜的,饿了呀,乖,抬起你的左手,闭上眼啃下去,啃完再啃另一只。”叶夏故意和他开玩笑。

      “老婆,你好残忍,呜呜,我的手又不是猪蹄儿。”哄她开心,他总是很擅长。叶夏咯咯一笑,回道:“待会儿我就回家熬粥给你吃,宝贝,你想喝什么粥?”

      “我不想喝粥,我……我把你吃了吧,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就是那传说中吃人心的妖怪。”叶夏看了这条信息,哈哈一笑:“原来你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啊,还是只色狼,我只好为民除害大义灭亲。”

      凌漠阳看到她一直笑,好奇问了一句:“给谁发短信这样高兴?”“给我老公。”叶夏随口答道。凌漠阳嗯了一声,不问也能猜到,他倒是多此一问了。

      “我老公说他饿了,我让他啃自己的手,啃完左手啃右手。”叶夏带着笑意告诉凌漠阳。凌漠阳也是一笑:“哦,他怎么说?”叶夏耸耸鼻子,慧黠道:“不告诉你。”情人间打情骂俏的私语怎么可以告诉别人呢,叶夏笑着合上手机。

      路过一家小店,叶夏望着车窗外,忽然道:“停一下,我要去买点东西。”凌漠阳停下车,疑惑的看着她下车而去。叶夏买的是糖炒栗子,凌漠阳拧了下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生病了,我买点糖炒栗子给他吃。”叶夏解释了一句。凌漠阳下意识的看了眼她手里的那袋糖炒栗子,心中一动,还从来没有人在他生病时买栗子给他吃。

      叶夏回到家已是午夜,屋里一片漆黑,舒岩没在客厅里,看来还在床上躺着。她走进卧室扭开台灯,看到他盖着厚厚的被子睡着,呼吸沉重,知道他身体不舒服,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他勉强睁开眼,没精打采的向她一笑。

      “还在烧呢,药吃了吗?”叶夏轻抚着舒岩有点憔悴的脸,关切的问。“嗯,下午吃过了。”舒岩低声道,打量着叶夏。叶夏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卸妆,就直接过来看他了。

      “你今天真漂亮。”舒岩赞了一句,凝视着叶夏的脸。她的确很美,浓妆不俗艳,淡妆不平淡。叶夏轻声一笑,轻轻把脸贴在他脸上片刻:“漂亮不漂亮,都是你的人。”

      “想吃点什么?”她问他。
      “不想吃。”

      “你总是这么懒,不吃饭哪行。你妈那会儿说了,不能把你饿着。我去熬粥,吃完了你再吃点感冒药。”

      叶夏刚要起身往厨房去,舒岩却不放开她的手。“别麻烦了,你陪我一会儿就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眼睛也有点睁不开,生病的滋味真是难受。”他咳嗽了几声,嗓子有点哑,看样子扁桃体也发炎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叶夏看他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有点内疚,怜惜道:“对不起,你病了,我也没在家陪你。”她凝望他的眼睛,在他额前一吻,像疼爱一个孩子。

      “干嘛跟我说这话,咱俩之间还用说对不起吗。”舒岩轻握着叶夏的手。叶夏按住他的手,轻声道:“你先睡会儿,我去换衣服洗洗脸。”他这才松了手。

      她去洗脸,忙活了半小时还没来,他有些奇怪,勉强下床去找她,看到她在厨房里熬粥。“你还真熬粥了。”他忍住头昏,走到她身后。她回过头,推他回卧室:“快回去躺着,别又着凉了,等我熬好粥就端过去。”

      叶夏把粥端到床前,叫舒岩坐起来吃,在他背后放了靠垫,让他躺的舒服点。她把粥端到他面前,他却没有伸手接。

      “听话,快点趁热喝了。”叶夏命令道。舒岩摇了摇头,眨着眼睛笑道:“我没力气端碗,你喂我吧。”“坏蛋!”叶夏轻轻戳了下他脑袋,端起碗来一勺一勺的喂他。

      “甜丝丝的,放了什么?”
      “你猜猜。”
      “我猜不到。”

      “是糖炒栗子,我知道你爱吃,在路上看到有卖的就买了二斤,剥了壳磨碎了掺在粥里煮,好吃吗?”她拿纸巾替他擦擦。

      “好吃啊,只要是你做的,毒药也好吃。”他抿着嘴角一笑,深情的看着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嘴巴真甜。”她笑着嘟嘟嘴。
      “吃了糖炒栗子当然甜。”他倒挺会贫嘴。

      叶夏把剩下的糖炒栗子拿来,坐在床边两人吃栗子,小心的一颗颗剥开,送到舒岩嘴里,偶尔也往自己嘴里送一颗。栗子炒的很好,叶夏心想,下次还去那家买。舒岩嘴里没味道,却能感觉到栗子特别甜。

      寒冷的冬夜,耳鬓厮磨的时间过得很快,叶夏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快一点了,问舒岩:“困了吧,快点睡。”“你别趁我睡着了偷偷溜走啊。”他叮嘱一句。

      “你这家伙,烧糊涂了吧,这么晚了我怎么回去啊,凌漠阳早就开车回家去了。”她有点好笑,替他压了压被子。

      “是凌漠阳开车送你回来的?”他忽然问了一句。她嗯了一声:“酒会快结束时,我急着回来看你,就跟姆妈说了一声,她让凌漠阳送我。”他听了这话,也就不再说什么。

      “今天是平安夜。”她睡到他身边,替自己裹紧被子。“是啊。”他在被子里轻轻抱住她。“外面下雪了。”她告诉他。“真的假的?天气预报没说会下雪。”他有些奇怪。

      “我回来的时候飘雪花了。”“那太好了,我已经好几年没看到白色圣诞节了。”他有些兴奋。从生活惯了的北方城市到这个南方的城市,好些年没有看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

      “今年春节,我们一起回北京吧。”她主动提起这事。“好啊。我带你去什刹海冰场。”他抱紧她。“我要去后海的酒吧,我对各地的酒吧很感兴趣。”她慧黠的笑。

      他发着低烧,身上有点热,她嘱咐道:“明天你也别去上班,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再去。”“那明天你得在家里陪我。”“坏家伙,你是想让我留下来做饭给你吃吧。”

      第二天是圣诞节,舒岩在家里休息,叶夏出门去买东西,路过一家商场,忽然想起要给舒岩买个新年礼物。

      她精心的选了一块名表,装在很漂亮的盒子里,准备给舒岩一个惊喜。谁知舒岩看到之后,摇头说他不要。

      叶夏有点不高兴:“人家专程卖给你的。”舒岩却淡淡的说:“太贵了。”叶夏看着他的眼睛,捕捉他真实的情绪。舒岩却拿着只笔在纸上随意的涂鸦。

      见叶夏撅着嘴,舒岩把纸上的字给叶夏看。叶夏看到那四个字,忍不住笑了。真是个促狭鬼,明明是江诗丹顿,他非要写成僵尸担盾。

      叶夏笑着戳了下舒岩的脑袋,她能了解他不肯接受她礼物的原因。十几万的一块表,戴在手腕上不是为了看时间,而是时刻提醒着他的一种压力。

      叶夏搬回凌家后,夏美蕙陆陆续续又把她和叶夏父亲、县长儿子之间的恩怨详细的告诉女儿。叶夏知道了母亲的经历后,渐渐淡化了之前恨她抛夫弃女产生的心结。

      这天晚上,舒岩刚下班回到家没多久就听到门铃声。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瞧,却看到钱佳佳的脸,犹豫两秒钟,打开了门。

      “我能进去坐会儿吗?”钱佳佳望着舒岩的眼睛,神情中带着落寞。“有事吗?”舒岩问了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道理他当然明白。

      钱佳佳知道他不大欢迎自己,苦笑道:“没事就不能到朋友家坐坐?我在这里朋友不多,想找个人聊聊而已。”舒岩这才让她进客厅。

      钱佳佳四处打量了一会儿,评价道:“房子重新装修过了?不错嘛,很简洁,符合你的风格……快结婚了?”舒岩平和的一笑,没有说话。

      钱佳佳无意中在书房门口看了一眼,却看到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艺术照,照片中的女孩儿正是叶夏。

      这照片正是那时李柯替叶夏拍的一组照片中最好的一张,舒岩把照片冲印放大之后,定做了精美的相框,一直挂在书房的墙上。他工作累了,摇椅一转就能看到。

      “她还没回来?”钱佳佳看着舒岩,问他。“我们没住在一起,她和她妈妈住。”舒岩答道。

      两人在厨房外的吧台边坐下,舒岩替钱佳佳倒了一杯果汁,怕她喝不惯冰的,特意加了热。钱佳佳注意到这个细节,心里刺痛。他一直都是这么细心又体贴。

      “我要回北京了。”钱佳佳语调低沉。“哦,回去工作吗?”舒岩的语气仍是不温不火。“不是,回去结婚。”钱佳佳盯着舒岩的眼睛,看他的反应。

      果然,他只抬眼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他的态度让钱佳佳很不满,她眉头一皱,凝望着他:“我说我要结婚了!!!”舒岩察觉到她的不满,这才道:“这是好事啊,女人二十八岁,是该结婚了。”

      钱佳佳嘴角一撇,心中骂了他一句混蛋。“你竟然一点也不关心我……”她的眼角有点湿。舒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无奈道:“我祝福你。”

      “还有呢?”她的眼里泛着泪光。到这一刻,她看着他,心中还是觉得痛。他们早就分手了,可不知为什么,她怎么想忘记他,却还是抹不去他的影子。她接触过不少男人,只有他的英俊和温和,一直令她无法忘怀。

      “佳佳,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选择的生活负责。”舒岩看了她一眼,隐隐猜到她的来意。事实上,从她进门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可他还真狠不下心把她关在门外。

      “我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她终于哭了出来。舒岩预感到不妙,他最怕看到女人哭了,尤其是钱佳佳这样要强惯了的女人。她并不轻易哭,她一哭,他就有点无可奈何。

      “你情绪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看气氛有点尴尬,舒岩决定逐客,他不想和她拖延太久。叶夏随时可能回家来,要是给她看见,局面可不大好收拾。

      钱佳佳痛苦的抽泣一声:“其实我不想结婚,一点都不想!是我父母看中了那个人。”舒岩淡然一笑,语气却藏着机锋:“不要把任何事都推给父母,你从来就不是个会屈从于别人意愿的人。不想结婚可以不结,人也不是非结婚不可。”

      他会这么说,看来真是把她看透了。钱佳佳有些自嘲的想,颓然的苦笑一声,抬眼看着他:“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只爱过你一个人。”舒岩没有说话。

      “我走之前,给我一点安慰好不好?”钱佳佳主动向舒岩靠过去。舒岩冷冷的推开她:“别这样!”

      钱佳佳含着眼泪,凄然道:“我只想要最后一点回忆。”“我不能……我们已经不是从前那种关系了,一时冲动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而且会伤害身边的人。”舒岩的态度依然冷漠。

      钱佳佳叹息一声,往后靠在吧台旁的立柱上,泪水四溢。舒岩看得出来,她是真伤心。他们相爱过,看到她这副神情,他心里也是一痛。可是理智告诉他,尽快让这个女人离开他家。

      他递了张纸巾给她擦泪,她却抓紧他的手。他想抽回去,她不放,他只得用了点力。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开门的声音传来,叶夏走进屋来。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