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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听书 ...

  •   第十四章听书
      且说萧史带着苏媚奔出几十里路,打箭炉遥遥在望,萧史放缓脚步,停在道旁,等待早被甩脱无踪的丫鬟们。苏媚道:“萧兄,可放下我了吗?”萧史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苏媚甩甩酸麻的手臂,笑道:“今天可多谢你啦。”她武学天分极高,无奈兴趣不大,学武也是在父亲神仙手苏芳强逼下学习的,她身为豪门千金,出手次数历历可数,临场发挥甚差,时常十成武功发挥不了三成威力。今天若非萧史当机立断,挟走苏媚,反应稍慢一点,定当横死当场。
      萧史神色复杂,眼中无数激烈的感情交织,绝佳的自制之下,一切归于沉寂,平和的说:“苏兄弟这是什么话,你该责怪在下连累于你。”
      苏媚刚想反驳,想到眼前此人正是江湖上声名最为狼藉的恶人,心中一痛,低低地问道:“萧兄,我该称呼你作萧瑟,还是幻人萧史呢?”
      “我……我只能告诉苏兄弟,幻人萧史是我,却非十二凶人中的那位一神。很多事情目前在下也不很清楚,待得将来,事情明朗,第一个告诉你。请相信在下的一片真诚,我决没有欺骗苏兄弟!”风中传来萧史情真意切的真挚声音,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压在苏媚心头的疑虑不翼而飞,满心愿意相信于他。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嗯!”
      两人谈天说地聊了许久,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放亮,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萧史言道可能与众婢错过,不如去城中等候。苏媚自无异议。

      来到城中,萧史苏媚二人在苏氏名下产业醉仙居住下,各自回房休息。苏媚独自前去苏氏名下产业打听众婢行踪,却被本地主管告之今晨邻城延陵飞鸽传书打探三小姐下落,她的丫鬟们竟是在延陵。原来萧史身法快绝,朱夏等三婢追之不及,半道走岔,奔到延陵去了。而方怜衣与游君绮却是下落不明,苏媚嘱咐下人再探。她又传书延陵等待的三婢赶来,她将在醉仙居等待云云。
      傍晚时分,萧苏两人来到醉仙居前院的酒楼二楼吃饭,相谈甚欢。
      靠窗边坐着一位老者,身穿大红锦袍,脸上有个酒糟鼻子,十分醒目,自斟自饮,此时想是已经微醉,忽然间一拍桌子,口中骂将起来:“幻人萧史是个什么东西,嘿!如此卑劣行为,真叫人不齿……”
      苏媚心中一惊,抬眼望向萧史,萧史一脸淡然,竟是毫不在意。苏媚轻声问道:“萧兄,就任他辱骂不成?”
      “如是一一还口,那在下可要累死。”带着些微嘲讽的笑意,萧史饮尽杯中酒。确实,幻人萧史不仅恶名昭著,也“艳”名远播,不但旁门左道中的那些□□□□,全都为他颠倒,就是正派之中,也有不少名门正派的女弟子,甘愿被逐出师门,也为情狂。据说,那时候整个武林之中,将幻人萧史畏若蛇蝎,绝不肯让自己的女儿或是女弟子见到这个俊俏郎君,魔道高手。自然,各门各派也想了不少方法来对付他,可是幻人萧史的武功,实在高得出奇,人们打不过之余,各种匪夷所思的辱骂诅咒纷纷出笼,正如萧史所说,江湖上骂他的人之多,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将他淹死。
      此时,苏媚毋须停筷细听,那老者粗大喉咙,一句句话都清晰传入耳中。“他妈的幻人萧史这王八蛋,心狠手辣,仗着一把宝刀横行江湖,只要无意间沾了他的衣服边儿,这魔头不教你死,也得让你残废……可是这规矩昨日给破了,你们都不晓得,昨天,在距离本城不远的落雁坡下,幻人萧史出现了……”苏媚一怔,昨天萧史正和自己赶往本城,如何又能出现在落雁坡?正要询问,萧史食指轻放唇边,示意凝神细听老者之言。
      此言一出,一楼惊惶,许多人惊得“啊呀”一声,离座起立,脸上变色。
      有人道:“那绝不可能,幻人萧史已经有两年不曾出现江湖了,怎会来到我们这小地方?”
      楼里饮酒的,大部分是江湖中人,有那怕事的,默默饮酒,不敢出声,但也有好奇的人,怂恿着那红袍老者说出经过。
      “喂!老许,你说说看,幻人萧史怎地出现在这附近,他那规矩又怎生破了的?”
      有人为这老许担心,劝道:“老许,你少喝几杯,快回去休息吧!小心祸从口出,据说那幻人萧史神通广大,具有千百化身,有时是个糟老头子,有时又成了个年轻公子,更有时还会变成个娘儿们,神出鬼没,厉害无比,说不定此刻就在你的身边,嘿嘿……”知情人如苏媚者禁不住莞尔一笑,瞟了萧史一眼,却见他双眉微皱,举箸的手停在半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人这一说,原是无心,但听的人都紧张起来,纷纷用眼搜索附近。酒楼之上的人不算太多,泰半是熟识的江湖中人,另外有两位老者,也是本地街坊中常见熟人,更是不必起疑,只有萧苏两人新来宿店,众人素不相识,此时两人闲谈饮酒,分明也不像有甚可能。
      但“幻人萧史”人的名树的影,不提则已,一提起众人难免害怕猜疑,此时不约而同都把眼睛注视着萧苏二人。
      老许呵呵大笑,破锣似的嗓子叫道:“诸位休慌,有事由我红衣判官许道迪一人承担,怕什么呢!那幻人萧史再凶,最多也不过叫我老许去死。嘿嘿!我老许早就活腻了,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妈的这魔头做的丑事,我可全要将它抖出来,让天下江湖侠义同道,大家来评评理看……”
      众人被他这一吼,全都聚精会神,来听他的下文。
      红衣判官许道迪“咕嘟”饮下一口黄汤,大声道:“你们该知道鄂北的银弓铁弹江上鹰与金弦玉琵武琼瑶这一对夫妻吧!堂堂正正的侠义中人,那江上鹰的一张银弓和他浑家的一面独门武器金弦玉琵琶,江湖驰名,小俩口胸怀大志,想要凭倚所学,到北方去开设镖局,闯名立万。因此上个月将老家房地产业悉数变卖,得了一万两银子,带着手下,一路北上。昨天经过我们这地段,咳!不说也罢!说起来真是丢人,如江氏夫妇,我们不是不认识的,经过此地,理当摆酒接风,以壮行色。不料,那景溪三虎那几个败类,竟然见财起意,率领十余名手下,脸缠黑巾,逼迫江氏夫妇,留下万两纹银,另外还有武琼瑶的一对明珠耳环,叫什么日月双铛。江氏夫妇只有这一点血本,当然不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江氏夫妇势孤力弱,伙计们一连死了两个,处在下风……”
      红衣判官许道迪口沫四溅,说得绘声绘色,众人紧张注意,各个愤慨,都骂锦溪三虎不该。
      老许续道:“锦溪三虎若志在劫财,倒还罢了,偏是他们还想在江湖上鬼混,不敢留下活口,因此一上手便想赶尽杀绝,要将江氏夫妇急其手下一齐杀死。江氏夫妇在知道他们的阴谋后,又气又急,拼死抵抗。正在危急之时,来了一位少年公子,哈,你们猜此人是谁?不是别个,竟然是销声匿迹两年之久的幻人萧史……”
      许道迪说到此处,酒楼上又上一阵骚动与不安,多人惊哦出声,低低诅咒:“这魔头,这魔头,唉!可恨!该死……”苏媚身边那人神经仿似钢铁铸就,不动声色的举箸挟菜予她,对于众人咒骂丝毫不为所动。苏媚此时却有些不能忍耐,昨夜对萧史心结尽去,好感大增,正待有所表示,素手蓦地被萧史握住。她乃是一个黄花闺女,从未与男子有过亲密接触,顿时满脸通红。忽然念及与萧史五年前的那唯一一次亲吻,更是窘羞万分,忍不住嗔怒的白他一眼,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苏媚完全忘记此刻她作男子打扮,而那萧史该以为她是一名男子,做此动作十分怪异。萧史眼前一亮,越发肯定心中所想,他早已看穿苏媚的伪装,认出她是那位顶尖的美人儿,心中转动特别的念头,一直未曾揭穿。远去苏州却没有见到心中玉人,让他失意好久,不料却在川鄂之交的大城奉节不期而遇,更得知心上人一直对自己念念不忘(虽然是那种不忘……)也足以让他开心满足很久了。
      萧史仍不打算拆穿苏媚,传音入密道:“苏兄弟,不可妄动,否则惊动了这红衣判官许道迪,一切事情的真相就无法得知了。”苏媚忙抽回手,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想些什么,早把质问许道迪的事情忘到爪哇国去了。
      许道迪有嚷道:“这幻人萧史一出现,谁也不认识他,只见他手中拿着川中彭氏的五虎断门刀,身边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小厮,锦溪三虎中的老二银虎老三铁虎上前相问,问他是不是龙鳞眉月刀彭天寿,听说彭天寿近日出川来了。但这人不答话,那小厮只叫锦溪三虎快滚,锦溪三虎怎肯服气,顿时动起手来。人家幻人萧史可是名不虚传的大魔头,连身边的小厮都非常厉害,三虎拉着部下一齐上,使出浑身解数,又济得了什么事!三虎老大金虎一急,嚷着要人家留下字号,不说则已,一说竟是幻人萧史!当年十二凶人横行宇内,罕有敌手,近两年来,不再出现江湖,人们也渐渐忘却了他们的一些行为,不料这十二凶人之首,最厉害无比的一神,如今竟然出现此地!顿时锦溪三虎与江氏夫妇手下,怕死的扑通扑通,跪下了一大堆。三虎与江氏夫妇不跪,那是不相信,幻人萧史纵横天下数年,凭他精湛的易容之术,化身无数,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时有宵小冒名作案,虽一般很快就被揭穿,因其利益巨大,总有人冒充大魔头。直到幻人萧史掣出了他腰间那口闪电宝刀,一时间风云变色,煞气满溢当场,三虎与江氏夫妇才算是死了心,一齐跪下,听候发落……”
      酒楼座中有人插嘴道:“听说世上还有一口与幻人萧史‘闪电刀’一模一样的弯刀,叫做‘雷霆’,乃是铸剑名匠天心子借鉴‘闪电宝刀’所铸。”
      有人好奇的问:“传说幻人萧史的闪电宝刀是于一个雷雨之夜,天上一个霹雳炸雷后忽然出现人间,是天上神仙的神刀。即使是天心子大师,也未必能铸出相同威力的刀来罢?”
      先前那人道:“不错。闪电刀乃是天上神器,为天所铸,而雷霆刀不过是人间之器罢了,比之神刀威力不知相差多少,不过天心子制造毕竟非同凡响,世间凡兵还是禁不住它的锋锐……”萧史手指摩挲腰间宝刀的细密花纹,感受刀魂欢快热烈的脉动,唇角微微上扬。
      红衣判官许道迪又夺过话头,继续道:“锦溪三虎当时束手待毙,因为以往幻人萧史的惯例一向便是如此,谁碰到他的一点衣角,就非落个残废不可,更不用说与他动手,当时是必死无疑……锦溪三虎闭目待死,不料却出了奇迹,幻人萧史本待动手,他那小厮略一求情,幻人萧史就连他们哥儿们三人的一根汗毛也没动,就叫他们走路。他们走后,幻人萧史好象有点发愣,江上鹰与他妻子商量,来者既是幻人萧史,这大魔头当然决不会毫无代价地救助旁人的,这一来,势必要竭尽所能,来报效于他。江上鹰只希望,在纹银与明珠两者之间,幻人萧史能够大发慈悲,给自己夫妻俩留下一样,使他们夫妇,能有再起的资本,不至于立受冻馁。但是,当江上鹰却试着求这魔头时,你们知道,结果怎样?”
      酒楼上众人异口同声,愤慨说道:“他是一齐都收了!”
      红衣判官许道迪一拍大腿,沉声说道:“不错,正是这样,他是却之不恭,一礼全收……”
      顿时一楼之上,众人嗟讶愤恨,纷纷诅咒。
      苏媚乱成一锅粥的脑袋,此刻也有些清醒,见萧史端执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一点颤抖,暗忖:他是在为有人冒名作案而愤怒吗?冒名者竟然持有与闪电一模一样的弯刀,下此血本,自是与一般假冒为求财者不同,难道仅是为破坏萧史名誉吗?萧史名声之恶,已是无可再坏了,难道……难道萧史从五年前就被人专门冒名作恶了么?苏媚又想:萧史原本是名声雀起的侠义中人,八年前避情躲艳三年不履江湖,虽然他在香花岭上那样轻薄自己,却确实不似后来传闻中的那样凶残,行事大异往昔。
      酒楼之上,群情激愤,纷纷问红衣判官许道迪:“江氏夫妇现在何处?我们哥儿们也得尽尽朋友道义,为他们凑点儿盘缠……”
      许道迪黯然道:“江氏夫妇早就走了,此刻怕已经到了几百里芳川了他们骑的都是快马。咳!也真是可怜,昨天下午我碰着他们时,见他们脸色不对,武琼瑶盈盈欲泣,眼眶里还有着泪水,我知道他必有事故,邀他们喝上一杯。承银弓铁弹看得起我这老哥哥,把这事始末情由,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江氏夫妇还叮嘱过我不要乱传出去,此番虽然倾家荡产,但所幸性命尚在,不死不伤已属大幸,财去人安,他们也都认了,惟恐那幻人萧史再找麻烦,是以叮嘱我千万别说。我将所有的一点积蓄,总共三百多两银子都给了他们……”
      酒楼上众人顿时大哗,纷纷责备许道迪不该不通知他们,好歹也凑一点数目,为朋友聊尽心意。
      那红衣判官似乎很是感动,声音颤抖的说道:“各位,你们真使我感动。江湖道上,只有你们才配称为侠义中人啊!如那幻人萧史,徒具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但他如此卑劣行为,贪得无厌,不留余地,真是令人不齿……”许道迪须发贲张,目訾欲裂,情绪十分激动,酒楼之上诸人,也都为之唏嘘愤慨。
      有人无意间瞥见萧史腰间所别之精巧弯刀,古朴刀鞘,刀身小巧玲珑,一尺来长,金丝缠绕的刀把上镶嵌着一颗龙眼大小,色作暗紫的珠子。这人心中一动,问许道迪:“老许,江上鹰有没有告诉你,那闪电宝刀是个什么样子?”
      许道迪微微一愕,说道:“还提它做什么?明珠暗投,落入幻人萧史那等无耻的人手中,若是宝刀有灵,怕也要哭泣吧!说起来,那是一把一尺多长,刀柄镶着紫玉,十分漂亮雅致的小弯刀。”
      一言甫出,这人立刻脸上变色,夺路便走……
      顿时酒楼之上,有人也看到萧史那把弯刀,叫道:“不好,幻人萧史呀!哎呀!……”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楼梯壅塞不通,有的干脆推开窗户,翻身向外便跳。只剩下个红衣判官许道迪,怔怔地立在酒楼中。苏媚总算亲身体会到幻人萧史恶名的威力。
      此时,一楼中人均已走光,店家闻讯早躲得不见踪影,许道迪瞥见,酒楼一角,正坐着两人,其中一位气度高华的锦衣公子缓缓站起,注视着自己。
      许道迪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幻人萧史吗?江上鹰口中描叙的,正是差不多的打扮,原来他早已坐在这酒楼喝酒了,真是神出鬼没,不愧幻人之名。只怪自己该死,为何不曾注意,心中愤恨之余,口没遮拦的乱骂一通,不用说,他必是全听见了,如今,还有什么可说,除了乖乖地等死以外。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许道迪想到幻人萧史决不会放过自己,不一定要用什么毒辣的手段来整治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滋味可真是不好受!想着想着,刚才那为朋友激起的正义,愤慨……都没有了,酒也醒了,禁不住心生怯意,脸色惨白,手、脚不由自主开始微微颤抖。尽管他心中在暗叫:“许道迪,不能这么脓包,人总是要死的,死也得死得象样,有骨气是条汉子就快站起来,莫要替自己丢脸……”但他的脚却不听话,渐渐地弯将下来,终于“咕咚“一声,坐倒地上。
      那幻人萧史缓缓过来,屹立在他的面前。
      许道迪可见到他整洁美观的衣衫鞋袜,腰间宝刀,以及那俊秀的面容,脸上此时竟然没有怒容,双眼之中,也只是一种怜悯和无奈交织的光芒。
      许道迪不知哪来的勇气,此时忽然说道:“萧爷,你杀了我吧!我罪有应得,只是……只是我求您老莫要去难为其他的人,尤其是对银弓铁弹江上鹰与金弦玉琵武琼瑶,他们……他们实在没有毁谤您老人家,都是我该死,多灌了几口黄汤,胡乱说话……”他急急说出上面一番话,胸中勇气大增,心想反正自己也年纪不小了,又是孤身一人,不须顾念什么,如今且将一切罪都揽将下来,好让朋友们没事,以后即使死了,江湖上公道自在人心,自然有人知道,红衣判官许道迪是个好汉子。他虽然仍然站不起来,但他却能挺直上身,伸长了脖子,听候处决。他在注视着那别在幻人萧史腰带时光的古朴刀鞘,只要这刀鞘一动,必然就是宝刀出鞘,如果幻人萧史慈悲,自己脖子上一凉,就会完事。如此宝刀也有好处,那便是当它杀人时,不会给人多少痛苦。除非幻人萧史立意要折磨自己,那就难说了,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来折磨自己。
      等着等着,那刀鞘居然一直没动,而头顶上却传来一阵柔和的语声!
      “许老丈,我且问你,昨日之事是发生在几时?”
      “我与那江氏夫妇遇见时已是傍晚,据那江上鹰说事情是发生在巳时时分。”许道迪心想,分明是你下得手,竟不记得时间了么?还是这魔头心里转着什么歹毒的念头,要来炮制自己?许道迪大着胆子偷偷望向萧史,见他俊脸含煞,眼中闪现凌厉之极的精光,心下一寒,顿时说不出话来。
      忽闻有人说道:“萧兄,这件事定系他人冒名所为,昨天巳时,你我几人不正前去赴约么?”许道迪一怔,抬眼看去,那先前与萧史同桌的年轻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近前。
      “这件事仅是某人策划庞大计划中的一环,我身在局中,实在有苦难言。苏兄弟,望你谅解,我,我还是孤身一人为好。”萧史悠悠一叹,飘然下楼离去。
      苏媚探入怀中取出一封信和一面玉牌,交到许道迪手上,说道:“许老丈,我乃江南苏家的人,帮我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周启云(苏家本地主管),告诉他我将随萧兄而去,请父亲不必挂念,这面玉牌就是凭证。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周启云,其他人不能经手!”
      许道迪可是做梦也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可是牢牢记住这位苏姓少年的每一句话,惟恐遗漏了无法交代。当信封与玉牌递到他手上时,他伸出去承接的手兀自微微颤抖。他自是不知道手中玉牌有多珍贵,乃是苏氏家族顶层人物的专有信物。
      苏姓少年一拂衣袖,转身下楼,许道迪如痴如狂,猛然觉得奇怪,江南苏家据说是没有少爷的啊,家主只有四个美艳绝伦的小姐……急忙追下楼去。
      只见那苏姓少年解开马匹,揽衣上马,蹄声的的,业已远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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