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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异闻 ...

  •   第十二章异闻
      不久之后,舟行长河之上,发生了一件奇事。
      他们所乘的这艘船,颇为不小,船中共有内、外、中三个客舱,游君据说生有怪癖,独居内舱,苏媚等诸女住外舱,萧瑟住在中舱。苏媚心中越发断定,这游君是一位乔装的女子,她不敢说出,日前方怜衣的一场大哭以把她哭得怕了。
      游君的美貌,眼中有一股奇异诱人光芒,使得这船上原有的两位女子对他十分注意。这两位女子,一位是船主之妻船娘,另一位乃是船主之妹,据说是一位新寡的文君,年方少艾,薄具姿色,颇有风情。这女子名唤巧珍,想是按耐不住春情,对几位少年俊美的客人,她尤其倾心于游君,时常殷勤照拂,曲意逢迎,一对水汪汪的俏眼儿,老是停留在游君身上。
      苏媚看在眼里笑在心中,这巧珍空有攀附之心,只怕是好事难谐,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十之八九,乃是一只赝鼎。
      想是那萧瑟也已看出巧珍的企图,这一日,当众人用餐,巧珍殷勤照料游君之时,有意无意表示船上用女子伺候客人,实在不便。
      一面说着,一面目视游君,意在弦外,那游君好似对萧瑟甚为服从,端坐沉默,垂下目光受教。
      萧瑟的一举一动,具有摄人威仪,苏媚见他如此正直,心中更是钦服。
      但巧珍野心不死,隔了数日,好戏终于还是做将出来。
      这一日夜里,苏媚感觉气闷,出外透气,经过内舱,微闻舱内人声,正是游君与巧珍。
      游君的声音似是十分勉强无奈,悄悄说道:“巧珍,你不要缠我,告诉你这是不行的,我实在是为着你好。”
      巧珍娇喘着道:“公子!我这一辈子从来不曾见过如你这般出色的人物,你好歹可怜我一遭,反正我已是个破了身的,若蒙你垂怜,让我伺候你这几天,好叫我毕生无憾……”
      游君仍在推托,巧珍忽道:“除非公子你和我一样,乃是女儿之身,那样只能恕我命苦,否则……”
      游君悄声道:“巧珍有所不知,我虽是男身,但因身具异禀,过于伟岸,是以不便。过去,曾有许许多多女子为我而死,其中绝大多数出于自愿,而今我已悔改,不愿再结孽缘,摧残异性,望你相信我是肺腑之言,不要再来缠我……”
      巧珍果然不信,说道:“我不信,你必是搪塞之言,除非你让我看……”
      停了一会,但闻游君在内舱之中,微微一叹,仿佛他真个是照她所要求的,给她看了,巧珍微声惊呼,自内舱传出。
      游君轻声道:“巧珍,你这下该要信我所说的不假了吧!不瞒你说,我虽驴形,但因貌美,目有奇光,是以异性们仍如飞蛾扑火,心甘情愿来就我,结果我时常不能自制,使她们婉转而死,心中痛恨不已。如今我绝不愿伤你,你快走吧……”
      但在舱内,那巧珍却坚决说道:“公子!不管你怎样,我愿做扑火的飞蛾,只盼能蒙你垂爱一次,虽死也是甘愿……”
      沉默了半晌,舱内传出游君无可奈何的叹息,跟着便有了异声。
      苏媚面红似火,不敢再听,急忙返回外舱憩息。她没有看见,船顶上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人,发出极低极低的叹息声……
      苏媚心下盘算了一番,将游君确是男子的事情告诉了方怜衣,方怜衣喜出望外,多日来悬着的心终放了下来。苏媚又传了一套奇异的旁门武功予方怜衣,令她勤加练习,这是为她将来打算了。
      次日,游君一切如常,只是那一对迷人的眼光中,微微露着不乐,然他见着了方怜衣,神色便即开朗起来。
      而那巧珍,平日里一早就如喜鹊一般的活跃在船舱间的,今天却不见踪迹。苏媚心下着实为这位扑火的巧珍担心,但又不好意思去问游君。
      正疑惑间,倒是萧瑟忍不住,先问船家,巧珍为何不见?
      替巧珍执役的船家答道:“巧珍今日有病,刻下正在躺着,不克来侍奉尊客。”
      眼见萧瑟脸色一松,苏媚担心放下,只见萧瑟向旁边的游君一横眼,游君似有惭愧,低下头去。
      萧瑟取药交与船娘,吩咐交给巧珍,到了下午时,已见巧珍出来,灵药虽然神效,但她步履之间,却明显地露出了蹒跚。
      这位扑火的飞蛾,昨日今朝,大大不同,此时玉容憔悴,但在她的眼神中,却无丝毫怨怼之意,仍是温柔地服侍众人,尤其对游君特别殷勤。
      苏媚在明白了一切之后,心下可是又惊又疑。
      游君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呢?
      如此娟美,如同处女的少年,但却身具异禀,足能使任何妇女,望风披靡,在冒险与他好合时,若是他稍一不慎,立将牺牲,若是当心,仍然不免被创,而需仰仗灵药复原。如此奇异男子,宇内便是不多见,这游君显然是一个假托的姓名,他必是另一位鼎鼎大名的江湖奇人!苏媚心思缜密,自然而然地就游君的特征猜想,他可能是那十二凶人之中,五通中的一个!错非五通中人,绝无如此奇异特征,伟岸特甚,面目姣美,眼有奇光,这正是五通混迹江湖,用来摧残女性的利器!况且,他自称与幻人萧史系是好友,不远千里,驰援打箭炉,也正是一项大好例证。
      但是,相反的也有一些理由。传说中,十二凶人均是十恶不赦,心毒手狠的角色,但如游君者,却是良善而不凶恶,虽然伤了巧珍,但是她心甘情愿,并没有造成悲剧。若说游君如此俊逸出众的优秀人物,竟是鼎鼎大名的五通魔头,委实是令人难以相信。
      苏媚心中一凛,疑云大起,若说这位游君,果是五通中人,那么不用说,这萧瑟当然也是他的同党,他可能是谁呢?既被游君称为大哥,莫非是五通之首,大通汝悉之?
      苏媚心中惊疑不定,立起戒慎之念。
      只是她心中烦恼,又不便与众婢商量,着实难过不已。

      一路西上,不时逼引萧游两人,谈谈江湖上名人,苏媚故意褒贬十二凶人,指摘他们,多年来横行江湖,多行不义,凶人之名,实是令人齿冷。
      暗中注意两人神色,游君果然不悦愤然,那萧瑟却夷然不动,解释十二凶人的行为并不如江湖传闻那样邪恶,传闻失实,渲染过度不免有之,不可轻信。并且表示,他们两人与十二凶人熟悉,知之甚详,虽然他们十二凶人中,有的行为不免逾节,但却均无巨大罪恶!
      苏媚见萧游二人为十二凶人辩护,果然与猜想符合,不由大为伤心。

      一间雅室,两人对弈。
      执白者略一沉吟,素手拈起一粒白玉棋子轻轻放下,令执黑者皱眉苦思,笑语嫣然的道:“还在想那事吗?”轻抚云鬓,微微拂动了她顶上金彩凤钗的珍玉悬珠。
      执黑者盯着棋盘,眼神穿过眼前事物去到不知名处去了,拈着棋子的修长手指就那么凝在半空。
      执白者有些无奈,这样的情形已经不知道出现多少次了,倘若她不提醒,眼前人是不会回神的,即便这样也不知道他能保持精神集中多久,他们这盘棋下到结束可能需要很久很久。下棋下到这般地步也算是少见了。
      “咳,回魂了,秋郎。”执白者运用“天龙禅唱”提醒道。天龙禅唱为沙门绝学,具有震慑、魅惑人心之功效,效果等同狮子吼,却更加神妙。
      “啊,哦,好。”执黑者神游回来,一子落下,盘中形式大改。
      执白者站起身来,满身珠饰环佩叮当作响,她娇嗔道:“秋郎啊,这样下棋人家可没耐心呢。”
      执黑者——一位年轻的白衣男子见状也起身,有些抱歉的说:“夫人……”
      话未说完就被女子打断,“嗳,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在担心阿史那孩子!”
      白衣男子微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我确是在担心那孩子,我们隐居罗浮山多年,再未履入江湖,却不知那孩子为什么多年没回来。”
      “秋郎,你不必担心阿史,那孩子命格很好。”
      “我知道,但……”
      “江湖诡谲你怕阿史艺高胆大,轻敌妄为,轻易的丢掉小命吗?呵呵,秋郎,亏你还是看他长大的爷爷呢,阿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谨慎着呢!好了,要真的担心我们就去看看他,顺便一访昔日旧友如何?”女子笑呵呵的说出自己的决定,她还有一个想法没说,她可不想和一个整天心不在焉的夫君一起下棋呢!

      辟邪是大咸山上的的一个小妖怪,它是一只诸犍,现在还不能变化人形,只是拥有了神识智慧,可以开始修炼,等待它要走的路还远着呢。每一天辟邪都很快乐的生活,大咸山位于极北之地,人烟罕至,山呈四方形,山上并无草木,山中多玉石,很多地方都裸露出大片的整块玉石矿。(注1)
      这一天,辟邪正在山麓处玩耍,忽闻溪水中有风雨之声,草木四靡,连忙奔到溪边一处大石后窥看。只见两条长达数十丈毛如彘豪,音如鼓柝的长蛇(注2)互相缠绕,拼命绞杀对方,暗叹金环银环两个冤家对头还是以杀掉对方为生平第一快事。白色花纹的长蛇逐渐力弱,显然是后继无力,眼见就要被黄色花纹的长蛇绞死!
      “轰隆!”
      半空中雷声大作,一道血红的闪电撕裂天空层云,紧跟着又是“轰隆!”不断的雷声传来。
      天空的浮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锅底般墨黑,天色刹那间暗了下来,辟邪不可自遏的颤抖起来,他这样的小妖怪,对于天地之威有着天生的恐惧。
      伴随“轰隆!”的雷鸣,划开天幕的血色闪电不断闪过。天空的暗云仿佛炸开了锅似的沸腾、翻滚,云层中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牵起所有的云和风,齐齐向溪水上方聚集。
      闪电于雷声交相呼应,此起彼伏。云和风不断的被空中的无形旋涡吸食进去,然后更加迅快的自旋涡边缘排了开来。
      两蛇早已停止绞杀,仍旧纠缠在一起,惊骇地仰望天空异象。
      “轰隆!”一声炸雷,这一声雷较诸之前的所有雷鸣威力更为巨大,轰得辟邪两耳轰鸣,眼前金星直冒,深悔来看什么热闹。随着雷声,旋涡中出现一人,黑发白衫,仪态悠闲的缓步而下。半空之中,他竟是仿佛走在阶梯上一样,一步一步,缓缓降下。
      白纹长蛇口吐人言:“想不到……高人,您快帮我!”
      黄纹长蛇大怒,身下更是用力,绞得白纹长蛇无力再说什么。那白衫人长袖一扬,辟邪瞧得清楚,自那宽敞的袖中飞出一抹精亮的红光,一闪而没。黄纹长蛇全身毛发炸起,口中嘶嘶作响,庞大的身躯就那样软倒下来,“嘭咚”一声,沉重的砸落水中,翻起半天的水珠。这一下变化之快,白纹长蛇和躲在一边的辟邪都惊得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白衫人站在溪水上,如履平地,白色的福履洁白而不沾半点水渍。他面无表情,手往水中一划,黄纹长蛇的尸身蓦地向两边破开,露出粉红色的胸腔,碧绿的血水四溅,却一滴也飞不到他的身边。他再一招手,长蛇胸腔中飞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圆球,辟邪知道那是只有修行八百年以上,修为深湛的妖怪才有的、被所有妖怪视若性命的内丹!
      白纹长蛇羡慕的看着那颗内丹,却不敢说些什么,只看那人举手投足之间就干掉了它多年的冤家死对头,道行之深岂是它这样的小妖怪能及的,若是一个不好,那人看中它的数百年修行,岂不糟糕?
      白衫人打量了一下白纹长蛇,那省视的目光让它忐忑不已,半晌开口道:“不用害怕,我还要谢你昨日告之之事。”
      白纹长蛇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禁苦笑。原来昨日夜晚它化为人形,在百里之外,遇见一人,见其气度不凡,便开口请求,道它有仇,明日就要和仇家作战,君可见助,当厚礼相报。那人说自可助君耳,何用为谢。当时还认为这人是不求报酬的英雄豪杰,原来竟是为了黄纹长蛇的内丹!
      “呃,高人,我许愿给你的报酬……”
      “不用了,这颗内丹足矣!”白衫人笑了笑,开玩笑道:“还是,你想贡献你的内丹给我呀?哈哈,不用害怕。”
      白纹长蛇吓得蹿起三丈高,飞也似的退后百步。
      白衫人一笑,转身向辟邪躲藏的地方招招手,辟邪身不由己的飞到半空,落到那人手中,顿时吓得簌簌发抖。
      “奇怪,单张山的诸犍(注3)怎么跑到大咸山来了?”白衫人摸了摸辟邪身上的黄底红纹毛皮,自言自语的说:“不管怎么样,这花纹合我胃口,多个小厮也是不错的。”
      “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满不在意的逗弄辟邪。
      虽然辟邪还不能化为人形,因它有个人形脑袋,说话还是不成问题的。“辟邪,我叫辟邪。”
      “呵呵,妖怪叫辟邪?不错,挺有意思,我喜欢。”白衫人笑了起来,眼眸中隐隐有冰冷的锋芒,说不清是什么复杂情绪。“那么,辟邪,随我修行你可愿意?”
      辟邪亲眼见到他轻易的杀死大咸山上极为厉害的金环长蛇,见到了他的本事,怎还不愿。忙道:“愿意,愿意。不过,你是哪路的神仙啊?”
      白衫人嘿嘿一笑道:“我可不是神仙,我是一个妖怪哦,还是你不愿意和妖怪一起修行啊?”
      “不,不,我只是好奇。”
      “告诉你也无妨,我乃是万界唯一的噬血狐鬼妖!”说完不在多言,抱起辟邪,向空中走去,空中乌云万马奔腾般随他而去……

      注解
      1.《山海经》中记载北二百八十里,曰大咸之山,无草木,其下多玉。是山也,四方,不可以上。
      2.有蛇名曰长蛇,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
      3.《山海经·北山经》中记载又北八百里,曰单张之山,其上无草木。有兽焉,其状如豹而长尾,人首而牛耳,一目,名曰诸犍,善吒,行则衔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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